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完了江陵王,還要禍害相爺?
女帝陛下您做人可以不要這麼……號稱才比狀元的女官大人在腦海里翻來翻去,最後只翻出了一個詞——無恥。
女帝在她鄙視的眼神中,以行動告訴她,可以!當然可以!做人要什麼節操嗎,無恥才是王道!
于是乎……雄赳赳、氣昂昂的,女帝朝著相府邁出腳步。
拖走月復黑相爺
薄霧濃雲愁永晝,瑞腦銷金獸。
相府書房。
典雅的香爐里燃著妃竹香,裊裊淡香升到半空中,消于無形,融得房間內一陣清雅竹香。已近黃昏,窗外有稀薄的金色殘陽斜落室內,蓬蓽生輝。
坐在黑檀案幾後的男子,白衣勝雪,容顏絕世,一頭皓皓銀發,長及腰間。
此刻絕美的男子正淡淡看著卷縮在軟榻上,懷里抱著軟枕死不松手的少女。那少女的模樣娟秀清麗,眉目之間更是純然無垢,大眼楮眨啊眨的,無辜又天真,任誰看了都不會相信——就是這麼一個「純真」少女,在一刻鐘前爬上了相府後院那棵不久前顆差點摔死她的榕樹。
這次很順利,她沒傻傻的被掛在樹上,而是正準備跳下來時,被相府里的護衛發現,當做小賊一樣拎進了書房里……當看見她低著腦袋被揪進來時,他除了嘆息,再也沒有別的感觸了。
「相爺……」夜絳雪直勾勾看著晏君卿,幽幽地喊了一聲。
晏君卿以狹長的鳳眸看向她,片刻後,他終于開口,「又爬樹?」
「……恩。」點點頭,小狗狗姿態再一次出現,好心虛的感覺哦——原來,她還有心虛這種傳統美德嗎……
「還被人當成賊?」他繼續問,聲音越發的溫柔起來。
「……恩。」小狗狗抽了抽鼻子,滿心委屈,她也不想這麼丟人啊,可是,可是……要是光明正大,他肯定有幾百個理由閉門不見,說到底,都是他的錯嘛!
「覺得丟人嗎?」清朗的嗓音悅耳優美,說出的話卻極度打擊人。
「……其實……」小狗狗伸出爪子撓了撓頭,一副理直氣壯的表情朝他看去,「要是你爽爽快快答應婚事,我根本不用天天爬牆,更不用天天丟人啊!」
他該感到慶幸嗎?她竟然還知道爬牆是件丟人的事!
但,更重要的是……「臣已經說過,並不符合擇夫要求。」晏君卿平平淡淡的拒絕她第N次。
「辭官就是官白,孤兒哪有親緣,至于清君……」軟枕後,探出一雙毛茸茸的大眼楮,眨了眨,「明明就是清君,還裝什麼老手~」
言下之意,別(四聲)裝啦~你不就是個雛麼,我知道,我都知道~~~(柳柳︰請問陛下您是怎麼知道的?莫非,您親自鑒定過麼~~)
這麼大膽的粗言,若是放在平時的話,他定然要訓斥她的。
今天,晏君卿已經提不起惱怒的力氣了,他挫敗地輕嘆,從案幾旁足有三尺高的公文上隨便取了一本,攤開後低頭細細看著,對縮在軟榻上的女帝陛下,采取了新一輪制裁——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