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各色花燈將曦城大街點綴的流光四彩。
瑞王府位于曦城最繁華的大街東首,深宅高院,威武霸氣。雖然位于繁街之上,卻因為王府的威嚴獨具安靜。
一個黑影從花燈燦爛的大街屋頂輕飄飄飛進瑞王府,悄無聲息的伏在亮著燭火的書房上。
「爹,太子身邊不是有個神童侍讀了嗎,為何皇上還讓三弟進宮做伴讀?」花離玨靠在書桌旁玩著手中鋒利的匕首問道。
瑞王花長青坐在書架前但師椅上嘆口氣,「東宮出現刺客,皇上沒查出結果之前,有嫌疑之人都會被牽制。讓瑾兒進宮做伴讀是假,做人質是真。」
「難道皇上懷疑爹有反心?」花離玨用手指在匕首的鋒刃上試了試,一道血痕出現。
「我手中有十萬猛虎軍,皇上怎會不懷疑。」
「爹的十萬猛虎軍可是為他打下了半壁江山,他居然不知感恩報德還懷疑爹的忠心,這樣的皇上還尊他作甚,索性真的反了給他點顏色看看。」
「玨兒休要胡說,皇上就是皇上,身為臣子我為他打天下是應該的。他身為帝王懷疑他人也是正常的。除去君臣關系,我和他還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還有手足之情,你以後切莫再說此話。」
「爹,他就是個縱欲喪志的昏君,太子更是一無是處的呆子。這江山遲早都要被人奪走,為何你不願接手?」
「玨兒,你今天一定喝多了,快回去睡覺醒醒頭腦。」花長青大喝一聲站起身。
「爹,我沒有喝多,若真到了那一天,希望你不會後悔。」花離玨走出書房, 當一下使勁關上房門。
房頂的人影起身在各個飛檐間周轉,追著花離玨的身影飛進一間幽暗廂房。
「大公子,你找我?」人影出現屋中,站在花離玨的身後。
花離玨轉身,陰鷙的目光帶著怒意,「身為江湖頂尖殺手,你為何連個呆太子都殺不了?」
「事出有因,是我太小看那個神童,沒想到他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預先埋伏在太子床下,令我功虧一簣。」
「哼,什麼未卜先知,他就是一個黃口小兒。你說吧,你還能不能殺了太子?」花離玨怒哼一聲。
「東宮內是不能再動手,听說皇上過段時間要帶太子打獵,那時我一定能殺了他。」
「那個呆啞巴居然願意出宮打獵,果真留他不得。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次你若再失手,別怪我揚言江湖毀你盛名。」
「多謝大公子。」黑影從窗口翻出,一溜煙消失。
「大公子,你要是再不上床,別怪我出去毀了你的雄風。」一道嬌滴滴的女子媚聲從內室傳出。
花離玨邪笑著月兌掉外衫走進內室,「美人兒,我多說兩句話你就等不及了。」
床上坐著一個衣襟大敞的嬌媚女子,撫模著高聳笑道,「我已打通好宮內太監,明晚就可得皇上翻牌寵幸。如果我不急,將來生的龍子怎麼能是你的血脈呢。」
花離玨盯著近乎全果的女子一個箭步走過去,伸手勾住女子下巴狠狠吻上,另只手向下模去。
「唔唔唔,輕點。」女子擺月兌狂吻嬌嗔的說道。
「美人兒,後宮那麼多妃子沒幾個能懷上龍子,即使懷上也是早早夭折胎死月復中,唯獨活著出來一個太子,也不是正常人。估計是皇上那里有毛病,你若生個健康的龍子出來,你不怕皇上生疑?」花離玨壓倒女子,拽開自己腰帶,緊緊貼上。
「不怕,皇上深信道術,我已找好說法。你只管照計劃殺了太子,這個天下日後就是我們的。」女子抬腿勾住花離玨的腰部,得意媚笑。
「現在是我等不及了,你可比我那個膽小怕事的爹強多了。」花離瑾挺身深進,大手不住在女子胸前揉搓。
女子承著寵幸發出,「我有辦法讓瑞王站到我們一邊,但現在不是時候。」
花離玨聞言更加瘋狂的在女子身上馳騁,「美人兒,我真是越來越愛你,說吧,你想要什麼?」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
「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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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幾盞花燈寂寥的懸在宮門處,葉雲兮因這幾盞花燈才知今日是正月十五。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葉雲兮喃喃念起蘇軾的水調歌頭。她想念疼愛她的父母,想念她的家。
「葉侍讀文采真是超絕,敢問師承何人?」花離瑾睡不著出來溜達,正好踫到站在庭院中望天吟詩的葉雲兮。
葉雲兮此時心情低落,只淡淡回了一句,「天下皆我師。」
花離瑾只道葉雲兮不想說,也不便再深問。又見她神情落寞似在思念親人,也望著天上明月說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葉侍讀既然知道世事如此,何必難過?」
葉雲兮看向他,「知道是一回事,怎麼面對又是一回事。」
「難道你不想留在東宮?」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葉雲兮深深理解到這首詩的意境。她現在就是被皇上關在籠里失去自由的小鳥,除了思想一無所有。皇上高興就喂她兩粒谷子,不高興就拔她幾根羽毛。
「身為男兒就該報效國家,為何葉侍讀卻想出世?」
葉雲兮無奈撇撇嘴,原來這個時代的人沒有人身自由的意識。想起寵溺疼愛她的爹娘,想起身為葉家偽爺的自在生活,她不覺更加傷懷。
花離瑾見葉雲兮不說話,自言道,「葉侍讀小小年紀就文采橫溢,而且深的皇上和太子青睞,大好前程就在手中應該珍惜才對。」
青睞?葉雲兮心中自嘲,她倒希望不被青睞。
「花公子也是才華橫溢之人,我願意將這種青睞讓給你。」
花離瑾溫潤笑笑,「原來葉侍讀還喜歡開玩笑,青睞就能讓了嗎?」
「你想不想得到皇上青睞?」
「想。」
「那你就想個辦法讓太子殿下說話。」葉雲兮想起人多力量大這句話。有資源不用,浪費可恥。
花離瑾皺皺眉,「這個有些難,听說皇上以前試過很多方法都沒有讓太子殿下開口。」
葉雲兮眉毛一挑,原來皇上是黔驢技窮才找她踫運氣,皇上是否根本沒想過她會成功?如果真是如此,皇上又為何將此事賴在她身上?
太子寢室,花明玉站在窗口注視月下的兩人,斜挑的鳳目幽幽發光,眼角下的朱砂痣紅若彩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