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生情︰我的萬能男人 第23章雙人床,他身旁

作者 ︰ 抒夕

臉上的紅腫依然火辣辣的提醒著自己被打的事實,也許雷滕會覺得她很慫很窩囊吧?被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根本就不是她安筱尋的風格,卻真實的在她身上發生了。安筱尋借著微暈的壁燈,在昏黃中扯動了一下嘴角,一抹牽強、一抹憂傷,淡淡的在心頭流淌……

「為什麼不還手?別跟我說你做不到。」雷滕突然發聲,眼楮卻是沒有睜開。從安筱尋走出浴室的一剎那,他就已經醒了,只是一直沒有出聲。原以為這女人會做些讓人出其不意的事情,卻發現她只是靜靜的坐在一隅,雷滕不喜歡沉靜的安筱尋,她應該沒心沒肺永遠燦爛,而不是現在這樣帶著傷口縮在角落,一個人如等待地老天荒般的沉默。

安筱尋不意外雷滕的開口,她把目光投注到雷滕的臉上,沉默著該怎麼去跟雷滕敘述這段曾經的青春篇章,也許他沒興趣听,也許自己會說的毫無頭緒,也許……她根本就不想再一次回憶那段讓她身心俱憊、遍體鱗傷的曾經。

「雷滕,範書琳……就是那個打我耳光的女人,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停頓了一下,看了看雷滕的表情,沒有出現任何吃驚,她又繼續開口,「那個蕭儒禮,就像你听到的,他是我讀大學時候的男朋友,也是……我的初戀……」安筱尋又把臉隱藏在黑暗中,雷滕看不真切,卻感受得到她的一絲掙扎和瑟縮,雷滕在咖啡廳其實已經對這三個人的關系有了一個大概了解,可是現在親耳听到她說跟蕭儒禮的關系,卻又是另一番滋味……這一刻,一種名叫嫉妒的東西,**果的籠罩著雷滕。

房間里的安靜,雷滕的沉默,讓安筱尋以為他又睡著了,卻發現他的黑眸在夜色的燻染下,變得幽光森森,安筱尋費解為什麼雷滕的目光看起來那麼的不友善?甚至讓她有些害怕。她不想再提這些陳年往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何必念念不忘徒增傷感?

「你休息吧,我去客廳睡沙發,今天好累。」剛要起身離開,卻被雷滕的一句喝斥打斷,「說下去!」安筱尋倒是沒想到雷滕對自己的曾經感興趣,她本想一使性子的不理會他,卻又想到今天要不是雷滕出手相救,自己還不知道得怎麼收場呢,就算……給他講個故事當報恩吧。安筱尋又緩緩的坐回原位,盤算著該怎麼大而化之、言簡意賅的講給雷大公子听。

「過來……」雷滕不喜歡看不真切安筱尋的感覺,他想看著她圓潤的小臉上發出熠熠的光,就像永遠有著旺盛精力的向日葵,哪里有陽光,哪里就有她不舍的追尋。安筱尋對雷滕提出的這個要求,先是一愣,然後在雷滕深如海洋般深邃眸子的注視下,情不自禁的往雷滕的方向飄去,沒錯……雙腿輕飄飄的如在雲端,仿佛雷滕是一個偉大的法師,一個凝望一個手勢,自己就會情非得已般的情不自禁。

走到雷滕所在的床邊,安筱尋正糾結自己要坐在哪里,坐床上?好像穿著浴袍坐在一個有半果男人躺著的床,是一件讓人覺得很曖mei的事兒……坐地上?不要……

雙手交叉互相擰勁兒的時候,雷滕倒是有了動作,起身一把拖住安筱尋往床上帶,安筱尋腳下一個沒站穩,大咧咧的跌趴在雷滕的胸膛,整個人被撞的七暈八素,鼻子好疼啊!

「你干嘛?很疼的好不好?」安筱尋無比委屈的揉著通紅的鼻子,再加上剛才動作過猛扯到臉頰,逼的她眼里淚花打轉,雷滕不出聲,只是看著俯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有些好笑她的狼狽。扶正她的身子,卻是讓她緊靠著自己的肩膀,安筱尋那一身久違的溫暖肉肉,再度造訪雷滕的感官。

「你說……我听……」雷滕又一次合上了雙眼,只是這次自己的身旁,有了她……

四年前,烈日炎炎的夏日晴空下,東華大學經管系四號樓大廳的石柱後,一個帶著黑邊細框眼鏡的臉紅男生,伸出顫巍巍的手,小心翼翼的把一個紙條送到了對面站著的姑娘面前,搞的姑娘滿臉不解、睜著水靈靈的大眼,好奇的看著他。

「那個……我……我是蕭儒禮,很佩服你的演講口才……可以交個朋友嗎?這是我的電話號碼……」

安筱尋22歲的時候,第一次被人告白,少女的喜悅充滿了整顆心,男孩子的青澀和緊張,讓安筱尋覺得自己的春天終于來到,如果不是喜歡自己,他為何會如此這般?

「書琳,儒禮問我今年寒假,能不能跟他回家見見父母……」23歲的安筱尋,已經是蕭儒禮的女朋友,女生之間的小秘密、小心事,只跟自己最好的閨蜜分享。

「書琳,如果你喜歡他,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我不會跟你爭……」24歲的安筱尋,意外的看到自己的男朋友跟閨蜜相親相愛的在林中牽手,甚至……接吻……安筱尋回想自己跟蕭儒禮的戀愛,純潔的可愛,倆人僅限于牽手,別無其他。

末了,就像所有故事中的背叛一樣,安筱尋傷心、難過……心中不是不怨的,卻始終怨不起來。對于蕭儒禮,她知道,兩人之間的愛,真的很單純,甚至有時候她想知道自己和蕭儒禮周圍的同學相比,到底差別在哪兒?

安筱尋沒有怪過蕭儒禮,更沒有怪過範書琳,也許感情的事兒,先來後到這個道理好像並不適用,她見過範書琳對蕭儒禮花費的小心思,也看到過蕭儒禮對範書琳的火辣寵愛,安筱尋突然頓悟,不是她不夠好,而是人不對,點不燃彼此隱藏在深處的激清。

認命、祝福、留在東城打拼。安筱尋狗血般的一段柏拉圖式戀愛,結束在了25歲的青春里。

「這就是我跟蕭儒禮還有範書琳之間的故事,也許不能算故事……充其量只是個鬧劇吧?」安筱尋睜著無神的雙眼,凝滯般的盯著床上雪白的棉被,房間內的冷氣讓她覺得寒意侵骨,不由得想要靠近溫暖。不知道她是在說給雷滕听,還是說給自己听,一切都已經成為往事,惘然如斯,煙消雲散。

雷滕沒有開口,依舊合閉著雙眸,他感受得到身旁安筱尋的嘆息和難過,雖已經是過去,可是在安筱尋敘述的過程中,那一次次的哽咽,讓他知道安筱尋也不過是個弱小的女人。

她的外在強悍、堅強,真的只是個掩人耳目的幌子;軟軟的心,帶著沒有原則的善良,不堪一擊。

「其實我可以跟書琳大吵大鬧,可是……」安筱尋停頓了下,又深吸口氣,把粘在臉上的癢癢碎發掖到耳後,「可是我沒法跟自己昔日最好的朋友那樣的反目成仇……她怎麼對我是她的事,我心里……始終都記得我們曾經的過去……」安筱尋再也說不下去,把臉埋入屈起的兩腿膝蓋中間,斷斷續續的哽咽若有似無的飄蕩在偌大的房間里,她可以接受蕭儒禮的不愛,也許自己也從來沒有愛過蕭儒禮……卻始終對範書琳的狠戾決絕無法釋懷。

雷滕睜開閉了許久的雙眼,倚著床頭坐起,偉岸的身子那樣的精壯有力。他伸出手臂,沒有任何征兆的,將安筱尋納入自己的懷里,安筱尋沒有反抗掙扎,展露出百年不見的難得順從……雷滕身上好聞的清爽味道讓她那顆疲倦的心,得到了舒緩,淚就這樣更加覆水難收般的傾斜而下,沾染了自己也沾染了他的胸膛……

雷滕沒有出言安慰,只是緊了緊懷里的安筱尋,手一下又一下溫柔的輕拍著她背部幫她順氣,像是在撫模著最珍貴的寶貝……他一直很反感女人哭,雷滕覺得女人的眼淚很煩人,甚至會讓自己莫名的暴躁!可是這一刻……他很慶幸安筱尋是蜷縮在自己的懷里,毫無芥蒂的哭泣……

他願意承接她的所有,容納她的過去……

時間靜好,這一刻的溫存,成為安筱尋心中一道永遠不曾褪色的風景,小心翼翼的珍藏……畫面很溫柔,如一壇私釀,在心底永散余香……

安筱尋被一陣商務手機鈴音喊醒,混沌的大腦、紅腫的眼楮、橫陳過自己身體的男性手臂……她急忙轉頭看向身旁,雷滕睡的很沉,甚至沒有听見依然響個不停的手機。安筱尋從雷滕的手臂下鑽出,搖了搖身旁的男人,沒想到自己竟然跟雷滕「同床共枕」了一宿,幸好……沒有如門牌號0419那樣,可是人家是個女人耶……雷滕真的是對自己一點興趣都沒有,不免又小小的失落了一番。

雷滕在一陣堅持不懈的搖晃中轉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眼楮腫的跟核桃一樣的安筱尋,昨天兩人不知不覺就都睡著了,自己多久沒睡的這麼沉香了?雷滕沒有細想,因為真的是太久遠了,從母親滕舒雅去世後,他便不曾再睡安穩。

電話終于放棄了掙扎,雷滕揉揉眉心,拿起電話一看,是楚妍……這個女人是等不及要出招了嗎?東城還有很多事等著自己去處理。安筱尋看著面前快速更衣的雷滕,急忙轉過身,滿臉羞紅。

「要換衣服去衛生間啦……也不說一聲……」雷滕倒是對安筱尋的突然害羞表示好笑,也許是一夜好眠讓他的心情難得的愉悅,「做我的女人,就要適應我的存在。」安筱尋一听雷滕舊事重提,也不管雷滕穿沒穿完,嗖的一下就轉過身,氣鼓鼓的睜著圓潤的大泡眼,「誰是你的女人啊?那不過是你解圍的托詞好不好!而且……而且……」安筱尋糾結要不要提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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