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和養女 第十七章 父女談心

作者 ︰ 心靈有眼

腎炎這種病如果能控制住還行,如果控制不住又沒能力換腎,最後有可能就是腎衰竭。據諶玲玲說她們已經沒有能力繼續治療了,如果這樣下去,等待玲玲老公的就只有一種結果,那就是腎衰竭。

擔心歸擔心,李大江還是沒有辦法幫諶玲玲,有時候真想過去看看諶玲玲的老公,可又覺得不合適,可心里又放不下諶玲玲,雖然二人後來又在路上見過幾次,說的話也不多,最多也就是互相打個招呼,再就是李大江問問諶玲玲老公的病而已。

諶玲玲總是說︰「還是那樣,沒有什麼起色,身體越來越不好了!」

就這樣又過了一年,這天下午,李大江拿著盲杖正準備出門去學校接女兒的時候,婷婷走進來抱住了父親的胳膊笑著說︰

「爸,我來接您回家。」

李大江扶著女兒的肩膀問道︰「婷婷,是誰送你過來的?」

婷婷從父親手里接過了盲杖,折起來裝進書包里說︰「沒有人送我過來,是我自己過來的,我怕您一個人走路不方便,我就來了。」

李大江臉一沉在女兒上扇了一巴掌說道︰「我不用你接!我給你說了多少次了,路上車多,不安全,叫你不要一個人出來,你怎麼就是不听呢?你萬一有點事,不是要我的命嗎?」

婷婷挨了父親一巴掌,雖然有點痛,可並不改奇志,說道︰

「爸,您的眼楮不行,用盲杖模著接送了我這麼多年!我都十二歲了,我不忍心再讓您每天模著接送我了!我我能行,您放下盲杖,我接送您上下班好不好?」

李大江從女兒書包里拿過了盲杖怒道︰「不行!不行!你老老實實給我上學,過五年後在說這事!」

婷婷不失勇氣的說︰「爸,您不放心我一個人走,可我更不放心您一個人每天一步一步的用盲杖模著送我呀,我每天跟在您後面看著您一步一模的走著,我心里很難受!跟在您後面,我看著您為了繞開一個障礙,用盲杖左模一下,又模一下,有時候還是繞不開障礙,我就想上去砸了那些擋著您的東西讓您走過去!」

說著婷婷心里難過的哭了起來。

李大江問道︰「你每天都在跟蹤我是不是?」

婷婷沒有說話「嗯」了一聲,李大江又問道︰

「你跟著我有多長時間了?」

婷婷說︰「有五個月了!」

原來在五個月前,有一天中午李大江去接婷婷的時候,過路的時候不小心被車刮了一下,又是夏天,本來穿的衣服就不多,胳膊上被車刮掉了一塊皮,腿上又撞起了一個腫包,這樣的小傷李大江這些年不知受了多少,連他自己也數不清了,人說獅子多了不癢,傷這種東西也是一樣,受的多了也就沒有關系了,當時痛過了也就沒事了,一個盲人模著走路,受點小傷是不能避免的。

筆者本人身上至今還保留著十幾年前不小心撞的幾塊傷疤呢!小時候有一次跑著玩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撞到了家里的毛驢車上,車上的一個繩鉤子給我腿上刮了一個五公分長的口子,家里人送到醫院縫了針,後來天陰下雨還有些個痛,直到現在也沒有好利索呢!

晚上回家婷婷看到後就對父親說︰「爸,您眼楮不好,以後不要一個人模著走了,我接送您上下班行嗎?」

李大江怕婷婷年齡小,一個人走路不安全,沒有同意婷婷接送,而婷婷又堅持要接送,李大江沒有辦法,罵了婷婷幾句,婷婷也在沒有說過這個事情,李大江以為也就過去了,也在沒有管,沒想到從第二天開始,李大江把婷婷送到學校門口後婷婷沒有進去,而是悄悄跟著父親,送父親到市中醫院後又跑步回了學校。

中午下課後,婷婷又提前跑步到了市中醫院門口,等父親從醫院出來後又跟著走到了學校門口,繞到父親前面問道︰

「爸,您來了?」

李大江還以為婷婷是從學校里面出來的,拉著女兒的手就回家去了,中午吃完飯後,李大江又送婷婷到了學校門口,說了聲︰

「快進去吧!」就走了。

婷婷嗯了一聲,向里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跟在了父親後面,而李大江卻並不知道婷婷沒有進去,而是跟著自己來了,送父親到市中醫院門口後,看著父親模著走了進去,婷婷又跑步回到了學校上課。

下午下課後,婷婷還是像中午一樣,提前跑步到了市中醫院門口,李大江模著走出來後,婷婷又跟著走到了學校門口,又向中午那樣繞到了李大江前面,扶著李大江回了家,從此開始,婷婷就這樣每天和李大江送來送去的過著。

有時候在路上,李大江有不好走的地方,婷婷就走過去拉著父親的盲杖送父親過去。

有一次婷婷送父親走過馬路後,李大江說︰

「謝謝您送我!」

婷婷沒有跟父親說話,李大江卻並不知道是婷婷送的他,只當是一個好心的路人送了自己,也不去深究。

有一天早晨,李大江送婷婷到學校後,走在去市中醫院的路上,心理想著玲玲老公的病和工作的事情,心神有點不聚,過路的時候也沒有仔細听有沒有車過來就走過去了,有一輛車急速向他駛來,隨著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有一雙小手抱住了他的右邊胳膊,盡力的將他拽離了原地,那輛車沖過了李大江所在的位置十幾米後才停了下來。

司機見李大江沒事也沒有說什麼就走了。

救李大江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婷婷,婷婷見父親有危險,拼了命的沖過去拉了父親一把,李大江才幸免了這一撞。

李大江知道救自己的事一個小孩,可並不知道是婷婷,定了定神說道︰

「小朋友,謝謝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今天就被車撞了!」

婷婷怕父親不願意讓自己送他,沒有說話,拉著父親走到了人行道上後默默的走開了。

李大江只能是向著婷婷離去的方向點了點頭,模著向醫院走去了,五天後的一個下午,婷婷正在市中醫院門口等父親的時候,李院長從醫院走了出來。

------題外話------

不好意思了朋友們!今天下雪,來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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