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蘿點點頭,微微笑道︰「既然你堅持,我也不勉強。(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雖然對于醫生來說,治病救人就天職,但如果病人不配合,甚至不願意治療,那這就不是醫生的事情了。」
他淡淡的掃了陳林一眼,發現他的眼神又飄向了商蕁那邊,那意思有點像是看著他的臉色行事。
難道,陳林跟商蕁之間還達成了什麼協議不成?
她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切,心里琢磨著商蕁這麼做的原因又是什麼!小張曾經要自己小心商蕁,難道商蕁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在一起特定的契機匣會長成參天大樹的!
她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緩步走向那個病人,站在他的病床前,以一個醫生的口吻冰冷的說道︰「最後再給你一個建議,走之前先去拍個片子看一下,用自己的眼楮看看,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藥物治療,瘤子是不是小了。回家之後,如果再出現什麼頭痛眩暈的病癥,記得過來。」
說完,她就對離著自己最近的護士蘇蘇說道︰「好了,帶這位病人去辦理出院手續吧。」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病房,朝自己辦公室走去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平時總是那樣一副淡淡的樣子的鐘醫生也生氣了!並且氣的不輕!
鐘蘿會辦公室喝了點開水,楊駿正巧過去找她,看到她坐在位子上,臉色並不是很好。便關心的問道︰「怎麼了?誰惹到你了?」
鐘蘿輕輕呼出一口氣,「沒什麼。一個病人鬧情緒而已。」
楊駿咧嘴笑笑,湊到鐘蘿面前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就這樣啊?我還以為這樣的事情你見得多了,已經相當淡定了呢。」
「醫生是淡定,是需要一個好的心態,一顆堅強的心髒,可這並不代表醫生沒有自己的情緒!我也會生氣的。」
「那個病人怎麼了?」楊駿听得出,鐘蘿絕對是氣狠了。
鐘蘿便將剛剛發生的事情給楊駿說了一遍,但是關于她對商蕁的懷疑卻沒怎麼提。
楊駿听完後安慰道︰「好了別生氣了,你不是已經忠告過他了?你要相信自己的醫術,他要是珍視生命的話,就還會來的。」
鐘蘿點點頭,要是連他自己都不在乎自己這條命,她這麼擔心不是瞎摻和嗎?
事情悶在心里只會越來越氣悶,找個人傾訴一下果然好了很多。鐘蘿心情也不那麼郁悶了,想起商蕁,她便問道︰「你覺得商護士是個什麼樣的人?」
「怎麼突然問起她來了?」楊駿有點奇怪,商護士跟他又不是很熟悉。
「沒什麼,隨便問問而已。」
「哦,我跟她不熟,不過听說幾個醫生對她的看法都不錯。專業技能很不錯,能吃苦耐勞,做事積極,認真負責。」
鐘蘿笑問道︰「這是你的看法?」
「不是啊,听別人這麼說的。」
「好了,我知道了。對了,你來這里有什麼事情嗎?」
楊駿這才想起自己還有正事沒說呢︰「是這樣的,因為我們這一次利用‘干實驗’實驗室篩選化合物獲得了巨大的成功。醫院實驗室這邊專門研究‘干實驗’的幾個老師想要我們進行篩選的全過程,已經後來那幾個碩士博士進行基因合成的實驗數據等等。」
鐘蘿听著有些奇怪的問道︰「他們要這些干嘛?是不是想**文?」
「我猜也應該是這樣的。雖然‘干實驗’的理論被提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算短了,但是真正利用它來進行藥物篩選還是極少數的例子,尤其我們這一次篩選出來的還是理論上應該存在但實際上還需要基因合成的東西。應該相當具有前沿性代表性和實用性吧?那幫人,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鐘蘿自己也不打算發文章,雖然院里對每個醫生都有規定,想要評專家教授職稱,就要發表一定量的文章。核心期刊要有,sci(科學雜志)也要有!目前,鐘蘿在株洲醫院已經是專家級別的,但她一直都沒有發表什麼文章。也就是說,她的醫術過硬,但這個專家有點內部欽點的意思。
鐘蘿點點頭︰「我會兒把資料整理好了就給他們送過去,我猜,他們這一次是想投到sci去了。說不定能成,而且評分不能低。」
送走了楊駿,鐘蘿一時間沒什麼事情,索性就把‘干實驗’的資料整理了出來,整了一份考在了u盤里,準備給那幾個教授送過去。走之前,她腦子里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將那幾張打印紙放在桌子上,就跟楊駿一起回去而第二天過來時,東西卻已經不翼而飛的事情。
當時,辦公室里,只剩下商蕁一人了。
窗戶開著,可能是風吹的,但也可能是認為的!
想了想,她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將電腦里的那些資料全部徹底刪除。這些資料如果泄漏,對于醫院的科研學術力量來說,是巨大的損失。所以鐘蘿才會利用u盤拷貝,而不是通過郵件發送。
累了一整天,下班的時候鐘蘿在電梯那邊卻是無意中听到了幾個護士的閑聊。
「哎,你知道嗎?那個離開醫院的小張以前跟商護士關系很不錯的。」
「你怎麼知道?」
「我親眼看見的呀?有一次,兩個人還在醫院的天台聊了好久。」
「啊?原來兩個人這麼熟了啊?怎麼沒見他們在醫院表現的有多熟悉呢?」
「切,誰知道呢。對了,後來那場大火鐘醫生不計前嫌把人救出來的事情你還記得不?听說後來那個小張醒來,第一個去看他的就是這位商護士呢。」
後面她們還在繼續八卦著什麼,鐘蘿沒有听見,電梯已經到了,她隨手按下了一樓,心里卻有些心驚。
她還記得那天小張告訴她,要她小心商蕁。
而今天,她之前才看到商蕁與陳林之間非比尋常的交流,現在又得知她跟小張也是相熟的。現在再讓她相信這一切都跟商蕁無關,那她也太好騙了點。
電梯很快到了一樓。
鐘蘿腦子在飛速的思考著。她知道,如果這些事情都是商蕁做的,或者商蕁都有參與以及策劃的話,那她針對的肯定是她,可是她又完全想不出她這麼做的理由動機是什麼。難不成是純粹的看自己不順眼?
她平時只是將過多的精力投入到了醫學當中,在其他的事情上不愛費腦子,但是這並不表示她沒長腦子!
有些事情,當理清楚了前因後果,回憶一下一些微小的細節,很多事情都是可以解釋的通的。
比如說,每一次感受到商蕁注視自己的目光不友善的時候,都是在楊駿在場的時候,而大多數楊駿在的時候,商蕁的目光總是圍著他打轉的。
楊駿對自己很好,兩人認識很久了,楊院長本身就是世家伯伯,楊駿自然也是從小就很照顧她,但商蕁喜歡楊駿所以對自己有敵意了,所以才弄出這些事情來?
鐘蘿一直在想著這些,以至于過馬路的時候都在走神。
「你想死嗎?蠢女人!」
鐘蘿耳邊響起一聲憤怒的吼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整個人也已經被拽到了馬路邊上。鐘蘿怔怔的抬頭看清來人,原來是蔣辰風。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居然就這麼一邊想事情一邊過馬路,還真是不怕死啊。
想到剛剛這人救了她,便道謝道︰「剛剛,謝謝你了啊。」
蔣辰風還是皺著眉,在剛剛那一刻他看著她那麼危險的過馬路,擔心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根本就無法想象,她要是出了意外,自己會怎麼樣?
剛剛那一聲里面,驚怒之中更多的則是恐懼和擔心。
這會兒看著她還好好,還能對著自己露個笑臉,那些驚怒又都飄走了,他問道︰「你剛剛在想些什麼呢?過馬路不能分心不知道嗎?」
「想事情想的入了神,對了,你怎麼會在這里?」
蔣辰風吹了一聲口哨,沖著鐘蘿邪邪一笑︰「這條街又不是你家的,我怎麼不能在這里了?」
鐘蘿撇撇嘴,不想搭話,繼續往家里走去。
「阿蘿——」
鐘蘿猛然停住腳步,蔣辰風似乎還不曾這樣叫過她,她回過頭細細看了眼眼前的男人。跟上次見面相比,憔悴了不少,眼眶也有了青黑色的黑眼圈,整個人的氣息也不是那種帶著魅惑的邪邪的,而是有了一絲頹廢。
「你,發生什麼事了?」
蔣辰風聳聳肩,「沒事啊,繼續游戲人間做著我的紈褲大少唄。」
兩個人一個在前面走著,一個默默的跟在身後,惹來很多路人的回頭注目。沒辦法,俊男美女實在是太過顯眼。
鐘蘿進了小區,蔣辰風沒有繼續跟著,而是停在了小區門口,細細的注視著。
「安居苑。」
他凝望著小區的名字,低聲淺淺咀嚼,「但願你以後真的能夠平安喜樂,順順遂遂。再見了,我的愛人。」
嘴角扯出一個勉強的笑意。
他游戲花叢,片葉不沾身。有的是女的為了他要死要活,曾經他對于那種感情不屑一顧。什麼愛不愛的,不過是貪圖榮華的接口罷了。
只是,事情到了自己身上,他才明白,有時候愛來了,即使剜掉了心也忘不掉情。甚至于他們之間,還談不上是相互傾慕的愛情。從頭至尾,也只有他一人表現出了那樣的心思。
酒吧里燈紅酒綠,暗色的燈光閃的人腦子有點暈,再加上一點酒精的作用,整個人都輕飄飄起來了。
鐘蘿想,怪不得酒吧是一夜的高發地帶,也是那些想搞一夜的人的蹲守地點。這樣氣氛,伴著美酒,很容易讓人卸下距離感,放下偽裝,變得奔放起來。
「思語,不要再喝了,你醉了。」
衛思語懷里還抱著兩個酒瓶子,「誰說我醉了?我沒醉!」
鐘蘿下班剛回到家里匆匆吃了點晚飯,就接到了衛思語的電話,說是讓她陪著她透透氣。鐘蘿以為她只是心情不好,要出來散散心,听她的聲音,也能听出來確實很低落。
可是鐘蘿萬萬沒有想到,她居然會選擇來酒吧。
「呦,兩個美女一起喝酒有什麼意思,要不要我們哥兒幾個陪著?」
鐘蘿正勸著衛思語的時候,不遠處的幾個帶著一臉放蕩的笑意的男人已經過來,嘴里說著輕佻的話,鐘蘿皺著眉頭,很想一腳踹過去,但身邊還有一個醉鬼,想著還是忍忍算了。
誰料到,衛思語喝醉了猶如猛男附身,她猛的拿起空酒瓶,朝著中間的那個男人腦門上狠狠的砸了下去。血從那男人的頭上流了下來,衛思語還拍著手笑︰「哈哈,咦?這是什麼酒?」
鐘蘿簡直想把人砸暈了打包帶走!
酒吧周圍一片寂靜!剛剛還high的不行的酒吧里的重任,像是被人點了啞穴一樣,驚訝的看著這一幕,微微張著嘴,誰也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鐘蘿知道,事情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很快,鐘蘿她們身邊的人都散開了一大圈,給他們預留了一片空地。被砸的那個男人腦袋還有點暈暈乎乎的不太清醒,只是他的同伴齊齊變了臉色。
「兩個人賤人!你知道這是誰嗎?就敢砸?」
衛思語眯著眼楮,說著醉話,接的特別順溜︰「老娘高興!」
鐘蘿默默的在心里暗嘆一聲,這下好了,連一絲絲和解的可能也沒了!
鐘蘿看了眼對方的人,一伙人算上那個被衛思語砸傷了的,總共五個人。她就算在記憶中學過點防身功夫,但是以一敵五,還要帶上身邊的這個時不時就跟玩一下心跳的醉鬼全身而退,鐘蘿覺得壓力山大。
她將手伸進了衣服口袋,想要悄悄的用手機撥個電話。
只是現在,她恨死了這全屏的智能機!全屏感覺觸屏,鬼知道模到什麼上面去了?
「哥兒幾個,咱們上!今天,非得教訓教訓這兩個小賤人不可!」
他們一人扶著他們受傷的同伴,其余三人朝著鐘蘿這邊走了過來,嘴上還帶著不懷好意的笑。某一個角落里正在喝著酒的商蕁,看到這一幕瞬間張大了眼楮。待看清楚這其中的女主角之一居然是鐘蘿的時候,她勾著嘴角喝了杯子里的酒。
這是你自己犯到我手里來的,可別怪我!
她拿出手機,迅速撥了一個號碼過去。那邊很快就被接通,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里還帶著一些煩躁,「什麼事?」
「恆哥,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事?」
他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不耐煩!商蕁自然也听出來了,但是這是一個極佳的收拾鐘蘿的機會,她不會放過的,于是說道︰「我想讓恆哥借我幾個人用用,不多,只要五六個就夠了。」
「要人做什麼?」
「恆哥∼∼∼」
那邊沉默片刻,說道︰「這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最後一次!」
「知道了恆哥,你讓他們到株洲街上的夜玫瑰酒吧來。」
恆哥是b市黑社會一個堂口的堂主,而商蕁的姐姐商媛媛這是恆哥包養的情婦。商蕁干的很多事情,其實都是請了這位恆哥搞定的,自然她姐姐的枕頭風功不可沒。
掛上電話,再看向那邊的熱鬧,商蕁的眼中一片殘忍。
我沒有錯,我只是想要得到我想要的,我沒錯!
那邊,一個男人看著鐘蘿將手放進口袋里,輕哼說道︰「怎麼?還想打電話報警?」
那人剛說完,三人一起動身將鐘蘿圍住了。
鐘蘿冷了臉,嚴陣以待。
大概他們都以為鐘蘿一個嬌滴滴的美人沒什麼戰斗力,想要就這麼上去制住她,順便佔點小便宜。顯然輕敵吃大虧!
鐘蘿先發制人,左腿一個側踢先踢倒了左邊的那人,同時伸手按住了那人的肩胛骨狠狠用力,並且側身避開了右側那人的攻擊順手在那人臉上補了一拳。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尤其是由美女這麼做出來,重任覺得自己好像不是在微觀斗毆,而是在看一場武術表演。
剛剛自己這麼輕易打倒他們是他們輕敵的緣故,想要離開這里,鐘蘿知道,很難。
可是,結果卻不是這樣一回事。
就在鐘蘿做好了要狠狠打一架的準備的時候,剛剛還窩在沙發里醉的不省人事的衛思語已經站起來,掄起兩個酒瓶子,沖著倒著的兩人就是一人一下,動作干淨利索!鐘蘿看得目瞪口呆。
這是忽然就進化成大力女金剛了?
趁著對方空虛,鐘蘿拉著衛思語就往外跑。酒水錢什麼,鐘蘿也不管了,酒吧這樣的地方,果然不是什麼好地方!
角落里的商蕁看著這一幕,暗暗咒罵︰「廢物!」
急急的結帳,然後尾隨著兩人追了出去。
「唔,干杯!」
路上,鐘蘿拖著這個醉鬼,時不時的就要被來這麼一下。平時看著衛思語干干脆脆,利利落落,清清爽爽的一個女孩子,喝完酒完全大變樣!
衛思語的家住的距離這邊還比較遠,鐘蘿對剛剛的事情還心有余悸,想了想,還是掏出手機給衛凱城打了電話過去,告訴她衛思語喝醉了,讓他過來接人。
衛凱城正在開會,听到手機鈴聲本想直接掛了,可看到號碼他本能的按下接听。這個號碼存在手機里已經很久了,今天第一次見她打過來,激動之余卻也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他雖然對她懷有幾分心思,但是兩人之間壓根就不熟,要是沒有思語,他們或許都不會認識。
听到鐘蘿說思語喝醉了還被幾個小混混調戲他的心都提了起來!除了擔心思語,也擔心她有沒有吃什麼虧。
「會議暫停,你們下班吧。」
說完,他拿起車鑰匙就去車庫開車按照鐘蘿給的地址去了。
在車上,他整個人的心都很不安,那種感覺很新奇,整個人都顯得很焦灼,內心很焦躁,車速 的很高,但他還是嫌車速太慢。
喝醉酒的人是最難伺候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這是這一個晚上,鐘蘿領悟到的深刻道理!
衛思語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唱歌一會兒罵人,走路歪歪扭扭,鐘蘿真的很想拿出一根銀針,在她的昏睡穴上來這麼一下子!
要是她睡過去,世界大概就清淨了吧。
「嘔……」
鐘蘿停下腳步,嘆了聲氣,接著又把人扶到了路邊,拍了拍她的背,只是身上沒有水,不然還能給她漱漱口。
等她吐得差不多了,鐘蘿從口袋里拿出了餐巾紙替她擦了擦,無奈的說道︰「也不知道你怎麼了?是出了天大的事情了嗎?竟然讓你這樣瘋狂的發泄。」
衛思語大概有些清醒了,聞言沖著鐘蘿呵呵一笑︰「不對,這不是發泄!這怎麼會是發泄呢?這是回憶,是結束,是最後一個想他的夜晚。」
「好好好,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她把她扶起來,問道︰「去前面坐著吧。」
酒吧的門前正好是一條步行街,通過步行街就是一片廣場。只是這個廣場平時來的人不多,顯得很冷清,不過那邊倒是有幾排木椅可以坐。
鐘蘿扶著她去了廣場那邊,找了個木椅坐下,等著衛凱城過來接人。
商蕁叫來的人也到了,商蕁指著木椅上的兩人說道︰「看到了嗎,就是那邊的兩個人,我要你們輪了那個沒有醉酒的女人。你們可以撕了她的衣服,假意侮辱她就好了,不過要讓別人看起來像是真的一樣。」
來的無人都不悅的皺眉,這女人真麻煩!要不是老大吩咐過,他們現在就想先輪了眼前這人再說。
不過,為首的那人還是點點頭。
商蕁繼續說道︰「到時候我會打電話求救,然後我也會站出來阻止,你們看著辦就行。不要暴露我,也不要傷了那個過來阻止的人。」
幾個大男人的不悅更甚!
五個人搓了搓手,從角落里走出來,站到鐘蘿的面前,鐘蘿心里一陣慌亂,這是又有找事兒的來了!她不禁懷疑今天出門,是不是沒有看黃歷!今天,應該是諸事不順、不宜出門否則有血光之災才對!
「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壞人。」
鐘蘿護著衛思語,站起來冷聲說道︰「你們想干什麼?」
五個男人搖搖頭,為首的那人伸手捏著鐘蘿的下巴,說道︰「不想干什麼?就是想請你陪我們哥兒幾個樂一樂。」
鐘蘿一臉厭惡,手一揮就把那只咸豬手拍掉了。
「呦,這還是個辣妞!哥兒幾個,我們一起上,到時候誰搶到可就誰先了。」
他話音一落,剩下的人已經撲了過去,鐘蘿閃身避開,冷冷的看著他們。這些人,看著就不太像是那種街頭小混混,倒像是有組織有紀律的黑幫。
她定了定心神,強自鎮定,拍了拍衛思語的手,說道︰「你听我說,清醒一點,一會兒瞅著空檔就快跑。」
衛思語雖然吐過之後是清醒了不少,但腦子還是有些暈。況且酒精這種東西非常神奇,能夠激發人體潛意識的幻想,去做一些你平時想做卻又不敢做的事情。
衛思語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
听到鐘蘿勸她快跑,她頓時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義正言辭的說道︰「不走!我怎麼能走呢?在這樣的時刻,我應該跟你並肩作戰。」
鐘蘿急得都要喊她姑女乃女乃了!我好歹會些拳腳功夫,你靠什麼來幫我?酒瓶子是你的神器,可你現在手上也沒有啊。
那幾個人根本不給鐘蘿好好勸勸衛思語的機會,幾個人也都是練家子,五人一起,費了點功夫,不過卻是把人給制住了。
「你們到底想干嘛?」
為首的說道︰「只是讓你陪我們樂一樂而已,別這麼大驚小怪的。」
那人撲上去開始扯著鐘蘿的衣裳,鐘蘿厭惡的撇過頭,也終于明白,原來這些人是想這樣對她。
鐘蘿作為一個醫生,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潔癖,這些人身上的氣息令她感覺一陣厭惡。那人頭湊過來,想要親她,鐘蘿偏過頭避開警告道︰「滾開!我一定會報警的!」
「警察?警察也管不了我們!」
「滾!」
鐘蘿身後抓著她的那幾人已經放開了她,而她整個人都被撲倒在了草地上,她的雙手被固定著,根本就動不了。衛思語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大喝一聲︰「放開她!」
為首者給旁邊一個男人遞了個眼神,那男人點頭表示知道。上前狠狠的扇了衛思語一個巴掌,「臭娘們,叫你多事!」
黑暗的角落里,商蕁看得興奮極了,嘴角噙著一抹陰冷的笑,手里握著手機,瞥了眼那邊的那一幕,然後拿出手機很是熟練的給楊駿撥了電話過去。
「是…是楊…楊醫生嗎?不好了,鐘醫生她…她出事了!有一群男人在…在…總之你快來,最好是多帶些人過來,我們現在在……」
楊駿本來還在整理資料,看到來電顯示本來不想接通。商蕁這個護士,他總覺得有些不同尋常。兩人也不算很熟,實在想不通她有什麼事情要在這麼晚的時候打電話給他。
但是,鬼使神差的他還是接听了。
掛上電話,他披了件衣服急匆匆的就出門去了,發動車子前,又打電話報了警。這才稍微放下了心。
商蕁估計著楊駿應該快到了,立馬沖出去,很是英勇的喊道︰「住手!」
此時的鐘蘿和衛思語都很狼狽,衛思語被人扇了幾個巴掌,兩邊的臉頰通紅一片,而鐘蘿,就在剛剛那人想要整個人欺壓在她身上的時候,屈膝狠狠的頂向那人的子孫根,自己的危機暫時解除,卻也將人惹怒了。
那人一臉黑氣,危險的盯著鐘蘿,語氣冷森森的說道︰「你有種!」
只是子孫根傷到,他疼得實在沒辦法繼續,就對小弟使了個顏色,「好好招呼著。」
結果三人齊齊的將鐘蘿圍了起來,避都避不開。
外衫已經被扯落,里面的襯衫掉落了幾粒扣子,顯得很是凌亂。商蕁就挑在這樣的時刻出現了,但她的聲音顯然毫無震懾力︰「哪兒來的小妞?多管閑事!」
商蕁猛地沖過去,將人推倒了一邊︰「你們走開,一群禽獸!」
她的聲音很激憤,但是鐘蘿細細看向她,卻又從她的眼底看出了幾分興奮!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她的出現確實是緩解了他的一點壓力,一個打滾閃出了包圍圈,極快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商蕁還想推開另一個人,卻不想自己因為反沖力摔倒在地上。
鐘蘿還沒怎麼著呢,就听到一聲淒厲的喊聲︰「啊∼∼∼∼」
為首者緩解了一會兒,倒是有力氣了,站起來冷冷地看向鐘蘿。商蕁眼淚汪汪的看著那人,問道︰「你——你想干什麼?」
剛問完,就听到警車的聲音響起,這下,為首者真的怒了,隨手一腳狠狠的踹了商蕁一腳,厲聲說道︰「臭婊子!敢報警?!」
那一腳踢的不輕,商蕁栽倒在草地上,整個人都痛的瑟縮在一起,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一點美感都沒了。
楊駿從車上下來,就看到鐘蘿摟著衛思語,兩個人都狼狽不堪,而商蕁還在地上打著滾,可是疼痛卻是一點都沒減少。胳膊上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劃傷了,還在流著血,看上去,倒是比鐘蘿和衛思語還要淒慘。
警察到了,而那幫人早在听到警笛聲時就已經跑了。
鐘蘿覺得,警察有時候就跟傻b差不多。打草驚蛇四個字不知道嗎?到哪兒都要鳴笛示意,是擔心犯罪分子跑得不夠快把?
這不,事情結束了,犯罪分子也都跑了,警察來了。
楊駿走到鐘蘿身邊,將自己的衣服月兌下披在鐘蘿身上,問道︰「你沒事吧?」
鐘蘿這個時候心里卻是一陣惡心!那幾個人身上的氣味讓鐘蘿覺得惡心,之前一直沒爆發出來,現在警報解除,那股惡心感卻是狠狠的涌了上來。
嘩啦啦一陣吐了出來。
衛思語酒醒了,此刻對著鐘蘿滿滿的都是愧疚。
她發現,好像鐘蘿幾次受傷都是因為她。第一次被綁架,是因為她將那個賣假藥的事情給曝光了;這一次,還是因為自己,出了這樣的事情。
她的臉上火辣辣的疼著,可卻也比不過心里的愧疚。
她歉疚的看向鐘蘿,替她拍著背,說道︰「對不起,又是我連累了你。」
鐘蘿搖搖頭,「說什麼傻話呢。」
楊駿記得自己車上還有一瓶水,看鐘蘿吐得厲害,趕緊去車上拿了誰過來。
警察將商蕁扶起來,還沒等警察問話,商蕁已經疼得暈了過去。而若是有人細心一些,就會發現,她的眼角還掛著淚珠。
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不過是為了能夠讓楊駿嫌棄鐘蘿,不過是為了讓他能夠注意到自己的好,可是,她最後又得到了什麼呢?費了這麼一番功夫,他到了之後,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更別說問問她到底怎麼樣了。
警察也知道現在不是問話的時候,就將幾人送到了醫院,在醫院里做了筆錄。
衛凱城到的時候已經是幾人躺在醫院二十分鐘之後了。
自己唯一的妹妹,和令他牽腸掛肚的女人都十分狼狽的躺在醫院當中,身上還掛著彩。他心疼的一陣陣揪痛。
「哥哥,你來啦。」衛思語看到衛凱城,扯了嘴角想要沖著他笑笑,可是一牽動嘴角,臉上就火辣辣的疼,笑容看起來也是分外的難看。
衛凱城心疼的說道︰「笑不出來就不要笑。」
「哥,今天都是我連累了阿蘿。」
衛凱城替衛思語掖好了被角,問道︰「阿蘿在哪個房間?我去看看她。」
「哦∼∼阿蘿?原來哥哥你也是這麼叫她的。」
衛凱城臉上出現一絲可疑的紅暈。他跟鐘蘿實在算不上多熟,這麼稱呼人家,也確實有點不好意思。
衛凱城為人比較冷,他的這一絲害羞要是換了被人也不一定能夠看得出來,可是衛思語可是跟他一起長大的,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原來大哥是害羞了。」
衛凱城皺眉不悅的瞪了自己這個受了傷也閑不住的妹妹一眼。他當然知道她為什麼這個時候跑出來喝酒了,雖然心疼她也氣惱她,可是她卻也不想說她。她的心里很苦,他都知道。
雖然面上看不出什麼,可這個妹妹從小就喜歡把什麼事都擺在心里,看上去樂觀堅強,似乎是沒有什麼事情能夠打倒她,可是苦痛的事情堆積多了,連心都變的苦了起來。
在家里,他也常常能夠看到她一個人發呆,發燒說胡話時,都是叫著那個人的名字。她在網上,還有一個屬于她自己部落格子,里面放著的是她自那之後所采訪的主持的報道的所有新文的視頻或者是紙質資料。
那個部落的名字叫做心之初始。
「哥,阿蘿就在我的隔壁,你去看看她吧。她今天受到的驚嚇比我大得多了。對了,你在隔壁或許會看到另外一個優秀的男人哦,不要輕言放棄,加油!」
衛凱城淺淺笑了笑︰「那你好好休息。」
他不經常笑,常常冷著一張臉。可是,剛剛那樣一個笑容,卻是美慘了!原來他笑起來的時候的那種氣質,與他平常時候冷冷地樣子完全不同,讓整個人都變得溫暖了起來。
衛思語一晃神,隨即說道︰「哥哥,記得一會兒看到阿蘿,就那樣對她笑。」
衛凱城去了隔壁,鐘蘿今晚確實受了很大的驚嚇,楊駿還在床邊守著,而阿蘿已經睡著了。睡的似乎也挺安穩。
衛凱城皺眉看著,這個男人是誰?她這麼信任他?放任他在她的身邊,而她居然也能睡的如此安穩?瞬間,就把此人標定為第一號情敵。
他抬腳走了過去,楊駿听到聲音回過頭看了一眼,說道︰「是你啊。」
他的聲音里透著無比的疲憊,顯然已經很累了。
衛凱城臉上還是冷冷的,沒什麼表情的點點頭,說道︰「既然累了,就去休息,這里我來看著就是。」
楊駿搖頭,並且堅持留在這里。
「我是思語的哥哥,讓我照顧著,更何況外面還有值班護士,我跟阿蘿也是朋友,你放心。」
「我不是對你不放心,我只是想守著她而已。」
衛凱城皺眉,眯起了眼楮,隨即恢復剛剛冷冷的樣子,說道︰「你總得給別人表達一個歉疚的機會。」
楊駿問道︰「什麼?」
衛凱城解釋︰「她是為了我的妹妹才受傷的,我若是不代表我妹妹表達一下歉意,我擔心我妹妹醒來後會因為愧疚而遷怒與我。」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哦對了,我听說你跟阿蘿是同事?」
楊駿點頭。
「那你明天不上班?」
「上啊。」
「我以為,醫生也是一個不能疲勞出工的職業。」
他明天還有一場手術要進行,這個時候確實該睡了!不然,睡眠不足,他明天真的不敢再進行手術了。
「那等她醒過來,還請你給我個電話。」他給衛凱城留了個號碼,然後去了自己的辦公室。在他的辦公室里,放在一張折疊床,還有一床薄被,他可以將就著睡一晚。洗漱用品,這里也有。
看著楊駿離開,衛凱城看了眼手里的名片,隨意的將它揣進了口袋。
他是傻了才會給他打電話!
就著楊駿剛剛坐著的凳子坐下。看著躺在床上睡的安靜的鐘蘿,他牽動嘴角不自覺的笑了笑。而後又伸出手模了模,「要對你多笑笑嗎?」
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與她面對面的接觸。
他其實也挺想不通的,兩個人明明沒有什麼接觸,之間的關系也並不熟稔,她到底是有什麼魔力,怎麼就讓他牽腸掛肚了呢?
他伸出手,想要模模她的臉頰,又想要學著妹妹看得那些偶像劇里的男人對心愛的女人那樣刮刮鼻尖,可是他的手卻頓住了。
「還是等你醒來再說吧。」
不知道要是自己踫了一下她,她剛好醒來了,會不會嚇得大叫?會不會責怪自己?
接著他才意識到,他居然也會瞻前顧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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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新年了,大概會有點忙,如果沒有萬更,我一定不是故意的!需要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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