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瑞,你看起來好像並不怎麼喜歡楊曼妮∼∼」
「比起楊曼妮我更討厭你!你個鳥類!從現在開始不要和我說話!一個字都不可以!」瑞瑞切齒痛恨地掉頭走進衛生間。
「啪--」門被重重的甩上,只留葉羽喬一個人呆滯木訥在原地。
葉羽喬無奈地搖了搖頭,關于楊曼妮的突然出現,她覺得並沒有瑞瑞想象當中的糟糕。
門口連續催促著的鈴聲把楊曼妮心不在焉的思緒拉回。
「誰?」楊曼妮起身,步履蹣跚地邁開步子。十之**他猜到了門外的是誰。
伸手遲疑顫抖著搭上門把,屏息閉眼一拉,睜眼之際,那日思夜想印象深刻到勝過自己面頰的臉龐讓她悸動,但是,她仿佛看到了那雙昔日里自對自己散發柔光和愛意的雙眸此刻竟充斥著一種陌生的氣息--冷漠。
他進了門。
她緩緩帶上門,轉身,心被揪到喉嚨口,動靜脈撕裂般疼痛,此時的她多麼想一擁而上,緊緊將他環抱,但是她是一個舞者,舞台上的演技派!所以虛偽的笑容瞬間就能爬滿陰暗的面頰。
「坐吧!」她一如既往是甜美的笑。
他詫異她的口吻,也討厭這樣的口吻,因為和熱戀時一模一樣。
藍山,罐裝,是他最愛的,只是不知道她從哪里買到。
「為什麼要來?」哲冷冷地開口,鼓起勇氣抬眸正視她的雙眸,心狠狠地被揪著,坦然的、假裝不以為然地正視一個最歉疚的人是需要多大的勇氣?況且,他還深愛著她,只是不願讓自己接受事實罷了。更讓他心疼的是她即便眼眶濕紅,但嘴角還牽強地上揚著燦爛的弧度。
「公司有演出。」她盡可能讓自己笑得燦爛,因為她不舍讓他看到自己難過的樣子。
「為什麼要說謊!」他憤恨地望著她,漆黑的眼底從最深處迸發出怒不可遏的焰火。
楊曼妮像只折翼的雛鷹,被哲反常的惱怒語氣嚇了一跳,眼眶潤的更濕了。
他看穿了她,是的,是她在說謊,哪有那麼巧合的,她只不過是花錢雇了個人追蹤調查哲的行程,從而輕而易舉的獲得了他的行蹤,再不動聲色地假裝制造邂逅,這是她早就計劃好的。
「因為愛你!因為愛你所以假裝制造不期而遇,這樣有錯嗎?」她一直在強迫著自己堅強,可是在他面前真的沒有辦法繼續偽裝。
淚水終究充盈了眼眶,凝聚成晶瑩的珠狀,然後像掉了線似的劃出眼眶。
「我們已經本可能了!昨天一過,我早已不是那個只屬于楊曼妮的付熙哲了,你知道嗎?」哲蹙著雙眉,迫切的希望她能夠明白,甚至是死心。
楊曼妮視線迷離地木訥了兩三秒,淚珠在眼眶里打轉,「我千里迢迢的過來,難道該得到的就是這些嗎?」曼妮痛心地望著哲,淚水沖破閘門般肆意蔓延。
「曾發誓過的,你付熙哲的新娘永遠只可以是我楊曼妮,難道真的就不算數了嗎?」
「曾揚著嘴角信誓旦旦的和我約定,以後的三年、六年、九年、甚至一輩子都要和我一起度過,難道就只是小孩子玩家家酒那樣一提而過了嗎?」
楊曼妮酸澀得回憶著曾經的美好、甚至是山盟海誓。
「我們相濡以沫、我們笑淚與共整整三年的感情難道就敵不過一場游戲嗎?」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哲忽然站起,轉身走向窗台,她的痛徹心扉他並非不能理解,只是他要承擔的遠遠比她要多。
面對她的淚水泛濫,他毅然的選擇逃避,她害怕她的眼淚,更心疼她的眼淚,只是倘若現在狠心一點,將來可能對彼此都好。
「哲我求你了,我求你不要在我面前裝作不知道好不好?我害怕這種感覺,更害怕被你欺騙.」
楊曼妮自後背緊緊地環住哲的腰際,緊緊的,仿佛是要將他融進到自己身體里。
接觸的那一剎那,哲才發現原來要自己離開她是需要多大的割舍和勇氣。
時間仿佛是暫停了,他濕紅了眼眶木然地站立著;她泛濫著淚水冰涼地浸濕了他肩角一大片。
她喜歡這樣的暫停,至少這一刻,他還是屬于自己的,還在自己的懷抱中,還能感受得到他固有的淡淡的薄荷的氣息。
他害怕這樣的暫停,因為不久,終將會分別,這樣的懷抱只能讓彼此更多的依戀、只能造成分離那一剎那更多的傷害。
所以他狠下心毅然地阻止了這般暫停。
「曼妮你不要這樣,請你理智點!我們都已經結束了!」閉眼感受著淚水劃出眼眶的那一刻,伸手狠下心用力地掰開她那柔弱無助的臂腕。此時此刻,無以言喻的痛,倘若火焰穿透著全身大小動靜脈,仿佛下一秒即將會把它們全都燒斷!
「曼妮請你忘了我吧,以後的日子里我希望你好好的,當你開心快樂時,不需要想起我;當你傷心難過時,請第一時間把我記起,因為在你要知道,在曾經,有個男生他掏出真心百分百愛過你」
男生,有時候並不見得會比女生堅強多少,當他們極力的在掩飾悲傷中,往往那刻的心靈是最軟弱的,你一觸踫就會鮮血淋灕的那種。
「以後的我,也一定會過得很好的,以後的我們,彼此不會再有交集,就讓我們把彼此以及曾經深愛過的那份情懷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就讓時間的催化來漸漸把它腐蝕掉,我會永遠祝福你的!」轉身,180°的燦爛微笑,最後一次對她施展僅屬于她楊曼妮的燦爛微笑。最後一次施展屬于我付熙哲這輩子的最後微笑。
「就真的沒有轉變的余地了嗎?你就真的這麼狠心嗎?」從未有過的失神,從未有過的落魄。她的眼神猶如失去生命力的枯枝落葉,仿佛力所能及傳達出的只有對即將告別的哀怨。
「或許此刻千千萬萬個對不起對你來講都已沒了意義,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只希望你不要做傷害自己的傻事,答應我,讓自己開心點。」
沒來得及給她回應的機會,門冰冷地關上,屬于他的淡淡薄荷清香也隨著他的離去而徹底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驀然癱倒在地,淚水再度泉涌不止,他走了,他真的走了,他終于無情地選擇從她的身邊離去。
陽光、沙灘、比基尼美女、游艇、太陽斗篷座椅……標志性的馬爾代夫沙灘元素。
頂著烈日、迎著海風、踏著海浪,追逐著嬉戲。
馬爾代夫,碧水和藍天相融為一體的夢幻景點,美得讓人感覺不真實。
「啊--大海,我來啦!」瑞瑞伸手作吶喊狀,激情地沖杳無邊際、微波粼粼的海平面吶喊。接著敞開雙臂,沿著如沼澤般軟陷的沙灘向前奔跑,海風頑皮地將她天生的亞麻色長發吹起,四散在腰際猶如蝴蝶翩翩起舞。隨著腳步的跨抬,輕盈的裙擺左右歡快地扭動著。
「走光啦∼∼」這邊,薛同學頑皮地大喊。「前面的美女走光啦!我們可都看到嘍!」
聞聲的瑞瑞急忙停止跑動,俯身抓起一把沙子猛地轉身向這邊拋灑而來。
男生們敏捷地一個側身跳躍慶幸地躲開。
沙子被風吹得四散,猶如天女散花般向得意的自以為處于安全地帶的葉羽喬撒去。
「噗--」一個不妨滿臉都是沙子,嘴巴里也幸免不了!
葉羽喬邊不停往地上吐唾沫邊伸手撲打臉上的沙子,唾沫連嗆帶飛,惹得男生們捧月復大笑。
「你們都還笑!」葉羽喬既無奈又無語。沙子竟然像融進了口水,怎麼吐都吐不完。
瑞瑞一臉尷尬,看目標物沒有中招,堅決不善罷甘休,繼續俯身抓起大把大把的沙子奔跑著往薛越澤身上打,海風的作俑下一個失手個個中招,沒多少時間,男生女生們就滿天撒著金沙玩鬧在一起。
鏡頭 嚓 嚓,面對如此歡快愉悅的時光,瑾心甘情願地充當起記錄拍攝者,這麼美好的瞬間可不能浪費了,以後要是心情不好或是怎樣翻出來懷念下可是絕對有意義!
「哥,瑾哥,你們也都一起來玩哈!」海風吹散嘹亮的聲線,瑞瑞邊喊邊向這邊奔來,俏皮地抓起一把濕沙一個惡作劇往瑾面頰上一抹,頓時,白女敕晶瑩的肌膚與黃沙形成鮮明的對比。
「帥哥變成丑八怪了哦!」瑞瑞得意地揚起唇角綻放出個大大的歡笑。幸災樂禍地向別處閃跑開去。
並肩一直抑郁著的哲忍不住發笑,即便是干澀不含任何暢快神諭的笑。
葉羽喬見了這場景,在遠處咯吱咯吱笑不停。
「哥,相機就交給你了!」瑾斗志昂揚,取下相機往哲手里一塞,來不及抹去面頰的泥沙迫不及待地奔向瑞瑞。
「付希瑞,你死定啦!加快馬力最好別讓我追到!」瑾渾然釋放童真,高喊著追上前去。
「啊--」意識到了情形的危機,瑞瑞驚慌失措般向人群涌去,時而躲向歐陽身後,時而拉著葉羽喬當做擋箭牌,驚叫聲、歡呼聲不斷。
鏡頭離開人群,捕捉向茫茫海平面,層層鱗浪隨風而起,伴著跳躍的陽光,在追逐,在打鬧、在嬉戲。
喜歡它安靜的樣子、咆哮的樣子、縹緲的樣子、壯闊的樣子望眼過去那開闊無邊的大海,雄渾而蒼茫,把城市的狹窄、擁擠、嘈雜全都拋忘到九霄雲外。
似乎深思感慨時總是那麼感性,深邃澄澈的眼底已染上一圈紅暈,快速地轉移注意力,把鏡頭重回到嬉戲著的人群,為什麼活在我身邊的你們都是那麼笑容燦爛、都是那麼積極樂觀?就連這次婚約的受害者葉羽喬你也可以笑得如此天真爛漫,是真的暫時遺忘了嗎?還是故意在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