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妖嬈︰王妃要休夫 第二十四章 想你了

作者 ︰ 納蘭無常

無暇拖住了盛怒的嫂嫂︰「嫂嫂,你我出皇城原本不是罪不可赦,款且,葉大哥通融許我銅魚符也是皇兄首肯的……」

卿君听聞自己最為著緊的子衿、子佩現下正在夜無儔那廝的房外跪了大半天,已然失去了理智!她紅了眼,怒叱道︰「你嘀嘀咕咕唆唆究竟想要說些什麼?直接點!老子現在腦子拐不了彎!」

無暇第一回見八面玲瓏的嫂嫂如此暴躁,心中有些愧疚不安,道︰「嫂嫂,我的意思是,皇兄未必當真想責罰我們,從前我出宮從來都是暢通無阻,他雖不明著贊同,但也從不反對。至于嫂嫂你,不是已然被解除了禁足令了嗎?所以皇兄這一招,我覺得著實蹊蹺……興許,是嫂嫂你從前哪里開罪了皇兄,皇兄此番是來向嫂嫂示威的!所以,我估模著,嫂嫂此番只要向皇兄服個軟,沒準……」

望著卿君愈發陰沉的臉色,無暇也不敢在多言語了。

經無暇這般一提點,卿君頓悟了。怒極攻心,果然沖動是魔鬼。

卿君思及前幾日夜無儔同自己的一番互動,幾乎都是不歡而散。雖然不明白他在憤怒著什麼,反正自己對他是抵觸的。

而夜無儔似乎越發喜歡強硬,想到這兒,那男人的凌冽氣息又開始環繞周身了,令卿君不免打了個寒顫。

得想個對策了。

卿君忽而閃過一個念頭!她在無暇手中提著的大包小包中翻來翻去,眉頭始終緊鎖,同那位大神斗智斗勇,她絲毫不敢懈怠。

無暇莫名其妙的望著嫂嫂翻了許久,仍然沒有找到想找的東西,嫂嫂神色凝重,仿佛連周身的空氣也凝重了起來。

「嫂嫂,你在找什麼?無暇幫你……」

「花生、花生酥、花生糖、魚皮花生……你買了那麼多,都隔哪兒了?」

「嫂嫂,現在去找皇兄服軟是個正經,這些小吃,嫂嫂若愛吃,回頭我都留給嫂嫂……」

「給我,現在!馬上!」卿君近乎歇斯底里。

無暇顫顫巍巍將手中的幾包遞了過來。

卿君惡狠狠將牛皮紙包近乎殘暴的撕扯開來,將一眾小吃一頓胡吃海塞。

許久,她才滿意的隨金吾衛往夜無儔的房中走去。

听說他現在是皇上最為倚重的皇子。听說他每日要操持眾多軍務政務。

丫的,若是工作壓力山大,想調戲調戲老子來尋開心,緩解壓力,那你丫的就找錯人了!

曾幾何時,她也是個不可一世的所在!那個王氏帝國中除了那個掛名弟弟,誰還敢消遣了她分毫?

緬懷了自己的崢嶸歲月,她同無暇也很快到了夜無儔跟前。

門外跪了一地的丫鬟、家丁。子衿、子佩自從跟了她,早便過慣了錦衣玉食的快活日子,平日里,不說打罵,即便重話也不曾有過半句,她們至于她蕭卿君而言,是這漫漫十數年西涼歲月之中同她血脈相連的人!她不負她們,誰也不能負了她們!

可是,偏偏她走近夜無儔經過跪在地上的她們身邊時,冷情的一眼也沒有看她們,仿佛,是雲淡風輕的經過路邊的花花草草,片葉不沾身。

她盈盈莞爾,朝著夜無儔亦步亦趨。無暇還沒有來得及向皇兄行禮撒嬌,便看見嫂嫂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俊若芝蘭玉樹的皇兄身旁。

無暇同在場所有人一起,看這嫂嫂近乎不知羞恥的,雙臂纏繞在皇兄脖頸。皇兄高出嫂嫂許多,被她這般鉗制,便躬腰彎下了身子。嫂嫂似乎對皇兄的配合很滿意,而皇兄似乎對嫂嫂的妖嬈主動也很滿意。兩個人雖是眾目睽睽之下,有傷風化,但落在無暇眼中卻是那麼——契合!

第一次,覺得皇兄和嫂嫂,是那麼的相配!

接著,她听到嫂嫂魅惑的聲音響起︰「阿儔,我想你了……」嫂嫂的聲音很小,卻仿佛有種魔力,穿透人心,抓住人心,蠱惑人心。

無暇看見皇兄面上的竊喜若狂,從青川回來的皇兄已然不似從前那般喜愛笑的坦蕩而歡快!取而代之的是陰沉不定的面色和鎖成「川」字的眉頭。她心疼,她懷念。而此刻,她似乎見到了從前孩提時的皇兄!連同那些一去不復返的歲月,都回來了。

她忽然很感念嫂嫂,是這樣一個鮮活而特別的女人,讓她的皇兄回來了!

果然,皇兄已然招架不住,當著滿地的家丁、丫鬟和她這個小妹,深情而暴戾的吻了嫂嫂。

夜無儔今日從朝堂回到王府中時,到她房中卻沒有尋見她蹤影,心下一沉,未及換下行裝,便四下尋覓,卻見她房中內空空如也。

「煮鶴!」煮鶴在七爺的怒叱聲中急忙命人將王妃院中掘地三尺。一眾正在忙于花露水的丫鬟、家丁已然悉數找到,可是這主子,卻還未歸位。

煮鶴眼尖,瞧見了桌上一張字條,匆匆略覽,方明白了原委。將字條戰戰兢兢呈上,七爺皺眉,讀了遍,隨即便盛怒難遏。將字條啪的拍在桌上,怒向葉扁舟問道︰「葉大人便是如此為本王分憂國事?本王的王妃何以能公然出了皇城?皇上同這皇城的安危便是憑葉大人這般兒戲不成?」當下便跪地求饒一大片,好不壯哉!

葉扁舟求饒了一陣,突然想起了什麼,道︰「昨日,無暇向屬下討了兩張魚符,怕是,這七王妃,是同公主一道出宮的。」

對于無暇的寬松政策是夜無儔親自默許的,如此說來,倒也不能苛責了葉扁舟。

奏章堆疊如山,他卻全然無心欣賞,七王府的大門,他望眼欲穿。盛怒難遏之下,將一干不務正業的丫鬟、家丁罰跪在天井之中!

同樣望眼欲穿的,還有葉扁舟。他已然在心中將無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兒罵了數次。

他從正午等到黃昏,從黃昏等到日落,從日落到子夜……難不成,要夜不歸宿?時間在流逝,夜無儔隱忍的怒意也無從藏匿,他的拳頭越發緊握。

卻在那一瞬,從院子的拐角,看她款款朝自己走來。穿著颯爽的男裝,別有一番風情!如此甚好,在外也不至于吃了虧。她嘴角噙著一絲淺笑,徑直朝自己走來。

作為鉗制她懲罰她而被罰跪的下人們她愣是一眼也沒有瞧。她靠近了自己,在自己耳畔喃喃細語︰「阿儔,我想你了……」他便放棄了所有抵御,狠狠的吻了她。

她似乎空前的配合。他的唇舌輾轉在她的齒關,她的舌尖,她的滋味那樣好,以至于他竟然忘乎所以。

怎麼?出去野了一天,便這般想念自己了?哼,欲擒故縱的戰線拉的太長,連自己也失了興味了嗎?那,本王便成全你的繳械投降。

卿君在夜無儔這一計意料之中的吻中呼吸紊亂漸漸癱軟,便在卿君招架不住之時,夜無儔很合事宜的放開了她。

「阿卿今日的裝束,倒是倜儻俊……」夜無儔對蕭卿君的贊美之詞尚未說完,神情卻扭曲起來。

他似乎難以置信的狠狠推開懷中的卿君,用近乎狂暴仇怨的目光冷冷掃視著她。手放置在劇烈起伏的胸前,盡管長大了嘴巴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他還是漲紅了臉,呼吸不暢。

一旁的煮鶴見狀不妙,方才為了不使自己尷尬,七王爺和七王妃上演恩愛秀的時候他刻意站的遠遠的。現在七爺明顯不對勁,他急急上前,一只手支撐住搖搖欲墜的七爺,左邊空蕩蕩的袖管也隨著搖曳漂蕩。

「你……對王爺做了什麼?」煮鶴憤怒看向在一旁用袖子仔細擦嘴的卿君。這段時日,煮鶴分明已然對卿君有了些許尊重與親近,愛屋及烏,七爺的心思,不必言明,他在他身旁,自是一清二楚。可是,現下,這位不省心的姑女乃女乃又鬧出了什麼花樣?

卿君忽然懷念起初見時,煮鶴如同一只雖是備戰的刺蝟,那時,他說︰「我家爺生平忌憚花生,一旦食之則呼吸不暢,性命堪虞,蕭二小姐好叵測的居心!」

哼,夜無儔,你不仁,我不義!本小姐讓你一親了芳澤,你也算是不虧了!

「哦,沒做什麼,只是來前吃了些花生、花生酥、花生糖、魚皮花生……」卿君慢條斯理的羅列著她方才的食物。

「你明知爺不得踫花生,你還……你……」有所顧忌之後的煮鶴,沒了先前的牙尖嘴利,卿君看來,索然無味的緊。

「我可沒強迫你們爺踫我嘴里的毒,這不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買賣麼?」卿君轉身,可以不去看現在正痛苦掙扎的夜無儔,如此,她才可以同自己現下面上一般冷情。

夜無儔似乎已然窒息,獨臂煮鶴也難以支撐他,他轟然倒下,眼鏡仍然是死死焦灼住蕭卿君。

無暇已然一個箭步上前,抱住了癱倒在地上的皇兄,哭的期期艾艾。

「阿……卿,原來你……如此膽怯……不敢……正視……本王」夜無儔已然這般形容了,還死鴨子嘴硬!

卿君怎麼會被這樣半死不活的人將了軍?

她憤然轉身的剎那,看見夜無儔猙獰扭曲卻噙笑的臉,以及煮鶴、葉扁舟和無暇朝自己投來的仇怨的目光。

她忽然有些……心軟。但是自己身後的子衿、子佩,這般柔弱的身板,竟然在這夏日漸毒的日頭下跪了整天!誰又為她們心軟過?听說有些文弱的已然昏厥過去數次,夜無儔這廝竟然命人用涼水潑醒了繼續跪!

新愁舊恨,夜無儔今兒個,你一並還回來!

此刻還有一個理智尚在的人——葉扁舟發話了︰「七王妃,還請高抬貴手!七王妃平日並非沒有擔當的莽撞之人。今日既然出此下策,必然不會愚蠢到要取王爺性命!必然一早便想好了對策。還請王妃莫要拖延,及早解救王爺于苦海!」

無暇緊緊抱著皇兄,朝葉扁舟投來感念的目光!

七王妃笑的妖嬈︰「總算還有個明白人!我自然是要救王爺的,只是這兒跪了這麼一大群人,擾得我心煩意亂,若是記錯了藥性,便不好了。」卿君蹲下來,靠近夜無儔的臉,道︰「王爺,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無暇隔在皇兄和嫂嫂之間,二人盡管現下勢同水火,可是二人都是絕美的容顏,她依舊覺得二人仍是如此——匹配!

夜無儔向煮鶴抬手揮了揮,煮鶴隨即心領神會。她听的煮鶴到了外間宣布︰「都散了!」

外面悉悉索索,都盡數退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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