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皇上都是和太真娘子去華清池共享溫泉滋潤,但是這次卻讓楚雲裳和俞瑤陪同,旁人是看不出任何端倪,只道是皇上新寵俞良人罷了,殊不知皇上心里另有打算。
此次皇上依舊和太真娘子住在飛霜殿,飛霜殿也算的上是他們的愛巢了,飛檐翹角、紅牆綠瓦的飛霜殿充滿了神秘色彩,據說,冬天,這里經常漫天飛雪,但由于華清宮有地下溫泉,使地表溫度較高,熱氣上升,化雪為霜,故稱「飛霜殿」。楚雲裳和俞瑤住在了離他們不遠的沉香殿。對于這次能從後宮佳麗中月兌穎而出成為能和太真並駕齊驅的妃嬪,俞瑤顯得異常驕傲和滿足。
對于驪山華清池,楚雲裳也是有所耳聞的,在現代的時候,她就曾和俞瑤去過一次,如今的華清池被批準為國家級旅游景區。因為華清湯池中的水內含多種礦物質和有機物質,有石灰、碳酸鈉、二氧化 、氧化鋁、硫磺、硫酸鈉等多種礦物質。驪山溫泉、千古涌流,不盈不虛。溫泉水不僅適于洗澡淋浴,同時對關節炎、皮膚病等都有一定的療效。所以慕名而來的人更是不計其數,整個華清宮早已經變成人們游覽和享受的景區聖地,唐朝時期的那種皇家貴族氣質卻漸漸不復存在了。
這一日,皇上和太真設宴,俞瑤和楚雲裳也在席,席間當然少不了歌舞助興。皇上顯得特別興奮,一直和太真在耳語著,並時不時的哈哈大笑,俞瑤看著心里雖不是滋味,但還是覺得自己不該太在意這個,畢竟是自己選擇的,所以無論怎樣都還是要學會面對的。楚雲裳只顧吃著看著欣賞著,根本沒有去注意皇上他們的舉動,但是皇上在和太真耳語的時候,眼楮的余光卻時不時的瞄向楚雲裳。
酒過三巡,皇上提議演奏《霓裳羽衣舞》。史上記載︰唐玄宗引《霓裳羽衣曲》為得意的作品,開始僅在宮廷表演,開元二十八年,楊玉環在華清池初次進見時,玄宗曾演奏《霓裳羽衣曲》以導引。當時,大臣張說《華清宮》雲︰「天闕沉沉夜未央,碧雲仙曲舞霓裳;一聲玉笛向空盡,月滿驪山宮漏長。」
楚雲裳听到「霓裳羽衣舞」這幾個字,心里一陣激動,
《霓裳羽衣舞》,是唐代大曲中的法曲精品,唐歌舞的集大成之作。直到現在,它仍無愧于音樂舞蹈史上的一個璀璨的明珠。當年因為自己對唐玄宗的追崇,又怎會不知道他的得意之作呢,只可惜,安史之亂後這支舞曲就失傳了。這正是楚雲裳一個深深的遺憾,而如今皇上竟然要在自己面前演奏這支失傳的神曲,楚雲裳抑制住內心的激動,靜靜等候著眼前的一場歌舞的盛宴。
太真听到皇上滇議,不禁想起他們初次相見的場景來,內心也是一陣柔情蜜意,欣然應允。要知道這世上能表演此舞的唯有她楊玉環一人,這怎能不讓她驕傲。
高力士吩咐下去,一幫舞姬退下,不大會兒功夫早已抱著磬、簫、箏、笛等樂器進了大殿,太真也下去換了霓裳舞衣又回到了前殿,楊玉環本就是一代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如今霓裳舞衣更襯托的她千姿百態,嫵媚動人,就連楚雲裳都看得痴了,更何況是皇上呢。
「環兒,朕也甚久未見你的霓裳舞了,今日朕還用玉笛伴奏如何?」
太真嬌羞一笑,飄到皇上面前,嬌滴滴地笑道︰「除了陛下,問世間還有哪個男子能配得上臣妾的霓裳舞呢?」
皇上听完滿意地點點頭,高力士早已經準備了玉笛奉上。地下的人也都各就各位,轉等著皇上的口令。
楚雲裳雖然沒有見過完整的霓裳羽衣舞,但是出于對唐玄宗的敬佩和熱愛,早已將這支舞曲的步驟熟記于心,但畢竟只是曲理,並沒有人能真正的完整舞出。
《霓裳羽衣舞》全曲共36段,全曲分散序(六段)、中序(十八段)和曲破(十二段)三部分︰散序為前奏曲,全是自由節奏的散板,由磬、簫、箏、笛等樂器獨奏或輪奏,不舞不歌;
中序又名拍序或歌頭,是一個慢板的抒情樂段,中間也有由慢轉快的幾次變化,按樂曲節拍邊歌邊舞;
曲破又名舞遍,是全曲,以舞蹈為主,繁音急節,樂音鏗鏘,速度從散板到慢板再逐漸加快到急拍,結束時轉慢,舞而不歌。
此事皇上輕持玉笛,笛聲悠揚,婉轉縈繞在整個大殿底下持磬、簫、箏者也都有秩序的跟著,散序完後接上中序,只見楊玉環聞曲起舞,先是緩緩地抒情伸展,繼而由慢轉快的變化,楚雲裳腦海中的那些步驟完全被她演繹的淋灕盡致,原來現代記載的那些文字,都被楊玉環給生動的演繹了出來。楚雲裳激動的握住俞瑤的手,壓低聲音驚嘆道︰「就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和我背的步驟一模一樣。」
俞瑤不解其意,並不理會她,只是帶著醋意地一會兒看看皇上,一會兒看看中央舞池中正婀娜多姿的楊玉環,頓時,那微弱的驕傲早已經煙消雲散不留痕跡了。
也許是沉醉太久,楚雲裳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的,她的靈魂已經隨楊太真的舞姿進到了另一個天地,仿佛飄飄然進到了月宮見到了月宮里的仙女,徜徉在仙界中一般。哪里知道什麼時候結束的。直到俞瑤使勁晃著她的手臂才將她從幻夢中喚醒。
「雲裳,你覺得朕和環兒所演繹的’霓裳羽衣舞‘如何啊?」
楚雲裳趕緊站起身回道︰「奴婢曾對此舞曲有所耳聞,今日一見,果真是天上才有的神曲,奴婢能親眼一見,此生無憾了。」
皇上听完大為滿足,得意之色溢滿臉上。
宴後皇上特許楚雲裳和俞瑤去蓮花湯池洗浴,蓮花湯是皇上御用道池,是一個可浴可泳的兩用湯池,充分顯示了至高無上、唯我獨尊的皇權威嚴。
皇上竟然將自己道池讓給自己,楚雲裳心里覺得是受寵若驚了。但她並沒有想太多。反正他推說自己身體不適早些回去休息了。想必是去陪太真娘子了。不過他們的事也與自己無關,于是楚雲裳就將全部心思放在蓮花湯上。
但是俞瑤多少有點失落,她對洗溫泉興趣不大,反正對她來說古代和現代都一樣,只是她一想到皇上竟然為了陪伴太真而將自己晾在一旁,雖說她不想和太真爭寵,但是這個時候她的內心深處還是皇上能陪伴的是她。
楚雲裳見俞瑤情緒不高,猜想她定是在因為皇上而心煩,為了增加她的興致,楚雲裳在去蓮花湯的路上喋喋不休地重復著蓮花湯的故事和好處。俞瑤听說這是皇上御用的,才稍微緩和了些,沒有之前那般陰沉了。
「喊咱們來,吃個飯就把咱們打發了。自己又去鑽那個太真的被窩。」俞瑤一邊走一邊嘟囔著。
楚雲裳看了她一眼,笑道︰「我的好姐姐你就知足吧,世界上能有幾人像我們這般幸運可以親自在唐朝的華清池里泡一次溫泉啊?!這可是我們現代人一輩子都想不到的美事,要是我媽知道你這幅表情,她非親自跑來代替你不可。」
俞瑤也不理會,只是淡淡地說道︰「你爸爸不是正在研究穿越回古代的技術嗎?等研究成熟了,還不是人人都可以回到古代了,有什麼稀罕的?!」
楚雲裳白了她一眼,「不是誰想回就回的,我覺得這個實驗不靠譜,這幸虧是我們,萬一要是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有蓄謀的穿越,那古代還不遭殃了啊,要真有那麼一天,我老爸可就是中國的最大罪人了!我這次回去一定會阻止他的實驗研究。」
俞瑤對楚雲裳如此憂國憂民的思想不以為意,她可管不了那麼多,她又不是國家主席。她的世界很小,只要她在乎的人能時時陪伴著她,她就心滿意足了。
楚雲裳卻擔憂頗多,經過這次的穿越,她見識了太多現代沒有的歷史建築和歷史文化原址,她突然有種擔憂,她擔心這些珍貴的東西會因為現代的發達技術而遭到根本的破壞。她擔憂高科技的現代人會對古代的奇珍異寶動起貪念,她擔憂的確實很多。
只是如今自己還不能回去阻止老爸的研究,所以她想趕快解決這里的事情,然後回去,想到回去,她又有些舍不得,在這里也將近一年了,很多人已經在她的生命中佔據了位置,她是個念舊的人,離開之時定要下很大的勇氣。
蓮花湯已經到了,楚雲裳和俞瑤正準備入內的時候,高力士卻突然趕來,說是皇上突然傳召俞瑤去另外道池沐浴。俞瑤一听,剛才的愁雲瞬間沖淡,她想著必定是皇上在等著她,于是興高采烈的跟著高力士走了。
俞瑤離開後楚雲裳顯得有點落寞,看著她終于開心起來的樣子也無奈地笑笑,想著這樣也好,反正她的心思也不在這里,她如願以償的走了,自己可以好好感受一下,最原始的華清池溫泉。
蓮花池外有幾個宮女服侍楚雲裳更衣,楚雲裳卻將她們全部遣到門外。她不喜歡自己泡溫泉的時候有別人在跟前看著,這樣她會覺得渾身不自在。
幾個宮女雖然滿臉詫異,但還是服從的出去了,其中一個滿嘴的不滿,撅著嘴冷哼了一聲。另外幾個趕緊拉著她出去了。
「要說侍候主子也就算了,她算什麼,不過是和我們一樣的宮女罷了,卻也配享受娘娘的待遇,我看這其中定是有什麼隱情。」
另外幾個心里雖然也知道,但是嘴上都不敢說出來,見她這麼說,都驚慌地止住了她,不讓她在繼續說下去。
有心人自然看得出來,皇上特意批準她獨自享用蓮花湯,而這原本只屬于皇上的御用,她一個小小的宮女尚且能有此殊榮,皇上的用意,怕是路人皆知了,唯獨楚雲裳還蒙在鼓里了。
楚雲裳見她們都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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