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她未來要走的人生他也一意孤行的給她安排著。在他面前,她從來都沒有選擇的權利,更沒有說「不」的權利。
但是,為什麼她已經盡可能的收起了自己所有的想法和夢想,已經全部按照景傲宇的期望和安排去做了,他為什麼還是要這樣動不動的就將怒氣發泄在她的身上呢?
難道他真的不知道對于他剛剛所說的那一切,其實她是一點兒都不知情的。
「怎麼?你這是在跟我抱怨嗎?」景傲宇眸光一凝,咬牙切齒,從齒縫中冷冷的擠出,「抱怨我對你的束縛?」
「我……」蘇子魚想要點頭,大聲回答說是。可是,她同時又很清楚,景傲宇現在是真的動怒了。雖然,這個怒氣一點兒都不是她挑起來的。但是,景傲宇從來都是一個蠻橫不講理的人,並且他從來都是以欺負她為他生活中最大的快樂。只要她稍微去踫觸他怒氣騰騰的胡須,他就一定會將那滿腔野火燎原的怒意發泄在她的身上。
所以,不管她說什麼,做沒做,對景傲宇而言都是一樣的。
沉默,成為了蘇子魚對景傲宇的唯一反抗表現。
「不說是嗎?」景傲宇冷冷一咬牙,雙眸燃著嗜血的紅,「看來我不給你一點教訓,你就永遠不會真正明白與我作對的後果是什麼?」
憤怒的不安讓景傲宇所有的理智都開始一點一點的消失殆盡,傾身再一次如饑餓凶殘的野獸一般纏繞上蘇子魚的身體。
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踫觸都是帶著一種猙獰憤怒的懲罰的,令蘇子魚凝女敕的身體瞬間陷入了生不如死的戰栗痛楚之中。
好痛!真的好痛!
雖然,蘇子魚一直都知道景傲宇的每一次懲罰都是帶著一種地獄式的狠辣,但是這一次他卻真的讓她有種痛得想要直接死去的絕望心碎。
不管她怎麼的委曲求全,小心翼翼,在景傲宇的心底她自始至終都只是一個發泄物品而已。承受著他的每一個怒氣,每一個莫名其妙,每一個狂肆霸道。
蘇子魚的心突然之間竟疼得麻木了!
淚水也像是被禁止了一般,在她的一雙瞳眸之中直直打轉,但卻倔強的始終不肯掉落下來,一如她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唇瓣,不然一絲一毫的嬌吟及求饒從嘴角溢出來一樣。
即使她不能做到真正反抗景傲宇,她也不要讓自己每一次在景傲宇的怒氣面前都是那麼的怯弱無尊嚴!
牙齒,狠狠地咬著唇瓣。
那麼的用力,那麼的狠。
漸漸地,絲絲猩紅的血液從蘇子魚的嘴角滑落而出,這令突然覆上她唇瓣的景傲宇突然面如死灰。
血腥味兒隨著他們的唇瓣相依而洶涌澎湃的漫入景傲宇的嘴中……
渾身瞬間像是被雷電狠狠擊中一般,景傲宇瑟然驚懼的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著蘇子魚。此時,她精致美麗的臉頰竟布滿了一大片猩紅刺目的血液。
眸光慍怒凌冽一沉,狠狠咬緊銀牙,景傲宇抓狂發怒的一把扼住蘇子魚的緊咬著唇瓣的下顎,「該死的!是誰給你膽子將自己咬傷成這樣的?」
蘇子魚沉默不語,一雙濕潤的眼楮卻灼灼的看著景傲宇,絲毫都不退讓。而這一抹倔強落入景傲宇的眼中卻化作了一把利刃,狠狠剜割在他的五髒六腑。
痛楚窒息得他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蘇子魚你真是我天生的克星!」咬牙怒喝一聲,景傲宇一把狠狠甩開蘇子魚的下顎,豁然起身胡亂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後,便伸手打開後車門走出去,再鑽入駕駛座,快速干脆的啟動車子。
就像是在發泄,車像一條凶狠發怒的游龍一般,在車水馬龍、流光溢彩的街道上急速行駛著。
一路上,景傲宇都緊繃著一張臉,而蘇子魚整理好身上那件勉強能夠蔽體的襯衣之後,便像一個沒有神智的雕塑女圭女圭一般,坐在後座,不言不語。
面對景傲宇不時透過後視鏡傳來的懾人眼神,蘇子魚統統選擇了無視。
「蘇子魚,你倔是吧!」最後還是景傲宇率先沉不住氣,他真的很受不了蘇子魚這種無聲的沉默,他寧願她像剛才那樣和她俏皮,也希望她能夠像蘇子歆那樣不管不顧像一個潑婦一樣跟他爭吵理論。但是,他就是受不了像她現在這樣的沉默。
這種沉默讓景傲宇覺得她好像就像是一陣風,看似被他緊緊的禁錮在自己身邊,實際上她卻總是能夠輕而易舉的從他身邊逃離。
他明明是那麼的想要抓住她的人、她的心、她的思緒。但是現在,他卻有種關于她的他什麼都不能抓住的無力之感。
一種泄氣的、恐慌的憤怒讓景傲宇一把猛地轉動方向盤,這讓原本就急速行駛的車瞬間像是一頭月兌韁發怒的野馬,刺耳嘹亮的輪胎摩擦地面聲音,在這個夜晚听起來竟然是那麼的刺耳森怖。
由于這是景傲宇突來的動作,雖然蘇子魚的手一直都緊緊拉著扶手,但是由于慣性沖力,可憐她的嬌柔的身子就這麼直直的沖了上去,然後飽滿的額頭瞬間撞擊在了前座上。
疼痛之感瞬間從蘇子魚的額頭傳到了全身各處,小臉痛苦皺起,但是蘇子魚抬眸直視著景傲宇從後視鏡傳來的得瑟邪肆目光,唇瓣緊抿,依然沉默不語的將視線重新轉向了車窗外。
再一次的景傲宇被蘇子魚當空氣一般無視得徹徹底底。
「嘶!」景傲宇嘴角瞬間猙獰惱怒的抽搐而起,這個女人是不是一分鐘不跟他作對,她就全身皮癢癢啊。難道她不知道只要她稍微向他示軟一下,他就不會再這麼對待她了嗎?為什麼她非得要讓他一個人唱獨角戲,然後下不來台呢?
蘇子魚,這是你自找的!
就在景傲宇怒氣騰騰的想要再次狠狠扭轉方向盤的時候,他突然通過後視鏡看到蘇子魚飽滿白皙的額頭上竟然紅腫了一大塊。而且,此時蘇子魚的臉色也非常的難看慘白。
頓時,景傲宇緊緊握住方向盤的手指漸漸松開了。
該死!為什麼每次到了最後關頭,總是他先不忍心,並且還該死的覺得對蘇子魚有著十二萬分的歉疚。
抬眸,透過後視鏡,景傲宇再深深的看了蘇子魚一眼,心中再一次毫無疑問的認定,蘇子魚就是老天爺派來克他的。
兩人就這樣一路沉默著來到了蘇子魚目前的秘密住所。
「緹娜,你下來一下。」景傲宇面色沉冷的對著手機說道︰「順便帶一套小魚兒穿的衣服下來。」
緹娜不愧是專業經紀人出身,在與景傲宇結束通話不到十分鐘,她就整個人風風火火的跑了下來。
「傲宇,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親自導演的。這一招真是絕倒啊。」一見到景傲宇,緹娜就眉飛色舞的大贊景傲宇,「先讓子魚在所有媒體面前來一個驚艷亮相,然後再來一招神秘失蹤。而且,還讓mk時尚王國的謝霆越親自為子魚應付媒體。我想明天所有的娛樂媒體一定都會大肆報道子魚的。」
「嗯。」听著緹娜興高采烈的講述,景傲宇只是興趣缺缺,無精打采的點了一下頭,應了一聲。那張撲克臉上可以說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和興奮。好像緹娜此時大肆夸贊的事情與完全無關一般。
「你怎麼了?」緹娜皺眉,疑惑萬分的詢問︰「對了,子魚呢?她在哪里?我怎麼都沒有看到她。還有啊,為什麼讓我帶一套子魚穿的衣服下來。難不成你又對子魚……嗯嗯!」緹娜挑著眉毛,擠眉弄眼,一臉曖mei的瞅著景傲宇。
和景傲宇認識這麼多年,她一直以為景傲宇是一個清心寡欲的人。但是,自從她親眼看到景傲宇和蘇子魚相處時的模樣,緹娜才發現她以前是錯得有多離譜。
這個景傲宇哪里是清心寡欲啊,只是他以前一身心都撲在了工作上,還沒有機會發揮出他骨子里的狼性潛質。現在他身邊出現了蘇子魚那麼一個標標致致的大美女。所以,他就從正人君子,一下子蛻變成了。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緹娜決定苦口婆心的給景傲宇提一個意見。
「傲宇,雖然我知道你宣傳捧人的本事兒一流。但是,人家子魚那麼嬌弱,你不能只顧你自己逞一時欲wang,而讓子魚累壞了身體啊。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子魚的身體底子有多差。萬一子魚身體要是有個什麼病痛的,到時候心疼著急的還不是你嗎?」
誰知道,緹娜話音一落,景傲宇就臉紅脖子粗,瞪大雙眼的大聲反駁說︰「哼!我才不會為她心疼著急。她以為她是誰,不過是我豢養的一個地下情人而已。」
緹娜驚怔一嚇,瑟縮了一下脖子,然後皺眉疑惑不解的說︰「你咋了,沒抽風吧。」
「緹娜姐。」就在緹娜想要關心一下景傲宇的心情的時候,蘇子魚打開了車門走了出來。她很清楚剛才景傲宇的那一番話是故意說給她听的。
是啊,她不過是景傲宇豢養的一個地下情人而已。從他強行掠奪她清白的那一天開始,她就已經沒有了任何尊嚴和形象了。
現在和她親近的人有哪一個人是不知道她和景傲宇之間的關系的,像艾倫、像胖媽、像緹娜……還有謝霆越!
既然如此,那她現在還有什麼好在乎自己這副骯髒殘破的模樣的。
淒涼一笑,蘇子魚看著緹娜,眼中含淚,嘴角浮笑,一副滿不在乎的口吻說︰「提娜姐,我們就這樣上去吧。」
「天啊,子魚,你怎麼……」看著蘇子魚一頭散亂的頭發,染滿血的嘴唇,以及曝露在襯衣之外的雪白肌膚上所布滿的曖mei紅痕,一下子全然明白了,「子魚,是不是很疼。來,快點把這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