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法器,都是修煉在體內的,比如王是白色的羽毛,我是五顏六色的飛花,風是凌冽的狂風,雪是漫天的飛雪,月是意念可以把人困在黃色的月光里,制造出虛幻的環境,甚至讓人可以隨她的意念控制行為。」
「這麼厲害啊!」霧不禁感嘆道。
月笑著說道︰「霧兒也可以修煉在體內啊,其實法器修煉和修煉在體內其實都是一樣的。」
霧模了模九尺星辰。
「它叫九尺星辰,和它一起修煉吧!」她要帶著它。
徑直的走向璣玄圖,卻被花叫住︰「霧兒,今天不用去里面修煉,今天要學的是飛行。」
霧一听,趕緊灰溜溜的跑了回來。
「霧兒,飛行中最基礎的是御術,就是靈活的運用自己的法器,在空中能來去自如,就拿你的九尺星辰練吧!本來以你現在的法力已經可以飛天入地了,但卻還不能飛入太高。」
霧恭敬的答道︰「是的,風姐姐。」自己的確還只能飛過樹梢,如若飛天,還差得好遠。
風給霧講了一下要訣,霧在心里都一一默記了下來,畢竟如若想一飛沖天也是較高段數的仙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雖然霧已經有了些法力基礎,但也要多加練習。
霧連連點頭。
暗暗下定決心,她一定要得永生,這樣才能永遠陪在王的身邊。
接下來的這半個月多,霧都是站在九尺星辰上練習飛行,筱筱總是坐在一旁看著她一次又一次的從最高處摔下來,被風花雪月主中任意一個飛去接住,九尺星辰飛得越高,便摔得越重,卻一次又一次的催動九尺星辰往更高處飛去,固執得跟頭牛一樣。
霧又一次從高空摔了下來,盡管凝氣周身,盡管有花急忙飛過去接住,但是還是由于那一落,內髒被重重的一震,擦了擦嘴邊的血跡,疲倦的躺在花的懷里。
欣慰的一笑,剛才自己有突破了一個高度,楞了一下,又無力的笑了笑,她從一開始只是為了求個與世無爭的簡單生活。沒有鬼怪纏身,不會無依無靠,不會禍及他人,吃飽穿暖,不會四處流浪。卻不知從何時起,只求進取,為陪伴王到地老天荒而努力著。
什麼時候自己心中竟有了如此深的執念了呢?
人一旦有了想要的東西,想做的事,便再也沒辦法放手。
花已經把霧放在了地上。
想到這,又一躍飛起,繼續努力著,這次飛的更高。
慕婉突腳踏雲彩飛了過來︰「好漂亮的絲綢啊!」說著一用力扯下了霧腳下的九尺星辰。
「啊。」霧身子沒穩住,直往下墜,驚嚇中根本忘了凝氣,下降得太高太快,慌忙的閉上眼楮,心想,這下完了。
慕婉御風飄著半空中,手里拿著九尺星辰,裝模作樣去拉霧,卻沒拉到。
筱筱連忙被嚇得站了起來。
風花雪月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四人大驚,同時向空中飛去。
風華雪月飛入半空的身子突然停住。
霧突然感覺自己的下降停止了,停在半空,被什麼人抱在了懷里。
聞到那熟悉味道的瞬間她的大腦便停止了運行。
睜開眼楮,果真是她近半個多月都沒有見上一面的王,她這半個月每天都在苦練,等晚上回去都已經十分疲累了,安睡的時候,而王卻還沒有回來。等她早上醒來的時候,王卻已經不在了,唯一證明王晚上回來睡過的就是被窩里面還余留著的王素雅的清香,不容易察覺,卻甚是好聞。
白衣如雪,神色不驚的抱著她從半空中徐徐飄落。以為霧兒是驚嚇過度,身子才會顫抖得如此厲害。
輕輕把她放下,霧腿一軟,撲倒在了他面前,半天才抬起頭來。
慕婉和風花雪月也連忙飛了下來,筱筱也奔赴了過來,全部跪倒在地,口里齊聲道︰「參見王。」
慕婉馬上眼淚奪眶而出,一副我見猶憐︰「都是婉兒不對,看那紫色絲綢如此美麗,便想拿來仔細觀看,以為霧兒可以御風飛行了。」其實她在半空中已經躲在雲層里偷偷觀察了許久,知道霧月兌離了九尺星辰在這高度中肯定不行,才會找好時機去扯九尺星辰,但沒想到王突然出現,臉都嚇白了。
寒羽也沒想太多的說道︰「大家都起來吧!婉兒不用自責,畢竟並非婉兒本意。」
霧也乖戾的說道︰「慕婉仙子不哭喔!霧兒不怪慕婉仙子呢!」
慕婉擦了擦眼淚,馬上破涕為笑,真是梨花帶雨啊!
「霧兒以後叫我慕婉姐姐好嗎?我一直想有個像霧兒這樣天真可愛的妹妹呢!」
「恩恩,慕婉姐姐。」霧乖巧的叫了一聲,慕婉連連點頭,眼楮笑得如同彎彎的明月,心里卻更把霧看成眼中刺了。
寒羽微微皺眉,看著面前的霧兒,自己這半個月沒怎麼觀察霧兒,她卻面色蒼白憔悴,身上有多處的內傷和外傷,卻又不知從何而來,他剛才若不是剛好路過,她身上的重傷豈不是又要添一處?而她體內的法力已經比平常人半個多月的修煉要進步快得多。
霧硬撐著站起來,腿仍然隱約有些顫抖。
寒羽淡然的看了周圍的人一眼,淡淡的說道︰「霧兒今日就練于此吧!明日繼續。」
說完,就牽著霧離開,白袍月兌落了一地。
「恭送王。」後面想起了恭敬的俯拜聲。
霧轉頭對跟著後面的筱筱說道︰「筱筱也回去休息吧!」
筱筱雙膝下跪行跪禮︰「是,奴婢恭送王。」
目送寒羽和霧姑娘消失在竹林的那頭,才起身離開。
回到房間,寒羽端起茶杯遞給霧︰「霧兒,喝點水吧!」
霧心中一驚,緊張的接過茶杯,點了下頭,便一口而盡。
「霧兒,你盤膝而坐,我幫你療傷。」
「王……」霧心里一陣感動,自己的傷勢也並非特別嚴重,王卻要為自己療傷。
「恩?」
霧乖乖的盤膝在地上坐好,閉上眼楮,盡量讓心神安定下來。
寒羽讓霧的身子漂浮在半空,寒羽也飛身而起,靜止在霧的身後,慢慢的替她調解。
霧感覺一股暖流如江河注入。
片刻,寒羽和霧緩緩降下。
「霧兒,你運氣看看丹田之處可還有痛楚?」
霧暗自運氣。
「沒有了王。」
寒羽點點頭,向桌邊走去,端起茶杯在手中靜雅的泯了一口。
寒羽點點頭,向桌邊走去,端起茶杯在手中靜雅的喝了一口。
「霧兒,以後你想找我直接喚我便是,這寢殿中除了你我和筱筱,其他人很少進來,你也不用像以前一樣諸多拘束,愛去哪就去哪,不用事事向我請示。」
「霧兒知道了,王,霧兒喚你你知道麼?」霧疑惑的問道,那萬一王不在這寢殿里面呢!而且,寢殿也不小啊!自己的聲音哪有那麼大……
寒羽起身,走出了房間︰「我跟我來吧!」
「是」這次寒羽沒有牽她,她跟在寒羽的後面走著,看著寒羽的袍拖上面卷起幾片黃葉,突然想伸手拂去。
跟著寒羽繞到了寢殿背面,原以為寢殿背面只是一座很高的高山,山頂插于雲間,平時也不以為然,沒想到山中有一條隱秘的小路,像是隧道,卻只有一人之寬,里面漆黑,完全看不見,伸手害怕的抓住了寒羽的白袍,寒羽回頭看了她一眼,伸手抱起她,瞬間飛出了隧道。
迎面而來的是滿庭院的桃花芳菲如雨,不遠處的小山在綠光掩映中濃郁如畫,一陣冷風迎面撲來。
而眼前的壯觀景象也讓霧倒抽一口涼氣。
風卷著雲不時從身邊飛過,仿佛伸手就可以抓到。
原來,剛才王抱著自己飛出隧道的時候,由于太快,自己卻沒發覺那隧道是一個陡坡的上坡,這不,一出來,自己就站在這如此之高的地方。
含月城的十多座偏殿以及閣樓,在崇山掩映下透過雲彩看得清清楚楚。海天之間一切變得無比壯闊,無比美妙。
霧興奮的俯望著下面,原來站在九尺星辰上和站在這里俯視含月城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另一邊猶若銀河落九天源源不斷往這萬丈懸崖上傾瀉而下形成巨大瀑布。
「好美啊!這是仙界嗎?」
「仙界比這里要美上多少倍。」寒羽突然想帶霧去天界看看,卻不能……
霧抬起頭一看,卻竟看見寒羽站在最靠邊的那塊突起的大石上,俯瞰著含月城和天下眾生,白衣飄然,仿佛隨時都有可能乘風而去。
霧的心立馬提到了嗓子眼上,雖然明知道不會,可是還是擔心他遙遠又飄渺的身子一不小心就會墜落下去。
「我經常會在這里清修,就算不在這里,也會在寢殿里,所以你一喚我,我自能感知到。」寒羽低頭看著她,聲音平淡而清遠,簡單幾個字,霧卻疑心自己是不是听見了回聲。
「王,霧兒想問,王為何卻喜歡總是孤獨一人。」
寒羽望著下面的群山突然問道︰「從這往下看,你看到什麼?」
霧走得靠邊一點,風大得吹得她快飛起來。
「霧兒魯鈍,只看到含月城和人界。」
「此時的含月城和往日的含月城,有什麼不一樣麼?」
「恩,更加壯觀巍峨。」
「是的,從高處俯瞰到的風景總是十分壯觀,就算是平平無奇的場景也令人覺得非同一般。可是,太過廣闊的視野,反而會突出自己與浩瀚萬物的差距。以至于無論如何,也不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平常人的視野,只是眼楮所看到的景物,但是,修煉法力的人的視野,卻是腦袋里面所捕捉到的,心中所感念到的。比起你自身生存所能體驗到的狹小空間,例如仙界,妖界,更應該心懷萬物,包容整個世間的廣闊風景,把它看作是自己所容納的世界,去感悟它,保護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