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葉看著他,笑了,眼神邪肆輕佻,「我現在要的是男人,身為四叔的你,給嗎?」。
金成睿嘴角抽搐,眸子淬火,手突然用力,一把扯過她的身子,臂彎將她固定在懷里,沖著她怒吼︰「操他媽的,狗屁男人,別給老子在這里胡鬧!」
他銳利的眸子直直射向有些怔愣的樊祤,沉聲道︰「樊少,這是我佷女,性子刁鑽愛玩,你別當真。」
樊祤斂了斂神色,眼神不著痕跡地掃了眼被他扯進懷里,艷若桃花,媚眼含春的女孩,溫和地笑了笑,「金小姐性情豪放爽直,倒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
「她就是個禍害,我勸你還是別和她交朋友的好,另外,替我好好招呼桀少!」
帶著警告意味的話落,他冷著剛毅的俊臉,半摟半抱強迫性地帶著懷里不停扭動的人兒,抬步就走。
徒留一眾傻眼的京都浪蕩子弟們。
金玉葉體內的渴望在他靠近的那一刻,如那奔騰的萬馬般,再也壓抑不住,理智和驕傲告訴她,要推開他,可身體卻像是不受控制般,往他身上靠。
「放開我!」
嬌軟柔媚的聲音,含嬌帶媚的表情,似斥似嗲,听在耳里,帶了一絲欲拒還迎的味道。
金成睿看了她一眼,削薄如刀鋒般的唇緊抿著,不發一語,手中的力道不松懈,腳下的步伐也不見絲毫停頓。
倪星愷跟在他們身後出來,想到那變態的交代,他不情不願地加快了步伐上前,「抱歉,你不能帶走她!」
「給老子滾!」
金成睿看都不看他一眼,抬腳就是一個橫掃腿,腿過之處,帶著一股有力剛猛的勁風。
狂霸,狠戾,鐵血!
倪星愷險險避開,可腿關節處還是被他的腳尖掃到,他踉蹌了一下,待他穩住身形,對方摟著美人已經走遠。
看著那抹如青松般挺拔威峭的背影,他聳聳肩,抬手模著鼻子上的鑽石鼻釘,勾了勾唇,「這可不能怪我護主不利,實在是敵人太強。」
上了車,一向噪舌的劉東這次一句話都沒問,還很有眼色地升起了前後座的隔板。
金成睿將懷中的人兒安坐好,剛想退開些距離,她就像八爪魚般,纏了上來,雙臂攀附他的脖子,去搜尋他的唇。
抓住那雙在他身上作亂的手,金成睿偏頭閃躲著,「給老子冷靜點!」
一出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粗啞的厲害。
金玉葉無視他的呵斥,繼續追尋著,嘴里無意識地呢喃︰「是你自己要送上來的!」
她本就隱忍許久,這會兒爆發出來越發的凶猛,再加上上次嘗過他的血液,所以對他就更加沒什麼抵抗力。
看著她失去理智的瘋狂模樣,他深邃的黑眸淬了兩簇火苗。
此時,跨坐在他腿上的女孩猶如暗夜勾魂的妖精,集美艷,妖冶,魅惑,狂放于一體。
她妖,她艷,她媚,也有著少女獨有的純淨,灼灼其華,絕艷芬芳。
她的每一次貼近,他都可以感覺到自己心底理智的防線弱一分。
灼熱的呼吸交織,騷動的身體糾纏。
最後不知是避之不及,還是不想再避,總之,四瓣唇貼到了一起。
金成睿閉著眼楮,腦中道德與心念在天人交戰,然而,唇瓣卻是萬分渴求地吸吮著口中香甜馥郁的蜜汁,鐵鉗似的手臂不自覺地將她摟緊,再摟緊,好似要將她嵌進身體內,與他相溶一體。
「嗯!四叔!」
一聲嚶嚀,一聲四叔,聲音嬌軟媚惑,透著一股難耐的渴求。
然而,這一聲‘四叔’于金成睿而言,就像是平地一聲雷,轟的一聲,炸開了他腦子里的迷霧,道德戰勝了心念。
他眼一睜,被邪火燃燒得猩紅的眸子在看到她迷亂的神情時,眼底閃過一絲懊惱與復雜。
四瓣唇,依舊如膠似漆,可這時候他卻抬起了手,一個手刀劈向她的後頸。
金玉葉後頸一疼,曾經長期與死神打交道的她,瞬間便睜開了眼,碧眸迷亂褪去,凶殘而陰妄,同時,縴手快若閃電,第一時間鎖住了他的咽喉。
一套動作下來,將快、狠、準,發揮到極致。
逼仄的車廂,兩人呼吸沉重,氣息交織,四目對視。
眼神,一冷,一熱!
迎視著她凶殘陰冷的碧眸,金成睿深邃的黑眸一陣收縮。
殺氣!
在她睜眼鎖喉的那一刻,他感覺到她身上濃郁的,絕對實質性的殺氣,那是從死人堆里歷練出來,才會有的駭人氣勢。
可是,她一個甚少出門的在校高中生,又怎會有如此恐怖的煞氣?
金成睿百思不得其解。
一秒,兩秒
待那股眩暈退去,看清了對面的人,金玉葉眼波流轉,眼底的凶殘與冷光收斂,燻染上了一層朦朧的迷霧。
她不著痕跡地收回手,壓抑著身體對他的渴求,指尖挑起他微微冒出些青色胡茬的下顎,似笑非笑道︰「不是四叔說要幫我的嗎?這會兒怎麼又想弄暈我?還是四叔喜歡玩死魚?」
金成睿拉下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神帶著一絲探究,此時的她已然恢復了平時沒心沒肺,刁鑽嘴毒的樣子,面上不露絲毫神色,好似剛才那殺氣是他的錯覺。
金玉葉感覺到她的審視,碧眸幽幽,她陡然湊近他,兩人鼻尖幾乎相貼,「四叔,不敢要我嗎?」。
金成睿推開她的身子,拉開彼此見的距離,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別玩火,老實告訴我,你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一邊說著,還不忘她的需要,連忙拔出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毫不猶豫地劃破手指,扯開她的衣領,熟練地將如注的鮮血澆灌到那朵妖冶卻顯得有些枯萎的花苞上。
鮮血灌溉進去,枯萎的花苞像是遇到雨露般,片刻之間,便變得嬌艷欲滴,而後以肉眼可及之勢,妖嬈綻放著。
詭異,卻又透著一股神秘的誘惑。
待花兒吸足了血,又變成花苞的樣子,金成睿那張健康麥色的冷峻臉龐也白了。
而金玉葉就像是一只吃飽喝足的貓兒,慵懶地斜靠在他身上,頭擱著他寬闊地肩膀,痴痴地笑道︰「呵呵,四叔倒是個君子,有便宜不佔!」
操,她認為這種便宜是那麼好佔的?
金成睿惱怒,皺眉,明顯不想討論這種曖昧話題,「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就是身體內住了一頭妖獸,一到時間,它餓了,就要吃人喝血,而且還很挑嘴兒,不是雛兒的血就不喝!」
金玉葉回答的沒個正行,卻也正如她所說,子蠱在她體內,不就是相當于一直吸血的妖獸嗎?
「少給老子胡說八道!」
金成睿冷斥,知道她不想說,他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便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有沒有什麼辦法治好?」
「辦法啊……」
金玉葉恍惚了一下,繼而笑得沒心沒肺地開口,「有啊,不過,我寧願一輩子都不治!」
飼蠱者與中蠱者,便解了這魂牽蠱,只是解了之後,飼蠱者便會與中蠱者心意相通,兩情相悅。
魂牽,不但是靈魂的牽絆,更是一種情蠱,而她,這輩子都不願再與那人有什麼牽扯,最好是永生永世都不相見。
至于男人,不能愛便不愛,且她也沒打算去愛誰,愛情這東西,不在她的人生規劃內。
「什麼辦……」
「打住,這事你別再問了,以後也無須特意為我做什麼,除了血外,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和男人辦事兒,你今天算是壞了我的好事,所以,我不會感謝你,劉二愣,停車!」
金成睿氣結。
金玉葉也不等他發飆,她從他身上挪開,理了理衣服,推開車門,準備下車。
金成睿及時拉住了她的手肘,「我送你回去!」
金玉葉回頭看他,唇角漾起一抹絕艷的弧度,「別啊,四叔,我怕你在半路上將我丟下去!」
話落,她拂開他的手,利索地下了車,抬步離開,細跟的高筒靴踏在水泥地面上,踢踏作響。
金成睿看著她妖嬈孤傲的背影,深邃的眸子一片復雜與無奈,他仰著頭靠坐在椅背上,掏出一支煙,點燃,重重的吸了一口。
良久,他削薄的唇輕扯,稜角分明的剛毅臉龐漾著一絲苦笑。
呵呵,不敢?
他確實不敢,一向循規蹈矩的他,著實做不出與自己佷女亂搞的事兒,他一念之間,便是兩個人的地獄。
不,應或者是他一人的地獄。
那個如風一般飄忽不定,放蕩不羈的涼薄女孩,也許當他是一種消遣。
表面上看似溫軟無害,嬌聲笑語,親近非常,可他知道,她的心比誰都要涼薄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