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樓主月染霜去世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江湖。對于江湖而言,這個消息的轟動程度不亞于對新皇登基的消息。
月影樓此刻全部掛上了白色。有不少江湖人士前來吊唁,但是大多數都被婉拒門外。月染霜生前的朋友並不多,反倒結了不少仇家。所以月影樓放下話來,若不是出自真心來吊唁的,大可不要進去。
「君公子?」站在門口守著的月綰綰抬眸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君落雪。
他來干什?他可是和月染霜素不相識,難道是來要回琉璃心麼?
「月姑娘。我是來看看月樓主的。若是我早些將琉璃心交給你,就不會有這樣的悲劇了。」君落雪誠心的說道,看著素白的月影樓,心中不由覺得愧疚,畢竟月染霜也曾經是他的師父。
「對綰綰而言,琉璃心已經沒有用處了。君公子若是需要的,綰綰可以還給你。」月綰綰漠然的從袖口拿出了琉璃心,遞給君落雪。
「不必。琉璃心摻了我的血,可以解百毒。就當是我給月姑娘道歉的吧。」君落雪拒絕了月綰綰退回去的琉璃心,說道。
「君公子請進吧。」月綰綰給君落雪讓了一條路,君落雪徑自進了月影樓,到了月染霜的遺像之前。
月曉曉和月羽軒臉上都有些詫異之色,但想著是月綰綰放行的人,必然不會對義父有害,就看著君落雪上香。
君落雪出門之後,月羽軒也跟著出了門。在門外的時候,月羽軒叫住了君落雪。
「佑澤。」月羽軒看著君落雪的目光有些冷硬,緊握的預示著他強大的怒意,臉上一貫的笑意此刻也收斂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陰森的恐怖。
「羽軒。」君落雪回眸看到月羽軒,帶著幾分歉意說道。
「原來你就是君落雪。」月羽軒看著君落雪,有些嘲弄的開口。
君落雪,也就是當今的三王爺,那個唯一活在世上的皇子,尹佑澤。
「不錯。」尹佑澤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這樣坦蕩,無所謂憚度徹底的激怒了月羽軒。趁著尹佑澤不注意,羽軒向他臉上揮了一拳。尹佑澤當時被打倒在地,嘴角溢出鮮血。
「琉璃心在你手里,你為何不救他,為何不救他?」月羽軒極度憤怒的目光落在尹佑澤,「義父教你武功,難道你就是這樣報答他的麼?」
似是不解氣,月羽軒上前扯起地上的尹佑澤,又是一拳︰「你個混蛋。」
月曉曉和月綰綰听到動靜,立馬跑出屋。出門便看著羽軒正狂怒的揍著君落雪,隨即上前抓住了月羽軒。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尹佑澤抹了抹嘴角,不顧身上帝痛,露出一抹歉意,眼眸中也盡是悔恨之意,他也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月羽軒大吼︰「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你說了對不起。義父就會回來嗎?我打死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說著,羽軒又準備上前開打。
綰綰和曉曉使勁的抱住羽軒,綰綰更是騰出一只手,對著雨軒的臉招呼了去。
「啪」的一聲,讓曉曉和君落雪愣了神,原本暴怒的羽軒也慢慢的安靜下來,默默地看著綰綰,眼中是說不出的情緒。
月綰綰看了看自己手,也愣了一下,她打了羽軒?
隨即,她回過神,平復了一下心情,冷冷的說道︰「羽軒,義父生前說過,不能動君落雪,你難道忘了嗎?」
月羽軒復雜的看了一眼君落雪,又看了看綰綰,甩了甩衣袖,離開了。
曉曉看著離開的羽軒,連忙追了上去,口中還不停的叫著︰「軒軒,你等等我啊,你這個死人精,跑那麼快干嘛?」
君落雪看著愣神望著月羽軒和月曉曉的離開方向的月綰綰,眉頭微皺,卻不可避免的引來一陣疼痛,輕吟出聲。
月綰綰被這細小的的聲響驚擾,回頭看著鼻青臉腫的君落雪,漠然的說︰「君公子,你可以回去了。今天的事我不會代羽軒道歉的,因為我覺得他沒有做錯。」
君落雪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畢竟是他不對在先,只能說一句︰「謝謝你,月姑娘,還有,對不起。」
「不用謝我,我只是履行義父的指令。」月綰綰拋下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只剩君落雪一人默默無語的看著靈堂。
綰綰知道,其實,要一個人內疚,不一定要以武力認知。
本以為羽軒會生她的氣,不在理她,正想著怎麼跟他道歉呢。可等到第二天,月羽軒又抽風似的跑來跟她開玩笑,她也就安心了。
「綰綰,你知道麼,玉辰因為遺失了夜明珠,被皇上扣罰俸祿三個月。還領了十寒鞭。」月染霜的喪事結束之後,月曉曉回到暗月閣整理了這幾日的情報,隨即急匆匆的到了血月閣來找月綰綰。
「你說什麼?十寒鞭?」月綰綰原本正在看書,听到月曉曉的話,書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不可置信的看著月曉曉。
「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公子自接任右相以來,整整半年,大小事務從沒有出過半分差錯,這次竟出了這樣大的事情,百姓之間都傳遍了。」月曉曉為玉辰惋惜道。
「十寒鞭。」月綰綰仿佛沒有听到月曉曉的話一般,喃喃的重復道。寒鞭是用極寒之玄鐵制作的鞭子,這每一鞭下去,都深可見骨,並且寒氣入體,就算是內功深厚的人,十寒鞭挨下來也要修養上半個月才可能好。而且若是調理的不好,就很有可能落下病更。
「听說當時皇上很生氣,說這夜明珠是預備賞賜給未來的皇後的,如今被玉辰弄丟了,親自給玉辰行了十寒鞭的刑。你也知道,皇上的內力深厚,縱然是沒有用上內力,這手勁也不是一般的大,玉辰挨完十寒鞭就暈了過去。」月曉曉把資料上寫的內容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月綰綰,卻看見月綰綰的臉色越來越白。
「尹佑瑾。」月綰綰的眸色變深,繼而又慢慢變淺,她說,「我去看看玉辰。」
沒有心思再從門口進去,月綰綰直接從圍牆翻入。才玉辰府邸的院子,就听見了玉流蘇的哭聲。
「辰哥哥,你都昏迷三天三夜了,為什麼還不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