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裴池還是想不通問題出在哪里。
初夏沖了個熱水澡,出浴室就見裴池守在浴室門外。她才現身,裴池就以一種讓人費解的眼神看她,不知在琢磨什麼。
她錯開了裴池探究的眼神,突然有點小緊張,不會是被裴池看出什麼來了吧?
裴池在商場上一向冷血,幾乎沒有對手,是以這個男人有他的獨到之處,會不會是此前她不該跑上裴池的床,讓他對她起了疑心?
「你為什麼嫁我?」裴池目送初夏進入棺材躺下,他跟上,坐在棺材邊沿,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不知道要嫁的人是裴家大少。」初夏弱弱地回道。
「你睡棺材好像睡得很自在。」裴池瞬間把問題從北極拉到南極。
初夏不知如何作答,她發現裴池這人真不好對付。
一般人看到棺材這種不吉利的東西,定是有多遠避多遠,而她的反應太過平淡。正因此,裴池找到了她的錯處。她錯在看到棺材後的反應不該如此平淡,她應該夸張地鬼喊鬼叫,告訴裴池她不敢睡棺材。
現在,後悔太遲了,裴池已經起了疑心。
她能說,像她這種人睡哪里都能睡著嗎?因為,她的適應力很強!
「沒辦法睡床,好像睡棺材比睡地板要好。」初夏回得小心翼翼,沒敢看裴池的臉色。
到底是她大意了,這一回,她的對手不是一般人,而是邊城赫赫有名的奸商裴池是也。
「說的也是,不早了,休息吧。」裴池輕拍初夏的頭頂,若有所思地看一眼微光之下女人柔美的側顏。
若是不細看她臉上的一些小細節,不會發現這個女人有一張標準的美人鵝蛋臉,在這樣的微光之下,竟讓他看得有點走神。
「是,少爺。」初夏再次低了腦袋,以頭頂相對。
女人突改的稱呼令裴池再次定駐了眸光。他的記憶力不錯,此前他分明記得,這個女人喜歡叫他老公或老公大人。
他才開始試探她,她便退回了安全的距離,稱他為少爺,有點兒意思。
半個小時後,初夏確定裴池睡著後,這才安心地睡下。
棺材夠寬敞,入目是頭頂的天花板,那一方小小的視覺空間,令她產生了一點安全感。
她不知不覺有了睡意,不知是不是在做夢,有人的聲音由遠至近︰「老大,我來鬧洞-房了,新嫂嫂在哪里?!」
隨著聲音的臨近,初夏警醒地睜大雙眼,入目便是一張美得過火的臉。若是不知情,一定以為這是一個女人。
但她見過這個男人的照片,知道他是裴家二少裴澤,有名的公子兼明星。
裴澤伸手擰過她的衣領,掐住她的下巴左看右瞧,邊看邊搖頭︰「老大從哪里找來的丑女人?就算她逼你結婚,你也沒必要遭賤自己,找一個這麼丑的女人擱在自己房里吧?你不覺得看到這張臉,晚上會做噩夢嗎?」
「疼……」初夏被裴澤掐得難受,小聲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