暮景顏簡直有些欲哭無淚的,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頻繁的在這個異性面前表現出如此讓人笑掉大牙的事情啊。
她捂著臉簡直是感覺無地自容了,對方什麼表情都沒有,臉色黑壓壓的一片,這種包公似的臉蛋足以將暮景顏凌遲處死了……
他一直沒有說話,暮景顏從手里的縫細里眯著眼望過去,見他神色如常,好像剛剛那黑色包公的臉蛋轉眼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唇角又是微微勾起,愉悅的挑眉,「姑娘何必藏頭藏臉的,本公子說過要找你麻煩嗎?」
耶?好像是那麼回事啊?一直都是自己在自說自話的懇求他的原諒,而且這個作為當事人的男人一句發飆的話都沒有說,這一點,暮景顏是深深的感覺到佩服的五體投地,那異常絕魅的臉蛋就被自己這一陀美食混著口水直接一骨碌的迸發到了他的臉上,而且他居然這般能隱忍。
她真的可以豎起大拇指來表揚表揚這種能屈能伸的革命精神了!
「……你真的打算不計較我的過失?」暮景顏咽了咽口水,還是忍不住刨根問底,她不覺得自己能遇到這麼好的人,世界上往往有幾種人,一種是那麼蓄意無害,一種是直接復仇的,還有一種就是眼前的這個,明明臉色已經黑到底了,卻還是擺出一種大義凌然的精神說他自己沒有找她麻煩。
她的小心肝其實是很脆弱的,稍不留神就會讓人一踫即碎的,你要麼就找她直接噴回來,這樣苦苦隱忍又讓人于心不忍不是嗎?
張志魔眯著眼,十分玩味的看向她,「莫不是本少爺的話讓姑娘听不懂?」他優雅的將臉上余下的食物用手扒開,動作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覺得非常耐看,養眼,隨後又慢條斯理的用自己的四方小帕,擦拭了一下沁著食物的手間,語氣莞爾,「是不是姑娘很迫不及的讓本公子,也……」
他眉眼一挑,隱隱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浮現,「噴你一臉不是嗎?」
暮景顏氣的有些鼓著臉頰,她怎麼會想到他會如此這般說,剛想解釋,張志魔頗為得意的說道︰「我可以理解成姑娘的此番表情是暗喜不已嗎?」
「你明知道我不是……」
還沒等她這句話說話,張志魔的聲音又穿插進來,「瞧,姑娘現在都用解釋來掩飾自己這般行為了……」
暮景顏霎時識趣的閉上了嘴。
眼神狠狠的瞪向他,這個家伙,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剛剛不來申討,現在卻用語言來攻擊她?
還說女人刻薄,男人亦是如此吧?說話先前是百般留情,現在只不過是自己口里的食物不小心噴了他一臉,就這麼不留情面的來申討她的不是了!
「怎麼,我說的不是嗎?」張志魔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見暮景顏一直凶神惡煞的瞪著他,他眼底泛著零零散散的笑意,隨後起身站了起來,「失陪一下,我去下洗手間……」
暮景顏當然知道他去洗手間干嘛,無非就是洗掉那一臉的口水味罷了,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不對,她忽然就朝著他的背影說了一句,「真是抱歉,我今天好像沒有刷過牙……」
也不知道他听沒听見,她只看到他的身影越跑越快,極快的消失在自己眼前,暮景顏卻是暗自好笑,她怎麼會沒有刷牙,只是為了騙他罷了!誰叫他的口下那麼不留情面,既然你不留,那休怪她說些善意的謊言來……
可惡的暮景顏!
張志魔跑到洗手間的時候瞬間恢復以往的表情。
他的表情有些陰狠,周圍都蒙著一股戾氣,他煩躁的將水龍頭打開,‘嘩啦’一聲,水不停的往池子里面翻滾流動,他心情煩躁的捶打幾下,幾處浪花順著他的拍打濺的到處都是。
這個該死的女人,既然三番五次的挑戰自己的脾氣,什麼叫沒有刷牙?
他死勁的聞了聞,這臉上的一股怪味真是讓自己胃里有些難受至極,這個可惡暮景顏,自己都沒有找她麻煩,怎麼她就無厘頭的將食物往自己臉上噴?
莫不是發現了什麼?
帶著這樣的疑問,張志魔頭一次覺得自己並非完全了解這個女人了!
看來,世人所說的那句名言果真是沒錯,女人心,真愧是海底針啊!他還是要隱忍下去,這女人到底是對楚凡有著非常大的作用,現在他要收攏人心,為其所用,不然等楚凡恢復了神靈,恐怕幻界再也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況且,那女人身上有個秘密自己還沒有發現,所以,現在暫時還不能和她翻臉。
張志魔將自己臉上的那股惡味除去之後,便扯出一絲微笑,從容不迫的走了出去。
暮景顏早已在座位上等得不耐煩了,這個家伙,去了廁所也太長時間了吧,該不會是躲在廁所偷偷的哭泣吧,想到這樣,暮景顏腦海就浮現了一個絕魅的少年,暗自垂淚的情形,忍不住YY了一下。
「傻笑什麼?」耳邊的聲音有些輕柔,觸的暮景顏感覺有些電流從身上迅速擴散。
「……你……你干、嘛?」暮景顏的舌頭有些打結,剛剛還YY說他在廁所里面哭泣,現在怎麼就忽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走路都不帶聲音的!
「看你一個人傻笑,是不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張志魔看著她那張臉,有些惡趣的比喻起來,「比如說想起我的什麼事情,讓你覺得很搞笑?」
暮景顏有些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心都快提到了嗓子上面,他是自己肚子里面的蛔蟲嗎?這麼巧都被他猜中了,而且還準確無誤。
「怎麼,被我說中了,所以露出了這副神情?」張志魔一臉興致勃勃的的表情,仿佛再說,瞧被我說中了吧,所以你就老實的招了吧。
暮景顏都快掩面垂淚了,跟這個男人斗嘴她根本只有輸的份,誰叫這個人的月復黑程度太特麼的強悍了,小女子,實在是招架不住。
「還吃不吃?」她只能裝馬虎,絕口不提自己拿他YY的事跡,要不然,她多丟人啊,都快丟到姥姥家了。
這一次的張志魔沒有繼續問到底,仿佛一副早就了解她會這樣做的行為,只是略顯高昂的抬了抬他那腦袋,修長的脖頸露了出來,亮瞎了暮景顏的臉。
這貨身體骨太縴細了吧,那隱隱若現的喉結她都可以觀測的一清二楚,算了算了,佛曰美色當前,不能受起感染,省得到時候夜長春夢,苦了自己。
她將視線移向了別處,‘騰’地從板凳上跳了起來,張志魔不解的望著她這番舉動,暮景顏卻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呃?」這回輪到他不解了,這姑娘到底說的是什麼?
是說他生的太過于貌美了,所以要戒色嗎?可是,他就是作為一個紳士男士該有的風度而已,這廝不會是在心里亂七八糟的想些有的沒的吧?
「姑娘,你到底說的是什麼?」張志魔有種丈二模不著頭腦的感覺,他當真有如此美貌,怎麼看都不像她被自己迷住的表情吶。
暮景顏雖然說的語無倫次,亂七八糟,讓人听不懂,但是作為她本人還是知曉自己在說什麼的,她其實覺得別人那性感的下巴有種尖細的體態,加上他那凹陷的喉結,感覺她心里有一股火在蹭蹭的往上冒。
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這拉菲現在我能喝嗎?」暮景顏將他打開的拉菲舉起來,見張志魔點點頭,隨後又將液體倒進了玻璃杯里,輕輕的晃了晃,然後一鼓作氣的喝到了口里。
味道有些低酸,口感很是均很,香氣聞著很舒服,她不知覺的又給自己滿上,喝下去。
「姑娘這是?」張志魔有些奇怪。
怎麼著姑娘說著就開始獨自喝起悶酒來了?雖然在這種情況下,但是,好歹還是喝下去了。
迷迷糊糊的暮景顏感覺眼前的張志魔有兩個,忽然她燦爛的笑了起來,指著他,傻乎乎道︰「我眼前有兩個你……」
說著便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張志魔見她滿臉酡紅,已然是喝醉的神情,他將她快要跌倒的身子扶正,笑眯眯道︰「你更喜歡哪個我?」
暮景顏看著兩個人影在自己面前左晃又晃,而且都長得一模一樣,心里多番比較,終于還是搖搖頭,苦惱道︰「不行不行,長得的都是一樣,都選好不好?」
張志魔抿著嘴唇,有些愉悅,「喝醉酒的樣子還真是可愛。」
說著,便是抱著她的身子往客房里面走去,暮景顏身上有種獨特的香氣環繞在他的鼻尖,他感覺這種氣味很是讓人回味無窮,他倒要將她的衣服打開看看到底有什麼秘密藏在里面,如今那瓶酒早已被自己下了藥,只要藥效一發作,暮景顏便會沉沉的昏睡過去。
只有那樣,他便可以乘機下手,相信不久之後那異常迷惑自己的味道就會付出水面,他當真很是期待到底是什麼困擾他多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