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暖頓了一下,但很快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抬腳徑直走了進去。愛睍蓴璩
客廳的沙發上,一對男女抱在一起,女子的吊帶裙已褪到了胸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她媚眼如絲,紅唇微張,染著丹蔻的玉指緊緊地攬著男人的頸,隨著他埋入她胸脯的動作,而發出破碎的呻.吟。
「啊……漠總,不要……」
慕暖踩著七寸高跟鞋,毫不避諱地走上前,站在沙發邊,居高臨下直直地看著二人。
下一秒,男人忽地抬起頭,他的襯衫領口大開,露出小麥色結實而健美的胸膛,俊美剛毅的臉上,一雙如蒼鷹般的利眸射向她,薄唇淺勾,似笑非笑,卻是越發的凌厲懾人。
面對他的犀利,慕暖沒有半點懼意,盯著他的眼楮,嘴角勾著一抹淺笑。
「呵……漠太太,你似乎有偷看別人親密的嗜好!」漠向遠眯起眼楮,語氣輕佻。
慕暖不怒反笑,諷刺道︰「偷看?用得著嗎?這種片子花十塊錢可以買來一堆,而且……個個比你技巧高、身材好!」
漠向遠倏地黑了臉,「該死,你把我跟男優比!」
「呵呵……像你這種精蟲充腦,毫無羞恥心可言的人又比男優高尚多少?再說……在客廳里做這種事情,不就是讓人看的嗎?那我又何必客氣呢!」慕暖冷冷地回擊。
「是嗎?」漠向遠挑了挑濃眉,一抹戲謔代替了他臉上的陰冷,「既然如此……那我很樂意滿足你!」說完,他摟住懷里的女人,低頭就往她的胸口吻去。
「很抱歉,雖然我無意于打擾你們,但是……現在只怕沒辦法讓你們繼續!」慕暖冷了幾分臉色,「漠向遠,我們談談!」
漠向遠抬起頭斜睨了她一眼,「我很忙,沒時間!」
慕暖強忍住怒意,「幾分鐘就好!」
「一分鐘也沒有!」漠向遠毫不猶豫地拒絕。
慕暖眼看著兩人的身體糾纏在一起,她咬牙說道︰「漠向遠,我有很重要的事,一定要談!」
漠向遠不耐煩地抬起頭,「談什麼?就在這兒說!」
慕暖深吸了口氣,對坐在漠向遠懷里的女人說道︰「柳小姐,請你回避一下!」
柳雨馨頗有心機地打量了一下漠向遠,見他未有任何的表示,將眉梢眼角一挑,更嫵媚地貼向他,指尖在他的胸口處打著圈,「漠太太,想勾住老公的心,這樣可不行,男人都喜歡溫柔的女人。」
她的挑釁讓慕暖再也控制不住,惱火地一把將她拉了起來,指著門口說道︰「滾出去,立刻,馬上!」
柳雨馨發懵地眨了眨眼楮,轉而十分委屈地看著漠向遠,「漠總……」
漠向遠並沒有理會,而是整理了一下襯衫,從茶幾上端起一杯紅酒,神情閑適地抿了一口,「程慕暖,你究竟要談什麼?」
「漠向遠,你為什麼要騙我?」慕暖質問。
他抬起頭,一臉的不解。
「漠向遠,你明明認識蕭新柔,卻在我面前裝作不認識,究竟有什麼陰謀?」慕暖盯著眼前的男人,越發覺得他深不可測。
漠向遠愣了一下,深邃的黑眸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閃爍,「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听不懂嗎?呵……怕是裝不懂吧!」慕暖近前一步咄咄逼問︰「蕭氏究竟給了你多少好處,以至于讓你盜取投標案出賣程氏。」
漠向遠眉眼一凜,臉上的稜角越發凌厲,「程慕暖,你懷疑是我把程氏的投標案泄露給蕭氏的?」
慕暖微微抬高下巴,「漠向遠,別想否認你動過我的投標案!那個晚上……投標案就放在書房里。」
漠向遠皺了下眉,「沒錯,我的確動過。那是因為有幾張紙被吹到了地上,早上我進書房的時候順手揀了起來。至于內容,我連半個字都沒有看!」
慕暖直視他,「你以為我會相信嗎?既是如此,你為什麼向我隱瞞你和蕭新柔的關系?」
「我和她不過是點頭之交,這也算關系嗎?」漠向遠反問。
「點頭之交?那為什麼會親密地坐在一輛車上?」慕暖輕蔑地搖搖頭,「別說沒有,有人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漠向遠目光一閃,「這個有人……該不會是齊俊賢吧?」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說出了事實,而並沒有歪曲你!」慕暖據理力爭。
「就算坐在一輛車上又如何?不過是順路而已,總好過有的人深更半夜跟初戀情人幽會。」漠向遠意有所指地說道。
慕暖蹙眉,「漠向遠,你什麼意思?」
漠向遠低頭看了看表,「漠太太,現在是午夜一點鐘,你能告訴我,十點鐘走出辦公室後,這三個小時都做了什麼嗎?」
「你……你監視我?」慕暖暗暗吸氣。
漠向遠薄唇一扯,「你配嗎?」
「漠向遠,你混蛋!」
「呵……所以……我們還是互不干涉比較好!」漠向遠晃動著酒杯,神情悠然。
他毫不在意的模樣讓慕暖心里燃起一團火,她可以不在乎他的緋聞與濫情,但無法忍受他的算計與輕視,還有他的深不可測,只要一想到那份被泄露的投標案以及齊俊賢給她看的視頻,她就覺得一陣膽寒,不由地月兌口而出,「既然這樣,還守著這份明存實亡的婚姻做什麼?不如一拍兩散,離婚吧!」
漠向遠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好似听了一個笑話,輕飄飄地反問︰「你覺得我會同意?」
「你阻止不了我,你就等著收律師信吧!」慕暖強硬地丟下一句話,轉身便走,卻被漠向遠一把抓住手腕,掌心炙熱的溫度好似烙鐵一般直擊她的心髒,她用力掙扎,「你放開我!」
漠向遠扣緊她的胳膊,一把拽到懷里,他高大的身軀籠罩下來,俊容湊近,開口的聲音譏諷而猙獰,「這麼急著和我離婚,想是已經找到下家了。」
慕暖抽了口冷氣,「你……漠向遠,你太無恥了!」
「呵……我無恥!」漠向遠危險地睨睥著她,「難道齊俊賢沒有讓你和他重新開始?」
「你……」慕暖愣了一下,轉而堵氣說道︰「就算是又怎樣?和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不是你就好!」
漠向遠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猶如鋒利的刀匕,寒冰似的聲音從薄唇吐出,「想和齊俊賢雙宿雙飛?程慕暖,你休想!」
慕暖厭惡的表情好似烈焰,讓漠向遠怒火中燒,伴著落下的話音,他的大手掐著她的下頷,用力勾向自己,低頭強吻了上去……
「唔……漠向遠,你放開我……」慕暖掙扎。
他固定著她的臉,漩渦似的黑眸仿佛能將她整個人吸進去,「程慕暖,想離婚是嗎?」薄唇綻開一絲近乎嗜血的笑,一字一頓道︰「可以,不過……得讓我玩過再說!」
驚雷似的話語充進耳膜,在慕暖的心里驟然炸開,她驚恐地看著漠向遠,不禁渾身發抖,「漠向遠,你這個禽獸,你不可以踫我!」
他挑了下嘴角,「是嗎?我會讓你知道可不可以!」說完用力一拽,又一推,力量完全無法抗衡的慕暖一下子被甩在沙發上,不等她掙扎起來,他高大的身軀便覆了上去……
「漠向遠,放開我!」慕暖手腳並用地掙扎,雙手抵在他胸口,拼命地向後推,眼看著他整張臉漸漸靠近,她努力將臉轉向一邊,他的唇便落在了她的脖頸上。
她激烈的反抗讓漠向遠有些火大,張開嘴,一口咬在她的頸動脈上,痛得慕暖倒吸了口氣,不等回過神來,他已扳過她的臉,對著她的紅唇便吻了上去……
「唔……」他任由她掙扎,薄唇堵著她唇瓣,近似于瘋狂的啃.噬、吮.吸著,大手反剪著她的手,置于身後,使兩人的身體更加嚴絲合縫。
慕暖死死地咬著牙,不讓他進一步的侵犯,漠向遠掐著她的頷骨處稍一用力,一陣刺痛讓慕暖本能地張開嘴,他的舌頭順勢擠進去,攪動著她的津液,深深索.取。
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呼吸間盡是他滿滿的味道,他的舌尖靈活而濕滑,好似一條蛇在她的口腔里肆虐,仿佛下一秒,肺里的空氣就會被他吸干。
她痛苦地掙扎、扭動著,盡管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卻不抵他的分毫,他的唇舌從口腔轉到耳廓,再到脖頸並一路向下探索,所經之處濡濕微涼,留下或深或淺的齒痕……
他的唇已輾轉至她的胸口,衣服的前襟在掙扎中被扯開幾顆扣子,露出胸前大片雪肌及藕荷色的蕾絲胸衣,這一下子刺激了漠向遠的眼楮,他赤紅著雙眸,大手從身後移到胸前,邪肆地揉向她的胸口。
「漠向遠,不要……」慕暖將手從背後抽出,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漠向遠頓時一愣,他居高注視著她,臉上的陰鷙漸漸聚攏,好似下一秒就會襲來狂風暴雨。
「喲……漠太太還挺潑辣的嘛!」對面的沙發上響起一聲嬌笑,柳雨馨對漠向遠眨了下眼楮,「漠總,該不會……你也怕老婆吧?」
話里話外皆是挑撥之意,听得慕暖一陣憤怒,「柳雨馨,你住口!」
「哎呀,漠太太,干嘛這麼凶嗎?我只是在為你們夫妻之間增加情趣而已。」她慵懶地從茶幾上拿起另一杯紅酒,高傲地看著慕暖,「既然不讓我說話,那我喝酒好了!」
漠向遠撫了下火辣辣的臉頰,耳邊是柳雨馨略帶嘲諷的輕笑,他的男性尊嚴被徹底的刺激了,大手抓著慕暖的衣領用力一扯,紐扣如斷了線的珠子,紛紛崩落,伴著尖叫聲,他繞到她的頸後,將衣服向下一拉,兩只褪下的袖口角叉,從身後綁住慕暖的胳膊,任憑她怎樣掙扎也無法擺月兌束縛。
一抹邪肆與得意掛在嘴角,漠向遠俯看著她,頓讓慕暖全身緊繃,「漠向遠,放了我,你說過……不會強迫我!」
漠向遠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一閃而逝的凌厲他貼著她的耳邊,一字一句地說道︰「答應又如何?我現在反悔了,既然你要離婚,我自然不能便宜了齊俊賢!」
慕暖狠狠地抽氣,咬牙怒斥,「漠向遠,你不是人!」
「可我是你的丈夫!」他低吼著,伴著布料撕裂的聲音,他除去了慕暖身上的障礙物,抓住她兩只粉藕似的腳踝,身體壓上去,一舉沖了進去……
穿透身體的刺痛撕心裂肺,慕暖死死地咬住嘴唇,未吭一聲,淚意不受控制地沖進眼眶,順著她的眼角無聲滑落……
她用力瞪大眼楮,空洞而悲愴的眸子中滿是恨意,另一邊,柳雨馨似故意地搖了搖酒杯,妖艷的紅唇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漠向遠猛地停下動作,進入時的阻礙讓他震驚不已,他難以置信地微微退離,撐起身體低頭凝視著她,一滴晶瑩的淚珠輕輕滾落,啪的一下砸在也的手臂上,明明是冰涼的,卻讓他覺得滾燙,心里涌動起萬千情緒,隱約夾雜著一絲無法言明的疼惜。
「漠太太,滋味不錯吧?」一邊是柳雨馨幸災樂禍的聲音。
漠向遠猛地轉過頭,眼中迸射出一道寒光,咬牙說道︰「出去!」
「漠總……」
「滾……」
柳雨馨又氣又委屈,卻是賠著小心,「我……我知道了,我馬上走……」說完,慌亂地扯了扯衣服,狼狽似的逃離。
客廳里瞬間變得靜謐無聲,漠向遠低頭凝視著身下的慕暖,頭發凌亂,頰上帶淚,身體止不住地瑟瑟發抖,身上布滿或青或紫的吻痕,整個人仿佛寒風中的一朵花,嬌艷卻瀕臨破碎。
明明疼得秀眉擰在一起,卻是倔強的一聲不吭,死死地咬著已殘破不堪的唇瓣,這讓本又心生憐惜的漠向遠再次怒火中燒,用力扳開她欲閉合的雙腿,再次用力一沖,「看清楚,誰才是你的男人。」
慕暖緊閉著眼楮,他的話只讓她微微顫動了一下羽睫,卻因為疼痛,唇瓣間的貝齒又深陷了幾分。
漠向遠無法無視她的自虐,掐著她的下頷,低頭吻了上去。
慕暖掙扎了一下,而他卻不容她拒絕,舌頭推開她的牙關,強勢地闖了進去。
糾纏中,她咬向他的唇,一絲腥甜即刻在口腔中蔓延開來,而他卻似報復一般,動作瞬間激烈而粗狂。
慕暖仰著頭,疼痛到已近麻木,身體像似被劈成兩半,雙眼空洞而茫然,耳邊傳來他的低吼與粗喘,每一次撤出和進.佔,都仿佛用盡了全力,慕暖忍不住地全身顫栗,破碎而壓抑的呻.吟聲從齒縫中溢出,她羞憤地握緊雙手,任尖銳的指尖陷入掌心。疼痛,憤恨以及無盡的絕望,好似漩渦一般將她包圍,明明身體被他某處炙熱地填充著,內心卻似被掏了一個大洞,不管她怎樣掙扎,不管她怎樣吶喊,卻最終被滅項的欲.望完全吞沒……
交融過後,漠向遠退離了慕暖的身體,撐著胳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一雙深如古井般的眸子深鎖著她,碎發因汗濕而粘在額頭,卻絲毫不影響他五官的俊美,不同于以往的一絲不苟,卻因為這一絲頹廢而增加了一種別樣的味道。
慕暖仿佛被抽干了一般,即使動一下手指也毫無力氣,輕顫的睫毛上沾著淚珠,唇角上染著血絲,整個人看起來氣若游絲,仿佛破敗的女圭女圭。
漠向遠看著她,有些心生不忍,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替她擦掉眼角的淚,還未來得及觸踫,慕暖倏地睜開眼,雙眸充滿驚恐,仿佛眼前的他是毒蛇猛獸。
「對不起……我……不知道……」他躊躇了一下,輕輕解釋,而听到這句話的慕暖卻瞬間情緒崩潰,「你走開,別踫我!漠向遠……你禽獸不如……」她再也控制不住失聲痛哭,那樣的羞辱,那樣的疼痛,好似一把刀子,讓本就傷痕累累的她更加體無膚。
漠向遠沉默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上樓吧,這樣會生病的!」
「滾開!」慕暖怒斥,「我就算死也與你無關!漠向遠,拿開你的髒手。」
她充滿恨意的眼神讓漠向遠惱火,他忽地靠近,向她逼問︰「你這麼恨我,是因為沒能替齊俊賢守身如玉嗎?別忘了,我才是你的丈夫。」
「漠向遠,你無恥至極!滾……滾開……」慕暖的雙手被反綁著,她無力地掙扎著,淚水洶涌而至,卻洗刷不掉印在她身上的恥辱。
「該死……」他的淚水再次刺中了他心中的某種柔軟,低咒了一聲,他顧不得她的抗拒,上前一把將她摟到懷里,打橫抱起往樓上走……
慕暖瞬間全身緊繃,她尖叫起來,「漠向遠,你做什麼!放開……放開……」
「閉嘴,不想我做什麼,就老實一點!」他低吼了一句,大手下意識收緊,加快腳步。她不知道,這樣的掙扎只會再一次地撩撥起他的欲.望。
漠向遠直接將她抱到浴室,溫暖的水流從身上流過,舒緩著她緊繃的身軀,柔軟的毛巾溫柔地撫過她的身體,瑩白的雙腿間,一縷猩紅的血絲,與之形成鮮明的對比,強烈的刺激著他的視線,大手緩緩撫過,越發的動作輕柔。
她的肌膚被水流氤氳著,散發著晶瑩剔透的光澤,仿佛上好的美玉,只讓漠向遠移不開目光,她的身體就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每一個弧度,每一處圓潤,都能讓身體的某種欲.望蠢.蠢欲動。
剛剛顧及著她的初次的感受,他並沒有盡興,此時對他來說則是一種莫大的折磨,要命的是,他給她清洗,卻不得不觸踫她的身體,這讓他的呼吸變得粗重,身體的溫度也變得滾燙……
出來的時候,慕暖因過度的疲乏與掙扎而累得睡著了,她歪著腦袋,羽睫覆蓋著眼簾,緊蹙的眉宇透露著她此時此刻的心境,就算是在夢里,她也充滿了戒備。
漠向遠替她擦干身體,蓋好被子,目光落在她晶瑩白希的小臉上,一縷發絲遮在前額,他緩緩探出手,想替她撥開,大手卻懸在半空久久猶豫著,最終壓抑著收緊,重重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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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暖的生物鐘一向很準,只是今天醒來時,身體的疼痛在提醒著她一件事,那就是經過了昨晚,她已經變成了一個女人,一個完完整整的女人!
她微微動了一體,這才發現腰間壓著重量,低頭看去,一只肌理分明的小麥色手臂橫亙在她的身上,她幾乎是下意識地繃緊了神經,倏地一下子坐起來。
推掉手臂的同時自然驚醒了身邊的人,漠向遠將手臂抵在額頭遮擋陽光,以緩解初醒時眼楮的不適,稍事片刻,他睜開眼楮看向一臉戒備的慕暖……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兩人都有些微微一怔,他的目光落在她在外的肩頭,黑眸半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玩味。
慕暖低下頭,不禁狠吸了口氣,忙扯過被子掩在胸口,身體刻意地向後縮了縮。
「呵……還遮什麼?早就看光了!」漠向遠慵懶地扯著嘴角。
「……」慕暖眼中迸射著恨意,他的表情在她看來就是一種挑釁,隨指著門,冷斥道︰「你出去!」
漠向遠挑了下眉,「為什麼?」
「我要穿衣服!」慕暖咬牙說道。
漠向遠不以為意,「穿吧,我們都是夫妻了,難不成你還害羞?」
「你……」慕暖死死地攥著被單,轉身下床,足尖剛剛點地,一股力道從身後襲來,忽地拉住她,只是一拽,她整個人便再次倒在床上,接著便被某人壓在了身下……
他的力量很大,讓慕暖一陣眩暈,他雙手撐在她的兩側,形成包.圍桎梏著她,令她逃無可逃。他從頭頂凝睇著她,碎發垂在額前,晨間的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房間,映在他立體而稜角分明的五官上,仿佛瓖嵌著一圈金色的輪廓。
他開口的聲音有些睡醒後的微微沙啞,「漠太太,一大早的,你準備去哪兒?」
「你放開我!」慕暖掙扎。
他眯著眼楮,略帶薄繭的指月復摩挲著她的唇瓣,一股清涼的薄荷味縈繞于鼻端,慕暖不由地開始顫抖……
「你就那麼怕我嗎?」漠向遠湊到她的耳邊低語,灼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的耳窩,電流一般的感覺讓慕暖緊咬住唇瓣。
下一秒,她只覺得下頷微微一痛,睜開眼楮的同時,他的臉已迅速地沉了下來,在慕暖的驚愕中,他吻住了她的唇……
昨夜的記憶潮水般地將她淹沒,她立刻拼了命地掙扎,而他並沒有加深這個吻,只是蜻蜓點水,接著慕暖覺得身上一輕,他已然放開她,翻身下床,轉身走進了浴室。
慕暖愣了一下,回過神的同時,忙從床上爬起來,幾乎是手忙腳亂地從櫃子里扯出衣服,嚴嚴實實地將自己包好。
漠向遠沖了個涼,待走出浴室的時候,慕暖已不見了蹤影,他穿好衣服,走出臥室,走廊里也是靜悄悄的。
下了樓,客廳里也不見人,他抬手看了看時間,轉身走進了廚房……
十幾分鐘後,兩份簡單而不失營養的早餐擺到了桌子上,他剛剛落座,慕暖便走了進來。
一套淺荷色的立領套裝,長發綰在腦後,臉上的妝容比平時稍顯濃烈一些,意欲遮蓋微腫的眼楮和憔悴的臉色,整個人看起來依然不失優雅及干練。
「吃早餐吧!」漠向遠將目光從她的臉上收回,開腔的聲音不帶一點溫度。
慕暖卻是一動不動,仍然站在他的面前,漠向遠喝了口咖啡,抬起頭看著她,「不吃嗎?」
慕暖冷冷地與他對視,接著將一張紙推到他的面前,「簽字吧,你答應過的!」
漠向遠看也不看,淡淡地問︰「什麼?」
「漠向遠,昨晚你說過的,會和我離婚!現在總該言而有信吧?」慕暖一字一句,言之鑿鑿間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漠向遠沉默了片刻,放下杯子,拿起桌上的薄紙,直接撕成兩半,接著揉成團,瞄準垃圾桶「嗖」的扔了進去。
眼看著自己起草的離婚協議就這樣變成了廢紙,慕暖憤怒不已,「漠向遠,你出爾反爾!」
「呵……漠太太,我幾時答應離婚了?」漠向遠歪著頭,戲謔地開口。
「你……你昨晚明明……」
「昨晚……」漠向遠打斷她, 黑的眸底閃過一絲促狹,「喔,你指的是……」
「漠向遠……」慕暖阻止他說出那個字,對她來說,那一切都太過屈辱,他不僅擊碎了她的尊嚴,更踩在了腳下,對她來說,那是一生都揮之不去的夢魘。
漠向遠玩味的一笑,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再次端起咖啡悠然地品了一口,愜意地意有所指,「味道不錯,所以……我暫時不會離婚。」
慕暖騰的一下紅了臉,「漠向遠,你無恥!」
他不置可否,撇了撇嘴,「吃東西吧,你快要遲到了!」
慕暖一肚子氣,又哪里還吃得下東西,她微微點頭,「漠向遠,你可以不同意,但是……我會堅持,我們法院見!」說完,轉身就走,卻听到身後傳來漠向遠閑閑的聲音,「相信我,漠太太,你很快就會改變主意。」
她頓了一下腳步,卻並沒有回頭,握緊雙手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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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暖驅車來到公司,和往常一樣,她下了車,走到電梯口,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程總,你在公司嗎?快來一樓大堂!」電話是秘書小葉打來的,語氣有些急促。
「……」慕暖愣了一下,來不及多想,直奔大堂而去。
出了電梯,眼前的一幕讓她呆住了,整個大堂里人山人海,幾乎所有的員工都集中在這里,對著大堂里巨大的顯示屏,周遭一片嘈雜。
慕暖撥開人群向中間走去,有的員工發現了她,趕忙為她讓路,經過之處,身後立刻傳來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程總來了!」
通往大屏幕的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慕暖徑直走到前面,幾個離得比較近的員工面露尷尬,紛紛退到一邊。
大家的反應讓慕暖覺得不解,這時秘書小葉走了過來,「程總,你看……」
她抬起頭,看向大屏幕,畫面一閃,出現一對擁抱的男女,雖然拍攝距離有點遠,但仍然可以清楚的辨認出兩人的身份,而重點是,那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和齊俊賢。
慕暖眨了眨眼楮,大腦出現短暫的空白,這明明是昨晚兩人在地下停車場的畫面,可她什麼時候和齊俊賢這麼親密過?雖然大屏幕是消聲的,但是,從兩人動作來看,卻象極了一對親密的情侶。
「……」慕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時,身後傳來一陣清脆而急促的高跟鞋聲,慕暖下意識地回過頭,「啪」迎面一記耳光重重地扇在她的臉上,「果然是你勾引我兒子,弄掉了亦瑤肚子里的孩子,今天……我跟你沒完。」
慕暖頓時眼冒金星,眼前一片眩暈,對方用了十足的力氣,火辣辣的痛楚,她的臉頰一下子就腫了起來。
「太太,您怎麼打人啊?」秘書小葉急忙擋在前面阻止。
「你給我閃開!」來人一把推搡開小葉。
慕暖怔怔地看著來人,「伯……伯母?」
眼前的女人氣勢洶洶,她穿著一件改良旗袍,脖子、耳朵和手上都佩戴著名貴的珠寶,保養得宜的五官豐韻猶存,整個人看起來雍容華貴。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慕暖曾經的未來婆婆,齊俊賢的母親楊靜。
「誰是你的伯母,程慕暖,你還我的小孫子!」楊靜圓瞪著眼楮,咄咄逼人的氣勢恨不得下一秒就把慕暖剝皮拆骨,吞入肚月復。
「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慕暖皺著眉。
「誤會?哪里有誤會?」楊靜指著她,對眾人說道︰「大家看看,這就是你們程氏的總裁,表面上裝得一本正經,背地里卻勾引別人的未婚夫。不僅如此,還對我未來的媳婦懷恨在心,趁她不備將她推下樓,造成她小產,真是好狠的心啊!」
「天啊,不會吧?」
「怎麼會這樣?沒想到程慕暖是這樣的人。」
楊靜話音未落,周遭已然響起各種議論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頗有些狼狽的慕暖,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一時之間,她成為眾矢之的。
「伯母,你听我說,你真的誤會了!」慕暖急急地解釋,「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我沒有把程亦瑤推下樓梯,最關鍵的是,她根本沒有懷孕。」
「住口!」楊靜喝道︰「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你的心是什麼做的?居然可以黑白顛倒!」
慕暖急忙搖頭,「我沒有!當時小葉也在旁邊,的確是程亦瑤自己踩空摔下去的!至于她沒有懷孕的事情是俊賢哥告訴我的!難道……你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相信嗎?」
「夠了!你還有臉提我兒子,他還不是被你迷惑了!以前我就不覺得你是俊賢的良人,現在看來……你果然心狠手辣,連自己的妹妹都不放過。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你竟然編出這樣的謊言欺騙俊賢,我問你……究竟是什麼居心?」
面對楊靜的誣蔑和責問,慕暖難以置信地搖頭,「伯母,你憑什麼這麼說我?齊俊賢是程亦瑤的未婚夫,自己未婚妻有沒有懷孕,難道還需要外人告訴他嗎?再說,我也是有夫之婦,那麼做……對我又會什麼好處呢?」
楊靜冷笑了一聲,「哼,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因為你對我兒子不死心!對你們的事情,我一直就不贊同,和你比起來,顯然亦瑤更適合做我的兒媳婦,沒想到,俊賢還蠻爭氣的,居然真的圓了我的心願!可哪里知道,你即使嫁了人還陰魂不散,攪得俊賢魂不守舍不說,還害得亦瑤流產!果然是個掃把星,你媽當年就是因為你才被……」
慕暖蹙了下眉,「我媽?我媽當年怎麼了?」
楊靜一驚,下意識地掩住嘴巴,一絲幾不可見的慌亂從眼中閃過,轉而再度變得犀利,「我說你是掃把星,誰沾你啊……誰倒霉!」
「伯母,您剛剛提到我的母親,她……」
「行了!」不等慕暖說完,楊靜便打斷她,「程慕暖,你不要試圖轉移話題,你看看……讓大家看看……」她指著大屏幕定格的畫面,「證據已經明明白白了,你還想叫狡辯!我告訴你,你休想和俊賢在一起,只要我還有一口氣,你想嫁進齊家……門都沒有!」
「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啊?程總真的勾引副理的未婚夫啊?」楊靜的話音剛落,周邊就響起了議論聲。
「你說是真是假啊?喏……都被人拍下來了!」
「真是的,沒想到她是這種人!話說……她的老公不是蠻帥的嗎?干嘛勾引別人的男人啊!」
「切,你知道什麼?副理的男朋友以前是程總的未婚夫,是副理橫刀奪愛才……人家現在這叫舊情復燃!」
「我看不盡然!現在的事情啊,假亦真來,真亦假!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越是讓你深信不疑的事,說不定越暗藏著玄機!所以,我寧肯相信自己,共事了這麼久,程總的為人有目共睹,所以……比較而言,這個視頻才更讓我懷疑。
這樣的一幕展示在眾人的面前,無疑于投下一枚緋聞炸彈。一個是有夫之婦,一個是身有婚約,最關鍵的是,齊俊賢還是她的妹夫,這樣的關系,足以讓大家對他們口誅筆伐。而那樣一段掐頭去尾的視頻,就成為了罪證,著實讓她百口莫辯。
就在這時,大門處又傳來一陣騷.動,之前稍稍平息的議論聲再度迭起,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只是……和平時的光鮮亮麗比起來,眼前的一張臉憔悴而蒼白,看起來病態十足。
「亦瑤,你怎麼來了?」楊靜看到來人,急忙迎了上去,小心而心疼地扶住她,「你剛剛小產,身體需要靜養,怎麼就出來了呢?萬一……萬一落下病根……可怎麼辦啊?我可是還等著你給我生孫子呢!」說完,故意地看了慕暖一眼,用意不言而喻。
「媽,我沒關系的!」程亦瑤開口的聲音有些虛弱,「我听說您來找姐姐,所以一時心急就跑了出來!媽,您別責怪姐姐好嗎?其實……我能理解姐姐的心情,俊賢哥為了我而拋棄了她,換作誰……都會很不甘心的,畢竟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之前也訂了婚,現在听說我懷了俊賢哥的孩子,她難免心有積怨。那天推我下樓,她也是一時沖動,我不怪姐姐,您也原諒她吧!」
「哎呀,亦瑤啊,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善良啊?她害了你,你還替她說好話!你……你要心疼死我嗎?」楊靜拍著程亦瑤的手,一時忍不住竟眼泛淚花。
程亦瑤低低地安慰了幾句,接著走到慕暖的面前,「姐姐,我知道你怨我,現在……我的孩子已經沒有了,可是我不能再失去俊賢哥,求求你了,姐姐,你已經有丈夫了,能不能不要搶走我的俊賢哥!否則……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慕暖蹙眉,看著眼前這張虛偽的嘴臉,她惡心的只想吐,冷冷地扯著嘴角,帶著幾分嘲諷地說道︰「程亦瑤,你不當演員真是演藝界的損失,不然……奧斯卡獎早就捧回幾座了!」
「姐姐……你的意思是……我在演戲?」程亦瑤委屈地抓住她的胳膊。
慕暖厭惡地一把甩開,「夠了,收起你的惺惺作態!我程慕暖不吃你這一套!」
「姐姐……」程亦瑤再度糾纏上去。
「放開……」慕暖強抑著憤怒喝斥。
正在此時,一道洪鐘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