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澤,太好了,我們終于都畢業了,我可以嫁給你了。」邵羽憐的挽著他的胳膊肘,眯著眼,笑嘻嘻的迎著大學校園里香樟樹下透著的陽光俏皮的對他說的話語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裝著一身西裝的他嘴角抹上淡淡的笑,將他剛硬的臉龐變得柔和許多。清晨的陽光透過奢華厚重的窗簾,將在他烏黑的發上染得金黃,他抬起眸朝金色的門望去。
「言少。」一個女子雙手捧著銀白色的領帶,往男子跟前走,走到離男子一米遠的地方便停了下來,彎著腰將手中的銀白色領帶雙手遞了過去。
「嗯。」言雨澤大力的接過領帶,快速了系好後,又走到巨大的落地鏡子前,將自己的上衣整好後,嘴角抹上一絲笑,眼眸再次落在了金色的門上,冷冷的說,「邵小姐,好了嗎?」
「化妝師們還在弄,說還有一會。言少。」女子開口答道,說話聲微微顫抖,手很不自在的抓著衣角。
男子的眸中閃過一絲不耐煩,嘴角冷哼道,「嗯。」
站在言雨澤一米開外的女子听到,自家少爺的輕哼聲,心里嚇得發毛。今天她可是第一次跟言少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平日里的她都是在言老夫人那里侍奉的,要不是今天言少大婚,人手不夠的話,她現在也不會有這個機會,不過雖然言雨澤在她的眼里屬于難得一見的帥哥,但她也不想要這個難得的機會。在言家誰不知道,言少,就是言家最小的少爺的脾氣最壞,為人最冷酷,而且還有嚴重的潔癖。但言家言老夫人最寵的就是他。
「出去。」男子的冷聲打斷了女子的思緒,但嘴角仍然帶著淡淡的笑容,往酒店豪華客房的紅木椅子上一坐,悠然的翹起了腿,右手自在的往椅子上一撘。
「是。」女子的身子停止了顫抖,眼眸中的驚慌也很快褪去,步子邁得大大的,往門口去,走到金色的大門前,輕輕的將門打開,整個人側過身去,閃了出去,將門在輕輕的帶上。她重重的松了一口氣,心里暗暗嘆道,還是外邊的空氣新鮮呀,里面實在是太壓抑了。額,還真不知道那個邵家大小姐怎麼喜歡上了言少的,跟那種人在一起還不壓抑死呀。
「呸……」這時候,她意識到自己的話嚴重的有問題了,手捂著嘴輕輕的拍打著。
「小雯,你怎麼出來了?」言管家走到小雯的身邊詢問著,語氣中透著濃濃的責怪。
女子剛準備說話的時候,邵羽憐那邊的客房傳來了聲音,「邵小姐,邵小姐……」
言管家連忙趕上拉了一名化妝師問著,「怎麼了?」
化妝師一臉茫然的看著言管家道,「我也不清楚,只是我們在給邵小姐化妝化的好好的,邵小姐接了一個電話,電話一接完,邵小姐就往門外跑了。」
額,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吧,邵小姐是在逃婚。小雯嘴角輕輕嘀咕著,眼里閃著光芒。
言管家給那人說的听楞了,但到底是老管家,一會兒的功夫,便迅速的反應過來了,轉頭朝小雯看去,厲聲吩咐道,「快去通知言少。」
「哦,啊……」小雯應著,可眼眸中立馬閃過一絲驚慌,要是這事情給言少知道,一定要大發雷霆的,那麼我不就跟著遭殃了。
當女子還在腦海中想著對策的時候,一扇金色的門瞬間打開了,男子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系著銀白色的領結,眸子里透著不耐煩的朝他們走來,望了一眼對面客房里慌亂的情景冷厲的道,「怎麼了?」
言管家硬著頭皮走到言少的跟前來,將剛才化妝師對他說的話,向言少說了一遍。听得言少的眸子中的冰冷早已經讓濃濃的怒火給劃開了,緊握雙拳,怒罵道,「該死,快去……給我追。」
言管家還沒來及回答,就見言少匆忙的走到電梯前,用著食指死命的按著電梯上面的按鍵,又覺得等待太長,人整個的往安全通道下去了。
「哎……」言管家嘆了一口怨氣。
「還不快去。」
「哦。」言管家一發話,小雯便離開了。
「邵小姐,您可一定要回來呀,不然,我們就慘了。」言管家淡淡的說了一句後也走開了。
「羽憐……羽憐……」
言雨澤嘴里一直念著女子的名字,風一樣的終于跑到了酒店一樓的大堂,此時的他已經下了十五層樓梯的他累得已經不行了,大口大口的揣著氣,眼卻沒有放松直直的望著酒店外的門口處,一個穿著白色婚紗的女子的背影出現在他的眼前,這個背影他再熟悉不過了,是羽憐的。
一想到這,他停滯的腳步立馬就再一次動了起來,飛一樣的往酒店外的門口處去,將形象完完全全拋到一邊去了,口還大聲的對著眼前不遠去的背影喊著,「羽憐……羽憐……」
明顯那個背影听到身後男子的叫喊,在清晨的陽光中頓了一下,但始終還是沒有轉過頭朝男子望去。
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到了穿著婚紗的女子的身邊,一個侍者拉開了車門,女子輕輕的攬起婚紗的一角,眸子里淡淡的哀傷,上了黑色的勞斯萊斯,透過窗戶望到了仍在朝他們這邊來的男子,男子俊美的稜角映在車窗上,女子手指輕輕的在車窗上滑動,撫著男子那剛毅的稜角,眼眸中滲出了淚光。
「邵小姐,還好嗎?」駕駛員關切的問道。
「開車。」女子沒有回答,只是冷冷的說了這一句。
車子開始啟動了,卻被男子的洪亮的聲音給停住了,「羽憐,我有話跟你說……」
「開車。」女子眼角的淚水更加的多了,但仍沒有改變她的決定。
這時候,男子已經跑到了酒店外,跑到了她的跟前來,就差手錘著車窗,開啟車門將她從里面拽出來了。
但車子還是發動了,男子在看著車子離他越來越遠,他對著黑色的勞斯萊斯大叫道,「邵羽憐,你會後悔的。」
車子剛離開他的視線女子就打開了車窗,默默的看著那個憔悴的身影,筆直筆直的矗立在酒店的大門外,男子的大喊聲傳到她的耳邊,她眼角的淚將她臉上化得妝給弄毀了,眸子深處滿滿的哀傷,貝齒死死的咬著紅唇,都溢出了鮮紅鮮紅的鮮血了。心里暗暗的說著,雨澤,我現在就後悔了。
言雨澤看著黑色的車,直到車子消失在茫茫車流中,他才回到酒店里去。他隨意的找了一處坐下來,整個人就像癱了一樣,倚在沙發上,毫無生氣可言,眸子卻黝黑黝黑的望不到低。
「去,給我查邵羽憐去干什麼?」言管家剛剛找到言少,言少黑著臉,丟下這一句話來。
「是。」
言雨澤說完這句話後,便閉著眼,沒在開口。
接到這消息的,言寸輝趕忙從酒店樓上下來,走到言少的身邊來,「小弟,沒事的,指不定是羽憐她有重要的事情呢?」
「最好是。」言少冷冷的說著,要是不是……哼……
言寸輝看著自己的弟弟臉都給氣的鐵青鐵青的了,心里暗暗道,羽憐呀,平日里不是很會處理事情的人吧,怎麼關鍵時候,捅了一個這麼大的簍子呀。可是現在的他必須要說些好話,不能讓弟弟在這件事情上,讓他和羽憐兩個產生芥蒂。
「小弟,你想想連我們跟羽憐接觸的時間不長的人,都知道她人性格很好的,不像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你跟她在一起那麼久了應該比我們更加了解的,對吧?」
經過言寸輝這麼一說,言少這時候的心情才稍微好一點,再想一想平日里羽憐都是很溫順的人,也覺得應該是有什麼大的事情,她才會這樣子的時候,他才將閉上的眼楮睜開。
「我看羽憐應該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言寸輝一看自己的弟弟的臉色明顯的好轉,就繼續說道。
言少听自己的哥哥說的有道理,又想了想羽憐一直都很期望跟自己結婚了,于是臉色已經好了很多很多,但這到底是什麼事情呢,他腦海中思考了起來。
嘴角突然揚起了笑容,心里暗暗道,這個小女人真是的,等她回來一定要好好的說說她,都跟她說了許多遍了有什麼事情完全可以跟她這個老公說的,又這樣。
他想到很久以前他們一起出去玩的那一次,兩人完的好好的,她也是像現在一樣突然的從他的身邊跑到了,後來才知道那時候她肚子痛,擔心他知道後擔心就沒有說,然後跑開了,想肚子不痛的時候,在跟他說,結果害得他跑遍了整個游樂場,最後在一個大樹的後面發現了她的身影。然後,他將她拉出來,狠狠的說了她一通。
一個男子,面容不是很好,看上去還有點蒼白的往他們這里走來。
「言少,大少。」
「嗯,怎麼樣了?」言少問道言管家。
「邵小姐她……她……」
「到底怎麼了,說。」言寸輝給了言管家一個安定的眼神,讓言管家放心的說。
「嗯,邵小姐,她去了……去了林彥的婚禮。」言管家硬著頭皮將話說完,他剛才去查的時候,一直叫人跟著黑色的勞斯萊斯,勞斯萊斯並不常見,所以邵小姐坐的那一輛,很好找。結果派去的那人跟到了林彥的婚禮酒店那里,看到了邵小姐當了林彥的新娘。
言少剛才還帶著淡淡笑容的臉,又恢復了原樣,確切的說,臉應該比剛剛更加的黑,眸子里寒冷的都可以將人給活生生凍住了,嘴角仍不死心的問道,「是去參加?」
「是……當新娘。」言管家顫抖著說著,他也算是言家的老管家了,什麼樣子的風風雨雨也都經歷過,也沒什麼怕的人,怕的事情,但這一刻,他看著自家小少爺的這一張嗜血的臉時,他還真的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