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若只如初見 第八十三章 愛不爭寵

作者 ︰ 落雪公主

楚雲裳被一個莫名其妙的雪球給砸了,當下心里窩火,正欲要尋出這個不懂規矩的人的時候,只听身後一個聲音笑道︰「哈哈,終于報了耳光之愁了!」

這聲音倒似乎在凝過,有幾分熟悉。

待要看個究竟時,那人已走至面前,這不是李睿還有誰?

當日只是一個誤會,沒想到這廝竟然記恨這麼久,楚雲裳懷疑他是天蠍座的。

「喂,你什麼座的?」楚雲裳有意取笑。

李睿正一張嬉皮笑臉,被她這麼突然一問還真的認真地說道︰

「我,我當然是肉做的了!你被雪球砸傻了?」說完自己先笑彎了腰。楚雲裳實在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李睿一下子就止住了,厲聲喝道︰「不許笑!」

楚雲裳一時止不住,背過身去使勁笑。

「大膽奴婢,竟敢取笑涼王殿下,不給你點厲害怕你不懂宮里的規矩,來人,」

「慢著!」李睿喝住老太監的召喚。「無妨,讓她笑個夠。」

老太監一臉茫然,看著剛止住笑聲的楚雲裳,又看看李睿,然後一頭霧水的走到一邊待著。

「涼王玩吧,奴婢告退。」楚雲裳說著轉身就走。

李睿一個跳步,跳到楚雲裳前面攔住去路。

「怎的說走就走,如此湊巧不如陪我玩玩兒?」

楚雲裳一听「玩玩兒」再看看李睿那張猥瑣的臉,登時氣急,一個巴掌甩過去。

「玩你妹!」然後扭頭迅速閃人。

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的李睿模著火辣辣的挨了第二次耳光的左臉,看著楚雲裳飛快地跑掉,一臉茫然。老太監哪里肯依,說什麼也要喊人去教訓一下這個沒規矩的小宮女,李睿只是怔怔地看著她的身影,攔住老太監,自言自語道︰「不就是玩玩雪嗎怎麼就惹到她了?看來她喜歡和公主玩。」

遂命令道︰「下次喊上廣寧妹妹一起,切記。」

老太監懵懵懂懂,唯唯諾諾。不知所以。

楚雲裳回到裕華閣,俞瑤已然起床,此刻已經梳洗完畢在用早膳,見楚雲裳氣呼呼的進來心知她又在外面遇到什麼不快。放下湯匙問道︰「這又是哪根沒長眼楮的蔥把我寶貝妹妹給得罪了啊?快告訴我,我替你出氣。」

楚雲裳看她那半熟不熟模仿古代人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走到桌前坐下,桑晴遂遞上一副碗筷。楚雲裳還真是有點餓了,接過來只顧著吃。

俞瑤也不追問,沉吟半晌,才說道︰「今日下雪,不知道皇上有沒有興致賞雪呢?」

楚雲裳見她竟然主動提起皇上,心里已經明白個幾分。這丫頭八成真是動了情了。

「桑晴,你再去幫我弄點菜吧,我沒吃飽。」桑晴當然是明白人,一听就知道其中的緣由。遂點頭下去。

俞瑤知道楚雲裳定是又要給自己上政治課,趕緊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吃著飯。

「我說姐姐,咱能不能再考慮一下?」

楚雲裳湊近了低聲道。

俞瑤一臉嫌棄地躲開她道︰「你能不能想點好的?做人怎麼可以如此之邪惡?再說了,這個古代皇帝一表人才,老是老了點,但是還算是玉樹臨風,儒雅高貴吧。比我們那個時代的男人強多了。而且,你是知道的,我有戀父情結,這不是上天的安排又是什麼,我拜托你以後把你那嘴閉上,不許再嘰嘰哇哇,明白不?」

楚雲裳被她這番慷慨陳詞徹底折服,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若真遇到什麼麻煩不是可以隨時回去的嗎?既然她想玩就隨著她了。

「哎,自己的人生,自己去掌控吧,妹妹我再也不管這些了。」楚雲裳長嘆了一聲,說道。

听她如此說,俞瑤自然是欣喜萬分的。

大雪下了一整天才稍稍小了一些,楚雲裳閑在屋中看了半天的《詩經》後來實在覺得煩悶,索性放下書走到窗戶前看外面銀裝素裹的皇宮,遠處回廊下有一隊禁軍從右邊往左邊去了,楚雲裳竟然引頸觀望,不知道子木會不會也在其中呢,如今這樣奠氣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配發冬服,而且肯定是沒有手套和圍巾可以拿來防寒的,思緒混亂了半天,禁軍隊伍已經走遠,楚雲裳恍然回過神來,暗自嘲笑自己竟如此多操心。人家是男人,又是滿身武藝,再說就生活在這個時代,怎麼能和現代在羽絨服下包裹著,抵抗力日益下降的現代人相提並論呢?想到這里,楚雲裳松了口氣,怪自己不該顯得如此胡思亂想,也許該出去走走才對。

而屋里的俞瑤只顧著讓桑晴教她如何刺繡根本沒空搭理旁人。楚雲裳隨口說了句要出去走走,便下樓出了裕華閣。

行至不遠,左顧右盼,仿佛還沒從早上的陰影中掙月兌出來,當感覺一切正常的時候,楚雲裳才敢大膽的往貞梅苑走去。

在現代已經很少能看到雪了,氣候更是四季如春,人們穿羽絨服的情況大概只有在拍戲的時候吧,如今能有幸在古代經歷這樣真實的大雪,楚雲裳自然是萬分激動的,但是刺骨的寒風和隨時準備淹沒鞋子的積雪,讓她不得不加快步伐。心想著若是手機在身上的話,肯定是要多拍一些雪景帶回現代的。如此胡思亂想一番,貞梅苑已經出現在眼前了。

剛走到貞梅苑前一個宮牆的拐角處,恰逢楊太真攙扶著皇上從貞梅苑出來,梅妃跟隨其後,行至門前叩首行禮口中說了句「恭送皇上,太真娘子。」

皇上回頭看了一眼梅妃,倒似有些許歉意,楚雲裳躲在轉角處看的不是太真切。也許只是錯覺。

等皇上一行人遠去了,楚雲裳才從牆角處走出來,梅妃此刻還倚在門旁翹首注目。

「奴婢參見梅妃娘娘。」楚雲裳走過去,輕聲請了個安。

梅妃見有人來,手中的絲帕在面頰輕輕拭了拭,然後笑容嫣嫣地說道︰「趕緊平身吧,倒還是這麼客氣,讓我說你什麼好。」

楚雲裳心知梅妃定是剛剛哭過,只是有意隱瞞,既如此,自己當然沒必要拆穿,只是伸手扶了梅妃往內殿走去。

半晌無話,楚雲裳只想趕緊找話來化解此時的尷尬,剛巧紅綢端著湯藥走進來,看見屋子里只有梅妃和楚雲裳,左右看了一下,疑惑道︰「剛陛下不還在麼,怎一轉眼便走了?」

听到這話梅妃剛掩飾起來的悲傷又一次涌上心頭,眼楮一下子就紅了一圈。楚雲裳趕緊給紅綢使眼色,紅綢才不理會這些,粗人心粗地把湯藥往桌子上一放,還是揪著這個問題不肯罷休。

「娘娘,剛陛下還說要親自喂娘娘進藥,莫不是朝中有急事?」

梅妃是知曉紅綢的秉性的,她這人心直口快,得虧是身在貞梅苑,若是分在別宮,定是橫死都不曉得原因的。所以她不想告訴她實情也是怕她出言不遜落人把柄。

「陛下日理萬機,朝中有事也是常事,何必如此驚詫。」梅妃邊說邊拿起湯匙準備喝藥,門外綠蕪剛剛掃完雪進來,一張小臉凍得紅撲撲的,煞是可愛。綠蕪是梅妃重獲恩典後皇上專門調過來侍奉梅妃的,當初梅妃執意在眾多恩賜的宮女中獨獨只留下紅綢,也是看在她人小機靈且並無任何心眼的份上才留下了她。其他的宮女太監她一概謝絕。

紅綢也算是不負所望將貞梅苑打理的井井有條,雖說心智不聰,但倒是勤快的。

然而經過上次事件之後,梅妃傷心過度,心神俱損,一病不起,直到平反昭雪重獲聖恩後才日漸復原,皇上惦念梅妃,所以將貼身茶水宮女綠蕪賞賜給了她。

綠蕪和紅綢,性情是相去甚遠。一個喜靜,一個喜動,一個心直口快敢怒敢言,一個純淨柔弱不愛多言。自打綠蕪貞梅苑,梅妃整日看紅綢招惹調戲綠蕪取樂,心情爽朗了,身體自然也恢復的快些。

「娘娘,這是奴婢適才在外門撿到的錦帕,想必是太真娘子無意丟下的,請娘娘過目。」

綠蕪說著已經將手帕遞給了梅妃。梅妃還未伸手去接卻被紅綢一個手快給搶了去。

「哦~我道是如何,果真是有緣故的,若不是她太真娘子將陛下勾走,這會子陛下定是在為咱們娘娘喂藥呢,這狐媚的功夫怕是要伸進咱貞梅苑了。以後陛下再來可就難了。」

「住口!」

梅妃的眉頭鎖的緊緊的,嘴角蠕動了一下,楚雲裳站在旁邊替紅綢捏了把汗。綠蕪听到這話早嚇得魂不附體,趕緊上前捂住紅綢的嘴。

「姑,你這張破嘴可是早晚要出大事的。你一人送命也就完了,可別拉上我們陪你。」

紅綢不以為意,只是吐著舌頭沖綠蕪扮鬼臉。,梅妃自是習以為常,不肖與他們計較。

綠蕪瞪了一眼紅綢便無趣地退下了,紅綢見她惺惺地離開了,也感覺無趣。

梅妃沉思片刻道︰「雲裳,上次教習你的東西你可記得了?」

楚雲裳此時心里亂極了,野史上曾有這樣的記載,某日唐玄宗在貞梅苑與梅妃歡聚,楊太真得知後醋意大發,跑到貞梅苑去鬧,皇上因寵愛她所以陪她離開了貞梅苑。只是沒想到,這樣不能被寫入正史的故事竟然被自己給撞見,難免心生感慨,日後的楊太真將是何等的榮耀,而眼前的梅妃更是難逃命運的安排,想到這里,楚雲裳嘆了口氣。

這真是︰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閑平地起波瀾。

梅妃喊了兩遍,楚雲裳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奴婢愚鈍,只記得一點,娘娘所創自然是別人不能輕易學會的。」

梅妃嘆了口氣道︰「倒難為你。難得你肯不問原因這麼听命與我,實屬難得,倒叫我不知如何感激你。」

楚雲裳見她這般說,趕緊插嘴道︰「娘娘何出此言,奴婢敬重娘娘學識,自是喜不自禁,要說感激也是奴婢感激娘娘,不嫌棄奴婢天資愚鈍。」

梅妃听她此言一時感動,一把握著她的手,不知再說什麼才好。

「明日你午後你且再來。」

話剛落音,就听綠蕪跑了進來喊道︰「娘娘,阿翁帶了幾個太監往咱們這兒來了。」

紅綢一听立刻來了精神,立刻竄出去看,一時回來也笑道︰「是呢,這就進了門了。」

梅妃一听立刻站起身來,楚雲裳攙扶著她往門外走去。

卻說高力士領著幾個小太監踏著厚雪,格吱格吱地邁進院來,梅妃已經在殿前等候,高力士一見梅妃就滿面堆笑地唱到︰「陛下有賞~!」

話音落下人已行至殿前,梅妃等人跪地受禮。

「陛下賞︰貂裘披風紅藍各一件,金銀鏤空雕花手鐲各兩只,金絲棉靴兩雙,龍鳳呈祥錦被兩床。」

紅綢綠蕪一一收了皆謝了恩,梅妃起身,高力士陪笑道︰「陛下一心記掛著娘娘的身體,一離開就吩咐老奴來給娘娘送了來,現下天寒地凍,娘娘也需多多愛惜身體些才是。」

梅妃淺笑道︰「阿翁說的是。」

此時外面的雪已經完全止住了,庭院里那條被綠蕪掃出來的羊腸小道此刻上面蓋了一層薄薄的雪,風一吹便露出了石板地面。

不遠處的梅林里,傲骨開放的梅花,鮮紅鮮紅的被白雪包裹著,露出半個腦袋安靜地看著這個世界。風吹來花上積雪墜落,原本的一整朵花也就完全出來,在白色環境的襯托下顯得格外鮮艷,此時的梅林,遠遠望去美不勝收。

梅妃忽听聞楚雲裳在身後嘆氣,回頭看她道︰「裳兒怎得也如此多愁善感起來?」

楚雲裳走到梅妃面前蹲下去笑道︰「奴婢只是感慨,這滿園的梅花,竟沒有人去欣賞,倒顯得寂寥。」

梅妃聞听此言,心頭一驚,她說的極是,她還有整園的梅花在誠心等待著她,莫不要因為這一點爭風吃醋就疏忽了原本應該關切的事物,妃子之間的爭風吃醋歷來是皇家難以避免的,自己何苦也要加入這個萬劫不復的惡俗隊伍中往那個無底深淵跳呢。自古常有白頭女,卻少一王一婦人。

想到此,遂立刻站起身吩咐綠蕪去拿披風。又吩咐紅綢去把剩余的藥倒掉,二人見梅妃突然的精神煥發,自然是喜不勝收,各自領命而去。

待穿戴完畢,楚雲裳扶著梅妃,綠蕪和紅綢各自拿著木鏟和一些碎布屑往梅林走去。

再說裕華閣,俞瑤好不容易學會如何金魚,這邊桑晴已經被外面的嬉鬧聲給搶去了魂兒。桑晴畢竟也是小女孩,心智自然單純些,但是小主吩咐的又不能不做,只是心已經飛到了窗外,和那些不在當值的宮女太監們一處玩耍了。

「快看,這條藍金魚如何?」俞瑤不顧手上多次被繡花針刺傷的傷口,欣喜地將作品遞給桑晴看。桑晴一看那條奄奄一息的藍金魚和那歪歪斜斜參差不齊的針腳,就立刻啞口無言了,思忖了半天,笑道︰「小主,眼下雪已經停了,小主也勞累了半日,不如讓奴婢陪小主出去活動活動筋骨可好?」

俞瑤一听這話,立刻就拉下來臉,敢情這半日,她的心思壓根就沒在傳授自己的手藝上,早不知道飛到哪個雪堆里和那些小太監們嬉笑怒罵了。

「混賬!那些人分明是沒有人出去治理他們,也敢如此放肆,你自是不必同流合污,快些教會我如何刺繡是正經。」

俞瑤顯然是生氣了,平日里一听說玩就奮不顧身,今日卻肯為了學刺繡而怒斥下人,這反差相當明顯的。

桑晴一見此光景,早就把玩給嚇得飛得無影無蹤了。連忙安心地教起俞瑤刺繡。

梅林深處時時傳來陣陣笑聲,嗓門最大的當數紅綢。

「雪人怎能是紅鼻子,綠蕪你搞什麼名堂?!」紅綢一把扯下綠蕪剛給雪人按上的紅鼻子,笑罵道。

此刻楚雲裳和梅妃在不遠處裝扮另一個雪人,說好兩組比賽,公認最好的有獎賞。綠蕪不幸與紅綢分到了一組,此刻兩人為了雪人的鼻子吵得不可開交,梅妃已是習以為常,自是不去理會,楚雲裳看到她們的樣子,笑的幾次流出眼淚。

「你們可以考慮打上一架,贏得方有決定權。」楚雲裳見她們僵持不下,提議道。

二人不理會楚雲裳,還是糾結在其中,無法自拔。

突然一個人闖了進來。吼道︰「雲裳你太不夠意思了,有這麼好玩的也不帶我。」

眾人不知何人,待去看時,卻原來是懷抱著愛寵白雪的廣寧公主和她身後跟著的——李睿。

楚雲裳看到廣寧還沒來得及高興,余光已經看見了她身後的李睿,心里咯 一下,暗叫一聲「不好」,可是為時已晚,逃是不可能的了。

紅綢和綠蕪向公主和王爺請過安,公主王爺又向梅妃請了安,各自才算開始言歸正傳。

「公主的白雪,如今才真是‘白雪’了呢。」紅綢素日喜歡動物,一見廣寧的愛寵,更是喜歡的不得了,白雪一接觸雪地便開始奔跑,紅綢此刻已經忘記剛才和綠蕪爭執之事,滿眼滿心皆是‘白雪’。

眾人笑了一回,廣寧走到楚雲裳面前盯著那個半成品雪人,喜不自禁。

「適才去了裕華閣,俞良人說你不在,好在桑晴知曉你的行蹤,我這才好容易尋到你,路上恰巧踫到睿哥哥,所以一起來了,想不到你們竟玩的如此開心,我定是要加入的。」

楚雲裳對廣寧的脾性已經了如指掌,既然她喜歡,就順著她,只是這李睿,當真不讓人喜歡,腦袋一轉想出一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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