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語樓大慶,這次的演出不但賞賜豐厚,而且得到皇上的首肯,以後嫣語樓的地位就更加鞏固了,嫣語擺出了樓里所有的酒,上到老板下到守衛,不分尊卑,任君暢飲,不醉不休。
悅曉跟著回了嫣語樓,嫣語第一個便向她敬酒,悅曉笑容滿面,二話不說,一飲而盡,陸陸續續地又被敬了很多杯,干脆丟了酒杯,拿起酒壺,歡快地和別人踫杯,大家的熱情瞬間被點燃了,也都扔了酒杯,抱酒壺的抱酒壺,抱酒壇的抱酒壇。嫣語輕搖著手中的酒杯,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看著悅曉的胡鬧,也不阻止。
酒過幾旬,華燈初上,每個人都醉得朦朦朧朧的,悅曉還扒著如醒劃拳,酒壺早就換成酒壇了,醉生夢死也不過如此。
悅曉睜開眼楮,掌燈時分,頭疼得要命,也暈得要命,蘭喜趕緊扶著她,說︰「主子,可好些了?」
悅曉用拳頭錘錘腦袋說︰「頭疼!」
蘭喜責怪道︰「醉得那麼厲害!能不疼嗎?」
小鯉端著湯藥過來,說道︰「主子,把醒酒湯喝了吧!」
悅曉皺著眉頭咕咚幾口灌下去,扶著腦袋,問道︰「我怎麼回來了?我應該在嫣語樓呢。」
「是王爺派人把你接回來的。」
「是嗎?」悅曉喃喃道,思緒卻停留在上元殿的那個恩賜上。
王爺納側妃的事情一定是讓悅曉難過了,偏偏那個人還是伊娜公主,蘭喜趕緊轉換話題,說道︰「主子,你一定餓了,吃點東西吧。」
悅曉搖搖頭,不想說話。
「你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了,總要吃一點才好。」蘭喜勸慰道。
悅曉不語,呆坐著靠在床上。
蘭喜對小鯉說︰「先把飯菜都擺上吧,有好吃的在面前,她會吃的。」小鯉點點頭。
飯菜擺是擺上了,悅曉還是沒有動,蘭喜和小鯉好話勸盡也沒有用,正愁著,沐遠熙進來了,看了一眼紋絲未動的一桌菜,便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目不轉楮地看著悅曉,說道︰「十天後,我會迎娶伊娜公主進府,與阿圖聯姻勢在必行。」
直奔主題,很好,悅曉轉頭看向沐遠熙,他鎮定,他坦誠,他分析利害,他是想讓我諒解他麼?悅曉輕笑起來,說道︰「王爺,您是王爺,您要娶誰進府,是您的權利!」
沐遠熙蹙起了眉頭,說道︰「不要笑!如果你難過,可以哭,但不要笑。」
悅曉笑得更歡了,說道︰「王爺,您怎麼會覺得我是難過呢,我高興還來不及,您忘了,我可是莫名其妙被帶進了王府,您也是被冤枉的,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對,何來難過,現在好了,您有了新的側妃,您忙您的,我也清閑了,也不會被您的三妻四妾誤會了,我的日子終于可以太平了,我可開心了!」
沐遠熙眯起了眼楮,說道︰「開心會借酒澆愁,醉得一塌糊涂?」
悅曉笑道︰「嫣語樓演出成功,大家高興,才會喝多了,王爺您想多了。」
「怎麼,忘了昨天自己說的話,做的事情了。」
悅曉心中一緊,問道︰「我說什麼,做什麼了?」
沐遠熙輕撫上她的唇,說道︰「你說你難受,說你討厭看到我娶別的女人,你吻我,而且還~~~」
悅曉甩開他的手,慌忙打斷道︰「不可能!反正我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你現在說什麼都是你說的呀!」
「不信?來人!」
蘭喜和小鯉進來了。
「昨晚,錦夫人喝醉後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現在告訴她!」沐遠熙命令道。
悅曉緊張地看著她們倆,她們倆為難地看著悅曉,又看向面色冰冷的沐遠熙,猶豫地說道︰「主子昨晚喝醉被帶回來後,抱著王爺不放,說討厭王爺娶別的女人,還說王爺要是敢娶別的女人,你就走,再也不回來,然後還親了王爺,說,說~~~」
「說什麼?」悅曉急了。
蘭喜一下子漲紅了臉,鼓起勇氣說道︰「說要跟王爺上床!」
「啊?」悅曉直接想昏厥,趕緊整個鑽進被子不出來,太丟人了,這是我說的話?酒後亂性,古人說得一點都沒錯,以後堅決要戒酒!!!
沐遠熙揮了揮手,蘭喜和小鯉望了一眼那團鼓囊囊的被子,嘆口氣,怎麼都不記得了呢,趕緊退下。
沐遠熙彎起了嘴角,說道︰「我的話不信,她們倆的話你可听到了。」
半天,悶悶地發出一個聲音道︰「喝醉了不算,酒後亂性所致!」
「酒後吐真言!」沐遠熙不緊不慢地糾正道。
被子里半天沒有聲音,沐遠熙怕她把自己憋壞了,拉扯被子,卻被緊緊拽住,無奈道︰「出來!」
「不出來!」
悅曉等了半天,覺得沒有動靜,將被子從腦袋上慢慢掀開,和沐遠熙撞個正著,愣愣地看著他,沐遠熙站起身,撩開衣擺,冷清清地說道︰「吃飯!」便徑直走到桌邊坐下。
悅曉眨巴了兩下眼楮,見他自顧自吃起來,並不理她,模模肚子,真的好餓,便也乖乖在桌邊端起碗扒飯,時不時偷眼看他,他好像沒有笑話她的意思呢,就這樣了?
接下來的日子沐遠熙很忙,泰王府也很忙,忙著籌辦婚禮,雖說是個側妃,可是憑著和卓公主的頭餃,那婚禮卻是按照正王妃的級別給置辦的。
那一天一夜好不熱鬧,沐遠熙穿著大紅的喜袍,冷峻的面容平添許多色彩,皇子官員都來了很多人,悅曉和楚她們作為沐遠熙的妻妾也不得缺席。
悅曉很不爽,是非常非常不爽,低頭站在妻妾最後面,不讓別人注意到她。
吉時行禮,夫妻交拜,揭開蓋頭,伊娜含羞帶笑,明艷動人,悅曉眨眨眼楮,都說婚禮是女人最美的時刻,每個女子都有這個夢想,可是我經歷不到了,我是直接被帶進府里的,沒有流程,沒有祝福。
空中飄起了雪花,于是紛紛有人說,瑞雪兆豐年,吉利,好兆頭,泰王爺與和卓公主乃天作之合,楚始終溫柔端莊地笑著,悅曉有時候真的很同情她,明明是最嫉妒的,偏要裝得賢良淑德。
酒入酣時,伊娜和沐遠熙還在應付著,悅曉看了這麼久,也待不住了,不聲不響地溜了出去,好像還是第一次晚上逛這個花園,王府的晚上和白天還真不一樣,漫天的雪花飄著,黑夜也變得不那麼黑了。
蘭喜知她心里難受,輕勸道︰「主子,下雪了,外面冷,只怕這喜宴一時半會兒也結束不了,我們先回初曉軒吧,末了再去露個面。」
悅曉自言自語道︰「你看,這雪花多干淨啊,不像我家那里,都被污染了。」還未說完便打了一個噴嚏。
「主子,我們回去吧!會著涼的。」
「我想再待會兒,難得這麼寧靜。」
「那我去給你拿件披風吧,你這里不要亂走,我很快就回來。」
「嗯。」
「啊~~~嗚」身後忽然伸出一只手捂住了悅曉的嘴巴,將她擁進一個懷抱里,這個讓人驚恐的懷抱,悅曉再熟悉不過了。
「你不叫喚,我就放開你。」
悅曉點點頭,嘴巴上的手松了,懷抱卻緊了,一股熱氣噴在她的頭上,悅曉緊張地說︰「沐遠俊,這里是泰王府,你快放開我!」
沐遠俊輕笑起來,深深吸了一下,輕佻道︰「想我了嗎?」
悅曉白了一眼,說道︰「從來不想!」
沐遠俊繼續笑道︰「真沒良心,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可是每天都會想你。」
悅曉咬牙切齒道︰「你記清楚,我是錦夫人,跟你沒關系!」
「沒關系?」沐遠俊握住她的小臉,擰過來面向他,霸道地說道︰「你記住,你是我的,暫時寄放在泰王府,遲早有一天我會接你回去的。」
「暫時寄放?你怎麼不現在就帶走啊?」悅曉不甘示弱,在泰王府他不敢亂來。
「你以為我不敢?把你藏在一個人神不知的地方,他還能把你找到?醒醒吧,他今天可是娶了伊娜公主,在他眼里,你只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我才是真心對你的。」
哪壺不開提哪壺,悅曉掐死他的心都有了,憤怒道︰「就算是這樣,我也樂意跟他,不跟你~~~唔~~~」
沐遠俊也惱怒了,一口咬在她惡毒的唇上,輾轉攫取,本來想好好說話,可每次都被她激怒,沐遠俊不罷休地撬開她的唇齒,用力吮吸她那氣人的舌頭,痛得悅曉狠掐他的手臂,沐遠俊無動于衷,反將悅曉擁得更緊,獨屬于她的清新之氣,日日夜夜的思念之情,豈是一時半會兒能滿足的。
悅曉就要昏厥的時候,突然被放開,失了重心和力氣,一跌坐在已下了些許雪跡的地上,蘭喜走近,看到悅曉坐在地上,連忙扶起她,關心道︰「主子,怎麼坐在地上?來,我扶你起來。」
悅曉失魂落魄地看清了眼前的蘭喜,連忙往四周查看,早就沒了沐遠俊的影子,蘭喜奇怪道︰「怎麼了?還有誰嗎?」
「沒,沒,我們回去吧。」
蘭喜疑惑地給悅曉披上披風,扶著她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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