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去稟告天母,就說含月城里面有只狐狸精,看她還豈能活?」絮離陰險的說著,臉上還著一臉逞笑。
慕婉一听,臉上頓時火冒三丈,雙眼怒瞪著絮離。
「混賬,知道霧兒在含月城的就那麼幾個人,如果王查起來,你說是誰的嫌疑最大?」慕婉厲聲呵斥著絮離,嚇得絮離驚慌的連忙跪了下去。
「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她也是想替主子解憂,卻沒想到主子居然發這麼大的火。
「起來吧!以後聰明點,我可不想去王母那里告上了一狀,得了芝麻丟了瓜。」慕婉鄙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把目光放向了天邊的那些雲彩上面。
又是一臉的溫婉賢良,驚出于蓮。
「還是仙子有遠見,謝仙子教誨。」絮離邊起來邊一臉恭敬的說道,剛才那一嚇,可把她嚇得不輕。
遠處,寒羽正緩緩向這邊走來,周圍的純白色雲朵紛紛在他身旁漂浮,和他白色的衣袍混為一片。
及膝如瀑的雲發前面幾束還在輕輕的飄動,更顯得清雅月兌俗。
慕婉看見了寒羽,趕緊露出她那足以傾倒眾生的笑顏。
俯身微微行禮。
每個動作,皆是完美至極。
「慕婉參見王。」
每個字,皆是天籟動听。
後面絮離則趕緊下跪行跪禮。
「奴婢參見王。」
寒羽看著她們,臉上露出絕美的微笑,因為太美了,反而顯得虛幻了。怕一觸踫,眼前這個男子就消失了。
「都起來吧!」這聲音,不緩不慢,不悲不喜。如碎玉,如清泉,如風語,又偏偌驚鴻。
「謝王。」兩人應聲而起。
寒羽正準備繼續往前走去,卻被慕婉叫住。
「王。」
「恩?」寒羽停下了腳步看著慕婉。
「不知王宴上彈奏的曲子何名?慕婉已心之被所動。」慕婉說得很是虔誠,那首曲子,她的確很被感動。
這首曲子,寒羽自己都不知道第一次彈的時候是如何彈出來的,只知道,仿佛有一個恆古的聲音,在提醒著他,他想去尋覓,卻一直站在牆的門外,一直都無法走進去。
又仿佛自己本身就會這首曲子,不然,自己怎麼會彈了出來?還彈得那麼的熟練?
只是,宴上彈的時候,怎麼會把婉兒看成霧兒?而且看見霧兒還是一身白衣紗袍,周圍還有很多梅花,還下著雨……對,還下著雨。
慕婉看見寒羽沒有回答,就小聲的提醒的了一下︰「王?」
寒羽听見慕婉叫了一聲自己,才回過神來。
「叫雨悲梅花。」
慕婉一愣,卻隨即笑著說道︰「雨悲梅花?好名字,曲確實太悲傷了。」
「婉兒覺得曲悲傷?」
「恩,我仿佛听見了一個女子在哭泣,哭得好悲,好悲。肝腸寸斷。」慕婉回憶著曲調說道。
「我也感覺到了,我想去走近她,她卻消失無蹤了。」
「里面真的有個女子嗎?王看見了嗎?」慕婉驚訝的問道,心里卻想著,不管你是誰,躲在曲里面也罷!既然讓王注意到你了,我就不會放過你。
「我沒看見,或許是我多想了吧!」寒羽也這樣在心里告訴自己,可是,為什麼,冥冥之中真的感覺到了,有一個女子。而且,她的哭聲,為什麼讓自己有種似乎快喘不上氣了的感覺?
慕婉心中松了口氣,王的琴藝本來就超凡月兌俗,能彈出女子的悲泣也不足為奇,听見王說想走近她,自己也多想了吧!
「婉兒還有事麼?」寒羽問著。
慕婉連忙俯身行禮道︰「慕婉沒有事了,慕婉恭送王。」
絮離看見慕婉這樣說,也跪下行禮道︰「奴婢恭送王。」
寒羽淡笑的點了點頭,繼續向前面緩緩走去。
霧這一天在無聊和等待中終于熬到了晚上,看著夜幕漸漸降臨,心情也隨之雀越了起來。
「筱筱,你快回去睡覺吧!」霧一邊穿著那件純白色的薄兔毛裘衣,一邊對著一旁正在為霧兒鋪床的筱筱說道。
筱筱轉頭看著霧兒,有些疑惑的問道︰「這麼晚了霧姑娘還要出去嗎?」
「不了,我只是現在不怎麼想睡,披件衣服坐會。」霧心想,肯定不能讓筱筱知道自己還要出去,不然這麼晚了,鐵定不讓她出去了。
「哦!那筱筱陪霧姑娘坐會吧!」筱筱一臉純真的笑著,她不想讓霧姑娘一個人孤單,畢竟霧姑娘還那麼小。
「不了筱筱,嘿嘿,你快回去休息啦!我想安靜會,行麼?」霧乖戾的望著筱筱,就像一個孩子在等待著長輩批準她能出去玩似的。
「恩恩,那筱筱告退了。」
「恩恩,去吧,去吧。」霧開心的點了點頭。
筱筱退出房間,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霧見筱筱一走,拍了拍自己的裘衣,一個轉身,化作一陣風飛了出去。
嘿嘿,她昨天晚上寐送她回來時可刻意的記了路線的,免得自己再次悲催的迷路,那樣又要麻煩寐再一次送自己回來。
霧飛落到了寐的閣院門口,徑直的走了進去。
里面梨花依然泛濫。
寐已早早的坐在了昨天晚上坐的那個位置,手里多了一顆小小的櫻花樹。
「來了?」寐轉身,朝著她走來的地方笑著。
那一笑,梨花美,他更美。
「恩恩。」霧開心的奔跑到他的面前,看著他手里的櫻花樹。
「它好小。」霧興奮的把櫻花樹捧在手心。
「恩啊!它還很小。」寐幻想著霧現在的樣子,肯定很可愛吧!
霧看了看周圍,問著寐。
「我們把它種哪呢?」
寐站起來,來到小溪的木橋邊一塊空曠的草地上。
「霧,我們把它種在這里吧!」
霧捧著櫻花樹跑過去。
「這里真好。」說著就蹲下來把櫻花樹放在旁邊,開始用小手挖種櫻花樹的小坑。
寐也卷了卷自己的袖袍,蹲下來,和霧一起挖著草地,挖著土壤。
不一會兒,草地上就出現了一個小坑,霧和寐一起把櫻花樹種了下去。
「櫻花樹種好了。」寐淺笑著說道。
「恩恩。」霧開心的看了看櫻花樹,它很小,但是它會每天每天的長大。
霧牽著寐的手,來到了小溪邊洗去手上粘上的土壤,洗著洗著突然想起來寐能自己憑感覺識路,不禁暗罵自己怎麼這麼笨,自己剛才那樣會不會讓寐更加自卑?
霧歉意的看向寐。
「對不起,我忘了你自己會識路了。」
「怎麼說對不起呢?我喜歡你牽著我走,因為除了二哥和滄叔,沒有人願意牽著我。」寐站起來,洗了還有些濕漉漉的手突然拉起霧的手。
「走,我帶你去橋上。」
月光下,霧和寐坐在木橋上,雙腳蕩在橋底下。
說著話。
往後的這幾天,霧每天晚上都來找寐,一起坐在木橋上,一起說著話。
寐每天都會問著。
「霧,櫻花樹今天長大了麼?」
「恩恩,今天長大了一點。」霧每次都會開心的這樣回答。
直到這日,寒羽回來了。
這日,是寒羽去了天界的第五天了,霧在等待中的第五天。
寒羽依舊一身白袍的走進了寢殿,後面跟著風花雪月。
寒灝居然也跟在後面的。
慕婉也是一起下凡的,只是回自己的閣院了。
還在屋里正閑聊之際練字的霧還不知道王回來了,筱筱在旁邊安靜的磨墨。
門被輕輕的推開,霧和筱筱同時抬頭。
「王。」霧輕叫了一聲,這一刻,才知道什麼叫思戀,什麼是驚喜。他想撲進寒羽的懷里,告訴他,她很想他。可是,不應該這樣,不應該。「筱筱參見王,參見灝王,參見風花雪月主。」筱筱連忙下跪。
「恩,霧兒。」寒羽只是微笑的看著她。
「筱筱也起來吧!」寒羽再說道。
「謝王。」筱筱起身,趕緊給寒羽和寒灝倒茶。
寒羽和寒灝過來坐在桌邊,寒灝一口氣喝完了筱筱倒的茶。
筱筱連忙又添上。
寒羽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風花雪月,說道︰「你們都退下吧!」
風花雪月上前行半跪禮。
「風花雪月告退。」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霧兒,想我沒有啊?」寒灝一臉質問的看著還在一旁手里還握著筆看著王發呆的霧。既然羽要留下她,以後就和她好好相處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而且,看她也不像壞人。
霧一听,趕緊把目光看向寒灝。
「呃!想了。」霧有些窘迫的說道。
「想我就想了唄!干嘛那麼委屈啊?」寒灝一下子蹦到霧的面前,盯著霧。
「沒……沒有委屈啊!」霧更是把頭低得更低了,不敢去看面前這麼近的一張放大版的禍國殃民的臉。卻又在心里鄙視自己,干嘛不敢看啊?
「好啊!那你說說看,你是怎麼想我的?」寒灝一臉微笑的看著霧,筱筱在一旁糾結,灝王那個笑,怎麼越看越覺得不是微笑是奸詐?
「灝,別鬧了。」寒羽看著寒灝,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弟弟啊……
「羽,你現在都幫著霧兒說話了,還要不要你這個弟弟啊?」灝一臉委屈的說道。
寒羽只是淡淡的一下。
霧看著寒灝那模樣也笑了出來。
寒灝埋怨的看著霧說道︰「你還笑?」
霧趕緊收住了笑容,捏了一把汗,現在的這種氣氛她連笑都是錯的……
「好啦!我走了。」寒灝起身拍了拍,就離開了房間。
「筱筱也退下吧!」寒羽吩咐道。
「奴婢遵命。」筱筱行完下跪禮,也退出了房間,順帶輕輕的關上了門。
寒羽移步走在霧的面前,低頭看桌上霧寫的字。
長發掉落在霧的臉上弄出細細的微癢。
「霧兒寫的什麼?」
霧趕緊一把把剛才胡亂寫的字抓進自己的手里,和王的比起來,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天壤之別。
「怎麼?不給我看麼?」寒羽寵溺的用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弄得她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
「是霧兒的字太丑,不敢入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