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眸子倏然睜開,燦若星辰,她是二十一世紀的女醫生鐘蘿,也是鐘家嫡女鐘大夫……
在鐘蘿醒來的第二天,嗅覺靈敏的記者們便听到了消息,早早的就模到了醫院的門口。
「對不起,鐘醫生現在正在休息,身體很虛弱,你們不要打擾好嗎?」護士將記者攔在門外,耐心的解釋。
「我們有權知道事情的始末,既然鐘醫生已經醒了,對于這一次的醫療事故還請給我們一個解釋。」
醫療糾紛年年都有並且屢見不鮮,安靜瞪在病床的鐘蘿目光呆呆的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醫生這個職業,自古便不是那麼好做的。接收了那個鐘蘿的記憶之後,這樣靛會更深。
半晌,她苦笑出來,盲腸手術自開院以來,就沒有過失敗的例子,也難怪人家家屬這麼難以接受了。看樣子,自己的行醫生涯怕是就要在此終結了。
「小商,將記者們請進來吧。」
門外聚集的記者听到里面的話,頓時眼冒精光,手里拿著話筒配合著攝像機就進了病房。
「鐘醫生,請問對這次的醫療事故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病人家屬說要告你,對此你是怎麼想的?若是真滇出訴訟,你又準備如何應對?」
「請問這次的事件真的是醫療事故嗎?據我所知,貴院自開院以來,盲腸手術就沒有失敗的例子,為何此次會在你的手上失敗?」
「有傳言說你是憑著關系進了株洲醫院,請問這是不是真的?」
記者們的問話很犀利,一條條直直的朝鐘蘿砸過去,饒是她之前已經做了思想準備,如今仍是被問得心里悶痛。
楊駿手里提著保溫飯盒,進門就看到這麼一群人圍著鐘蘿,頓時氣道︰「你們有沒有一點公德心?鐘醫生她現在自己還是個病人!」
不知是不是楊駿聲音太過惱怒,記者們都怔愣了片刻,隨後才有個小記者小聲的說道︰「是鐘醫生同意我們進來的。」
鐘蘿看向來人,沖著他笑笑,而後對記者們道︰「你們這麼多人一起問,我該先回答哪一個呢?」
眾記者面面相覷,鐘蘿又說道︰「不如還是讓我說,你們听著就好。」
「對于這次的事情,我不想用醫療事故或者是意外來定義它。因為這確實是我的失職,我應該面對。之前我一直在想,病人家屬並沒有告知病人家族有過心髒病史,怎麼能全都怪到我身上來?所以,有了這一個理由,我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一直在逃避,逃避自己犯下的錯誤。」
楊駿手里的保溫飯盒還未放下,只怔怔諜著床上的人兒小聲的說著。看著醒來的她,似乎又哪里變得不一樣了。好像是,更加的自信了,也更加的從容淡然起來,那氣質嫻靜婉然,卻又帶著堅持,讓他的心為之一顫。
阿蘿,經歷這件事,終于還是成長了。
他哪里知道,鐘蘿這是融合了另一個時空的鐘蘿的記憶呢?以前,她覺得中醫很水,那麼幾副堂堂水水怎麼可能就把身體里的瘤子結識給弄沒了?君臣佐使之間的關系,中藥間各組分的研究,至今都還不清楚,國外甚至稱中醫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是絲毫沒有科學根據的。她之前也是那般認為的,至少在治療周期上來看,還是西醫快一些。
她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西醫,如今腦子里忽然多了那麼多那麼豐富的中醫知識,治病的經驗,以及針灸、推拿、刮痧、拔火罐等等的手法,甚至還有在戰火中消失了的醫學典著瑰寶,她才明白,中醫是多麼的博大精深。
「病人將自己交到我們手里,便是一種托付,一種信任,這病該怎麼治,尤其應該注意什麼,都是醫生該知道的東西,而不是靠著病人去提醒。我們知道有心髒病史的患者不適宜動手術,或者有幾種藥物是不能使用的,可是病人以及病人家屬並不知道。這是我們的專業領域,需要我們主動去詢問,而不是等到出了事之後,才來推卸責任說病人家屬不曾告知。」
最後她坦然一笑︰「醫生這個職業最是容不得半點疏忽,大意之下便是人命。總之這一次,是我的責任,不管院方做出什麼決定,我都不會有意見。好了,我要說的就這麼多,閑雜我需要休息,你們都出去吧。」
一些記者覺得,人家都已經將話說到這個程度了,差不多也該離開了。一般,他們其實也挺不願意采訪這種醫療事故的新聞的,只是這一次的這個女醫生,態度很好。
只是,還有三兩個記者卻堅定的不曾移開過步子。
見大家都要走,他繼續犀利的問道︰「听說鐘醫生是鐘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鐘小姐的專業技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專業?」
鐘蘿眼眸抬起,瞪了過去,隨即對護士小商說道︰「我累了,請他們出去吧。」
商蕁不過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怎麼可能能將這些人趕走?還有人在不依不饒的繼續為難發問︰「鐘小姐是不是真如外界所說的那般,真的不是靠著自己本事考進醫院的嗎?」
鐘蘿懶懶的配過頭,不再回答任何的問題。那兩個找茬的記者,鐘蘿一看便知道,這是有心人尋來的,專門讓她下不來台的賤人!
而需要費這麼大心思來干這件事的人,正是何麗琴!她想讓她身敗名裂,最好是永遠也不能回到鐘氏。
鐘氏是靠著可食性中藥以及生物保健品發家的,如今雖然涉及到化妝品以及其他幾個行業,但最主要的盈利來源,還是保健品。保健品向來與醫藥掛鉤,況且做這一行的更需要自我形象良好,她身上若是背負著醫療事故背負著人命的話,想來即使自己的股份最多,董事會那幫人也不會同意自己鐘氏。
弟弟在何麗琴的捧殺之下,養成了一幅公子、紈褲子弟的樣,爸爸如今尚在醫院,整個鐘氏還不都是那對母女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