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能成為玉石之王,並不是單獨因為它所承載的玉石文化,如果翡翠沒有那樣上等品質的質地,和它形成的環境,也許翡翠就無法達到這樣的高度。愨鵡曉通常我們會將翡翠分有這樣的種分︰玻璃種、深色老坑、老坑、金絲、油清、豆青、花青、瓜青;也會對翡翠的家別觀賞從色、透、勻、形、敲上來鑒別它的好壞。
而最後程芷希還是沒有選擇在曹萬木那購買毛料,因為就在剛剛她的精神力已經大致掃描過這里的毛料,質量並不太好,出現高品質玉石的可能性不高。
反正時間還很充裕,所以程芷希等人就悠然的閑逛著,並不感到著急。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片喧嘩聲︰
「退錢,退錢,趕快給我退錢!」
「沒想到啊,老黃這里的毛料竟然也有造假的,人心不古啊!」
「可不是,前幾天我還來他這里買過毛料,最後啥都沒開出來。」
「那怎麼辦?我也買過,難道那個也是造假的?」
……
「怎麼回事?難道有人毛料作假?」朱新月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是什麼情況,「芷希,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程芷希點點頭,自然不會拒絕朱新月的提議。
于是一行人就這麼浩浩蕩蕩的走過去圍觀,越靠近就會發現爭吵的聲音越發大聲,而且圍觀人數還不少。
張行之顯然認識這里的老板,一過來就臉帶擔憂的說道,「老黃,這是怎麼回事?」
被人群包圍的老黃見到張行之的出現,眼神一亮,迅速說道,「哎,這位顧客耍無賴,非要說從我這買的賭石毛料有假,硬要退貨。」
站在最前面大概喲五十來歲樣子的中年人,有些不滿的指了指前面桌子上的毛料,開口說道,「耍賴?我們可不是耍賴,你要說你沒作假,那這里面的石層要怎麼解釋?」顯然,他就是這塊毛料的購買者。
程芷希等人順著他的手指看向不遠處桌子上的毛料,頓時有些愣住,那算一塊已經被切開兩半的毛料,而且還是開了窗的明賭毛料,問題是毛料的外殼是黑烏沙皮,但是切開後里面卻不是黑色的石層,而是淡白色?
黑色的外殼開出淡白色的內層,就是不懂賭石的人,也知道這種情況有多不正常,也難怪買家要求退貨。
而懂得賭石的人也紛紛搖頭,因為這種淡白色還不是白鹽砂皮的那種鹽粒般的白色,更像是普通的石灰岩,而想要在石灰岩中開出翡翠,只能說比中五百萬大獎還要來的艱難。所以這塊毛料,還真像是造假出來的,因為真正毛料的石層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黃老板頓時苦笑起來,「我保證這塊毛料是真的,如果是造假也造不出這樣的皮殼,這一看就是老場料了!」
「那只能說明你的造假手段太高明,我們都被你騙過去了。」中年人嗤笑了一聲,顯然不接受黃老板的解釋,「要麼給我一個解釋,要麼退錢。」
「抱歉,我還是那句話,這不是假毛料所以我無法退錢。」黃老板搖搖頭說著,其實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退不退錢的問題,錢他陪的起,但只要退了錢就證明他的毛料是假的,那麼他辛辛苦苦為維持的名聲也就完了,傳出去以後還有誰敢上門買他的毛料?
而張行之卻是了解黃老板的為人,並不認為他會做這樣的事情,不由得勸說道,「也許這是快變異毛料也說不定?造假也沒達到這麼高的技術作出這樣的效果,要不然你們繼續解下去試試?也許有意外收獲也說不定?」
那名中年男人只差沒翻白眼,眼帶不屑的諷刺道,「你以為我們傻啊?明知道是造假還繼續解下去,好讓你們更有理由不退款?」笑話,這毛料一看過去就知道已經切跨了,即使毛料是真的,估計也解不出什麼好的翡翠。
黃老板企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說道,「不管你們怎麼說這塊毛料就是真的,如果每一個來這賭石的顧客都因為解不出翡翠而認為毛料有假,要求退錢,那我的店鋪還怎麼開下去?」而且這本就不是金錢的問題,而是原則的問題,所以他是絕對不會退讓的。
「呵呵,不退是嗎?」那中年男人也不是善茬,拿出手機要挾道,「你不知道吧?現任工商局局長那是我小舅子,我這一通電話拿下去,你這賣假貨的店鋪就等著被封吧!」
顯然對方的威脅很有效,至少黃老板迅速變了臉色,畢竟不管對方說的是真是假,雖然他也不是不能擺平,但這事要鬧到工商局對他終究會有不好影響。可這毛料的確是真的,他也不知道為何會變成這個樣?
場面頓時陷入尷尬境地,黃老板也很為難不知如何是好,圍觀群眾也都閉口不言,畢竟這事還真不好說。
就在中年男人洋洋得意的時候,一個清冷的女聲從人群後方傳出。
「等一下!」
眾人迅速往聲音的發源地望去,只見說話的是一個相貌清秀卻氣質優雅淡然的少女,披肩的黑發隨風飄拂,最令人矚目的是那雙如星辰般的明眸,腳下踏著自如的步伐從後方走向前來。
此人正是程芷希,她來到那塊毛料面前,笑容閑適,淡淡勾起唇角,「既然這位先生認為毛料是假的,那麼是否有興趣以原有的價格轉賣于我?」
那中年男人還沉靜在干才的驚鴻一現,所以有些晃神的說道,「什麼?」
程芷希也不惱,耐心的再次重復道,「閣下有興趣將你手中的毛料轉賣給我嗎?」
「你要這塊假貨?」回過神來的中年人難以置信的大叫道,「難道你不知道這是假的毛料?」
圍觀群眾見是這麼以為清秀佳人,也不由得出聲幫腔,「是啊,小姑娘,這塊毛料是假的你還是不要買了。」「既然毛料主人都打算退貨了,你就別介入了。」「小妹妹現在還是讀書的年紀吧?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常人往往就是如此,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別人也一定做不到,自己認為是真理的東西那便不會有假,人類時常被習慣、經驗所束縛,從而對打破常規的事物變得無法接受。
這塊毛料便是如此,按照常理來說,這應該只是一塊普通的石灰岩,而不可能是一塊產有翡翠的毛料,即使它的外表和正常黑烏沙皮殼並沒有任何不同,但在場的人都被他們的慣性思維束縛,所以認定黃老板是在造假,這並不是一塊毛料,而只是一塊石灰岩。
但程芷希卻不這麼認為,倒不是相信黃老板人品之類的虛偽理由,而是她通過觀察發現的,首先目前的造假技術無法將毛料的皮殼做得這麼逼真,因為一些石化的痕跡是偽造不出來的,除非他和自己一樣擁有一個類似桃源空間一般的存在。其次,里面的石層雖然看著像普通的石灰岩,但終究還有有所差別,這種淺白色的石層顯然密度更大,松花的色澤也正。最後她的精神掃描結果告訴她,這塊變異毛料中有個意外之喜。
意外到,讓她莫名的想起紫炎的那雙紫眸!
通過精神力掃描,整個毛料的內部結構都以立體的形式呈現在程芷希的面前,在看到它的那一霎那,她就被它那種美所折服。那種正茄紫濃度,帶著神秘、深邃、沉穩、內斂,散發著獨特優雅的魅力…如同紫炎的雙眸。僅僅看著它就忍不住贊嘆造物者的神奇,這塊毛料中的翡翠絲豪不愧對于紫眼楮的稱號。
這塊毛料,她勢在必得!
坦然的面對眾人的質疑,程芷希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這塊毛料,你購買時花費了多少?」
中年男人還未出聲,但是黃老板急急的表態道,「這位小姐,您不需要這麼做,我可以把這塊毛料送去檢驗,如果真的假的毛料,我會退錢給他們的。」在他看來,畢竟是老張帶來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哪有讓朋友掏錢買下廢料的情況?
見黃老板還打算折騰送去檢查,中年男人可不干了,既然知道這毛料開不出什麼好東西來,他何必還要接手?既然有人傻乎乎的想要原價購買這塊廢料,他自然樂見其成,于是忙不迭列的說道,「小姑娘,別听他的,你說的可是真的?願意原價購買過去?我這毛料可不便宜,要價一百萬啊!你有錢嗎?」
一百萬?
不知情的觀眾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別看只有兩個拳頭大小,可這要價不便宜啊!
也是,黨刊開窗的切口,還真有可能是上等的紫羅蘭,只要成色不錯,指甲蓋大小的面積就可以售價十萬以上,兩個拳頭大小的毛料要價一百萬真心不算貴。
前提是,里面必須真有紫羅蘭!
可看這切開的情況,明顯是擦邊綠,甚至還有可能造假的,也難怪這中年男子非要退錢。一百萬的資產啊,在場的沒幾個能有勇氣就這麼打水花而不在意的。
顯然听到這個價格,就連朱新月都有點吃不住不免有些擔憂,黃老板則是苦澀一笑,然後說道,「我還送去檢測吧,也請在場的人員為我做個證人,到時候這塊毛料是真是假,就能一見分曉。」
「那到不必這麼麻煩,」程芷希阻止黃老板想要拿起那塊毛料的動作,然後淡淡的說道,「錢我自然有,而且我還相信這塊毛料是真的,就是不知道眼前的這位先生是否願意割愛?」
中年男人顯然不相信程芷希一個高中生竟然有一百萬,只覺得對方是在故意搗亂,「這是一百萬,不是一百塊,你確定你的零花錢夠用?」
程芷希神色不變,嘴角依然噙著幾分笑意,「呵呵,錢夠不夠那就是我的問題,只是如果我真的能夠拿出一百萬,你是否願意賣?」
程芷希那堅定的態度很少忽悠了不少人,中年男子也不免有些遲疑,「你真的認為這毛料的真的?」說起來他玩賭石也不少年了,這樣的毛料還真沒見過,就算是真的,要賭漲的幾率也未免太小了。還不如拿回一百萬的本金,就當作他從來沒買過好了?!
這樣想著,他也補眠有些換衣,眼前的這位少女會不會是聯合店家老板在一起演雙簧,畢竟這種事在這玉石交易市場也算常見手段,要真是故意來欺騙他,那他豈不是虧大了?
「當然,」程芷希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這位猶豫不決的中年男人,悠然的說道,「否則我又何必購買呢?」若是說自己因為好奇買來玩只會引起他人的懷疑,反倒態度堅定認為毛料是真,對方只會聰明反被聰明誤的認為自己與店老板串通好了演戲,更加急于想要出手。
顯然,中年男人現在就是這種心態,看著程芷希那自信的淺笑,心底只會越發的肯定自己的猜測,于是趕忙說道,「那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否則我不相信你是否是和這老板串通好的。」
「沒問題,」程芷希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你報給我你的銀行賬號,我現在就轉賬給你。」
中年男人快速的報出一連串的銀行卡帳號,然後見程芷希竟然認真的拿出手機記錄下來,他卻變得有些猶豫起來,難道對方說的是真的?眼前這位少女真的看好自己的毛料?那他時不時咱四先不賣?或者繼續解石下去看看?
可惜程芷希卻不會給他任何猶豫的時間,三分鐘不到對方的手機就想起短信來了的提醒音。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中年男人拿起手機打開短信,那是一條建行來的轉賬成功的短信提醒,說他的賬戶有一筆一百萬的轉賬。她竟然來真的?
中年男人那似悲似喜的詭異表情,迅速讓圍觀群眾明白一定是少女轉賬成功了,否則又怎麼會這麼一副十分糾結的樣子?
終于如願獲得自己想要的毛料的程芷希,心情顯然十分愉快,語氣不由的上揚了幾分,「既然錢已經收到了,想來這塊毛料也就是我的了?」
「當然,這塊毛料是你的,」事已至此,中年男人自然不會反悔,雖然不知為何心底有一絲遺憾,但他依然不覺得這塊毛料有可賭性,畢竟廢掉的幾率太大了。只不過他心底還有些疑問,「你為何認為這塊毛料會是真的?」
中年人的親口承認讓這塊毛料名正言順的成為程芷希的私人物品,所以程芷希也毫不吝嗇的為他們解惑道,「都說神仙難斷玉,這看賭石自然不能只看表面,不是表現不好就不能賭漲,事實上有時表現不好意味著大漲的時刻,而且這塊毛料不出意外是一種十分罕見的變異毛料,而這種毛料往往能夠開出驚人之物。」一邊說著,一邊程芷希輕柔小心的將兩塊毛料拿了起來。
事實上,程芷希前世就見過這種變異毛料,而當時從里面開出來的正是——帝王玉,又叫帝王托帕,是世界上最美麗和最稀有的寶石之一。它的亮度和魅力可以跟鑽石媲美,太陽光里的所有色調都可以在帝王玉中找到,它的色澤令人嘆為觀止。
然而即使帝王玉在華貴難得,在程芷希看啦卻不及手中這塊紫眼楮,它不僅象征著永恆的美,更透著一種紫氣東來的華貴,看著它,就仿佛看到了紫炎。
不得不說,程芷希這麼一解釋,中年男人有些後悔了,所以不由的嘴硬的說道,「哼,說的好听罷了,你說這塊是變異毛料,有何證據?除非你當場解石出來看看?」
他覺得他需要事實證明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否則他的心理就是難以痛快!因為如果真如眼前少女這麼說,自己豈不是錯過了發大財的機會?只要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就心痛的無以復加!
「抱歉,我不打算當場解石,事實上,這塊毛料已經有了歸屬。」程芷希並不打算當場解石,畢竟她暫時還不需要太多的注目,而且莫名的,她想有一天紫炎能夠親手解開毛料取出里面的紫眼楮。程芷希甚至想好了要將他們雕刻成什麼樣式,要配得上紫炎的雙眸。
「一派胡言,毛料都還沒解開你怎麼知道里面是怎麼樣的賭石?」中年男人顯然不相信程芷希的說辭,隨後以己度人的想到,「哦~我知道了,你是黃老板找來救場的吧?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買回毛料,這樣他就不用擔負名聲的受損,好高深的計謀,弄了老半天無論是我賣還是不賣,你們都站在穩贏不輸的位置,這雙簧唱的可真夠好啊!」
圍觀群眾頓時發出「哦~」的噓聲,在中年男人的‘分析’下,他們頓時覺得自己觸模到了事情的真相。
可程芷希卻看出來中年男人的小心機,不過是想利用群眾的影響來逼迫自己妥協,「隨便你怎麼想,既然這塊毛料已經屬于我,那麼怎麼處置它也是由我來決定。」
程芷希這種淡漠態度如同導火線般,瞬間引起中年男人強烈的不滿情緒,而對自己心底的某種猜測越發清晰,頓時他感覺自己上當受騙了,因而語氣中帶著一絲連他自己也沒察覺到的嫉妒,「既然購買毛料自然是為了解開它,難道還打算保留這它送情郎吧?如果是這樣,我也不勉強你當場解開,只是黃老板這頂賣假毛料的帽子怕是摘不了。」
對方語氣的中惡意,在場的人全能感覺的到,但正如他所說,程芷希如果無法當場解開,這件事還真就不好說,黃老板的信譽同樣無法得到回復。
事關店鋪信譽的問題,黃老板自然要站了出來,義正言辭的呵斥道,「這位先生,要購買這塊毛料的是你,質疑這塊毛料的也是你,現在有人願意購買走你又質疑對方是我請來的托,我倒想問問你,你是哪家店鋪派來的黑手,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抹黑我們店鋪的信譽?」
中年男人被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著實有些尷尬。其實他這是典型的朝三暮四的思想,毛料沒賣出去吧,怕砸在手上浪費一百萬,可這有人接手賣了出去,又擔心里面真開出好東西自己豈不是白折騰了半天反而便宜了別人。這種心態的人非得要購買的人虧了本,他才能心滿意足,否則就會寢食難安。
一般這種人做事,常常優柔寡斷,瞻前顧後,往往一事無成,反而把自己陷入各種無意義的糾結當中。
當然,這種人典型的一個特點就是︰輸不起,也玩不起。
他的世界里只能接受贏不能接受輸,要是輸了就會各種不痛快,各種不願意。就像現在,被黃老板這一通搶白,中年男人感覺各種尷尬以及各種憤怒的同時,卻越發的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有可能,于是越發的不願意放過,「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宋進志雖算不得什麼大人物,但是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一個人物,還不至于自甘墮落到成為別人的托。我奉勸黃老板還是別轉移話題,難道你以為你這麼說,就能掩蓋你賣假毛料的事實?」
宋進志?程芷希瞳眸微微一縮,眼底閃過一絲深意,回想起白承天給她的資料,一個小小的計劃孕育而生。
辯解到現在黃老板自己都覺得有些無力,「我好像一直告訴你的是,這塊毛料是真的,從頭到尾都是單方面的不相信,所以請你不要再繼續造謠了。」
中年男子,也就是宋進志毫不避諱的惡意威脅道,「既然你認為我在造謠,那你就當場解石證明你的清白,否則我想我宋進志還是有點號召力的,而且工商局也會上門請你喝茶的。」
頓時,場面陷入劍拔弩張的情景,周圍觀眾都屏息以待事情的發展進程,朱新月更是雙拳緊握,內心大喊,好刺激好刺激,比黃金八點檔的節目有趣多了,有木有?!
這時,程芷希漫不經心的插話道,「等等,你們是否忘了我現在才是玉石的主人?而我才有資格決定是否當場解石?」
黃老板頓時偷偷送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你說他到底是倒了什麼血霉才會遇到這麼一塊奇葩的毛料?太坑人了,有木有?
同樣剛才說的激動的宋進志才反應過來,現在毛料的主人並不打算當場解開毛料,這倒讓他有些難辦,「難道這位小姐不願意證明黃老板的清白?」哼,這毛料不解開,他心理卻不痛快,既然他都不痛快了,沒理由讓別人痛快。這麼想著,他的心理就舒坦了許多。
他的心理舒坦了,黃老板倒是急的嘴上快起泡了,對方話里話外都直接將他的清白和解石勾搭在一起。不由的,黃老板眼帶哀求的看向程芷希,只希望快點解決這件事,然後他回家一定要用柚子葉洗澡驅邪。
可程芷希卻不上當,也不為所動,只是淡淡的說道,「呵呵,我倒覺得有趣,黃老板本來就是清白的,就何須證明,只因為他賣了你一塊毛料,就變得不再清白了?」
宋進志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心中暗惱的同時也知道再下去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不由的心生毒計。
沒有錯過他眼神的程芷希微微眯著眼,繼續說道,「既然宋先生對我的毛料這麼感興趣,不如我們就以它來對賭一次如何?」
「哦?怎麼賭?」宋進志瞬間來了興趣。
眾人也都好奇的看向程芷希,想要看看她的肚子里賣的是什麼葫蘆。
前世就早已經成為眾人矚目重心的程芷希依然表現的十分淡然,顛了顛手中的兩塊毛料,然後神色不變的說道,「按照開窗的情況來看,毛料中很有可能是紫羅蘭,我們就以毛料的十分之一面積來算翡翠的大小,這兩塊毛料大概價值三千萬左右,不知道宋先生是否認同?」
長期和賭石打交道的宋進志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價錢很公道。」
「那麼對賭很簡單,我們當場解開毛料,只要里面真的有翡翠存在,那麼就是你輸,反之則是我輸。」見宋進志沒有反駁而是點頭,程芷希繼續泰然自若的說道,「我輸了就當場在支付你三千萬,但是你輸了,又能支付給我什麼呢?」
說道程芷希輸了,支付給他三千萬時,宋進志眼楮頓時一亮,要知道他的身價也不過千萬,否則他也不必那麼在意那一百萬的資金。所以程芷希的這個籌碼顯然打動了他的心,讓他垂涎欲滴。
可是隨後听到程芷希問他,他又能支付什麼代價的時候,宋進志頓時猶豫了,再次陷入各種糾結。讓他放棄不賭自然是不甘心放過這麼一次身價翻倍的機會,可是萬一輸了怎麼辦?
程芷希顯然很了解他的這種心態,更加明白面對這種人給他再多的時間他也無法糾結出結果來,反而硬逼可以得到自己滿意的結果。所以,她狀是毫不在意的說道,「如果你無法提供同等值的報酬話,那麼很抱歉,我不能當場解石。而且時間顯然已經不早了,我需要先行離開。」
這種以退為進的方法,對待這種人最是有效。果然,程芷希剛準備轉身離開,宋進志就迅速出聲攔住她,臉上表情各種糾結,各種不甘心,「等等,我沒說不賭。」
「可你也沒說要賭?」張行之算是看明白了,所以毫不猶豫的說道,「既然玩不起就不要玩,賭石也好,對賭也好,既然輸不起就不要踏入這行業。凡是和賭沾邊的就沒有穩贏不輸的。」黃老板也算是張行之的好友,見好友被這麼欺負,他自然看不過去,所以自然沒給對方好臉色看。
「誰說我玩不起的?」宋進志的自尊心顯然很強,最是忌諱別人說他玩不起,所以頭腦一熱的就說道,「賭就賭,我就不相信一塊假毛料還能開出頂級玉石來。」
對方要賭,程芷希自然樂見其成,不過這賭金可要先說清楚,「那麼你拿什麼來賭?我可以提供三千萬的支票,完全可以當場驗證,那麼你呢?」支票還是白承天以防萬一需要使用個,而特地為程芷希辦理的。能用的金額不多,只是正好支票本上的格子可以全部填滿。
宋進志頓時傻眼,他的身價雖然有上千萬,但那是包含各種不動產的,真正流動資金可沒有那麼多,這又讓他再次有些遲疑。
「如果沒有現金,那就拿出對等的物件也行,」程芷希完全是不懷好意的建議,雖然面上她是一臉的不耐煩,「什麼股票,房地產,珠寶首飾,翡翠玉石,甚至稀有動植物什麼的都行。」
股票?房地產?珠寶首飾?翡翠玉石?這些哪些不是宋進志的心肝,他哪里舍得送出去,但是稀有動植物什麼的,他則是完全沒有。要是就此放棄,那和自己招手的三千萬豈不是要飛了?
等等,這會不會是對方的陷阱?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挖坑讓自己跳?也許那毛料真是所謂的變異毛料?里面能夠開出價值不菲的玉石?
越想越有可能的宋進志畏懼了,想也知道三千萬哪里會那麼好拿,是陷阱的可能性太高了。不過那毛料要是真的,那他豈不是虧大了?按照這毛料的大小,起碼能開除5000萬價格的玉石,那可是翻了50倍啊,想想又是很不甘心!
程芷希的鳳眸迅速洞察對方的心思,不由的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後悔了?既然如此,那就不賭了,我們走吧!」說完,毫不猶豫的掉頭走人。
圍觀的群眾也都很乖覺的迅速分出一條小路,讓程芷希等人通行,眼神中莫名的待上敬畏。他們總覺得這樣說走就走的程芷希,真的很霸氣凌然,有木有?
與之對比起來的宋進志就顯得優柔寡斷了些,難為七尺男兒還這麼無用,真真的丟人現眼。不管黃老板的毛料是真是假,至少宋進志的形象是毀了!
此刻,宋進志只覺得所有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充滿了嘲諷,讓他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他又沒說不賭,她這轉身就走是怎麼回事?明明畏罪潛逃的不是他啊?這群人怎麼回事,怎麼都認為是他退縮了?明明想要混淆視听的是那個女的好不好?
等等,混淆視听?畏罪潛逃?
他懂了,原來這不是所謂的以退為進,而是圍魏救趙啊!原來對方打的是這個主意!
想來也是,到目前為止,還沒听說過有誰能夠通過玉的外皮就能看出玉石里面的優劣,對方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顯然是煙霧彈想要迷糊自己,而自己也差點上當。還好醒悟過來,想來所謂的三千萬也是想要通過高價格來怔住自己,從而導致自己產生退縮的心態。
原來如此,所以,不是他不敢賭,而是自己中了對方的奸計。沒準那三千萬還是對方的全身家當,可表現的好像不值一提的樣子,明顯就是忽悠自己。
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覺得自己猜測正確的宋進志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然後抬頭挺胸,好吧,是挺著他的大肚腩,故作風度翩翩的說道,「等等,我說幾位先別急著走,該不會是畏罪潛逃了吧?我可從沒說過不賭,事實上,我剛才只是在尋思自己的那個‘小’產業,它正好價值三千萬的。」
程芷希離開的腳步頓時停住,還為轉身前的臉上慢慢的綻放出淡淡的笑容,如清水芙蓉般清麗無邪。
再過轉身時,她的臉上已經變成似蹙非蹙的神態,仿佛頗為困惱般的說道,「哦?是嗎?那你一定沒找到吧?」
宋進志頓時眼楮一亮,只覺得自己抓到對方的語病,心中越發肯定,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猥瑣,仿佛不在意一般的說道,「當然,說起來巧了,我手中正好有一家網絡公司的股份,大綱也能夠價值個一千來萬吧!」其實心中在滴血,有木有?
「網絡公司?」程芷希的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什麼網絡公司能這麼值錢?還有你確定這家公司上市了,而沒有招到滑鐵盧?」
「當然確定,那是家上市公司,研發的是一個即時通訊軟件,目前已經有不少用戶在使用。所以,是一個相當有前景的行業。」雖然這麼說,但宋進志其實心底也不是很確定,否則也不會選擇用它的股份來賭。而且Q騰的股份也是他手中資產最大的一個存在,其他都是些小打小鬧,根本尚不得台面,不要說三千萬,就連三百萬也沒有達到。
最重要的是Q騰目前資金周轉有些困難,融資是早晚的事情,到時候自己的股份肯定會大大縮小。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好像R國那邊有收購計劃,事實上也正在洽談中。他自以為了解C國人仇視R國人的態度,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使用的軟件所屬權是R國人的話,一定會放棄不使用的。到時候股價一定大跌,Q騰股份早晚會成為雞肋般的存在,甚至還會砸在自己的手中。還不如現在作為對賭的價碼,反正輸了也只是未來一份注定會虧本的存在,要是贏了,自己的身價可是瞬間翻了一倍,有了三千萬,自己又可以進行新的投資。
而程芷希等的就是他的這句話,根據白承天的報告顯示,宋進志的手中握有Q騰百分之九的股份,可以說是相當大的一個股東。如果能夠拿到他的股份,那麼對程芷希的收購計劃顯然是有十分巨大的幫助。
但即便如此,程芷希面試依然顯得從容淡定,甚至連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都沒有改變,帶著不相信的語氣說道,「口說無憑,還是先拿出對賭的賭資再說。」
「股票的相關證明我沒有帶,需要回去去取,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偷跑了?」顯然宋進志也不相信程芷希不會趁機偷溜。
程芷希不屑的勾起嘴角看了他一眼,然後拿出支票本,當著所有人的面刷刷刷的幾下就填好了金額,並簽上她的姓名,然後揮舞了下手中的支票本,「我的賭資已經準備好了,至于你的,大可以一通電話過去讓人把相關證明送來。」
沒有等宋進志繼續說出什麼話來,程芷希繼續說道,「如果半個小時之內,你的賭資無法送到,那麼不好意思,我就要先行離開,畢竟等會兒我還有事情。」
「半個小時,時間也太緊張了。」宋進志並不是濱市本地人,而且這種重要的資料自然被他緊緊藏了起來,沒有他的指紋密碼尋常人根本沒辦法獲取。所以,其實一開始宋進志就打著空手套白狼的想法,只要不簽訂協議,自己到時候賴賬,她還能怎樣?
沒想到程芷希的心思,比他想象的深,竟然要求當場驗證真假,所以,宋進志打算用拖字決來處理,「反正解石沒有個把小時也無法全部解出來,我這邊讓人在一個小時內送過來,這樣也不耽誤你的時間如何?」
宋進志這種仿佛真心為程芷希考慮般的態度,迅速引來圍觀群眾的好感,畢竟程芷希不止一次提出自己時間很趕很忙的話語。
可惜程芷希卻不上當,只是皺著眉頭說道,「也就是說,你的人無法準時將資料送來?那我又怎麼知道你不會臨時變卦?」
宋進志頓時惱了,語氣不善的說道,「那你想怎樣?該不會你根本就不想賭,所以才找各種借口吧?而且在場的眾人也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有他們作證,難道我還賴賬不成?還是你不相信在場的這些各層次的精英人士?」其實要真是輸了,他完全不介意賴賬,但這句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
如此一個大帽子扣下來,宋進志目的就在于讓程芷希有些進退兩難,因為要她是無法回答好,是很容易引起公憤的。
這招雖然卑鄙無恥下流,但意外的就是好用。至少圍觀的群眾就很受用,因為他們覺得自己的面子大漲,自然不由的偏向宋進志。再說,在眾人眼里,他們也齊齊不看好這塊毛料,所以反倒覺得沒必要多此一舉的折騰別人跑來跑去,反正結果不是顯而易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