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羽憐默默的听著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就好像在听一個跟自己無關的故事。
而她的心里卻十分的驚訝,驚訝與眼前男子那敏銳的洞察力,這個世間上發現他們就是一個人的事實雖然不止他一人,但到現在為止除了她的上司也就只有他顧嘯天了,只是她沒有想到多少年後的她,要敗給一個隱藏著的自己。
她能怪誰,只能怪自己,怪自己一直沒有勇氣將她自己的那個設計與她的名字公布給世人,怪自己在最後回國時,為了感激上司那一大筆的錢,將最初的自己,那個一直隱名的人的權利賣給了上司。卻不料在她走之後,上司將她的那個自己送給了上官琪。
雖然她不知道原來的上司為什麼這麼做,但是她也沒有理由去恨,畢竟當時是她主動將那個賣給了他。不過她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人發現他們用的不過是一種設計理念,一種風格,從而判定她是抄襲。
「顧嘯天,謝謝你相信我。」邵羽憐對著眼前的男子輕笑了聲,她的笑容很美麗,似在夜幕下,伴隨著銀白色的月光盛開著的白蓮。
「羽憐,我……喜歡你,一直都是。」從那一次知道你叫邵羽憐開始我就喜歡上你了,從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開始我就不能自拔了。顧嘯天溫柔的聲音,如山間流淌著的清泉,緩緩的流淌在邵羽憐的心田里。
女子這時候沒有說話,只是眼眸深邃的盯望著男子,她有點不敢相信,有一天這個世上除了當年的言雨澤還會有一個男子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這麼的幫助她,這麼的相信她。
「羽憐,讓我照顧你,可以嗎?」男子繼續溫柔的說著,深情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這一刻的邵羽憐,很想開口說顧嘯天,那我們試試吧。
可是她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誠懇的說道,「謝謝你,顧嘯天不過我不適合你,也不會答應你。」
話畢,女子站起身來,努力的邁著大步往前走,走出小飯店,走到黑夜里將自己的身影隱藏在黑夜里,同時也隱藏著她的一顆顫抖的心。
突然間她有點心疼起叫著顧嘯天的男子,她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著這個只是愛著她,喜歡她的男子,但是她並不後悔自己傷害她,因為她深深的知道,邵羽憐這一生再也愛不起了。
「您好,您是林清樂的家長嗎?」剛剛一出飯館的邵羽憐就接到一個陌生女子打來的電話,她一听對方說的是自己兒子的名字,立馬急切的回答著。
「什麼,老師您說樂樂休克,正在醫院搶救……」邵羽憐听到這里腦子突然一片空白,什麼話都不再說了急急忙忙將電話掛掉,在馬路上招攬著出租車往醫院趕去。
「師傅麻煩您快一點……」邵羽憐坐上出租車,哽咽的說著,眼里淚水一直在往下流著。
「好,坐穩了。」司機人比較好,看到邵羽憐這樣也沒有多問,將車子的速度提快了直往醫院那邊趕去。
這邊是心疼的要碎了,那邊卻是另一種心碎。
顧嘯天看著邵羽憐離去的背影,輕嘆了一口氣,又要了幾瓶酒,很快的將它灌下去,堅定的站起身來朝門口處走去,往邵羽憐家的方向走去,去尋找她離去的身影。
醫院的急救中心。
「您是林清樂的母親嗎?」一名坐在急救中心門口的女子站起身來,眼神有點恍惚。
邵羽憐立馬快步走過去,急切的問道,「樂樂,送過去不是好好的嗎,怎麼會突然間休克了?」
「這個我們也不太清楚,林清樂雖然是才來我們幼兒園的,但是他人緣十分的好,而且我們也很喜歡這個小孩。今天晚上的時候,他們吃完晚飯我們還是跟平常一樣待他們出去做操,卻不料做了沒多一會,林清樂就突然暈倒了。」女子說話的時候臉色十分的不好,她心里也十分的擔心林清樂的狀況,本來來的時候不止她一人,不過現在其他的人她都叫他們回去了。
邵羽憐越听越奇怪,樂樂平日里身體是很好的,想到這里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多少年前的那一次休克,嘴巴哆嗦了一下,顫抖的問道,「你們今晚的菜中有堅果類的食品嗎?」
女子回憶著,搖了搖頭,「好像沒有,我們每天給孩子們提供的菜,都是經過營養學家設定的。」
「那今天用的菜的調味品里面有沒有出現過杏仁?」邵羽憐再一次的問著,眉角都皺在了一起。
女子回想著今晚的菜,突然間好像想到了什麼大驚了一聲,「有,最近我們學校的杏子樹都結了,長得還挺好的,還記得那大廚說用杏仁拌菜是很香的,對,今天晚上的涼拌菜中就有杏仁。」
邵羽憐這麼一听松了一口氣,最起碼現在她知道樂樂是為什麼休克了,但一想到上一次林清樂休克整整在病床上躺了一個星期在緩過來時,臉再一次黑了。
「老師,麻煩你下一次記得林清樂他對杏仁一類的食物過敏,不能食用一點,食用一點就會休克,用多了,就會……」邵羽憐說道這里沒有再說下去,是不是她應該慶幸樂樂好在是吃了杏仁油拌的菜,而不是直接吃杏仁,不然她估計就見不到樂樂了。
女子也懂得邵羽憐沒說的那個是什麼字,她連忙應道,「放心吧,下次一定不會了。」
「嗯,好了,老師不早了,您也回去休息吧,樂樂這里有我就可以了。」邵羽憐嘴角勉強的露出微笑來。
「那……有什麼事情再打電話給我。」女子將紙條塞給了邵羽憐,歉意的走了。一邊走的同時,心里還感嘆道,難怪林清樂這孩子這麼懂禮貌,原來他媽咪是這麼有素養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這麼淡定的家長,雖然她能感覺到那位女子很擔心兒子,可是她沒有跟以前那些家長一樣,對他們大吼大叫的。
男孩從急救室出來,邵羽憐連忙跟上,看著依舊沉睡著的樂樂,在病床上平穩的呼吸著,她一顆不安的心,一下子穩定下來了。
次日清晨,李微打電話知道了樂樂被送到醫院來了,立馬跑到了邵羽憐在的病房里來。
「羽憐,你辛苦了。」李微將靠在床邊虛弱的女子扶起來,緊緊的抱著,她知道女子發生了什麼,也懂得女子慘白的臉色的原因。
「微微,我好怕……」邵羽憐摟著李微頭枕著她的肩膀,身子顫抖的在她的肩窩間小聲哭泣著。
李微努力的安慰著她,手輕撫著她的後背幫她順著氣,在她的耳畔低聲說道,「羽憐,都過去了,你看樂樂現在不是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吧,沒事了,沒事了……」
「嗯。」邵羽憐重重的點頭,放下李微叫李微坐著。
李微在林清樂的床邊坐了下來,眼看著依舊在沉睡中的男孩,眸子里滿是擔憂,嘴角又淡淡的說道,「樂樂,你這下子可把你媽咪和我嚇壞了。」
躺在病床上的男孩像是听到似得,閉著的長長的眼睫毛微微顫抖著。
「羽憐,昨天你怎麼不打電話給我的?」李微見邵羽憐臉色好多了,就開始「興師問罪」了,要知道要不是今天她一早打電話來問邵羽憐最近怎麼樣,那她到現在估計都不知道自己的干兒子昨晚差一點就離開了她。
「這不……是怕你忙嗎?」邵羽憐眉角蹙了蹙,開口找著借口說著。她昨天是想打電話給李微可是等她忙清了,都已經深夜了。
「哼……下次可不許了,要知道樂樂也是我兒子,而且我跟你什麼關系,你居然都不告訴我,我會傷心的,羽憐。」話說到這李微又一次抱住了坐在她前面的邵羽憐,她一直都覺得羽憐太需要愛了,向羽憐這麼好的人,生活卻一直都過得不如意,她太不容易了,也太讓她這個知己心疼了。
「嗯,好。」邵羽憐微笑著說,她知道如果有一天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不相信她,但她李微一定會相信她的。
中午,李微和邵羽憐兩人一起簡單的吃了個飯後,再一次的坐在男孩的床邊。
「羽憐,樂樂什麼時候醒過來?」李微望著還在沉睡的林清樂,心里有點擔心,雖然醫生說已經月兌離了威脅,但是為什麼還沒有醒。
「快了,估計晚上就能醒來了。」邵羽憐柔和的眸子望著自己的兒子。
「哦。」她的話音還沒有落下,門外就听見敲門聲。
「誰呀?」邵羽憐詢問著,去開門。
「李總……」一位跟李微差不多大的女子走了進來,畢恭畢敬的沖著李微喊著。
李微微蹙著眉頭,兩手背在身後,抬頭問道,「怎麼來了,有急事?」
邵羽憐很明白了,笑笑然後走到病床邊再一次的坐下。
「李總,跟我們合作的那個公司,就是我們最近一直做的單子突然出現了問題,可能一把批貨都要重做。」女子輕聲的說著,臉色十分沉重。
「啊,怎麼回事?」李微詫異的一抖,臉色也變得沉重起來。
「現在還沒有查到原因,不過因為那批貨很快就要到交貨的時間了,所以我們必須馬上重新買材料,不然李總,我們就要遲交貨了,那麼……」到時候就要交違約金了。
「好,馬上就去重新購材料,對了那現在我們公司的啟動金還夠嗎?」李微突然想到了資金上面,眉頭再次皺了皺,近期她算話了應該沒什麼事情的,才將一大批資金拿去進行另一項投資了,卻沒有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了這種差錯。
「李總,不太夠,不過向銀行貸一些,應急還是夠的。」女子細細算著,邊說邊拿出手里的文件翻看說。
「嗯,好。」李微點頭,轉過身來,眼望著病床上坐著的邵羽憐,說道,「羽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