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李大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玲玲不願回來和自己一起撫養這個孩子,自己又要上班,又要帶孩子,一個人作這兩件事顯然是做不成的,怎麼辦呢?
五天後,李大江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要先辭職,用自己為數不多的存款先把孩子撫養到三歲,能上幼兒園後在去找工作掙錢。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考慮好後,李大江抱著孩子來到了市中醫院向院長遞上了辭呈。
李院長不可置信的問道︰「大江啊,你真的要辭職去養這個孩子嗎?進我們醫院可不容易呀?玲玲同意你這麼做嗎?」
李大江嘆了口氣平靜的說︰「院長,我和玲玲分手了!」
李院長問道︰「為什麼?是因為這個孩子嗎?」
李大江說︰「是的院長,玲玲不願意收養這個孩子,可我不能不管呀院長!您常對我說,生為一個醫務工作者,一定要有愛心。人這輩子有所得就有所失,這也是您對我說過的呀?為了這個孩子,失去的一切我都不後悔!」
李院長又問道︰「你說的也對,可你有沒有想過,沒有了工作你拿什麼撫養孩子呀?」
李大江說︰「院長,這些我都想好了,我現在還有一些存款,我想因該能把孩子養到三歲,到時候孩子能上幼兒園了,送她去幼兒園我在出去找工作掙錢!」
李院長嘆了口氣說︰「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就在不說什麼了,你的辭呈我收下了,以後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就來找我,能幫的我一定幫你。」
李大江起身對著李院長深深鞠了一躬說︰「謝謝您院長!有過不去的坎我就來找您!」
從醫院出來後,李大江又給孩子買了一些應用物品回到了家里,從此擔任起了這個棄嬰的父親和母親。
他給女兒取名叫婷婷,給女兒的吃的和用的他從來都是買最好的,可他自己卻省吃儉用節衣縮食,為了省錢給女兒買好一些的女乃粉和用品,他很少買菜吃,每天晚上等孩子睡著後,他都用盲杖一步又一步的模著去菜市場模著撿人家賣剩的菜葉子和賣不出去的菜回來洗衣洗湊合著吃。
菜市場的工作人員問他道︰「你每天模著撿這些菜葉子做什麼?是不是要吃呀?」
他說︰「不是,我養了幾只兔子,這些菜喂兔子挺好的!扔了就可惜了不是?」
工作人員說︰「是這樣啊,從明天開始你不要過來模著撿了,我每天給你看著撿一些好的,你模著走過來不容易,每天下午我給你送過去吧?我知道你的住處,你看行不行?」
李大江說︰「謝謝您,您幫我撿一些能用的就行,送就不用了,每天晚上趕您下班走我過來拿,您看行嗎?」
工作人員說︰「也行,要是您不方便過來拿就給我說一聲,我給您送過去!」
李大江謝道︰「好!謝謝您!您不用撿太多,有個一二斤就夠了!」
說完用盲杖模著回去了,他不說實話並不是他不誠實,而是他不想多欠人家的情,如果他說撿回去要吃,別人知道了又不免要慷慨的送他一些,而他又不想過多的無功受人家的祿,故此說是要撿回去喂兔子,說完後他自己也有些好笑,可又沒什麼好辦法,兔子就兔子吧,總比光吃面沒有菜吃好吧。
一個健全人撫養一個孩子都有困難,一個盲人模著撫養一個不會說話的孩子就更有困難了,不知道孩子什麼時候拉屎撒尿,更不知道孩子要什麼,其中的困難是可想而知的,喂女乃洗衣服洗尿布這些事情還好說,有時候孩子拉屎拉的滿床都是,李大江只能用嗅覺配合手模著擦,有時候弄得手上身上都是孩子的排泄物,收拾起來很是不容易,有些能模到的就擦掉了,可有些模不到的有時候就流到了床上或是孩子的衣服上面,過一會無意中發現後才能擦掉,有時候是正在吃飯的時候發現沒有擦掉的排泄物,有時候是給孩子喂女乃的時候發現後才能擦掉。
白天李大江陪孩子說話,逗孩子玩,晚上有時候孩子不舒服的時候就整夜整夜的哭鬧的不睡覺,李大江一個人,沒有人替換,只能是晝夜不眠的抱著孩子哄著,什麼時候孩子身體舒服了,不哭鬧了,睡著了,他才能睡個囫圇覺。
盲人的有些困難是健全人想象不到的,帶孩子去看病,出門買東西都是有著這樣或那樣的困難的,可李大江並沒有因此而退縮,他無怨無悔的做著一個父親應做的一切,做的無怨無悔,心安理得,這樣的善舉不能不說是人間大愛了。
一年後,李大江得知了玲玲又新找了一個男友,據說已經結婚了。
得知這個消息後,李大江用手捂著胸口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仿佛有人拿刀在他心頭上割了一刀似的,痛的他眼楮也有些濕潤了。
親愛的人啊!你終于背叛了我們的愛情和你的誓言,成了別人的妻子,我的心痛的在流血,我很難過,你可知道嗎?雖然我心痛欲死,可我卻並不恨你,更不願你,你給了我機會,路是我選的,我並不後悔,我衷心的祝福你幸福美滿,開心並快樂。
雖然你成了別人的妻子,可我的心理永遠都只有你一個人,不可能也不能有別人,因為我的靈魂和你的靈魂已經成為了一個整體,是分不開的,我的心中將永遠保留我們的這份情誼,直到永遠。
據說那個男的是和玲玲一個單位的同事,以前就追過玲玲,那時候由于有李大江,所以沒有追成功,玲玲的父母對那個男的比較滿意,所以當時力主玲玲跟那個男的好,可玲玲就是不願意,父母也就無可奈何了,只能是不情不願的同意了玲玲和李大江的事,可在心底里卻說什麼也不能接受這個盲人女婿。
雖然李大江喊玲玲父母「爸媽」的時候,二老也能答應,可還是能听出來,二老的回答是有點兒不情願的。
三年前冬天一個風雪交加的下午,李大江用盲杖模著走在回家的路上,人行道中間一個女孩的申吟聲引起了李大江的注意。
路上人很少,女孩一個人坐在雪地上用手揉著右腳的踝關節,嘴里發出一聲又一聲的申吟。
李大江听聲音很年輕,走到女孩跟前問道︰「姑娘,您怎麼了?是滑倒了還是……?」
女孩沒有說話,心理想︰我明明用手搓著腳,不用問也知道我的腳扭了,你還明知故問的問什麼呢?
原來女孩只顧著揉腳了,沒有抬頭看過來人,所以才能這麼想的,無意中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李大江渚到地上的盲杖,才明白了,跟自己說話的是一個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