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個設計。」月綰綰嘴角的笑意加深,帶著幾分殘忍和詭異。
她從小就被稱為妖蓮惑世,這是個不祥的語言。說是手臂上攜著紅蓮而生的女子,是妖蓮惑世的宿命。她會克死身邊所有親近的人,迷惑世人,霍亂朝綱,使得天下大亂。
因為妖蓮惑世的預言。她的父親從來不肯正眼看她一眼,甚至在她剛剛出生的時候就想要砸死她。
因為妖蓮惑世的預言,她的娘親受盡了凌辱,地位更加的卑賤,甚至要被尹碧當做最低賤的丫鬟來支使。
因為妖蓮惑世的預言,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沒有未來的不祥的人,一直活在漠然的世界里。
可是如今,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個可笑的設計。是尹碧那個惡毒的女人為了對付娘親的一個設計。
「尹碧,你要我如何感謝你為我和娘親做的這一切呢?還有蘇芷若,你要我和如何回報你小時候對我的百般陷害呢?你們母女,時至今日還記得當初是如何欺凌我和娘親的,我一定會,好好的回報你們的。」月綰綰從樹上輕輕的躍下,帶著詭譎的笑容,眼眸之中是更深的漠然。
順著尹碧和蘇芷若離開的方向,月綰綰一臉漠然的走到了後院。此刻後院的花已經開了不少,富麗堂皇的裝飾,使得整個花園都顯得華貴而雍容。
「左相夫人和左相千金似乎談論得很開心嘛。」月綰綰信步走進後院,看著尹碧和蘇芷若所住的奢華後院,再對比娘親和自己小時候所住的偏院,有誰會相信這是一個家里的人。
「血月綰綰。」尹碧看到月綰綰,臉色變得有幾分蒼白,立刻環顧四周,發現有死士在護衛,臉色才稍稍好看了一點點。
「月綰綰,你是不要命了麼,竟敢闖入左相府?」蘇芷若看見月綰綰,眸中也閃過一絲慌亂,繼而露出惡毒的笑意,看向月綰綰。
「綰綰的命本就不值錢,就只怕你沒這個本事來拿。」月綰綰臉上的笑意未變,一臉平靜的看著四周圍過來的死士,站在殺氣重重的死士圈中,月綰綰的神色平淡的仿佛只是站在一個花園里。
「給我把這個妖女殺了!本小姐要親自割爛她的臉,剁掉她的手!」蘇芷若看著四周圍過來的死士,一臉得意的看著月綰綰,嘴角帶著惡毒的笑意。
「這些願望,終有一日我會將它在你身上實現的。」月綰綰听到蘇芷若惡毒的話語,嘴角的笑意也漸漸變得冰冷,看向蘇芷若的眸光變得冷硬。
四周的死士越來越多。月綰綰的臉上卻是毫無懼色。要她殺盡這麼多死士她做不到,可是要安然離開這里,她還是自信可以做到的。
「快給我上啊。」蘇芷若看到死士們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不由怒道,「你們這幫狗奴才,吃了我們家的飯,難道不用辦事的嘛?」
月綰綰仍是一臉笑意看著蘇芷若。蘇芷若還是那麼一副高高在下,頤指氣使的樣子。
那些死士听了蘇芷若的話,自然也是不悅的。習武之人有習武之人的節操,雖然他們受左相所用,但也是有尊嚴的,听到蘇芷若這樣罵,心中自然不快。有人還瞥了蘇芷若一眼。
「你這卑賤的狗奴才,居然敢瞥本小姐?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麼?你們再不上,以後就不要吃飯了。」蘇芷若氣急敗壞的看著一動不動的死士,吼道。
「綰綰就不為難各位了。蘇芷若,你們一家的性命,我日後自會慢慢來取。」月綰綰環顧了一圈死士,知道他們不過是害怕她的武功不敢上前,故意善解人意的一笑,對著蘇芷若嘲諷的說道。
死士們看向月綰綰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感激。死士雖是為主子賣命,可是沒有人會希望自己白白送死,還落了個狗奴才的名聲。
「你這個賤人,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的。」蘇芷若看著月綰綰飄然遠去的聲音,在原地又叫又跳,聲嘶力竭的吼道。
「若兒,你冷靜一點。娘親教你的處世之道你都忘記了麼?」尹碧看見自家女兒抓狂的樣子,不由勸道,剛才因為看到月綰綰而變得蒼白的臉色也恢復了正常。
「這個賤人,居然打傷我,還羞辱我,我怎麼能夠容忍!」蘇芷若一臉委屈加氣憤的看著尹碧。
「娘親不是告訴過你麼,權勢才是一切,等你日後入了宮,做了妃子,甚至是皇後,想要殺一個血月綰綰還不容易麼?」尹碧的臉上閃過算計和狠毒。
「娘親說的對。」蘇芷若听了尹碧的話,嘴角也勾起陰毒的笑容。
一路回到了血月閣。月綰綰腦海中還有尹碧和蘇芷若互相交談的話語和她們得意而猙獰的樣子。她來到了後院,輕輕撫模著姚如煙的墓碑。
娘親,我從來不知道,你受的委屈比我想象的還要多。
那個時候,蘇芷若欺負我,我不敢告訴你,怕你難過。可是我不知道,你受的委屈,比我受的更多更大。
尹碧,她竟然讓你去洗丫鬟的衣服來羞辱你。尹碧,她竟然故意弄壞你的繡帕來借此打你。難怪有的時候,我會看見你身上有傷,原來都是尹碧打的。
娘親,每次我問你的時候,你總說沒事。可是,你卻受了那麼多的委屈。你放心,綰綰會幫你討回公道的。我要讓尹碧和蘇芷若為她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黃昏時候的日光暗淡,斜斜的射來,姚如煙的墳墓在日光的照耀下更顯得淒涼。月綰綰的手如同白玉一般,左臂之上的紅蓮,更顯得妖媚異常。不管妖蓮惑世是不是真的,她都要對得起這個改變了她一生的所謂預言。
尹碧。我要你為你自己編造的預言付出代價。不是會克死親人麼?你們這些「親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