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和養女 第四十六章 感動

作者 ︰ 心靈有眼

小軍一路跑著來到了爸爸工作的地方,想找爸爸去給媽媽說說好話把女乃女乃接回去。愛睍蓴璩

李勝昌見小軍過來問道︰「小軍,你不去上學跑到這里干什麼來了?」

小軍哭著說︰「爸,我女乃女乃不行了,您給我媽說說把女乃女乃接回去吧!」

「你女乃女乃不是沒事嗎,這幾天你不是每天都給你女乃女乃送飯過去的嗎,怎麼能不行了呢?你女乃女乃沒有別的病,沒事,我這幾天每天都加班,也不能回去看你女乃女乃,你有時間就過去多看看你女乃女乃,吃飯的時候記得給你女乃女乃把飯送過去就行了。」

「爸,我媽一天只給我女乃女乃做一頓飯,您又不是不知道,您還是回去勸勸我媽把我女乃女乃接回去吧?」

「你女乃女乃現在身子不能動,吃的本來就少,送過去的飯一頓也吃不完,剩下的你過去給熱熱給著吃了就行了,我過兩天等你媽的氣消了就給她說把你女乃女乃接回去,這會兒她正在氣頭上,我說了也沒有用,說了還不如不說,過兩天在說也許就能行。你先回去吧。」

「爸,我只問你一句話,我女乃女乃你管不管?」

「小軍,你怎麼能這麼問我呢?你女乃女乃是我媽呀,我能不管嗎?只是你媽的脾氣就是那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時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我向著誰都不行,向著你女乃女乃你媽不行,向著你媽你女乃女乃不行,我夾在你媽和你女乃女乃的中間兩頭受氣,不好過呀,一個是老娘,一個是老婆,得罪了誰都不行,你說我能怎麼辦呢?」

「爸,您最起碼是一個男人呀?是男人就得有擔當呀?我大叔走了,留下了大娘和姐姐,她們多不容易呀?你是我們家現在唯一的成年男人,您要是不能有個男人的樣子怎麼能行呢?憑良心說,我大叔真的把房子給你和我媽了嗎?沒有吧?別說沒有,就是有我們也不能要大娘的房子呀?我大娘多不容易呀!

我不知道你們是用什麼手段過的戶,但我相信這絕不是我大叔的意思,爸,醒醒吧,把房子還給大娘,我們回老房子去住,我覺得也沒什麼不好的,人活著重要的不是有多少物質上的享受,物質上的享受在富裕,如果沒有了好的心態過的一樣不好,有了好的心態即使是日子過得在不好心里也是幸福的,您說呢爸?」

李勝昌沒有說話,小軍接著又道︰「爸,雖然大叔他走的早,也不是我父親,可我卻是尊敬他比尊敬您要多一些!您願意听也好,不願意听也罷,這都是我的心里話,因為大叔他做人就做的比你好!我是您兒子您有什麼失誤我是有義務指正的,不管您願不願意我都要給您指出來!」

李勝昌嘆了口氣道︰「你說的都對,可我有你媽這麼個老婆,你說的在有理我也是無能為力的!過兩天我試試吧,你趕緊去學校吧!」

小軍起身說道︰「爸,您好好考慮一下我的話吧!我過去看看女乃女乃!」

小軍又回到了老房子,哭著對女乃女乃說︰「女乃女乃,我媽不管您,我在這里陪著您吧!」

老太太用一只手拿過來紙和筆寫道︰「不管就不管吧!女乃女乃不用你陪,你快去上學吧!耽誤了學習那可不行!」

「女乃女乃,我不去!我走了您一個人我不放心呀!」

老太太寫道︰「女乃女乃沒事,你趕緊去學校吧!」

「女乃女乃,您要我去也行,您答應我去找大娘來照顧您我就去學校!」

老太太寫道︰「不行,你趕緊走,我不用你管!」

小軍哭著走出了老房子,可並沒有听女乃女乃的話不去找諶玲玲,雖然女乃女乃不讓自己去找大娘,可不找又能找誰來照顧女乃女乃呢?大娘還是得找,只有大娘能照顧女乃女乃,可又到哪里去找呢?

沉思了五分鐘,小軍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李大江。

小軍心理想,大娘在這個世上最好的朋友就是那個李叔叔,吃了這麼大的虧,沒有道理不去找李叔叔說說心理話的。

李叔叔一定知道大娘的住處。

小軍一路小跑著來到了婷婷家里,李大江還沒有去辦公室,小軍哭著對李大江說︰

「李叔叔,我女乃女乃癱瘓了!我媽把女乃女乃送到了老房子里沒人照顧,您告訴我我大娘在哪里!」

「什麼?你女乃女乃癱瘓了?」李大江不可置信的問道。

「嗯!李叔叔,您能告訴我,我大娘的住處嗎?」

不用問,李大江也知道,這又是李勝昌兩口子沒有盡心造成的,李大江又問了小軍他們以前的住處,讓婷婷帶著小軍去找諶玲玲了。

婷婷帶著小軍一路跑著來到了以前的舊房子里,看到諶玲玲小軍就哭著給諶玲玲說道︰

「大娘,我女乃女乃癱瘓了,我媽把女乃女乃送到了老房子里沒人管,我求求您過去看看我女乃女乃好不好?」

諶玲玲一听之下也是一驚,問道︰「小軍,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要著急,慢慢說給我听好嗎?」

小軍于是給諶玲玲說了女乃女乃怎麼暈倒的,父母怎麼送女乃女乃去醫院的,又是怎麼送女乃女乃去以前的住處的,從頭到尾哭著說了一遍。

諶玲玲听了小軍的敘述後,和婷婷小軍又去了李勝昌以前的住處,婷婷由于父親先打車過去了,也就跟著過來了。

李大江拿著盲杖一路連問帶模的走進了李勝昌以前的住處。

諶玲玲的婆母見李大江模著走了進來,嘴里嗚嗚嚕嚕的對李大江說著話,說了些什麼李大江沒有听清楚,但能听出來,老人家嗚嚕的很友善。

李大江用手模了模老人家的又邊胳膊和腿,沒有問題,又模了模左邊的腿和胳膊,軟弱無力,典型的腦出血後遺癥。

李大江模著老人家的胳膊問道︰「大娘,您還哪里不舒服?」

老人家又嗚嗚嚕嚕的嗚嚕了一會,李大江還是沒能听清楚說的是什麼,諶玲玲和婷婷小軍走了進來。

老人家見諶玲玲進來,又流著淚水嗚嗚嚕嚕的哭了起來,諶玲玲看到婆母這種樣子心理真是又氣又恨又憐憫,有心不管吧,她又是老公的母親,女兒的女乃女乃,有心管吧,自己和女兒到了現在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又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諶玲玲在心理問婆母道︰「如果不是你把房產證給人家拿去過了戶,我和女兒能到今天這種地步嗎?你又怎麼能到今天這種吃沒吃喝沒喝沒有人管的地步呢?十幾年來,我把心掏給了你,拿你當自己的親生母親,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有什麼好東西我都首先想到的是你,可你呢?你把我當成是一個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下流女人!我有苦說不出,有道理沒有地方講,老公沒有了,房子又成了人家的,我心里的苦又能對誰說呢?我只能咬著牙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老公在的時候我還有個倒苦水的地方,可他走後,我又能對誰去說呢?你不願意听,父母不能說,朋友說了又沒有用!沒有人能傾听我的心聲!我心理有多麼的苦,你知道嗎?你是不知道的,你只知道房子是你的命根子,可到頭來你也沒有能看住你的命根子,讓它姓了劉,自己又成了現在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想你是沒有臉叫我過來的吧?可除了我,誰又能管你呢?是劉紅玉和你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嗎?不是,只能是我這個在你眼里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下流女人,還能照顧你幾年!」

諶玲玲雖心中對婆母有所不滿,但還是流著淚走到跟前問婆母道︰

「媽,您想說什麼?」

老人家留著淚嗚嗚嚕嚕的哭,一個勁的揮著手讓諶玲玲走,不要管自己,諶玲玲知道老婆母這是沒有臉讓自己在照顧她了。

諶玲玲說︰「媽,我不管您,誰又能管您呢?跟我走吧?」

老人家還是嗚嗚嚕嚕的不願意跟諶玲玲去,只是一個勁的擺手示意讓她走,不用管自己。

諶玲玲道︰「媽,您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不管您能行嗎?」

小軍又拿過來了紙和筆,說︰「女乃女乃,您還是寫字給大娘看吧!」

老人家抹了抹淚水,拿起筆寫道︰「孩子,我對不起你!我不是人!糊里糊涂的听了劉紅玉這個惡人的話把你攆了出去,叫你和月月有家不能回,有房子不能住!到頭來我也成了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這都是我自己造成的,這就是報應啊!——

你任勞任怨的照顧了我十幾年,而我卻把你害成了這個樣子,我又怎麼能在讓你接屎接尿的照顧我呢?我活不久了玲玲,如果可能,你找人想辦法把房子要回來,找個人好好過日子去吧,只要你能好好的把月月拉扯成人,也算對得起我們家了!——

你走吧,不要管我,我用不了幾天也就跟著勝利去了!」

諶玲玲看著婆母顫抖著寫到紙上的一個個誠實可信的字跡,搖頭流淚道︰

「媽,跟我走吧!我雖然不能給您把病治好,可我能給您一碗熱飯吃,一杯熱水喝呀!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給您養老送終,好嗎?」

老太太又寫道︰「不行,我們家欠你的太多了,你跟了勝利十五年,有六年勝利就有病,這六年你沒有穿過一件像樣的衣服,沒有買過一瓶稍好一些的化妝品,任勞任怨的照顧著我們一家人的生活毫無怨言!而我卻做了這麼多不是人的事,把房產證給了劉紅玉,又把你從家里攆了出去,我還能有臉吃你做的飯嗎?我還能有臉讓你接屎接尿的伺候我嗎?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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