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怎麼樣才算愛?當你發現,那不是愛情,而是親情的時候。
冷御辰靜靜地坐在窗前,看著漸漸回暖的這個季節帶給他的新葉。突然他開始期待雪景。沒有人知道他幻想過多少次,他與蔓昕重逢的那一刻,她眼神里會有怎麼樣的情緒。他從沒想到過,會是這樣,徹底打碎了他的幻想。
是,他可以冷靜,沉著,有條不紊地處理任何危機狀況,但是他卻沒有想到,他難得想要松懈下來休息一段時間,卻釀造了這樣的後果。他傷了另外一個深愛著他的女子。這個女子,他清楚她的優秀,她的驕傲,她的情感,也正因為如此,他更加不能夠也無法讓自己狠下心來辜負她。可是世事並非他能夠掌控,一切事情的發生都有它既定的位置,所以他必須去順從,反抗只會讓一切變得越來越糟糕。
所以他求婚,並非不理智,而是無可奈何。「蔓昕,有時候我覺得很像雪,在我的手心里,注定是會融化到消失不見的。現在的你,快樂嗎?」
而此時的嚴慕笙,卻這樣靜靜地看著不再掩飾眼神里的閃爍和糾結的皇甫華瑛。「姐,冷御辰,你真的想好要嫁給他了嗎?」
「是。慕笙,我們這一輩子也不過這幾十年。我無法找到我愛的,也愛我的人。何況現在的我,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樣子了。我根本沒有什麼資格去選擇愛我的人了。我只能選擇我愛的人。」皇甫華瑛拿出冷御辰求婚的時候的那枚戒指,「慕笙,姐就要嫁人了,你總不能用這樣的表情來對待你即將出嫁的姐姐吧。」
嚴慕笙笑了笑,「好了,你決定了,清醒了就好。姐,我只是不希望你後悔。你知道,冷御辰是個外冷內熱的人。我想我不說你也知道,他對紫蔓昕的感情,只會越來越深。我只是怕會有一天——」
「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我相信蔓昕還活著,或許那一天,他會為了蔓昕,離開我,可那又如何,我有別的選擇嗎?」皇甫華瑛將戒指戴上,「至少他很用心,戒指很適合我。」
「婚禮的事情,有需要我幫的地方,盡管說。」嚴慕笙起身,最後望了望皇甫華瑛,嘆了一口氣。一切都已經變成了如此,但他和冷御辰在商場上的對戰卻遠遠沒有結束。
似乎事情都變得這樣平靜。異鄉的紫蔓昕,此時此刻靜靜地坐在舞廳的坐席上,一旁的楊子豪說道,「華爾茲,不生疏吧。」
「速成的,你說呢?」或許是先前唐宛的緣故,反倒讓紫蔓昕的內心變得更加強大起來。現在她開始不再躲在家里,而是願意按照楊子豪安排的,與他一同出席各種活動。在這里,人們知道她有一個中文名字叫做洛潯,卻更願意親切地叫她Snowy,因為她就是在這樣一個冬季,了人們的視野,盡管現在雪已經消散,天氣也回暖了,但她就好像如雪一般,干淨透亮又不可琢磨。「Snowy!」
「願意跟我跳一支舞嗎?」一個金發的活潑大男孩,紫蔓昕笑了笑,楊子豪點點頭,她便在舞池中央偏偏起舞。
華爾茲需要的要領,前些天楊子豪也剛剛同她復習過,所以她拿捏起來還算是得心應手。楊子豪看著紫蔓昕的神色,或許是天氣的緣故,也或許這麼多時間以來,她避開了那些紛擾,臉色也變得紅潤了起來,神色也變得亮起來許多,其中還閃爍著自信。這些都是好事吧。她身著黑色裙,隨著音樂裙擺揚起,就好像是這麼自然,如黑玫瑰一樣,扎在人們的心上。在場多少人的目不轉楮,都讓她變成了全場的焦點。紫蔓昕天生膚色勝雪,而且現在,經過洗禮和歷練的她,變得完全不同了。至少在他眼里,她已經蛻變了。
「感覺還適應麼?」楊子豪知道,這是紫蔓昕第一次與和他之外的男子跳舞。
「還好,沒有想象中那麼難以配合。」紫蔓昕笑了笑,「不過跳的時候有點吃力。」
「回去以後,不要輕易和別的男子跳舞。因為舞蹈,有它固定的舞伴。」楊子豪朝著她笑了笑,「不過這樣的場合並沒有關系,大家也是娛樂為主。」
「嗯。這麼說,我以後只能跟你跳咯?」紫蔓昕笑著轉過頭,意外和楊子豪的眼神相對,不知為何,兩人居然同時想起了那一日意外的吻,竟然又變得不知所措了起來。楊子豪輕咳了一聲,「我們不如還是回去吧?」
「好。」紫蔓昕笑了笑,披上外套,挽著楊子豪的手臂,向周圍的人示意後,便很自然地離開了。她能夠感覺到,那個金發的活潑大男孩的眼神,是隨著她離開的方向的。
坐在車里,楊子豪問道,「曾經的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優點值得被喜歡?」
「倒是沒有很仔細地想過這個問題。只是這麼說起來,或許是吧。」紫蔓昕笑道,「現在我所學會的這麼多的東西,都是這幾個月特訓出來的,雖然成效看起來還是很好的,但比起你這麼多年來的歷練,只不過是皮毛中的皮毛罷了。」
「你不需要學得很精細,這些需要時間。如果你對某一項感興趣的話,倒是真的可以嘗試去堅持。」楊子豪說道,「你必須從被動接受,到主動出擊。有時候,善良不過是人們用來藻飾自己的借口而已。所以它的價值在我眼里,根本沒用。」
「可是如果一個人不善良,恐怕也不會有朋友。」
「我是一個壞人,我做一件好事,就會有人感恩戴德。可你是一個好人,你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不是嗎?」楊子豪說道,「善良,是要建立在你能夠保護自己的前提下做出的對自己定性的選擇。」
紫蔓昕久久。前幾日楊子豪便同她說過,他能夠教給她的東西,她都能夠自己去掌握了。剩下的,就是如何處理好自己的內心,忘記過去,重新開始。真正的重新開始。不要去過問自己過去做過什麼,無論是和冷御辰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和嚴慕笙在一起的時候。否則,她就無法重生。
似懂非懂,但是現在她意識到了這一點是如此的難。一個人,對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對別人過去的所作所為,始終都會耿耿于懷,但是這樣一來,她就無法開始新的生活。「或許,經歷過什麼之後,我才會明白放下的道理。」
「你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是嗎?到家了。」停在了別墅的門口,紫蔓昕和楊子豪都沒有下車。紫蔓昕偏過頭來看著楊子豪,「如果是當時的我就有限制的能耐,我或許已經不顧一切了。心里的創傷,如果沒有激發點,就好像沙漠里的植物,慢慢會被掩埋。」
「你是要告訴我,你動搖了?」楊子豪望著紫蔓昕,視線久久開。
作者有話要說:
葉子不知道過了這麼久,還有多少親還守著這篇文文,無論還有多少小伙伴葉子都會很感激很感動,堅持寫下去。紫蔓昕的選擇,是繼續,還是放棄?不過我想小伙伴們已經知道了。很快,她就又要面對很多事情,這樣的選擇,是對是錯,無人可知,既然如此,何不嘗試?
最後的最後,真的是很遲到很遲到的新年祝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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