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松生翔太郎而言,自己又是千辛萬苦(?)得來的金花茶作為見面禮,又真誠(?)的請客,也算是給程芷希巨大的臉面。t要不是看在她背靠承天會的份上,他早就通過武力或者其他方式強行獲取,甚至就連她自己本身也難逃在自己胯下申吟的命運。
自以為自己十分退讓的松生翔太郎耐心有些告竭,原本帶笑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寓意不明的說道,「程小姐似乎不願意通過和談的方式處理這件事?」
「怎麼會?」程芷希淡淡勾起唇角,先是漫不經心的為自己泡上一杯茶,才慢悠悠的說道,「我只是在向松生先生表明在下的態度而已,如果要冒犯的地方,還請見諒!」
松生翔太郎緩緩的站起身,走到程芷希的身邊,單手撐著桌面,俯身以極為壓迫的姿勢,意有所指的說道,「你知道,有些東西不是那麼好拿的。」說完,松生翔太郎站直身子,一支手似是不經意般的撫模過真開著耀眼迷人的金花茶。
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
當然,這威脅指的不僅僅是金茶花,這點程芷希比誰都清楚,但…那有如何?
程芷希面對某人壓迫的氣勢,依然捧著她的清茶細細的品嘗著,悠然自得,從容不迫,最多只是在品完一口茶後,才施舍般的撇了他一眼。
這一眼看在松生翔太郎眼底,卻是一種不屑與挑釁,頓時心中的怒火更濃厚,「看來程小姐已經做出決定,這是非要和我們松生集團為敵?」
對于某人的威脅恐嚇,程芷希淡笑不語。旁的不說,但在這濱市,他就是只龍也得盤著,就是只虎也得貓著,更何況對方充其量不過是只過海的小蛇,只要她一個命令,就能讓他在濱市寸步難行。
常年被人奉承慣了的松生翔太郎哪里能夠接受程芷希這種淡漠的態度,再也忍不住的他直接拍桌子怒道,「松生自認沒有得罪過程小姐,可程小姐也未免太高傲了些,又或者根本就是在戲耍在下?難道這就是你們承天會的待客之道?」
又是威脅,又是恐嚇,又是拍桌,又是怒視,程芷希雖然氣定神閑,卻也不希望有人在她面前這般放肆,語氣不由的變得冰冷,「我想松生先生好像有些誤會,首先在下沒有戲耍松生先生的意思,其次這段便飯似乎是松生先生先提出邀請的,而在下才是赴約的那個客人,最後,q騰股份是在在下手中,為何到了松生先生的口中又和承天會扯上關系?」
沒有理會松生翔太郎難看的臉色,程芷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優雅起身,慢慢的繞過松生翔太郎準備離開,「如果這就是松生先生所謂的誠意,那麼程某已經收到,那盆金花茶還請松生先生帶回去吧!程某不敢笑納。」
松生翔太郎本能的攔住程芷希的去路,有些顫抖的聲音清晰的可以感覺到他正極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怒火,「程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在下的確很有誠意,奈何程小姐一步都不肯退讓。」
「呵呵~」程芷希冷笑出聲,停下離開的步伐,平視著松生翔太郎,說道,「如果不是松生先生多次邀請盡顯誠意,程某根本不會答應赴約。至于退讓,在下只能說,松生先生,你來晚了!」
「什麼意思?」松生翔太郎瞳孔一縮,心底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語氣不由的緩和下來,急切詢問的同時又為自己剛才的態度表示歉意,「抱歉,程小姐,我剛才態度的確有些欠佳,是我太著急了。不知道程小姐能否為我解惑一下,您剛才的話是何意?」這次q騰的收購案對松生集團來說並不是多麼重要,但對他松生翔太郎卻是至關重要,所以他絕對不能輸的不明不白。
程芷希心中微嘆,不愧是松生集團的繼承人,或是換成旁人在就使用極端的手段,又或者惱羞成怒的拂袖而去。面上程芷希依然保持冷淡的態度,說話的語氣里帶著幾分被誤解的憤怒,「何意?我想以松生先生的中文水平應該理解我的意思。如果你真不明白,那我不介意詳細解釋一遍,我剛才的意思是,在松生先生來找我之前,我已經和皇騎風險投資的人員協談好了,所以不能將股份轉讓給你,知ゲサゆネエろ?」
頓時,松生翔太郎不詳的預感被證實了,一種被欺騙被愚弄的憤怒感涌上心頭,但這次他沒有立刻發泄出來,而是雙拳緊握忍耐了下來。因為他清晰的明白,如果自己還想翻盤,這個時候絕不能得罪程芷希,他現在要做的事弄清楚他們之間的協議達到什麼地步。可即便這樣,他也花了整整一分鐘才將自己的心態調整好,這對從小就接受情緒關系的他而言,是許久以前的事情。
雖然看似臉上帶著不耐煩,甚至一只手都開始無意識的逗弄金花茶的女敕蕾,但其實程芷希一直都在通過精神力感知對方的情緒變化,心底明白,他的所有節奏已然被自己掌控,自己讓他喜便喜,自己讓他怒他便怒,洽談現在才開始!
如程芷希所料一邊,松生翔太郎不但不敢翻臉而且還會主動賠笑臉,不管心中有多憋屈,嘴上還要表示感謝,「實在抱歉,我並不知道原來程小姐已經和那邊的人協談過,松生還提出這樣的要求的確有些過分。如此說來,松生還要感謝程小姐願意接受在下的邀約,希望這樣不會給您帶來麻煩。」雖然這麼說,但松生翔太郎此刻心底已經在考慮自己應該如何不動聲色的將兩人踫頭的事情傳播出去,也許還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程芷希好似接受對方的道歉般,語氣緩和了下來,撫模著金花茶的手依然流連忘返,「麻煩到不至于,只是看在這松生先生識趣的份上,給你提個醒而已。五天以後的董事會上,我將無條件支持皇騎風險投資公司的提議,所以松生先生可要盡早做些準備才是。」
雖然消息很糟糕,但程芷希的動作卻讓松生翔太郎會心一笑,事情還沒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那就還有操作的余地。再也沒有什麼看著敵人前一刻從勝券在握,下一刻卻跌入谷底的好戲更來得好看。之前外泄的主意瞬間從腦海中剔除,也許他可以換另外一種方式。
這般想著,松生翔太郎的聲音更加緩和了些,帶著別有居心的奉承,「多謝程小姐,有了您的提醒,松生可以減少很多的損失,白白便宜了某些見不得人的存在。」
對此,程芷希不置可否。
松生翔太郎也不氣餒,繼續說道,「不知道程小姐是否調查過那家皇騎投資公司,至少松生得到消息那皇騎就是家包皮公司,所以才不想看著q騰這麼好的一家上市公司就毀在這種敗類手中,如今看來,我也只能認命了,只是q騰的未來危險啊~」
如松生翔太郎希望那般的,程芷希臉上露出些許震驚,但隨後就又恢復淡然,貌似有些急切的問道,「松生先生是從哪里知道的?」
「自然是從m國那邊的分部反饋回來的信息,想來以程小姐的能耐,也能輕而易舉的打听到這些消息。只是程小姐素來善良,所以才不知道某些公司的用心險惡。」松生翔太郎一邊關注著程芷希的表情,一邊似是感慨道,「唉,程小姐還是學生也許不知道,現在這個社會早不如從前,很多人喜歡把心思用在,那個,‘旁門片路’上面。」
旁門片路?
程芷希似是被逗樂一般,笑著說道,「松生先生是說旁門左道吧?」
「對,就是旁門左道,」松生翔太郎用恰到好處的欣賞眼神看著程芷希,恭維道,「c國文化果真博大精深,松生至今還不能很好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以前的幾個c國的合作伙伴有時也會听不懂我再說什麼,沒想到程小姐一下子就明白了。」其實r國就那麼小蟲大小,如松生集團這種有強大擴張野心集團的繼承人怎麼可能說不好中文,這本就是他們的必修課。
雖然明白小r國的某種姿態,但程芷希久違听到這‘奉承’依然感到惡寒,偏偏自己的面上還要表現出欣然接受的模樣,嘴上淺笑著說道,「松生先生太過自謙了,你的中文水平相當的好。」不得不說,有時候任何一個商人都可以瞬間發揮出影帝級的演技,大家都是演戲高手,有木有?!
松生翔太郎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氣,在他幾次試探下來發現程芷希雖然早熟早慧,但依然還逃不了這個年紀的虛榮心,有點心機但終究見的世面太少,所以注定不是自己的對手。
眼見火候差不多了,松生翔太郎開始慢慢的進入套話的正題,「補不補,對于博大精深的中文,松生還有太多要請教程小姐的地方,只可惜這次收購失敗,松生不得不離開c國,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在與程小姐見面。」
「離開?」程芷希貌似有些疑惑的問道,「即便收購失敗,松生先生依然是q騰的第二大股東,依然覺有決策權,完全不需要離開。」
松生翔太郎用頹廢與無奈的表情,這般說道,「但是皇騎的股份再加上程小姐手中擁有的股份,已經超過百分之五十一,擁有決定權,所以無論松生有任何意見,都是無用的。」
「如此麼,」程芷希微微嘆息,然後沒有按照松生翔太郎想要的劇本那樣走下去,而是惋惜的說道,「那麼,這的確是一件比較遺憾的事情。我這人比較不喜歡離別的場面,所以抱歉,到時候可能不能去送別了。」
松生翔太郎頓時傻住了,按照正常人情況,這時候她不是應該提出挽留之類的話語?哪怕客套,他也有辦法順下去啊?!于是,他的臉色有那麼一瞬間是扭曲的,最後有些僵硬的說道,「的確是一件比較惋惜的事情。」
「是的,既然如此,時間也有些不早了,那麼我先告辭。」雖然這麼說著,但程芷希卻沒有任何行動,因為她知道主菜才剛剛開始。之前只是再陪他玩些‘游戲’而已。
「等等,程小姐,」松生翔太郎臉色有些難看,如果不是程芷希的臉色依然淡定如初,他一定以為自己剛剛被人耍了一圈。不過既然拐彎抹角說不通,那他就直接進入正題,「雖然馬上就要離開,但松生還是有些不甘,不知道程小姐可否方便透露皇騎提供的是什麼條件?」
「松生先生,」程芷希有些正色的看著他,語帶堅定的說道,「程某是個注重承諾的人,既然答應別人的事情,就必然會遵守。所以,很抱歉,雖然很感謝你所贈送的金花茶,但我依然不能告訴你。」
金花茶?
程芷希的話語,瞬間提點了有些陷入誤區的松生翔太郎,比起語言陷進等等手段,還不如直接賄賂來的有效。人只要妥協了一次,那就能妥協第二次,第三次……
只是松生翔太郎有些微微心疼自己所要付出的代價,但比起反敗為勝,比起給敵人最沉重的打擊,這一切都不算怎麼,而且他的東西可沒有那麼好拿的,總有一天,他會讓面前的這個女人全部吐出來的。
既然做出決定,那麼松生翔太郎立刻從腦袋中過濾了下自己的藏品,有哪些是珍貴的動植物,而且保證還是存活的。
頓時,松生翔太郎想起了一種女生都會喜歡,擁有美麗外表,如同這盆金花茶般閃耀著絢麗光芒的存在。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是先用些許憤怒,些許不甘,外加些許懇求的語氣說道,「我知道這很為難程小姐,我也知道程小姐是一個注重承諾的人,但我希望程小姐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而且請允許我冒昧的問一句,程小姐是否已經與對方簽訂了白字黑字的合同?」雖然就算有合同,他也有辦法讓那份合同作廢。
程芷希遲疑了下,最後在松生翔太郎期待的目光中,說出他滿意的答案,「沒有,事實上我們約定明天晚上簽訂股份轉讓協議。」
「什麼!」
「股份轉讓協議?」
松生翔太郎的眼底沖刺著各種震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自己又被耍了,還是…另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