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重病,攝政王掌權。愨鵡曉
這一消息傳了出來一下子掀起了軒然大波。
一座熱鬧的茶廳內
「據我所知,攝政王是故意給皇上下毒的,誰不知道皇上與攝政王是經常一起共用的午膳,要下毒還不容易!」一個猴嘴尖鰓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說。
「真的,可是攝政王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啊,她可是皇上的親妹妹啊!」一個人明顯是不相信的。
「皇家的齷蹉事多了去了,誰知道呢?再者說了咱們這獨孤皇族歷朝歷代都必須有女子輔政甚至是女帝當朝,這女子的野心比男子可是要大得多!」
「可是攝政王爺這才九歲啊,哪里有那麼大的野心!」
「人攝政王八歲就奪回了東杰十城當時說出去誰會信呢…。」
就這樣說著,一些人又將話題漸漸地扯遠了。
未央宮中
獨孤雲傲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听著屬下稟告笑了笑說︰「蔣家的動作還真是夠快的,這麼快就將謠言散播出去了!」
司馬昱有一些憂心的說︰「主上,現在的輿論對您十分不利,就是事實不是如此但是三人成虎,陛下對您遲早是會起疑心的!」
「呵…」獨孤雲傲發出一聲輕笑聲語氣十分的不屑說︰「那又如何,那個廢物的命還在孤手上!」
獨孤雲傲站起身來慵懶的伸了一下筋骨眉眼中盡是魅色說︰「薛如意那邊有什麼動靜,紅藥如何?」
就在三日前,柔貴嬪紅藥被抓,本來是在別人看來是必死的結局結果卻是峰回路轉。
「主上,你何以會知道紅藥一定會沒事?」侍畫一邊為獨孤雲傲換鞋一邊問。
獨孤雲傲慵懶的一笑說︰「很正常,薛如意雖然不是一個好人,但是卻不是一個蠢人,如果二皇子一旦登基,決不能落人話柄,必須留下幾個兄弟作為兄友弟恭的證據,三皇子的野心極大,日後一定會與二皇子一爭高低,薛如意雖說沒有看出來但是她倒是有一些聰明之處,知道只留下一個兄弟多少會烙人話柄所以有一個沒有威脅的小女乃娃子,有生母撫養有嫡母疼愛,這樣和諧的場面是所有人都喜聞樂見,為此沒有任何家族背景的安分守己在後宮待著的柔貴嬪是最好的選擇!只要她沒有犯任何事情,薛如意都會保住她,在這件事情上我們只需要提供足夠的證據就行了!」
侍畫敬服的說︰「主上真是英明!」
獨孤雲傲懶懶的一笑,英明?他只不過是用一條暗線打一個賭而已賭贏了則免了她的一條嫌疑,賭輸了不過是讓柔貴嬪‘消失’而已,很顯然薛如意的做法正巧是符合她的心意。
獨孤雲傲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魅眸中染上了一層迷離的水光說︰「怡嬪那一個不知死活的蠢物怎麼處理的?」
撫琴笑著說︰「倒也是那怡嬪造化,葬魂大人看中了她那一身冰肌玉骨,說是正好做一把趁手的琵琶!」
獨孤雲傲用手帕擦著自己的手,嘴唇微微彎起說︰「是嗎?還真是她的造化,听聞蔣家小姐在樂器方面造詣極高,除去箜篌,琵琶最好,在她及笄之禮的時候就送上這件寶貝的!」
「諾,屬下一定去告訴葬魂大人希望他好生保管!」撫琴笑嘻嘻的說。
「司馬昱!」獨孤雲傲望著那逐漸消融的冰雪突然喚道。
「屬下在!」司馬昱說。
獨孤雲傲說︰「春雪融了,這誤會也該消弭了,有些東西怎樣被掩蓋下去你最是清楚!」
司馬昱笑了,他的相貌本就是極好,粲然一笑宛若亂蝶紛舞一片璀璨,司馬昱笑著說︰「屬下遵命!」
元武九年,武帝病重,攝政王獨孤雲傲掌權,時謠言四起,皆稱攝政王有取武帝代之之心,朝野上下一片嘩然,九大世家聯合請求武帝歸政,史稱萬言上書——《周史。元武傳》
獨孤雲傲看著堆積如山的折子,嗤笑了一聲說︰「這些都是彈劾孤的折子吧,真是人雲亦雲,御史台是不是也該換換人了!」
司馬昱說︰「殿下,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您這樣作,只會讓人們更加懷疑您而已,這樣做實在是不好!」
獨孤雲傲懶懶地說︰「司馬昱,還有幾天就安靜了,你著什麼急?」
司馬昱說︰「主上,我真的不明白,明明可以第一時間制止流言,為什麼還任其發展甚至是推波助瀾?」
獨孤雲傲說︰「因為有了這樣一次,世家再說任何話都不會有人相信了!先讓那些自以為聰明的猴子多蹦幾天,蹦得越歡實越好!」
司馬昱看著那些名單微微一嘆︰「侍畫,去吩咐伺候葬魂的手下,讓他們多備一點緩解肌肉酸痛的藥膏,我估計葬魂最近是有的忙了!」
侍畫說︰「諾!」
司馬昱看著那漸漸消融的冰雪說︰「瑞雪兆豐年,今年這般好的天氣想必主上吩咐花伯中的那些花有了這樣一個好的條件再加上那豐厚的肥料一定是開的極好的。」
紫宸殿
「咳咳咳咳…」
一陣微弱的咳嗽聲,獨孤昕緩緩地轉醒,只見一張極為熟悉的臉出現在他的眼前。
「父皇!」獨孤昕有一些委屈的喚道,但是仔細一看又發現不對于是連忙改口︰「雲兒!」
獨孤雲傲將獨孤昕扶了起來說︰「看樣子,孤還真的是很像父皇啊!」
獨孤昕苦笑著搖了搖頭說︰「你像他,又不像他,父皇的身上沒有你沉靜若水氣質,他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神祇,冰冷得讓人只敢遠遠的崇拜著卻不敢褻瀆不敢接近!」
獨孤昕看著獨孤雲傲平靜無波的眼眸,那里面宛若冰鏡,無悲無喜,卻又似含大悲大慈的徹悟,帶著令人安靜的慈和。而父親的眼中永遠是冷漠,狂妄,帶著翻騰著黑暗的怒火。
他的父皇啊!那樣一個修羅神的存在,誰也不會想到會結下一個若佛的果實,成為他遼遠空寂的時光中唯一一抹溫暖的存在,亦成為他活下來唯一的理由!
獨孤雲傲將獨孤昕的藥碗端來抬起銀勺語氣極為平靜的說︰「外界都鬧翻了說是孤毒害了你想要掌權!孤的好哥哥是不是應該為孤解釋一番呢?」
獨孤昕抬起眼眸吃吃一笑說︰「怎麼還會有攝政親王擺平不了的事情?」
獨孤雲傲淺淺一笑表情依舊是溫和平靜但是吐出來的話卻是讓人心生恐懼︰「當然有,因為孤這一次下的手有一些重,休息室可能擺不了那麼多的人偶!」
…。
太極殿
此時的殿堂寂靜極了,沒有人說話,只是用沉默來反抗坐在上位的那個人。
獨孤雲傲冷然一笑依舊平靜的說了一些話,然後分派下一些任務。
之後,又重新回歸平靜。
獨孤雲傲淺笑嫣然地說︰「諸位愛卿還有何事要奏?」
張岩看似忍不住的沖上前說︰「殿下,敢問殿下陛下何時還朝?」
獨孤雲傲淡淡地說︰「陛染重病,深陷昏迷,臥床不起是眾所皆知的事情,太醫正在極力診治之中,何時蘇醒,孤豈會知道?」
「是嗎?」張岩嘲諷似的冷嗤了一聲說,「殿下何必說謊,陛下根本就是被您軟禁起來了!」
獨孤雲傲的臉色依舊是沒有絲毫的驚慌依舊是平靜如常,就像是一張永遠不會改變的面具,「哦?張岩大人好豐富的想象力,皇上被孤軟禁起來了,這是誰傳出來的謠言?」
張岩脖子一梗虎目圓瞪,將那忠臣良將的模樣做的十足十的,只听他說道︰「殿下,如今後宮之中只有少數幾人接觸皇上,妃嬪更是不得看護,您還要狡辯嗎?」
獨孤雲傲沒有說話,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張岩,張岩見獨孤雲傲沒有絲毫被自己的激怒,不禁覺有一些尷尬,但是他還是要將這場戲給演下去說︰「我張岩,今日就要替天行道,清君側!」
說完將腰帶中私藏的軟劍一抽,這是朝堂之上一片雪亮,不知道何時太極殿已是被大量的刀斧手埋伏,更是有持刀刃者數百,出現在朝堂之上。
面對著刺目的雪芒,獨孤雲傲的眼皮沒有眨一下只是站起身來,迫人的氣勢沒有一絲保留全數壓在了張岩之上,讓張岩不禁往後倒退了幾步,獨孤雲傲懶懶的一掃說︰「就憑這一千人也想殺孤嗎?」
獨孤雲傲身上的褶皺已是被侍女細心地撫平,獨孤瑱在電光火石之間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他立馬擋在了獨孤雲傲的身前厲聲說︰「誰敢傷害皇姑姑!」
獨孤雲傲的眉眼一挑,真是沒有想到第一個跳出來的皇子竟然是獨孤瑱,看樣子這張家只能是一個人的棄子了!
獨孤雲傲重新坐回了八龍奪珠的鎏金大椅上平靜地說︰「皇兄,清君側你認為可行否?」
「咳咳咳咳…」一陣虛弱的聲音從獨孤雲傲的身後傳來。
所有人抬頭一看只見臉色蒼白的獨孤昕被薛如意攙扶著走了出來,他臉上對獨孤雲傲粲然一笑說︰「這自然是可行的!」
獨孤雲傲支起下巴,精致的護甲在鎏金椅上輕輕劃拉幾下,那刺耳的聲音讓所有的人心里發毛,獨孤雲傲淡淡一笑說︰「既然如此…」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獨孤雲傲輕笑著說︰「擒拿逆賊,殺無赦!」
數道黑影從獨孤雲傲的身後疾掠而出,殺向那已亮出刀刃的兵士們。
獨孤雲傲輕嗅著那淡淡的血腥氣息淡淡的笑了說︰「如此場景,來一曲引魂如何?」
撫琴抱著琴朝獨孤雲傲福了福身,詭譎的樂曲伴隨著慘絕人寰的喊聲在彌漫的血色之中飄蕩。
殺,殺,殺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