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以後,終執你手 第4章新衣裳

作者 ︰ 辰晨

「什麼?」上官夫人順著女兒指的方向望過去,怎麼了,不是窗簾麼?「窗簾怎麼了?」

「窗簾。」郭爾羅特氏暮雪暗暗的記下,原來那叫窗簾,在她那里,窗戶都直接用紙糊住的,只有馬車兩邊的小床才會用帷裳,可是這里他們叫它做窗簾。

「沒事。」郭爾羅特氏暮雪抬起頭,又是燦爛活潑的暮雪,沖著媽媽笑了笑,「我起床了。」

「嗯,那起床梳妝打扮咯,然後吃完早餐我們就出門。」上官夫人溫柔的撫模了一下女兒的手,感覺到女兒會害怕有點回收,于是把手收了回來。看著暮雪的笑容,上官夫人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些。

郭爾羅特氏暮雪看著婦人走出去順便把門也帶上了,于是爬起來,對著放在床邊疊得整齊的衣衫拿起來研究,這是時代為什麼穿的是這種衣衫呀?雖然她沒有外出,但是在家里不分男女不分輩分都是露胳膊露腿的。

剛才那婦人不是說要出門嗎?這套衣裳怎麼也是露胳膊的呀,這可怎麼穿了能出去見人呢?都不害臊的嗎?呃……

雖然之前她總是挽起袖子就找人干架,可那也是氣急之下跟干活的時候才這麼露出那麼一小節小手臂的呀,這衣裳,可是直接沒有布料能遮住胳膊的呀。

而且這的衣裳都是分成兩段的,分上半身跟下半身來穿的。

郭爾羅特氏暮雪有點嫌棄的把衣服又丟回去一旁,自己蹲坐在床上,可是想想,她來這的幾天也是穿著這種露胳膊露腿的衣衫,不但沒有感覺不適反而覺得怪舒坦的,也沒覺得別扭。況且,剛剛那衣裳是她最愛的檀香色,好似看起來還很漂亮,衣衫上還繡著一只小貓,吐著舌,好不得意。

郭爾羅特氏暮雪慢慢抬起微笑,黑溜溜的眼珠子繞了一圈,啪的轉過身,把剛才被她嫌棄的衣衫又拿了回來,這麼漂亮的衣衫不試試看多浪費,反正在這沒人看見。

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來到醫院門口。郭爾羅特氏暮雪坐著這輛叫小轎車的來到一座威嚴的大樓面前,進了大門除了掛著一個大大的牌匾,一整個大院子都是荼白的樓層,旁邊還豎著兩座高高的也似乎是住的地方,只是怎麼那麼高啊?仰得脖子都酸,爬這樓梯很恐怖吧。

郭爾羅特氏暮雪對著這一座除了荼白沒有多余顏色的院子,有點陰森的感覺,不免突然覺得一陣寒風迎面撲來,突而打了個冷顫。

「小雪?」上官夫人看到女兒突然兩眼發光,好奇的左顧右盼,倏地就黯淡下來,接著又打了個冷顫。

「沒事。」郭爾羅特氏暮雪沖著她甜甜的笑了笑,叫不出「娘親」,也喊不出「媽媽」。所以暫時只能用「她」代替,誰知道不一會兒她倏地就回到娘親身邊了呢?嘻嘻,想到這就開心,郭爾羅特氏暮雪精神抖擻,為做好回家的準備而興奮不已。

接著對著身後的三個人說︰「走吧,我們是要進去麼?」

「嗯。」上官鴻睿點點頭,愣著看著妹妹一系列的表情,除了剛才的眼神黯淡跟打冷顫能讓他覺得這個就是他妹妹外,下來的所有動作又不禁讓他開始懷疑了,上官暮雪從小就怕醫院,听到都打冷顫,哪還可能說來到這才興高采烈兩眼發光的?

「走吧,小雪。」上官鴻睿叫著暮雪。

郭爾羅特氏暮雪踏進醫院,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這個看看,那個瞅瞅,對什麼都感到很驚奇。

可是,為什麼很多人都是穿著荼白的衣服,還戴著一頂帽子,還有很多人的衣裳也都是穿一樣的,那些穿一樣衣裳的人看起來都沒什麼精神,像病很重的樣子。

郭爾羅特氏暮雪突然又打了一個冷顫,不再繼續往前,而且退縮到哥哥的背後,「哥哥,這里是什麼地方啊?」

「醫院。」上官鴻睿輕輕地說著。「來,小雪。」把妹妹拉到跟前,語重心長的對著她說︰「哥哥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不管是受到刺激還是瞬間失憶,你還是我的最親最愛的妹妹。」

接著牽住了暮雪發抖的小手,對她說︰「沒怕,我在這。檢查了沒事待會咱們就回家。」

郭爾羅特氏暮雪紅著眼眶,剛才那一番話讓她想到二哥,她最愛的二哥,哥哥也總是這樣跟她說的,她是他最親最愛的妹妹。可是,「檢查?」是什麼玩意?

「嗯,不用怕,爸爸媽媽也都在這。」接著看站在旁邊望著養了二十幾年的女兒一夜間變得如此陌生,也瞬間紅了眼眶的父母。

郭爾羅特氏暮雪沖著他們甜甜一笑︰「嗯,暮雪不怕了!」

終于破涕為笑,這樣的暮雪是他們夢寐以求的,但是怎麼轉變得如此之快,是老天爺听到心聲嗎?還是他們的寶貝女兒受到什麼刺激?一切等待會檢查後出來的結果。

郭爾羅特氏暮雪雖然嘴上說不怕,可是在這大大的院子里,她還是躲在哥哥背後,小聲的問著哥哥︰「為什麼每個人看上去都很累的樣子?」

累?「他們都是生病的人,所以到這里來看醫生,嗯,就醫。」跟著這個暮雪說話久了,語言中也偶爾有點古文的韻味了。

「哦。」郭爾羅特氏暮雪是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真是奇怪,他們那里可沒有什麼醫院跟檢查的,生病了都是請大夫到府上就診的。

全身檢查?ct?這些都是什麼?郭爾羅特氏暮雪愣著听一大堆活到十四年來從來沒听過的詞語。

「姓名?」一個姑娘穿著一身荼白的衣裳,頭上戴著一頂似學士帽也是荼白的帽子,面無表情的問著。看起來怪可怕的。

「上官暮雪。」

郭爾羅特氏暮雪還來不及開口回答就已經被上官媽媽搶先回答了。郭爾羅特氏暮雪吐了吐舌,忘了她在這里是叫「上官暮雪」,而不再是「郭爾羅特氏暮雪」了。幸好,名字還是一樣的。

「年齡?」

「二十二。」

「啥?」郭爾羅特氏暮雪一听大叫,二十二?她不是才十四嗎?怎麼一轉眼就多了八歲,整整八個年頭啊!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二十二?」那位白衣天使重復了一遍。

「對,二十二。」上官夫人確認道。

嗚嗚,郭爾羅特氏暮雪愣著盯著每個人,二十二,二十二啊!可她明明才十四!

「小雪?」上官鴻睿輕輕呼喚了一聲。

「哦,沒事。」我只是在悼念我瞬間老了的八歲。郭爾羅特氏暮雪憂郁的說著。

終于填好資料,護士帶著他們來到一間房間里,「先檢查五官!」護士依舊面無表情,對著暮雪說。

郭爾羅特氏暮雪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哦。」接著眼巴巴的看著哥哥。

上官鴻睿對著護士說︰「我能陪她進去吧?」

「五官科可以,後面一些檢查的科目可就不行!」邊說著邊朝暮雪跟上官鴻睿兩人身上來回的瞧著。

「沒事的,暮雪,你跟她們進去,哥哥在這邊,我們在這里等你。」上官鴻睿對著妹妹說。

郭爾羅特氏暮雪看著哥哥堅定的眼神,也堅定他們是不會傷害暮雪的。

一切在郭爾羅特氏暮雪一系列的尖叫跟驚訝中結束。接著從ct室走出來的又是一個活潑亂跳的暮雪了。

看著檢查報告結果的上官一家,甚是無語,此刻不知道怎麼用言語表達,看著除了顯示血糖比較偏低外,各方面都健康的體檢報告。不知道究竟是該喜還是悲。如果都正常,上官暮雪那些奇怪的想象又該怎麼表示呢?

「沒事就好,我們回家吧。」上官鴻睿攬過妹妹,對著她說。

在經過路道的時候,看到那些穿著荼白衣服的人面無表情的走來走去,郭爾羅特氏暮雪又顯得有點害怕,所以又縮在上官鴻睿的身後。

「哥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郭爾羅特氏暮雪猶豫了好久,才輕輕的問出,得到哥哥肯定的答案後,她慢慢的說著,邊時刻關注著哥哥的表情,「清朝繼續現在,是多久,以前?」最後兩個字還是停頓了好一會不忍心才說出來的。

清朝?上官鴻睿心里輕輕的顫動了下,雖然之前就猜想過這個,但是沒有醫學跡象可循,也不願意承認這個事情。「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二零一二年,即是離清朝有,三百年的時間。」上官鴻睿也不願說出這個時間。

三百年?郭爾羅特氏暮雪心里的石頭瞬間從胸口重重的沉到腳底,三百年!那是多少?她瞬間轉移到了另一個時空了,距離她三百年後的世界里……

從醫院檢查回來後的郭爾羅特氏暮雪就一直發著愣,面無表情,不似之前活潑亂跳的樣子,反而像是回到了之前的上官暮雪。

「小雪?」上官鴻睿從妹妹問他清朝是多久以前開始就時刻注意著她的一切行為舉止,她開始發愣,發呆,面無表情。她的這一切表情對他來說是早已習以為常的了,但是,這一次的反常現象根本不屬正常。她的表情顯示出來的是慌亂跟茫然。

「嗯?」郭爾羅特氏暮雪抬起頭,看了哥哥一眼,勉強抬起微笑的對他說︰「哥哥,我沒事!」

上官鴻睿不知道應該跟她說些什麼,看著暮雪發愣著的表情,自己也思量了好久,最後拍拍妹妹的肩膀,對著她說︰「好好休息一下吧,別太累了。」接著就走出了妹妹的房間,走到房門口,還看著坐在床邊繼續發呆的妹妹一眼,只能一聲嘆氣,接著轉身離去。

三百年前?她郭爾羅特氏暮雪只身一人來到一個三百年後的地方,那麼她現在這個身軀里的靈魂是不是就回到了三百年前她的身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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