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程芷希好好的陪伴外公外婆一天,第二天便啟程會城市,因為再過幾天就是中考成績公布的日期。
不過離開前,程芷希特意交代小舅舅監督外公外婆,每天早晚一杯牛,記得別閑麻煩,都要熱過再喝。
小舅舅林國昌滿口應承下來,保證一定會完成任務。程芷希這才告別外公外婆,離開農村,回到城市。
都說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至少在程父程母的眼底,是如此的。為寬兩老的心,程芷希這幾天都很乖巧,除了每天固定的身體鍛煉,白日她都待在雜貨鋪幫忙。
晚上則是回到家中,拿出存放在桃源空間的筆記本電腦,開始她的‘創作’大業。
程芷希不打算廢腦子寫小說,也不打算編寫劇本,那太過麻煩且傷腦子,所以最好的選擇自然是寫歌。
想到寫歌,程芷希想到的第一首歌卻並不知名,但它卻是前世今生她都很喜歡的一首歌,是由筷子兄弟演唱的《老男孩》,後來羽泉、陳佳都有演唱過,而程芷希本人最喜歡陳佳版本的。
這首歌最初是一部同名微電影的主題曲,電影主要敘述一對中學的好朋友在他們中年時,組合成樂隊參加「歡樂男生」選秀節目,因為一首歌讓他們回到青春、回到過去,這首感人的「老男孩」主題曲同時也感動了所有的觀眾。
為何一首歌、一部微電影會引起那麼多人如此感動?
原因,可能一樣的,是因為那些經過歲月洗練後剩下如鑽石一樣璀璨的記憶。或許大家都從在這光與影之間的歌曲中,找到自己曾經的影子,找到自己屬于時光的記憶,關于青春的記憶。
因為每個人年輕的時候,在曾經青澀的歲月里,有過很多不羈的想法,有過很多天馬行空的幻想,可是當‘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來不及道別’、當‘生活像一把無情的刻刀,改變了我們模樣’,‘那時陪伴我的人啊,你們如今在何方’,‘我曾經愛過的人啊,現在是什麼模樣’,‘當初的願望實現了嗎’,‘這里的故事你是否還記得’……听著這樣的歌曲,當你回想起這些東西時,是否也會輕輕地笑一下?是否會留下滄桑抑或者幸福的眼淚?
也許正是這首歌講出了人生的許多辛酸與無奈,所以才能引起大家的共鳴吧!
隨後程芷希還選擇了周董07年推出的《青花瓷》、10年推出的《煙花易冷》、06年推出的《菊花台》,09年青鳥飛魚的《此生不換》、07年梁靜如的《會呼吸的痛》、13年曲宛婷的《沒什麼不同》、10年鳳凰組合的《荷塘月色》、11年範瑋其的《最重要的決定》、10年劉若瑩的《知道不知道》等九首歌曲。
在這里,我們要十分感謝程父自幼對程芷希的音樂興趣培養,讓她前世鋼琴過八級,今生鋼琴過四級,小提琴、吉他也略有涉及,所以‘寫’起這些來,變得合情合理,也不怕將來他人無‘證’可查。
在此期間,趙月柔也不止一次打電話過來,想約程芷希出去玩,可是都被她回絕。倒是蘇岩鶴除了隔三差五的打一通電話聯系外,並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
成績公布當天,程父程母比程芷希還著急的守在電話機前,時不時的望一下牆上的鐘擺,一個上午都沒有多少心思顧著生意,特別是中午午飯過後,程母整個人更是坐立難安。
每每想到自家那重男輕女的公公婆婆,還有時不時拐彎抹角嘲諷的妯娌,程母心底是十分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爭口氣,考上重點高中,讓她們看看,她林玉蘭女兒也不差。可隨即程母又擔心,之前的大病會不會影響女兒的發揮,要是考砸了…女兒指不定還多傷心呢!
對此,程芷希除了心底暗自感動外,卻無法多說什麼,總不能告訴他們,你們女兒的成績好的很,好到正好過一中錄取線(700分)的擦邊球吧?
按照慣例,下午15點後考生可以固定電話提前查詢中考成績。所以這一個天程芷希都陪在她父母身邊,而時間也在程父程母既期待又緊張中走到14點57分。
一直盯著鐘表不放的程母這個時候站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要不,先打個電話試試?」
「反正成績也就在那,早的晚的,都能查,要打你自己打。」程父面上有些不耐煩,故作鎮定的在那盤點貨物,但他那耳朵豎的直直的,就怕錯過了什麼重要信息。
第一通電話︰佔線。
第二通電話︰繼續佔線。
第三通電話︰依然佔線。
……
看來有這‘先見之明’的人可不止程母一個啊,查詢電話估計爆滿,很難打通。
最後終于皇天不負苦心人,7分鐘後,程母終于打通了電話,立刻按下免提,然後有些的輸入準考證號,所有人都安靜諜著從話筒中想起的電子播報音,「考生姓名︰程芷希,準考證號︰36825694583222,語文︰146,數學︰135,英語︰140,物理︰92,化學︰93,政治︰98,總分︰704。重听請按1,結束請掛機。」
「七…百…零…四?我們的女兒考了704分?是不是听錯了?」程母不敢置信的轉過頭看向程父。
程父拿著本子的手也是微微一抖,唰’的一聲站起身,迅速反應過來,「按1、按1重听,快按1…」說完,也不等程母反應,迅速跑上前按下1號鍵。
听著電子合成音再次播報出程芷希704分的中考成績,便是一向嚴肅的程父也笑開臉。
程母眼底更是閃動著激動的淚花,「滿分750分,我們家希希考了704分,哈哈,好!好!好!」
這三個好字,包含了程母太多的辛酸以及苦盡剛來的欣慰。
「爭氣了,爭氣了,好啊!」打火機‘啪嗒啪嗒’的響,程父著手,幾次想給自己點跟煙,但都沒有成功。
因為那個時候計劃生育查的嚴,自己也舍不得妻子受罪,執意只要一個孩子,偏偏這個孩子還是個女娃子。在嚴重重男輕女的程家,不說程母,便是程父也越發的沒地位。如今女兒這成績一出,程父頓感揚眉吐氣一番。
看到這一幕,程芷希心中有些酸澀難忍,第一世自己的成績一般,最後了一所二類校,那時程父程母雖一句未說,但眼底的失望和苦澀卻是掩不住。第二世自己中考成績毫無預兆的突飛猛進,745分,全市第三、全省第九名,程父程母雖然欣喜卻擋不住心底的憂慮,果然不久之後,就有各種‘作弊’‘買考卷’等閑言碎語傳出。
本該值得慶祝的一件事情,最後卻無疾而終。反倒是讓程父程母在街坊鄰里間有些抬不起頭,直到後來程芷希一直保持著優異成績,考上全國名校北大,風向才有所轉變。
今生程芷希的成績雖也突飛猛進卻不離譜,且有跡可循,所以想來,那些閑言碎語是不復存在,程父程母也可以抬頭挺胸的接受他人的贊揚。
程母心底是激動不已,恨不得馬上告知所有的親朋好友這個好消息,嘴上還不忘問道,「希希,今晚想吃什麼?媽煮給你吃。」
「還在家吃做什麼,今晚我們出去吃,」程父一听,頓時激動的說道,「走,收拾收拾,今個兒我們提早關店。」
雜貨店一向營業到晚上陵城,現在不過才下午3點多,卻突然提早關門。頓時一些街坊鄰里就圍過來,好奇問道,「老程,今天怎麼這麼早關門?」
程父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聲音卻大的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哦,也沒什麼,就是我希希中考發揮的還不錯,這不就提前關門去外面吃一頓,也算是慶祝慶祝。」
旁邊的修車師傅正好也有個正在念初中的兒子,所以對這個尤為關注,「對哦,說去來今天中考成績放榜,老程,你女兒考了多少分?」
程父假裝隨意的擺擺手,「還行,就考了704分。」話語里是止不住的驕傲。
「704,這分數可夠高的啊,恐怕連重點一中都上得了吧?」就在隔壁家經營著一家沙縣小吃的老王听到聲音也湊過來。
「恭喜,恭喜啊,老程,你可不能吝嗇,要請客的哦。」這話是附近的飯館老板說的。
送餐的小弟也湊熱鬧說道,「可不是,沒想到老程的女兒成績這麼好啊,看來老程以後是有福了。」
修車師傅趁機說道,「以後芷希如果方便,可得幫我家那個臭小子,補補課啦!」
「嗯,如果橋勝學習上有什麼疑問,有時間可以來問我。」程芷希隨口應承下來,但她卻不願把話說得太滿,只保證‘有時間’。
老王笑嘻嘻的說道,「老程,這可是大喜事,到時候記得請客啊!」
「還行吧,等她真考上了一中再說吧!」程父故作正經的說道,「沒啥好夸獎的,省的她的尾巴翹起來。」
雖是如此說,當天晚上,一向樸素的程父大手一揮,一家人前往黃鶴樓海搓一頓,程父程母更是胃口大開的多吃了兩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