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兮接過荷葉,先用一張蓋在劍把處裹上,然後用另一張荷葉轉圈一層層纏在頭先的荷葉上,又找了一把狗尾巴草扎上,搞得跟去醫院看人買的那種花束似的。(更新更快)此時劍身上的水跡不知道是被風干還是被吸收,已經消失不見,整把劍除了多兩片荷葉一把狗尾巴草和剛才無異。
「嘿嘿,嘿嘿。」葉雲兮舉著劍傻笑幾聲,花離修,你涉嫌威脅我家明玉,我先給你個提醒,你若是不開竅,下回精華可要喂你肚里。
小銀沒來由的打個激靈,主子的笑太恐怖。未防無辜受牽連,它還是出去逛逛再回來。蹭的跳上牆頭,一閃沒了影子。
「草,尿泡尿而已,我又沒看你關鍵位置,值得羞于見人嗎。」葉雲兮對著小銀的背影咒罵一句,伸直拿劍的那只胳膊遠離自己的面部,邁著八字晃回庭院。
院中,花離修焦急守望,瑞王憤憤等候,花明玉漠然靜坐。
「瑞王,二公子,不好意思,剛剛內急。這劍還給你們。」葉雲兮走到花離修面前將木劍遞給他。
花離修心中一喜急忙接過來,看到劍把處裹著的荷葉眼神中滿是疑問。
葉雲兮忍住笑說道,「我方才如廁後沒來及淨手就急著趕回來,來時怕髒手污穢靈劍。故找了兩片最聖潔的荷葉隔擋。還請二公子不要見怪。」
「豈敢豈敢。」花離修面色糾結著客氣道。隱隱感覺手中的誅妖劍有些變化。
「太子殿下,葉侍讀,我們急著去清查線索,先行告辭。」瑞王施完禮未待回話就拉著花離修火速離開。
「哈,哈哈哈。」葉雲兮看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東宮門口,一直憋著的笑終于釋放出來。
「兮兮,你做了什麼?」花明玉望著葉雲兮淡笑,美如冰雪中盛開的蓮花。
葉雲兮笑的臉紅脖子粗湊到花明玉耳邊,「我給他的劍上加了點天然營養素,估計那劍吃飽了要偷懶,以後不願數數了。」
「天然營養素是什麼?」花明玉感受到耳邊溫香之氣,不自覺的伸胳膊攬住葉雲兮。
「嘿嘿,嘿嘿嘿,你想知道嗎?」葉雲兮奸詐一笑,「你幫我按摩幾下,我告訴你。」
「好。」花明玉蹭的起身。
「啊,不是這樣按摩的,走走走,到房里我教你。」
東宮門口站著的刁青和張婉柔听到庭院處傳來的聲音都羞紅臉,太子看來還是好男風。
瑞王拉著花離修出了東宮找個僻靜處急不可待的問道,「試沒試出葉侍讀是妖邪之人?」
還在糾結手中荷葉木劍的花離修搖搖頭,「沒有,誅妖劍對他的反應很奇怪,我分不出他是否妖邪。」
「唉,這可怎麼辦,只要他接觸的事都會出現詭異,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他就是妖邪,而且還是很厲害的那種,我們是不是請你師父出山一趟?」瑞王兩手互擊狠狠一捶說道。
「不慌,我已經在那棵樹上施了符咒,等我回了瑞王府,利用法術監視東宮幾日再說。」花離修視線一直停留在手中荷葉上,他本想將荷葉扔了,但冥冥中他總感覺荷葉有問題,故一直撰在手里,想等到回瑞王再做細究。
「你有沒有發現你大哥的信息?」瑞王眉宇間又顯出深深擔憂。
花離修沉悶一下,兄弟之間有血脈相連,一般人感受不到這種信息,但他們修真之人修煉到一定級別就可以感知。就在他剛踏進東宮之時,他就感知出大哥來過這里。大哥是到御花園參加論詩會,即便遇到危險跑走也是出宮,為何要到東宮?太子和葉侍讀是真不知還是故意隱瞞?大哥是否已經遭受不幸?
抬眼看父親急切的樣子,他還是先不要說出給父親添亂,等搞清楚東宮內到底有什麼詭異再說。
「還沒有發現大哥留下的訊息。」
瑞王一瞬蒼老許多,面色痛苦道,「我們到別處再找找線索,查葉侍讀雖重要,找你大哥也一樣重要。」
花離修點點頭。
「把劍收起來,即便是把木劍也不能堂而皇之的拿著在宮中走動。」瑞王看著花離修一直舉著的木劍說道。
花離修一臉為難之色,正在猶豫不決,手中誅妖劍突然發出暗黃色光芒,一閃一滅。
「不好,有妖邪出現。」
「什麼?我們快回東宮。」瑞王听到兒子一聲驚呼首先想到邪惡的葉侍讀。
「等一下,誅妖劍還未確定妖邪位置。」花離修說話間將誅妖劍扔向半空,劍懸空中一瞬,然後飛快的向東宮方向飛去。
他心中一驚,難道葉侍讀真是妖?如若真是如此,天下可就要大亂了。因為誅妖劍能被一個妖邪輕而易舉的拿起還不反噬,只能證明一件事,這妖是至邪之妖,妖能通天,三界難敵。
「快追,劍已指明就是東宮。」瑞王運起輕功往東宮飛奔。
花離修嘆口氣隨後跟上。他,恐沒有實力誅此至邪之妖,但道門宗旨,絕不濫殺任何生靈,絕不放過任何妖邪,即便用上生命,也要除妖降魔保世間安平。
東宮門口,誅妖劍橫身懸空,劍尖指著宮內,劍身一閃一滅散發著暗黃色光芒。
黑壓壓一群禁衛兵圍在門口都在抬頭看空中發光的木劍。
「…妖精。」張婉柔聲嘶力竭的厲叫,一聲又一聲的從那群禁衛兵人圈內傳出。
「混賬,還不都進去救駕。」瑞王使著輕功從那群禁衛兵頭上飛過,丟下一句怒意凜凜的話。東宮平時不允許隨便進,難道救駕時也不準進嗎,真是一群混賬。
「稟王爺,是太子殿下不讓進。」一個禁衛兵頭領仰著頭對瑞王的背影解釋道。他們又不是傻子,救駕當然是例外,別說東宮就是皇上龍床他們也敢上。是太子發話不讓他們進,他們總不能不尊。
一襲青色素袍的花離修也用輕功從他們頭上飛過,伸手抓住還裹著荷葉的誅妖劍劍柄,像陣清風悠然吹過。張婉柔聲嘶力竭的叫聲被清風拂過,頓時兩眼一翻暈倒地上。噪音容易讓人分神,在這種與妖對峙的場面必須保持肅靜。
庭院內,花明玉正和三個變異人交手,稍遠一棵樹下站著一個花衣鬼面男子吹著巫簫。
葉雲兮站在太子寢室門口陰郁著臉,她剛剛教會明玉一種按摩方法,還未來及享受被服務就被這幾個變異人攪斷。她本想毀了鬼面人的巫簫殺了這幾人,考慮到瑞王和花離修還在宮中,她低調裝無能最好。不僅如此,她還交待花明玉不到最後關頭不要使出異能。她相信瑞王和花離修听到消息會趕來救駕,讓花離修殺了刺客是上策。
「太子殿下,快閃開。」瑞王飛身而來替下花明玉,花離修手握誅妖劍隨後趕到。
花明玉臉色慘白的急速退後,誅妖劍上的滅殺之氣比剛才更甚,絲絲打進他的筋骨,刮著他的五髒六肺。
葉雲兮望著花離修手中發著暗黃色光芒的木劍微楞,怎麼喝了尿的木劍還有法術?心思之間發現退到她身邊的花明玉一身肅殺,雙手撰緊拳頭,鳳眸隱隱泛起琥珀色光芒。壞了,他要用異能。異能一出,花離修必然知道他是妖孽。不行,明玉的身份絕不能公布于眾。從五年前村民對變異冷紫凝的反應,到如今論詩會上文武百官對變異人的恐懼,她非常明白,妖精不被世人接受。
「明玉。」一雙小手緊緊握住大手,充滿柔情地杏目對上冷厲凶殘的鳳眸。明玉,為了我,不要用異能,不要暴露自己。
花明玉體內隱藏的獸性因為抗拒誅妖劍上的滅殺之氣又被喚醒,他剛想使出異能去殺花離瑾。忽然一只小手帶著溫暖拉住他,一聲柔情的呼喚叫回他的理智,一道灼灼其華的目光照徹他陰暗的心底。
「兮兮!」輕輕回應一聲。眸底琥珀色的光芒恢復冷清,緊撰的拳頭松開,反手握住溫暖的小手。深吸一口氣,挺直修長的99999身軀與葉雲兮並肩而立。壓抑著體內翻江倒海的凶殘殺意,承受著凌肉刮骨的滅殺之氣,用一個普通人的神態默默注視誅妖劍起起落落。
誅妖劍前,妖非妖,人非人,是是非非,善善惡惡,怎一個天道可解?
場中,花離修一人對付三個變異人,武功超出人類範疇的變異人在誅妖劍下變得遲鈍,恢復原有水平。
瑞王見兒子能以一敵三就轉身攻向一旁樹下吹簫的鬼面人。鬼面人陰鷙冰冷的眼神一閃譏笑,停了嘴邊巫簫,舉簫指向瑞王。
「砰。」瑞王如同被執起的沙包飛到遠處院牆上,重重一聲栽到地上。
「父親。」花離修驚呼一聲,一劍連挑三個變異人,縱身奔向瑞王。
瑞王搖搖晃晃的爬起身,望著奔過來的兒子費勁怒喝,「快去救駕。噗…」一口鮮血噴嘴而出,卻依舊用執拗的眼神示意花離修去救太子。
花離修咬咬牙,已到半途的身子凌空轉向落于太子身前,手中誅妖劍擋住瞬閃過來攻擊太子的鬼面人。
葉雲兮拉著花明玉月兌離戰圈來到瑞王身前,伸手扶住他,「瑞王,傷在哪里?」
瑞王推開葉雲兮的手,冷硬的說道,「多謝葉侍讀關心,一點小傷不礙事。」這個人是正是邪還未搞清,不能和他太過接觸。
抬頭又望向鬼面人,心中郁悶,他明明躲開指向他的玉簫,為何還是被戳上?
葉雲兮尷尬的收回伸出去的手,這個瑞王真是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活該被打。
花明玉冷眼瑞王,眼神又往場中看去。
鬼面人瞬閃連連,花離修如影隨形,身法雖然不是瞬閃,卻和瞬閃一樣效果。
葉雲兮望著花離修的身法糾結,這廝的能力看起來很厲害,若能吸收他為打殺牛逼叉叉的會員就好了。可惜,又望了眼發著暗黃色光芒的木劍,明玉對這劍有反應,還是把他打發的越遠越好。這麼好的人才打發走是不是太虧了,眼珠來回轉了轉,有了,給這廝洗腦,讓他變成護妖使者。
與鬼面人對打的花離修此時是一身冷汗,方才那三人身上有妖氣,被誅妖劍上的滅殺之氣制約能力大減,容易對付。可眼前的鬼面人身上雖有詭異卻並非妖氣,誅妖劍不能對其制衡。他完全是憑著自己多年的道法修行與其硬拼。
與他相反,鬼面人是越戰越威。生死巫術讓他擁有不死之身,他可以毫無顧慮的放手一搏。即便是道門中人也不能把他怎樣。手中巫簫斜斜指向花離修胸口做個假象,腳下瞬閃月兌離戰圈,他的目標是太子,無需和這個人浪費時間。
鬼影一閃,到了花明玉面前,揚手拍出致命一掌。
一直注意鬼面人的瑞王快如閃電的擋在花明玉身前,一個白色身影速度更快的擋在瑞王身前。
「砰。」
「噗。」
「兮兮。」
「葉侍讀。」
鬼面人在驚呼聲中身形踉蹌的退後幾步,不可置信的看了白色錦袍那人一眼,一個瞬閃消失的無影無蹤。
葉雲兮倒在花明玉懷里,帶著血色的唇角彎起,露出一個無聲的笑。
花明玉在鬼面人瞬閃過來那一瞬就要使出異能,她強制拉著他的手沒讓他使出,原想利用步法帶著花明玉避開鬼面人那一掌,卻沒想瑞王上前去擋。她看得出那一掌很凶險,小謹已失了大哥,她不能讓小謹再失去父親。即便不為了小謹,這個願意用生命替花明玉擋掌的瑞王也值得她去救。
「兮兮!」花明玉抱著懷中奄奄一息的人兒低頭怒吼,冷清的鳳眸燃起滔天怒火,琥珀色的眸光噌的一亮,額上隱隱有鱗片顯出。方才發現葉雲兮要上前去擋瑞王時他就伸手想把她拉回來,可還是晚了一步。
葉雲兮見到花明玉的變化,心慌的拼勁全力伸手搭上他的脖子,將他異樣的臉拉低至自己胸前。費勁吸了一口氣,在他耳邊弱聲道,「快送我去找御醫,不然我要死了。」
她不能讓明玉爆發,否則她剛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做。好在明玉一直低頭看她,瑞王和花離修都沒看到他臉上的變化。
花明玉聞言,慌亂壓過憤怒,抱起葉雲兮飛身往御醫院跑。
瑞王呆愣的看著兩人離開,他不明白葉侍讀為什麼要擋在他身前,如果他死了,對想謀取江山的葉侍讀來講是件好事。難道,是他錯了?
「父親,你傷得重不重?」花離修拿著誅妖劍走過來,一臉擔心的問道。他雖然有很多疑問想去解決,但此刻父親的安危最重要。
瑞王搖搖頭,「不嚴重,估計那人不屑與我,只是將我打飛。」忽又一臉疑惑道,「你說,葉侍讀是不是妖邪?」
花離修低頭審視手中的誅妖劍半響,鄭重的回道,「不是。」誅妖劍確實發生了變化,靈氣更勝。妖邪雖借靈氣進化,但靈氣到了他們體內就會轉化為妖氣,即便是強大到可以用光明偽裝自己的至邪之妖也不可能產生靈氣,更別說往誅妖劍上加注靈氣。葉侍讀不是妖邪,但他也不是一般人,他究竟是誰?
「唉,看來是我錯了。」瑞王搖頭慚愧,眼光往地上死尸上一掃,「修兒,他們到底是不是妖精?」
花離修走到三個變異人身前一番檢查,劍眉蹙起,疑惑道,「咦,他們是人,可為什麼他們身上有妖氣?」此刻他的心中煩悶無比,道門宗旨,絕不濫殺任何生靈,他卻殺了三個人類。
「真是太詭異了,究竟是誰要殺太子?」瑞王望著三具尸體憂心忡忡的說道,眉宇之間困惑不解。「你大哥…會不會…」已遭不幸堵在喉間沒說出,他不希望見到那個結果。
「父親,還沒大哥具體消息,不用亂想。我有些奇怪,鬧了這麼大動靜,為何皇上還沒出現?」花離修往東宮門口瞭望一眼,黑壓壓的禁衛兵已散去,除了門口暈倒的一男一女,再無其他人。
「皇上有恙,不便親來,不過這里發生的事他一定都已知道。」瑞王黑著臉說道。這話說的他自己都不信,皇上能出席論詩會,太子在東宮遇刺卻沒來,以前覺得皇上很在意太子,現在真是越來越看不懂皇上了。
「父親,不知道葉侍讀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我們去看看吧。」花離修將誅妖劍插回後背,荷葉還留在劍把之上。他有些擔心,鬼面人的詭異能力讓他想起與道門並立卻早已絕跡的一族—巫族。相傳巫族的巫術和道門法術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巫為邪,道為正。雖不知葉侍讀究竟出身何處,但那人若是巫族之人,葉侍讀恐有性命之憂。
瑞王點點頭,長長嘆口氣,「走吧。」太子不召御醫到東宮反倒親自抱著人去御醫院救治,這個行為讓他看清一件事,太子對葉侍讀有不同尋常的感情。或許就是這種感情讓太子一瞬之間轉變太多,也或許皇上早已看出其中端倪,才會對葉侍讀特別。但太子肩負一國儲君之責,怎能有龍陽之好。恍然間心中又是一解,恐怕這也是皇上放任文武百官分派的原因。皇上啊,還真是難以捉模。
皇上寢室,花長景斜靠龍床之上閉目養神。
床前立著一個黑衣蒙面人,正在低頭匯報。
「葉侍讀受傷了?」花長景帶著黑眼圈的鳳眸猛然睜開,一片厲色。
黑衣蒙面人低頭回道,「是,御醫院正在全力救治,听說有生命危險。」
「噗」花長景張嘴噴出一口鮮血,鳳眸陰厲的怒喝一聲,「來人,傳旨御醫院,救不活葉侍讀統統陪葬。」有緣人怎能死?除了玉兒這是第二個他要保住的人。
「是。」門外青衣太監應道,十萬火急的往御醫院傳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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