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泛起曙光,下了一夜的雨終于停歇了下來。天空被雨水沖刷了一夜,變得清澈透明,就連空氣都變得格外清新!
一陣匆忙的馬蹄聲沖進了小鎮,打破了小鎮原本的寧靜。
「來人吶,快幫忙把他扶進去。」在一家客棧前停下馬,惟琴沖著客棧中的伙計喊道。
「哎呦,客官,您里面請。」熱情的小伙計幫忙將昏迷不醒的凌展懷扶下馬。這時客棧中又出來幾位伙計,幫著將凌展懷抬到了客棧中。
「掌櫃的,開兩間上房。麻煩你幫忙準備些熱水,找個人幫我哥哥洗個澡。另外,按照我們的身形幫忙買兩套男裝。」惟琴一邊查看凌展懷的毒有沒有惡化,一邊冷靜的吩咐著。
「小姑娘,你這哥哥怎麼回事?別是要死的人了,還往我們客棧抬,要是死在這里,你不是害我們嗎?」看著一身狼狽的惟琴,和昏迷不醒的凌展懷,客棧的掌櫃陰陽怪氣的說著。甚至還想吩咐手下的伙計將人趕出去。
「啪。」一錠銀子拍在了桌子上,惟琴轉過頭看著勢利的掌櫃微怒道︰「這樣可以了嗎?」「可以可以,當然可以,你們幾個,傻愣著干什麼?還不趕快將這位公子抬到樓上最好的房間,耽誤了公子的病,我要你們好看。」看著桌上的銀子,掌櫃的臉翻得比書還快,立刻堆上了滿臉的笑容,討好的看著惟琴道︰「這位姑娘,您樓上請,您吩咐的事,小的馬上找人幫您去辦。您就放心吧。」「哼。」輕哼一聲,惟琴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她現在可沒空和他計較些什麼。
「請問姑娘還有什麼吩咐嗎?需不需要小的為您找個大夫過來?」並沒有在意惟琴的態度,掌櫃依然笑容滿面的討好著。廢話,這可是貴客,出手這麼大方,說不定一高興就賞他錠銀子,那他可就賺大了。給他點臉色看怎麼了?只要能賺到錢,她就是大爺!
「不用了,幫我準備一些吃的還有多準備些干糧。」「是,姑娘,您稍等。」掌櫃屁顛屁顛的離開了。
看著掌櫃離開,惟琴收回自己的目光,時間緊迫,若不是昨夜淋了一夜的雨,擔心凌大哥因此生病,加速毒素的流動,她絕不會停下來的。
「姑娘,熱水送來了。」「進來吧。」小伙計進進出出好幾趟,終于將木桶里的水加滿。
「對了,我哥哥怎麼樣了?」惟琴問道。
「姑娘你放心,已經有人在幫他洗澡了。這是姑娘您要的衣服。」小伙計一邊說著,一邊將衣服放在桌子上。
「有勞了。」惟琴感謝道。
「沒事,這都是我們該做的,姑娘,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嗯。」等小二離開,惟琴關上門,月兌下早已濕透黏在身上的衣服,泡進熱水中。
熱水的浸泡洗去了她一夜的疲憊,強烈的舒適感,讓她差點想這麼睡下去,但是她不能,耽擱的越久,凌大哥的毒就越危險。
快速的洗完澡,換上小二送來的男裝,盤好頭發,原本還是位清秀美麗的姑娘,一下子變成了一位風度翩翩的俊公子。
打開房門,來到凌展懷的房間,門關著,想必是小二還在幫他洗澡,沒有打擾他們,惟琴下了樓。
「姑,不,公子,您下來了啊,飯菜已經準備好了,您是在大堂吃,還是幫您拿到房間去啊?」掌櫃殷勤的看著身著男裝的惟琴。
既然她穿著男裝,想必是不想讓人知道她其實是個女的吧。
「就在這里吃吧。我讓你準備的干糧呢?」雖然看不慣這種狗仗人勢的勢利小人,但是惟琴並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
「您放心,已經準備好了。都在這兒呢。」掌櫃接過小二遞過來的包好的干糧,說道。
「麻煩你幫我放到馬上,對了,找個人幫我喂一下馬。」像是忽然想起來,惟琴說道。畢竟只有這匹馬認識去隨心谷的路,若是馬兒累壞了,她可找不到路。
「是,公子,您請放心,在下,一定幫公子辦好。」掌櫃應聲離開。
看著桌上的飯菜,惟琴深吸了一口氣,雖然吃不下,但是,她不能不吃,只有養好自己的身體,才有精力照顧凌大哥。這樣想著,惟琴硬塞了一碗飯。
「你們听說了嗎?紅葉山莊的莊主林楓發出了紅葉令,听說是為了尋找他的未婚妻呢!」一人興致勃勃的向另一個人說道。
「真的?哎,我听說啊,這林莊主可是非常愛他的未婚妻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那個未婚妻卻忽然失蹤了。」另一個人說道。
「可不是嘛,真不知道那女的是怎麼想的,有林莊主那麼好的人寵著,愛著,卻還不滿意,竟鬧起了失蹤。哎!」開始的那個人為林楓打抱不平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是那個女的自己離開的,說不定是被林莊主的仇家擄走了呢?否則一個好好的姑娘,怎麼可能干出這種傻事?」「這事啊,你們都搞錯了。」忽然,另一道聲音傳來,一個長相英俊卻放d ng不羈的男子走了進來,隨之一起的還有一個同樣英俊卻略顯頹廢的男子。
「哦,這位小哥,難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剛才說話之人感興趣的問道。
「這個當然,天底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那放d ng不羈的男子得意的說著,並用眼角撇了一眼身邊的男子,卻見他毫無反應,就像沒有听到他的話一般,依舊頹廢。
「哦,那你倒是說來听听啊。」頹廢男子沒有理會身邊的人,徑自走到客棧中,坐在了一個靠窗的座位上。
沒有人注意到自從這兩個男人進ru客棧後,惟琴的臉色就變得蒼白,手不自覺的緊握著。微微低下頭,確保那兩個人沒有注意到自己。
「我告訴你們,那姑娘是自己離開的,至于原因嘛,就是看到我們的莊主大人在和另一個女子親熱!」放d ng不羈的男子幸災樂禍的看了眼身邊的男子。
「這有什麼?男人三妻四妾分屬平常,連這都開不過去,這種女人,早休了好。」剛才的說話的男子不滿的說道。
「就是,就是,這種人根本就配不上林莊主。」另一人附和道。
放d ng不羈的男子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著身邊不停喝酒的男子。一臉的高深莫測。
听著他們的談話,惟琴心中一陣刺痛,她緊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眼中閃過濃濃的哀傷,手中的筷子,因為太過用力,而被折斷。這些她都渾然不覺。
直到看到有幾個小二從樓上下來,手中還提著水,惟琴終于想起自己還有事要做,起身上樓,沒有一絲的遲疑。
來到凌展懷的房間,推開門,凌展懷已經換了衣服躺在床上,面色平靜,絲毫不起波瀾,只有蒼白的臉色,宣示著他正遭受著巨大的痛苦。
惟琴心中滿是自責,連忙掏出龍慕塵交給她的藥,倒出一顆,小心的喂給了凌展懷,然後挽起他的衣袖,露出被鮮血染紅的繃帶。
輕輕的解開,拿出金瘡藥均勻的灑在傷口上,找來干淨的繃帶,將傷口細心的纏好,做完一切。惟琴找了幾個小二幫忙,將凌展懷抬到了樓下。
「公子,您這是?」看到財神爺,掌櫃的連忙趕了過來。
「馬喂好了嗎?」惟琴問道。
「喂好了,喂好了,而且干糧已經放在馬背上了,公子,您這是要走了嗎?」「嗯,幫我把馬牽過來。」「是,公子,您稍等,我這就讓人去牽馬。」將凌展懷放下,讓他坐在凳子上,微微靠著自己,感受到一道強烈的目光緊緊的盯著自己,惟琴心中一緊,手不自覺的抓住了凌展懷的手,尋求著力量。
「琴兒!」一道滿含深情的呼喚來自于臨窗而坐的頹廢男子。
惟琴身體一僵,抓著凌展懷的手越來越緊,指甲深深地陷進凌展懷的手中。
昏迷中的凌展懷似乎感覺到什麼,眉頭一皺,被惟琴緊緊抓著的手,微微一動反握住她的手。
惟琴一怔,看著被凌展懷的大手包圍著的自己的小手,愣愣的,看了眼昏迷中的凌展懷,他分明還在昏迷著,但是卻給了她莫大的勇氣和信心。
他的手很大,很溫暖。讓她不自覺的安心。
「琴兒,我終于找到你了。」在惟琴愣神之時,頹廢男子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他欣喜的看著她,眼中滿是失而復得的喜悅和興奮。
听著他話語之中包含的激動,惟琴心中一痛,在她以為自己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凌展懷緊握著她的手,給了她巨大的勇氣。
「公子,你認錯人了。」惟琴抬起頭,看向他。皺著眉頭,冷冷的說道。
「琴兒,你……」頹廢男子震驚的看著如此陌生的惟琴,不,這不是他的琴兒,他的琴兒應該是溫柔婉約的,而不是現在這樣,冰冷,絕情!
惟琴的話像是一盆冷水,澆滅了他所有的熱情和期待,他怔怔的看著她。
他沉痛的目光像一把刀子,一刀一刀的割著她的肉,剜著她的心,讓她撕心裂肺的痛著!
「公子,您的馬已經牽來了。」掌櫃的及時出現,打破了著僵硬的局面。
「哦,麻煩你幫我把我哥哥抬上馬。」惟琴感激的看了眼掌櫃的。
「好好好。」掌櫃滿口答應。
在小二的幫助下,凌展懷被抬上了馬背,受不了背後的注視,惟琴翻身上馬,快速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琴兒,琴兒!」看著惟琴消失在視線中,頹廢男子失魂落魄的低喃著。
一旁看了半天的放d ng男子走了上來,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