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蓉兒端著水壺進來。
「蓉兒,你去把棋子收拾了,這交給我。」子木走上前去一把接過水壺道。
「好的公子。」
李白只笑著坐在一邊。看來他已經不止一次喝過子木泡的茶了。他就坐在那里,以一種平靜的微笑來期待子木的香茗。楚雲裳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李白,她覺得,李白似乎正像一種茶,他的神韻倒像是茶香,鑽進你的心里,在你心頭縈繞,慢慢地你原本很急躁的心就會平靜下來。
子木走到桌前把水放在一旁,用一個小勺往每個小茶碗里放一點茶葉,楚雲裳不滿道;"這麼一點?一,二,三,我都能數的出來。」
子木眼神復雜地瞥她一眼,似乎在說,沒文化真可怕。
「你當飯吃呢?我這可是極品毛峰,在說,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品茶啊?」子木覺得這人簡直不可理喻。
楚雲裳看著他那張胡子拉扎的臉,氣的半天不說話,一坐下去,看見李白在看自己趕緊沖他笑笑。呵呵注意身份!
「楚兄弟,等你喝過子木的茶後就會後悔曾有過此刻的心情。」李白笑道。
「後悔?我的字典里沒這個詞兒。」楚雲裳白了子木一眼。
子木也不說話,仿佛此刻任何言語都是對茶的一種侮辱。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只見他分別往小茶碗里倒入少許開水,然後把蓋子蓋上,悶一會兒,然後在往里面加七八成開水,那股清香直往五髒六腑鑽,楚雲裳扭過頭吞了下口水,要不要那麼香啊,趕緊趕緊擦擦口水。
「來,嘗嘗看,絕對極品中的上等。」子木把茶水輕推至李白面前。
「清香悠長,繞梁不絕啊!哈哈。」李白輕端茶碗,右手持蓋子在上面略撥幾下送至嘴邊,「嗯,真可謂唇齒留香,浸透五髒。」
楚雲裳聞半天味早受不了了,不管了,一把端過去,沖他們嘿嘿一笑,「口好渴啊!先干為敬!」
「楚兄弟」李白話還沒完。
「唔?!!」天哪好燙!又不好意思吐,楚雲裳臉憋得通紅,勉強擠出一絲笑,淚都快出來了,完了狂奔出去。舌頭說,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跟這這個主人,早晚有燙熟的一天。此時身後那笑的最響的是哪個!!
奔到屋外「哇——」一口全吐了出來,呼呼,張開嘴喝幾口山風,頓時舒爽了許多,楚雲裳擦擦眼淚,轉身準備回屋,卻剛好看到蓉兒走過來。
「楚公子,這是我家公子讓給你的。快服下去吧,對你的舌頭有好處。」蓉兒攤開手,卻是一顆晶瑩的小丸,這是什麼東西?難道他又搞什麼東東陷害我?楚雲裳拿眼斜睨了子木一下發現他正和李白品茶,並未注意她,還別說,舌頭真的好疼,而且好麻,不管了,看它這麼漂亮應該不是毒藥,吃了再說,量他也不敢害我。楚雲裳接過藥丸送到嘴里,感覺真不錯呢!
「好吧,多謝姑娘。」嗯好舒服,涼涼的,舌頭一下子就舒爽起來。看來他還是有那麼點良心的。楚雲裳這樣想著的時候,又用正眼看了看里面的那位大叔。
「怎麼樣?好多了吧?」蓉兒問道。
「哦是啊,好多了,這是什麼藥啊這麼好?」
「只不過是三七粉制成的小藥丸罷了,我家公子有時候進山打獵不小心受傷了就拿三七粉來涂,它還可以活血化瘀呢。」
楚雲裳又看了看子木,這回覺得其實他還有那麼點小聰明的。
楚雲裳站在寒風里拍了拍臉頰,據說這樣可以讓臉皮厚一點,狠狠地吸了口氣,這才轉身回屋。
「楚兄弟,好點沒?」李白關切地問道。
「嗯好多了,多虧了蓉姑娘的藥。」楚雲裳坐回自己的位子。
「什麼叫‘蓉姑娘的藥’?那可是本人的心血。」子木一邊倒茶一邊說道。
「嘖嘖嘖,不就是一點點三七嗎?至于搶功嗎?小氣扒拉的。」楚雲裳瞥他一眼。
「呵呵?個頭不大口氣不小,有本事你弄出來個看看。」子木不依不饒。
「現成的沒有,要不現在就給你吐出來,我也不稀罕你的什麼破藥!」
「行了行了,誰稀罕你的穢物!」見她就要往嘴里掏,子木急忙道。
「來,楚兄弟,這杯給你,是涼的。」李白說著把杯子輕推過來。
「謝謝先生。」楚雲裳頓時覺得心里很溫暖。如果他是自己的大哥該多好,不如此刻一個想法跳進腦海。
「嗯,我有個想法,不知道先生的意思?」
「楚兄弟但說無妨。」
「我想認你做大哥,不知你?」
「哈哈哈,這很好啊,這主意不錯,你說呢?」李白征求子木意見。
「有他什麼事啊?」楚雲裳小聲嘟囔道。
「好極了,我這就吩咐蓉兒去辦。」子木顯得很興奮,叫來蓉兒吩咐一通,「去吧。」
楚雲裳端起茶猛喝了一口,果然是珍品,味道不錯。
「你這種喝法適合站在瀑布下面張開嘴接瀑布。」子木一臉鄙夷。
「這說明我的度量比宰相還大,人家是撐船,我的是瀑布,多謝夸獎。」楚雲裳得意地看著他。
子木沒料到她會來這麼一句,登時不知道怎麼接下去,憋半天最後扔了句︰「我去看看蓉兒好了沒有。」便悻悻地出去了。
「子木能敗在別人唇下實屬罕見啊哈哈。」李白笑道。
楚雲裳感覺自己剛才有些失態不禁臉上微紅,沖他嘿嘿一笑。
此時楚雲裳注意到李白佩戴了一個香囊,這股香味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聞到過。正想著忽听李白問她話。
「楚兄弟,那天為何會一個人昏倒在路邊呢?」
李白果然是李白,如此直言說出心中疑惑。看來這個問題不解決很難消除他們心頭的疑雲。這樣即使結拜了也會讓他們覺得自己不夠坦誠。可是自己又怎麼能說出實情呢?看來只能是善意的謊言了。
「其實我在長安是家大戶的家丁,因為經常受主人欺負所以就偷空跑了出來,如果被他們抓回去就死定了。」楚雲裳邊說邊觀察李白的反應,從他的神情來看,可信度有八成,不管了,反正騙都騙了就這麼著吧,反正就是不能說出實情,應該是說,自己已經決定和過去那段徹底劃清界限了。
「奴才遇到惡主乃是不幸,小弟能有這種敢于反抗的勇氣,可見膽識過人啊!」李白點頭稱贊,似乎覺得這個小兄弟有一種不屬于這個年代地質。
楚雲裳沒想到自己騙了他,他還這麼夸自己真是慚愧極了,咬這下嘴唇不敢看他。
「楚兄弟今後有什麼打算呢?」李白的眼神就像是倒影了深山的一顆古松的清輝,讓人既覺親切又覺得遙遠,。
打算?這是個多麼冰冷的詞語,自己無親無故,根本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哪里想過以後。以後,以後
「我」楚雲裳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心里不自覺地升起一股恐懼,一種害怕再度被拋棄的恐懼。
「哈哈都準備好了。」子木此時從外面竄進來,李白笑道︰「楚兄弟,我們出去吧。」
三人來到屋外,山風漸弱,沒那麼冷了。準備的倒還算齊全。
只見香案上懸掛著關公像,下面擺放著香爐,兩只高燭,一些祭品,竟然還有一只雄雞。听說男人結拜用公雞女人結拜用雌雞,看看自己的裝扮,楚雲裳舒了口氣,還好。
听說結拜時還要用針把手指扎破把血滴進酒里,然後喝掉。這樣太殘忍了吧,而且,關鍵是,疼!楚雲裳最怕血了,主要的是不要是自己身上的。
「我們要不要學學先人,也弄個煞血為盟啊?」子木興奮地提議。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那家伙指定跟自己過不去,難道他沒看出來自己幼小的心靈已經在哆嗦了嗎?
楚雲裳惡狠狠地瞪他︰「你不要這麼‘聖’行不行啊大叔?」
「什麼是‘聖’?」子木不解地問道。說完又自我醒悟道,「是不是覺得我有孔聖人的風範啊?哈哈。真是不敢當啊!」
「你比他厲害!你的‘聖’就是‘聖人蛋’!」楚雲裳忍著笑說完,然後看著他迷茫的表情,終于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這個詞還是自己上高中的時候學校流行的呢,他一個古代人如何知道呢哈哈,看來也只有搬出現代化才能降得住他!
子木半天反應不過來,雖然听不懂但能感覺到自己又被罵了,心里干憋氣沒法。這家伙估計不是這個國家的,說的這是什麼鳥語??子木心里恨恨地想。
「太白兄,你說他是不是異邦人啊?說的話好奇怪!你能听的懂麼?」子木轉身向李白求救。
李白看看楚雲裳搖搖頭,「哪里是什麼異邦人,只不過是古靈精怪些罷了。」語氣中滿是關愛。
楚雲裳沖子木吐吐舌頭,看!沒人替你說話哦!子木斜了她一眼。好男不跟女斗!話說不是有句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麼?!嘿嘿。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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