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兒又在囈語。
「冷……」落洛只覺的好冷。
「老大,有趣,這個女人昏迷了還叫你名字。」
「恩。」冷傾城似乎都沒听進去他的話,就那麼應付的心不在焉的應著,雙眼灼灼的盯著正在配藥的醫生。
「瓦西醫生說你們之前有劇烈運動,劇烈到什麼程度啊?」輕風一臉風情的問著,看來老大對這個女人很上心。
剛剛嬉皮的樣子,被冷傾城一記冷凝之後,輕風就恢復了嚴肅的表情。
迷迷糊糊醒來,落洛睜開眼楮,房間內一片漆黑,頭痛浴裂,自己應該是生病了。
覺得自己好似被人擁入懷中,才發現自己就跟個孩子一樣縮在冷傾城的懷中。
他緊緊的閉著眼楮,睫毛長而濃密,挺翹的鼻梁噴灑出均勻的呼吸,一張完美的臉龐,在他入睡的時候是那麼的安靜無害。
不得不說他真的有蠱惑人心的資本。
手臂上有一絲絲的涼意流進自己的身體,扭頭看到自己身邊掉著輸液瓶,一滴一滴的往下有規律的落著。
「醒了?」低沉慵懶的聲音,如那靡靡之音讓落洛沉醉。
之前安靜的睡顏在他睜開眼楮的那一刻,凌厲盡現,猶如沉睡的獵豹睜開眼,鎖定著自己的獵物。
這麼親密的擁抱在一起,讓落洛極度的不適應,彼此的身軀緊緊的挨著,宛如親密的戀人。倏地臉紅不已。
為了掩飾心中的慌亂,她錯開了他的眼眸,答非所問。
「我怎麼了?」剛說完,就覺得腰間一疼,原來他的手臂一直緊緊的禁錮著自己。此刻正在暗暗下力。
「嘶……疼!」落洛皺眉,想要起床,離開他的危險範圍。
剛坐起來,卻又被冷傾城大力按下。
「你還知道疼?被水母蜇傷還往淡水里面跑,你是腦殘嗎?」冷傾城按下落洛,繼而抱住她,在她的耳邊大吼著。
落洛都覺得自己的耳膜遲早有一天會被震碎的。
本來就還覺得難受不已,撇了撇嘴巴。咕噥了一句。
「你說什麼?」又是一句大吼,他可不可以把脾氣和外表中和一下,真是兩個極端。
「我說!是你把我扔進水中的!」
落洛怒了,大聲吼了一句,對著冷傾城的耳朵,顯然,冷傾城也被吵到了,皺了皺眉。復而想了想,還真是自己把落洛扔進水中的。
破天荒的沒有「虐待」落洛。
手下輕輕的用力,摟住了她在懷中,落洛就以一種嬰兒的姿態,被完全的保護。
淡淡的氣息,是他身上特屬于的氣息,沒有香水的暈染,更加的溫馨好聞。
那些香水,當然是冷傾城的那些女人們的味道。
一想到那些女人。落洛就開始想要掙月兌他的懷抱,胳膊推了一下,腿蹬了一下。無效。
兩個人依舊以一種親密的姿態抱在一起,如磐石般紋絲不動。
「看來兩只水母蜇的還是有點輕。」
落洛翻了個白眼,面朝上望著充滿熱帶風情的天花板,開始面無表情中。
良久。听到了敲門聲,冷傾城一只手伸出去摁了床邊的按紐,另一只手依舊停留在落洛的腰間。
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女人,身材雖然略帶肥胖,歲月只在她的臉上留下較少的痕跡,讓人覺得慈祥溫和。
推著一個三層食車,最上面還有一個冰桶。
各式各樣的飯菜。
頓時落洛就覺得饑餓了,著飯菜香味混雜在一起,實在是太誘人了。
「落小姐,吃點東西吧?」
溫和的聲音。想了想,落洛決定下床吃飯,一定比呆在冷傾城懷中好很多。
「叫她花媽。」
冷傾城斜倚在床上,單臂支撐著額,慵懶的發不規則的左右倒去。
他竟然主動介紹別人。實在是太過稀奇,落洛這才開始打量這個叫花媽的女人,雖然身材略微發福,但風韻猶存,眼尾上挑著,想必年輕時也是美人一枚。
她應該姓花。處于禮貌落洛笑了笑輕輕的叫了聲。
「花媽。」
「恩,落小姐不必客氣。」花媽一直在笑著,轉手幫落洛拔掉了輸液管,扶著她下床。
落洛沒有被人這麼熱心的照顧著。
「沒關系,花媽,我自己來就好了。」禮貌的笑著,拍了拍花媽的手,示意自己可以。
「可是……」「花媽,讓她自己來!」冷傾城恢復了清冷的聲音。躺在床上邪肆倨傲的提著嘴角,好整以暇的盯著落洛。
落洛突然覺得自己背後生風。冷颼颼的。
然後點腳下地,剛觸踫到繁復花紋的地毯上,雙腿一麻,啊了一聲,直接以一種狗吃屎的動作徑直往下摔去,馬上就要跟大地來個親密接觸時,緊張的閉上了眼楮。
卻落入一個懷抱中。
再熟悉不過,那是這兩天跟她親密接觸的冷傾城。
被冷傾城抱著,猶如抱著一個布女圭女圭。眼楮促黠的看著落洛,等待著落洛的自我解釋開月兌,那一定很有趣。
誰知落洛淡定的彎腰伸手從餐車上端了一盤空心粉,就那麼坐在冷傾城的腿上,拿著叉子準備要往嘴巴里面送。
如果說不出什麼話來掩飾尷尬,那還是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走。
剛送到嘴巴里面,舌尖的味蕾還沒有嘗到面的味道,就被一只大手搶下,放回了餐車。
落洛惱怒的看著冷傾城那只罪惡的手,悶悶的也不說話,不讓吃,那她就忍著唄。
對他這種行為噗之以鼻。
冷傾城看到她那惱怒的神情,突然覺得心情大好,深刻俊挺的臉龐上不再有冰凝的感覺。
輕笑一聲。站起來,把落洛打橫抱起,扛在肩膀上,往餐廳走去。
花媽笑了笑,推著餐車跟了出去。
等把落洛放在椅子上,才發現落洛一張小臉糾結扭曲到一起,一臉的痛苦,捂著肚子。
「你知不知道你的肩膀頂著我的肚子很痛!粗魯的男人!」
冷傾城挑眉,想起來剛剛自己貌似真的是把她肩扛出來的。揮手讓花媽上飯。
滿桌的佳肴,冰桶里面的是拉菲。胃口大開。
依舊端起了那盤空心面,卻被冷傾城率先奪過,然後推了一個白瓷小碗在自己面前,里面盛著晶亮的百米粥,參著山藥。
看著就沒有胃口索然無味。
「吃這個。」
然後冷傾城就優雅的打開紅酒,倒進杯子里,把紅酒放到一邊,各種美味佳肴都被他的大手一揮,歸到了他的麾下。
落洛也不吭,憤恨的看了眼滿桌佳肴後,開始默默的喝粥。
如同嚼蠟,身邊的冷傾城卻是在優雅的進食,光是看他進餐的動作,落洛就垂涎浴滴。
冷傾城很滿意她的听話,殊不知,只不過是落洛不想說話,她總覺得自己一說話,冷傾城就發脾氣,為了安靜些,還不如不說話。
至少,在這個島上,他還願意給自己治病。只是……不知道醫藥費怎麼算……她怕自己一開口,又是被劈頭蓋臉的罵一頓,她更加害怕冷傾城打女人,太恐怖了。
「落小姐,這粥特別養胃,你胃不好,只能吃流食,傾城專門讓我給你做的。」
花媽意味盎然的看著眼前的兩人,適時的說道。
「恩?」冷傾城專門吩咐的?本來正在悶悶低頭喝粥的落洛,手頓了頓,心底一股熱流經過,他竟然會關心自己?……他不是討厭自己麼,總是跟自己過不去,可卻又為什麼救自己?剪不斷理還亂。
又想要冷傾城給自己洗頭發時那氤氳的眸,認真的表情,還有那吻……只不過當時自己太過難受,忘記了這個吻的味道……默。
良久。千言萬語化為一句謝謝。
誰知冷傾城回答的更加不自然,悶悶的嗯了一聲,其實落洛沒有抬頭看,此刻他的俊臉更加的不自然。
吃過飯,落洛被強制摁回床上,叫來醫生重新掛上了點滴。
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才四點鐘。
自己昏睡了很久麼?頓時內疚感油然而生。自己醒了就醒了,還讓花媽準備飯菜,吵醒了兩個人。
所以也沒有反抗冷傾城,乖順的像只小綿羊,躺在床上。
房間內就兩個人,看著冷傾城在屋內很自然的來回走動,凸顯了自己的不自然。只好閉上眼楮睡覺。
思緒卻一直在翻轉著,自己本來應該討厭冷傾城,這一段自己是有夠悲催的了。可是,為什麼討厭不起來。她討厭自己這種感覺。
剛閉上眼楮想,就發覺房間內聲音小了起來。
之後听到了輕微的關門聲,他終于不用腳關門了……
落洛睜開眼楮,看了看輸液瓶,還有大半瓶……
「冷總,各部門負責人已經等了您兩個小時了。」門那邊傳來微弱的聲音,剛好被落洛听的清楚。
「恩,視頻會議,我不在國內。」
「是。」
听完這幾句話後,落洛再也沒有心思去听到他們後面的繁冗的報告。腦海中只來來回回飄蕩著著幾句話。
他竟然為了自己讓各部門主管等了兩個小時,而且現在還是那麼的「早」。
良久,落洛听到了門外的腳步聲,才慌忙的閉上了眼楮,盡量的放緩呼吸。
輕微的開門聲傳來,落洛就覺得自己的腰又被人輕輕攬起,甚至能感覺到冷傾城的下頜在輕輕的摩擦著自己的頭頂。
落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這是她睜開眼楮的第一反應。
眼眸中影射一雙深邃的眸,盯著自己。
他就這樣一直看著自己麼?看到落洛慌亂的表情,冷傾城很滿意。抱起落洛,放在了一個輪椅上面。
手上的輸液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拔掉了。
「要我坐輪椅?」落洛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雙腿暫時動不了的事實。
冷傾城听後,雙手支在輪椅的扶手上,把落洛圈禁起來,低著頭,居高臨下的看著落洛,挑著眉肆意的笑著。
「我可以理解為你想讓我抱你麼?」
「不可以!」
心情大好,推著落洛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