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這樣了,對了,流月姑娘,你怎麼會一個人昏倒在大街上?」李袁飛不解的問道。
想到那天發生的一切,流月一下子沉默了,看著流月眼中閃過的痛苦之色,李袁飛的心一陣揪緊。
是的,他喜歡她,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那是在聯姻的路上,她總是跟著公主的左右,公主從沒有出轎子一步,所有的事都是她和惟琴打點的,所有人都不看好的聯姻,她們卻毫不畏懼,讓他對她們感到欽佩。看得出來她們和公主的感情很好,因為一路上都能听到她們的歡聲笑語。
他喜歡她的活潑俏皮,她總是精力旺盛,一刻也停不下來,他就是被她那張調皮的笑臉所迷倒。
當那天她假扮公主吸引了所有人黑衣人的注意時,他明知道他該保護的人是惜宸公主,可是看到她被黑衣人追殺,他想都沒想就朝她飛奔過去。只是他還是晚了一步,他們失散了,他拼命的尋找她的蹤跡,生怕她被黑衣人抓到,可尋了好多天都音訊全無,直到那天晚上在街上發現了昏迷中大雨中的她。于是,他立刻帶她住進客棧,找來了大夫為她看病。大夫說她是在雨中淋了太久的雨,感染了風寒,再加上受了刺激,所以才昏迷不醒。他想知道她遭遇了什麼,但是看到她眼中痛苦的神色,他卻不忍心再問下去了。
「流月姑娘,如果不方便說,就不要說了,我去看看你的藥好了沒有。」「謝謝。」流月感激道。
回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流月痛苦不已,拉起被子,將自己緊縮在被子里,傷心的哭泣著。
因為婚期將近,而他們有沒有找到小姐,所以,流月打算改道去天凌,否則大婚之上缺了新娘,後果不堪設想。
那天晚上,她一個人站著窗前想著在宸宮的開心歲月,卻忽然看到冷風離開客棧,好奇之下,流月跟了上去。沒想到冷風竟然去了听雪閣青樓。
「哎,姑娘,我們這里可不招待女客。」老鴇攔住了想要沖進去的流月說道。
「讓開。」流月憤怒的說道。
「姑娘,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誰讓你管不住自己的男人,要撒野回家去撒,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來人吶,把她給我轟出去。」老鴇毫不留情的說道。
「滾開!」流月輕易的揮開那些打手。
「你你你,你想干什麼?」老鴇驚怒道。
「冷風,跟我回去。」流月不理會老鴇,對著正準備上樓的冷風說道。
「回去?我為什麼要回去?」冷風冷冷的問道。
「冷風,你……」「冷公子,你來了!婉婷等了你好久,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忽然一個嬌滴滴的女子撲向冷風,並且抱住冷風的胳膊,一雙手不規矩的扶上冷風的胸口。
「軟玉溫香,我怎麼舍得不來呢?」冷風一改往日在流月面前冰冷的神情,對著趴在他身上的婉婷邪魅的說道,並且伸手攬住了婉婷的腰,只是沒有人注意到冷風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
「冷風,你真的不走?」流月冷冷的問道。
「姑娘,你又何必明知顧問呢?冷大爺可是我們婉婷的常客了,所有人都知道他為了婉婷一擲千金,更是包下了婉婷,不準婉婷接其他客人呢!試問,他又怎麼可能跟你回去呢?」老鴇看著流月輕蔑的說道。
「冷公子,您愛我嗎?」婉婷媚眼如絲的看著冷風,嬌聲問道。
這個男人,不僅有錢,而且又長得這般英俊,這樣的男人,她听雪閣的花魁怎麼會放過呢?原本她不知道為什麼冷風要讓她乃至整個听雪閣的人陪他演這場戲,卻原來是為了這個小丫頭,哼,那又怎樣?就憑這個小丫頭也想跟她斗?
流月緊緊地看著冷風,等待著他的答案。「你說呢?」冷風對著婉婷邪魅一笑,對著她嬌艷欲滴的紅唇吻了下去。只是沒有人注意到他眼中的冰冷。
看著冷風吻上婉婷的一剎那,流月仿佛听到自己的心,碎了!她捂住胸口,腳下一個踉蹌,退到門邊,扶住門框,使自己不至于跌落在地。
「打擾了。」流月看著眼前那對吻得難解難分的人,冷冷的說著。
步伐凌亂的離開了這個令她心碎的地方。
流月不知道的是,當她轉身離開的時候,冷風立刻推開了掛在他身上的花魁,狠狠的擦拭著自己的唇,然後,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
大街上,流月跌跌撞撞的奔跑著,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人,但是她不在乎。她要把剛才發生的一切從她的腦海中甩開,可是,她越想忘記,剛才的畫面就越清晰的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不知何時,天空中飄起了小雨,雨,越下越大,可流月像是沒有感覺一般,依然忘我的奔跑著。
雨水打濕了她的衣衫,她卻渾然不覺。
「啊!」一個踉蹌,流月撲倒在雨水之中,淚,終于抑制不住,跟著這傾盆大雨潸然落下!
遠處的冷風看著這一切,只覺心中滴血。手無意識的握緊,指甲刺入手掌之中,他卻毫無所覺,只是靜靜的看著前方趴在地上哭泣的少女,血液從手掌中流出,滴落在地上,融入雨水之中,隨雨水流淌著!
不知站了多久,地上的雨水已經被染成紅色,哭泣中的流月也漸漸沒了聲音,就那麼趴在那里,一動不動。
一陣不安襲來,冷風剛想走過去,就看到不遠處走來了一個人,走向流月,當看到那人的臉時,剛剛踏出的步伐被硬生生的收回。他不能再過去了,不是已經決定斬斷一切了嗎?
想離開,腳步卻不自覺的跟了上去。
回憶是那麼的痛苦,哭累了,流月漸漸的睡了過去,房中卻忽然出現一個人冷風。
他終是放不下她,即使知道她已經沒有危險了,可依然控制不住想要來看她的心!在門外听著房間里壓抑的哭泣聲,冷風只覺心如刀絞,但是,他不得不這麼做,這個世上,他可以對不起任何人,但是唯獨龍慕塵,他不能負。因為他欠他的太多太多了。
「流月,我該拿你怎麼辦?為什麼你是惜宸公主,為什麼你要嫁的人是慕塵?你告訴我,我該拿你怎麼辦?。」冷風坐在床前,看著沉睡中的女子蒼白的容顏痛苦的說道。
听到屋外傳來的腳步聲,冷風溫柔的拭去了流月眼角的淚水,替她掖好被腳,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的離開。
李袁飛推門而進,看到的是流月安靜的睡顏,將藥放在桌子上,他慢慢的推了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流月強迫自己忘記冷風的一切,打起精神穿好衣服,下了樓。
「流月姑娘,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李袁飛微笑著問道。
「我沒事了,這幾天有勞將軍了。」流月感激的說道。
「舉手之勞而已,流月姑娘不必放在心上。」「這事于李將軍來說是舉手之勞,但是對流月來說卻是救命之恩。怎能不放在心上呢?日後李將軍若有事需要流月幫忙但請直言,只要流月能做到一定不會推辭。」流月鄭重的說道。
「既然流月姑娘這麼說了,李袁飛也不再推辭了,不過流月姑娘能不能不叫我李將軍,听著怪別扭的,若是姑娘不嫌棄,就叫我的名字吧。」李袁飛說道。
「那我叫你李大哥吧!既然這樣,你也別叫我流月姑娘了,直接叫我流月就好了。」流月笑著說道。
看著直爽俏皮的流月,李袁飛欣然答應。
「那我們先吃點東西吧,吃完之後再趕路。」李袁飛提議道。
「嗯!」在流月不知道的角落里,冷風靜靜的看著流月明亮的笑容,心微微泛著疼,因為距離太遠,所以他听不清他們談話的內容,只是那詳談甚歡的場面刺痛了他的眼。
七天,他們日夜兼程,終于在婚禮開始前的一天趕到了天凌國的都城慕城。
站在城外,看著這座宏偉的都城和里面豐衣足食,樸實純真的幸福臉龐,所謂窺一般可見全貌,由此看來,這天凌國的皇帝是個英明的仁君吧,否則,怎麼會有這麼繁華宏偉的都城呢?
听爹說,祥翼國的岳離天也是一位聖君,但是既然是聖君,卻為什麼要引起戰爭呢?難道他不知道戰爭的殘酷嗎?雖疑惑,但她卻從來沒有懷疑過爹的話,因為以前微服私訪時,爹帶她們去過祥翼國,的確如爹所說,是一個美麗富饒,安居樂業的地方,但是為什麼要打仗呢?爹只說是上一代的恩怨,至于到底是什麼,沒有人知道,每次她只要一問到這個問題,爹就閉口不言。于是,她便不再問了,但是她並不是不好奇了,相反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疑問在心中越變越大。
「走吧。」龍慕塵淡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看著身邊的龍慕塵,尹凝惜心底泛起一絲淡淡的疑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上次她看到流星許願之後,龍慕塵對她的態度好像變了,怎麼說呢?嗯……疏離?對,就是疏離。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尤其是當她知道她有一絲喜歡上他之後,他的疏離讓她難受不已。是的,她沒有談過戀愛,即使是在現代的時候,她也不曾對任何人心動過,她不知道什麼是愛,但是對龍慕塵,她承認,她動心了!
塵王府「公子,你們回來了。」剛到府前,凌展懷就迎了上來,看到只有兩個人,凌展懷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卻什麼都沒說,將二人迎進府中。
「三弟,你回來了。」剛落座,龍慕星就急匆匆的趕來了。
急匆匆趕來的龍慕星看到大廳中只有龍慕塵、尹凝惜和凌展懷後,便明白了。
「三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