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綰綰看尹佑瑾的表情,有些猜不透尹佑瑾的心思。此刻他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眸正直視著她,被這樣的目光一直看著,有些不太舒服。不由得的移開了目光。
目光望向窗外的時候,卻看見了一閃而過的身影。自幼一起長大,十年的相處,她絕不可能認錯月羽軒的身影。月羽軒究竟為什麼會在宮里。尹佑瑾又究竟藏的什麼心思。
月綰綰有些想不明白。但是她現在沒有辦法思慮這些,必須先按照計劃說服尹佑瑾來對付左相一家。
「臣妾揣測聖心,還望皇上不要怪罪。」月綰綰收斂了心緒,低眸說道。
「你只管說。朕不怪你。」尹佑瑾微微一笑,一雙眸子直直的看著月綰綰,月綰綰只得低著頭說話。
「依臣妾所見,皇上心中並非真的喜歡淑妃娘娘。皇上立她為淑妃,寵她,冷落她,貶謫她,都只是為了逼迫淑妃,叫她做出些什麼行為來,好叫皇上有理由處置左相。」月綰綰低著頭,神色淡然的說道。蘇文軒行事想來謹慎,做壞事的證據也都消滅的一干二淨,想要抓住他的把柄並不容易,不如直接從蘇芷若身上下手來的方便簡單。
「不錯。那依蘇夫人看,朕應當如何處置左相和淑妃?」尹佑瑾被月綰綰說中了心思,並沒有露出絲毫的不悅,反而很有興趣的繼續問道。
「斬草除根。」月綰綰突然抬起眸子,一雙眸子里面是狠絕之意,她平靜而漠然的繼續說道,「左相這些年在朝中積累了不少的聲譽和勢力,若是皇上一時仁慈,只是罷免了左相的官職,依左相的為人,必然會暗中嫉恨皇上,到時候若再行報復,那就後患無窮了。」
「蘇夫人倒是比朕還果決。可是左相之妻乃是朕的姑姑,朕如何下得了手?」尹佑瑾欣賞的看了月綰綰一眼,問道。
「恕臣妾冒犯,皇上連親兄弟尚且下得了手,又怎麼會在乎一個自幼就不曾相見的姑姑?」月綰綰就知道尹佑瑾會礙于皇室的顏面,不對尹碧下手,而她最恨的就是尹碧。
若不是她,蘇文軒怎麼會把姚如煙貶為侍妾,若不是她,姚如煙怎麼會受盡苦楚和凌辱,若不是她,自己怎麼會過著如此淒慘的命運。她最恨的,就是尹碧,怎麼可能放過她。
「朕殺兄弟是迫于無奈。為了這件事情,朝中大臣已經薄有微詞,朕若是再殺了尹碧,豈不是叫朝臣非議?」尹佑瑾閃過一絲思慮的神情,問道。
「不過朕倒是想知道,如何叫淑妃犯下牽連到左相的大錯?」在月綰綰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尹佑瑾又問道。
「若是再淑妃的寢宮搜到了通敵賣國的罪狀呢?」月綰綰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看著尹佑瑾說道。
「通敵賣國?倒是個不錯的注意。只是,朕又為何要去搜淑妃的寢宮呢?而且,只這一條,似乎還不夠呢。」尹佑瑾的嘴角也帶著殘忍的笑意,仿佛他們在談論的並不是一條人命,而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若是再加上謀害皇子呢。」月綰綰雲淡風輕的一笑。心中暗想,蘇芷若,你不要怪我無情,我不過是把你和你的娘親加諸在我和我娘親身上的一切討要回來而已。
「謀害皇子?可是朕哪里來的皇子呢?」尹佑瑾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月綰綰說道。
「皇上說有便是有了。」月綰綰也是意味深長的說道。她當然不可能真的讓尹佑瑾犧牲一個未出世的小生命,就算尹佑瑾同意她也不同意,她要報仇,針對的只是蘇芷若,若是為了報仇傷害了無辜的小生命,叫她于心何忍。
「那不若,蘇夫人替朕懷一個?」尹佑瑾慢慢的靠近了月綰綰,在月綰綰的耳邊吐氣,月綰綰只覺得耳根酥麻,整間屋子都充滿了曖昧的氣氛。
「臣妾身體不好,不能侍候皇上。」月綰綰向床後移動了幾步,有些驚疑的看著尹佑瑾,他到底在想什麼。
「那便當是你懷上了。若是別人來,朕還不放心,萬一真的有了龍種可怎麼辦?」尹佑瑾看月綰綰一臉防備的樣子,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說道。
「是。臣妾遵旨。」月綰綰低頭應道。
「朕覺得,蘇夫人似乎不想懷上朕的孩子呢。」尹佑瑾伸手勾起了月綰綰的下巴,一臉魅惑的看著他,語調邪魅而妖異。
「臣妾不敢。」月綰綰平靜的與尹佑瑾對視。手卻緊緊的抓住了被子。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那就好。朕可是很希望看到蘇夫人懷上朕的孩子呢。」尹佑瑾笑著看了看月綰綰,月綰綰只覺得有種異樣的感覺,尹佑瑾的笑容太過邪魅也太過霸道。
「今夜,朕就留宿在這里了。」尹佑瑾看了一眼月綰綰,露出一抹笑意。
「可是太醫說過。」月綰綰被尹佑瑾弄的有些心神不寧。
「朕不留宿在這。孩子怎麼出現呢。至于太醫的話,朕自然記住了。不過這事,可不能再讓第三個人知道。」尹佑瑾有些好笑的看了看月綰綰緊張過度的樣子,這個女子啊,剛才自己那樣審視她她都不曾害怕,如今倒是一副害怕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尹佑瑾抱了一床被子,在地上鋪了起來。
「皇上龍體要緊,兮悅睡地上就好了。」月綰綰趕緊伸手去攔。
「你身子不好。」尹佑瑾只是霸道的攔住了月綰綰的手,就不由分說的再地上睡了起來。
「可是皇上。」月綰綰看尹佑瑾躺在地上,心中略過一絲絲感動,畢竟一個帝王肯為她做到這樣已是不易。
「不必再可是了。朕不喜歡猶豫不決的女人。」尹佑瑾背對著月綰綰,月綰綰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看見他如墨般純淨的背影。
「是。」月綰綰應道。也就安心的蓋上了被子轉身睡去,月綰綰轉過身去睡覺的時候,尹佑瑾卻是轉了過來,出身的凝望著月綰綰,嘴邊漾起了一抹笑容,和平時邪魅的笑容不同,這個笑容很是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