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娘娘這次生產居然就踫上了難產,居然整整生了十個時辰還沒有生下來。
夜已經深了,柳靜珞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索性披上了一件厚實的外衣起身下床,到院子里走走。
「小姐,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休息?夜風正寒,當心你的身子。」
露秋見柳靜珞走了出去,也就醒了,拿起了一件狐裘斗篷輕輕的跟在柳靜珞的身後來到了院子里,為她披上御寒。
「露秋,你說珍妃娘娘難道真的會耐不住深宮寂寞紅杏出牆嗎?我總是覺得這件事情蹊蹺的很。」柳靜珞搜了搜身上的狐裘,拉著露秋坐在了院落僻靜處的秋千架上,凝神冥思。
「小姐,你發現了什麼可疑之處嗎?」露秋望著柳靜珞,也暗自的思索著。
「你想……在你和青青剛被關進天牢的時候,那兩個宮人還不在那里,可是在你們被珍妃行刑之後,她們卻忽然出現,而且一下子就那麼的信任你,還告訴你這麼重大的事情。我總是覺得很可疑,我有一種感覺,有人針對你們設下了一個圈套。」柳靜珞看著露秋,眼中滿是疑惑。
「小姐這麼說,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了。」露秋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我記得其中有一個宮女很面熟,而且她居然月兌口說出了小姐的身份,她稱呼小姐為柳良娣……」
「柳良娣!」柳靜珞驚呼道。「沒錯了,這一定是一個陰謀!要知道,如果真是半年前她們就被珍妃關進了天牢里面,又怎麼會知道我被冊封為太子的良娣呢!我自被皇上選中入宮也不過是小半年的事情,且不說她們不應該知道我的事情,就算知道,也應該會認為我是太子妃,又怎麼會是良娣呢!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後宮的嬪妃設下的陷阱,讓你知道這件事情,然後由你之口轉告于我。再經由我,捅給皇上!」
露秋听了柳靜珞的話,嚇了一跳。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到時候會演變成你因為不滿珍妃對你用刑誣告陷害珍妃娘娘,我自是會因此受到刑罰,而珍妃娘娘和皇上之間也會產生隔閡,或許會因而失寵。」柳靜珞說著,嘆了一口氣︰「這後宮中女人們的爭斗,真是殺人于無形的刀!」
「小姐,若真是如此,那麼幸好你還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皇後娘娘,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露秋心有余悸的撫了撫胸口。
柳靜珞蕩了蕩秋千,幽幽的冷笑道︰「看來,雖然躲避著太子的寵幸,但是已經有人將目標對上了我們,開始計劃著要對付我了。」
「那小姐,我們該如何反擊呢?」露秋畢竟是跟柳靜珞久了,熟悉了她的脾氣,知道面對挑戰她總是會迎刃而上,絕不退縮的。
「反擊,是一定要的,但是現在我們要以靜制動,先等著看一場好戲再動手也不遲!」柳靜珞有一種預感,她的養病期間一定會有人不甘寂寞找上她的,而找上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
露秋陪著柳靜珞在院子里蕩了一夜的秋千,雞鳴之後,柳靜珞和露秋在宮女太監們起床之前回到了臥室里補眠。
一覺睡到了午後,柳靜珞才轉醒,醒來之後,卻發現宮女和侍候但監們都神色怪怪的。
「發生了什麼事情?」下了床後,柳靜珞一邊用著午膳,一邊兒眼也不抬的詢問一旁的宮女。
「回良娣,沒,沒什麼。」宮女跪在地上,低眉順眼的,可是眼神卻閃爍著。
「你們跟在我身旁侍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月余的時間雖然不足以親近,但是我也不是個刻薄的主子,有話就說,不要掖著藏著,除非……你們根本就沒有把我這個主子放在眼里。」話說得很輕,可是柳靜珞話里的分量卻一點兒也不輕。
「良娣恕罪,奴婢不敢。只是……只是奴婢們也只是听了外面的一些謠言,怕學給了良娣,良娣會責怪我們亂嚼舌根。」跪了一屋子的奴才,結果只有一個宮女敢和柳靜珞說話,她低著頭看不清長相,可是從她的聲音里,柳靜珞听出了她也是一個很潑辣的脾氣。
「在外傳播謠言是亂嚼舌根,可是在自己的處所里說說也是無礙的,本夫人閑來無事,听听你們講講宮里的事情也是個消除閑悶的法兒,但說無妨。」
喝了一口粥,柳靜珞的目光停留在那名宮女的身上。
「是。回稟良娣夫人,現在宮中謠傳,昨天晚上,珍妃娘娘生下了一個怪物!」
「哦?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啊,听誰說的?」柳靜珞興致很濃的看著那宮女。
「稟夫人,是奴婢們今早兒去御膳房提熱水的時候,听到昨夜在當差的宮女翠兒無意中提起的。據翠兒講,昨夜子時時分珍妃娘娘才順利生產下來,結果負責接生的產婆抱著孩子就被嚇了一大跳,當時就將跑了出去,邊跑還邊叫喚著有妖怪!」宮女神神秘秘語氣著實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
「妖怪?是多了胳膊還是少了腿啊?」柳靜珞想起了現代偶爾會在報紙的社會板塊看到的畸形兒。什麼兩個頭啊,或者天生四肢萎縮啊,兔唇啊之類的,都是畸形兒的一種。
「不是不是,都不是。據說啊,那個嬰孩兒竟然是生了一雙綠色的眼楮!這是不祥之兆啊!」那名宮女說完之後還打了個哆嗦,似乎真的很害怕似的。
「綠色的眼楮?只是綠色的眼楮而已嗎?」柳靜珞都快忍不住要笑出來了。
搞什麼啊,弄了半天就只是長了一雙綠色的眼楮啊。在現代,棕色的眼楮,銀色的眼楮,紅色的眼楮,綠色的眼楮,金色的眼楮……她啊,參加化妝舞會的時候也會戴那些彩色的美瞳玩玩,見過純天然的更是不在少數,有什麼可怕地,只不過是基因結構的差異而已。
可是忽然想到珍妃和皇帝都是純種的黑發黑眼,竟然生出了一個綠眼楮的孩子,難道是基因變異嗎?不會吧,要變也變不了這麼離譜啊!
「你叫什麼名字?」柳靜珞溫和的拉起了那名宮女。
「奴婢婉兒。」宮女很乖順的回答道。
「婉兒……那好,婉兒,你去將昨個兒值班的那個翠兒叫來靜水苑,我有事要問問她。」柳靜珞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詭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