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徐英在一旁也哽咽的抬起了頭。
「是的。」艾馨怡肯定的點頭,「難道新聞里沒有播嗎?我記得當時現場來了好幾位拿著相機或扛著攝像機的記者。」
「宿舍樓沒電視啊。」雙眼通紅的李萍趕緊抹去眼淚,「只要你沒事就好。我們幾個擔心了一個晚上呢,害得早上都差點起不來。」
「是啊,嚇死我們了。」徐英也拿著手帕連忙點頭,「我和李萍抱頭痛哭,都自責的要命。」
「你怎麼昨晚也不回學校啊?」李萍有些不解。
「我後來要去公安局做筆錄。那些警察左問右問的,煩死啦。」艾馨怡有些訕訕的硬著頭皮解釋道,「再說我畢竟受了驚嚇,太晚了也不敢回來。所以就在他們招待所住了一個晚上。」
「噢……」徐英點點頭,「可你也因該給我們打個電話啊。」
「我在公安局給系主任打了啊,還讓他給我們輔導員說呢。」艾馨怡有點無辜的,「我沒想到你們沒看到新聞,輔導老師也沒告訴你們。」
這時還沒到人手一部手機的時代,學校也只有少數幾部座機,通訊並不那麼流暢。
對于那些心虛的圍上來欲搭話的秦漢等護花團員,艾馨怡理也不理,揚著頭直接無視的走過。
她不想听他們的廢話道歉及各種找借口的理由。
再說,也該徹底杜絕他們的念想了。他們懷有一絲歉疚,還好意思再厚著臉皮湊上來?
午飯後,艾馨怡的兒時青梅竹馬的玩伴、海克平的校友、比他們高一屆的朱樂便急急過來找她。
「听說你昨天在萬家樂商場被劫匪劫持了,你沒事吧?」艾馨怡剛走出宿舍樓大門,正在一旁等著的朱樂便迎上來上下打量著她問。
朱樂中等身材,戴副黑框眼鏡,看上去滿是書卷氣息。
他和艾馨怡都是G省臨余市西郊9XX地質隊的,兩家還是前後排鄰居呢。
用他的話說,如果不是他十四五歲到十六七歲時特別害羞,看到女生就臉紅,連話都不敢講,那麼就輪不到海克平追艾馨怡了。
為了不讓自己將來後悔,艾馨怡剛上大學時,他也做過努力,經常來找她、陪她和室友逛街逛商店看電影什麼的,試圖能贏得艾馨怡的芳心。
無奈競爭對手太多,每次總有人搞破壞,到哪里最後都是一群人,什麼興致、氣氛全給破壞了,而艾馨怡又無意于他,因此只得作罷。
艾馨怡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你看我的樣子像有事嗎?」。
畢竟是青梅竹馬的發小,雖然不能接受他的感情,但他們還是好朋友。每次寒暑假回家或返校也基本上是一起來去,平常也有些交往,比如前天的校花大賽,朱樂就邀了一幫同學來支持她。
好朋友能第一時間跑來關心她,她當然高興。
朱樂還是不放心的左右端詳她︰「新聞里說,你半路就被警察解救了。但我還是不放心,你沒傷著哪里吧?」
其實是,他周圍好些人都酸溜溜的說︰就算半路救出來了,也肯定沒被劫匪少佔便宜吧?
車里呆那麼久,模模啃啃的一定少不了。說不定還被那幾個人亡命之徒在車後座上就XXOO了呢。
朱樂听了很氣憤,感覺這是赤果.果的誣蔑和潑髒水,差點和人打架。這不,他連中飯都沒吃就火速趕過來了。
艾馨怡哪里知道某些嫉妒恨的人的內心險惡與骯髒,她淡然的笑著︰「只是頭頂撞了一個包,肩膀腿上有一些被踫得青紫。其他真沒有了。」
看她笑得坦然真誠,朱樂點點頭長舒一口氣︰「那就好。」
正這時,幾個手持話筒、肩扛攝像的記者跑過來圍住了他們。
「你就是機械工程學院的校花艾馨怡吧?」一個架著玳瑁鏡框的男記者首先跑上來問。
艾馨怡愣住了,稍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答了一聲︰「是。」
「听說你在前天的B市校花大賽中榮獲亞軍之位?」這是一個長發披肩的女記者。
艾馨怡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采訪什麼,只得木訥的點點頭。
「我們想對昨天的萬家樂劫匪案做一個跟蹤報道,請問,你可以談一下當時的具體情況嗎?」。
「主要是劫匪劫持你之後的情況。」
幾位記者不覺紛紛提問︰「為什麼舊吉普車撞翻爆炸之後,三名劫匪一死兩重傷,而你卻安然無恙呢?我們真的很奇怪。」
……
這個艾馨怡真的很難回答,這些全涉及她的個人隱私。首先,神秘的護身符她是不能說的。這是海克平母親娘家的傳家之寶,那神奇的護主功能她怎麼可能說出去?
說出去了,她還能保住嗎?
其次,她的點穴內功有點不可思議,估計說出去也沒人信吧?
連同室好友李萍都不知道她在練功呢。每晚見她盤坐在床上練氣,還真的以為是像她開玩笑時所說的那樣、是在念經向佛呢。
那最後救她的「保護神」,連她自己都感到很虛幻,還怎麼去說服別人?說出來,人家也會當她是在編故事吧?
那就只有用「我不知道」,「我嚇昏了」,「我也不清楚」,這些話回答記者了。
別的記者見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便失望的離開,可一位三十幾歲的鷹鉤鼻女記者並不想就這麼放過艾馨怡。
「你是大學校花亞軍,長得這麼絕美水靈;據當時在萬家樂百貨商場的顧客說,劫匪臨時要帶你走就是要劫色的,押上吉普車後,那幾個窮凶惡極的劫匪不可能反而正人君子般以禮相待吧?」
看到她嘲諷、挑釁、抓狹、曖昧的嘴臉,艾馨怡霎時驚愕住了。
然後,她馬上搖頭申明︰「沒有!劫匪沒有踫到我!」
「你不是說一上車就嚇昏了嗎?你怎麼知道?」那女記者不懷好意的反問。
「……」艾馨怡這下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一時又氣又羞,臉色由白到紅,由紅轉青,汗都急得要掉下來了︰「求求你,不要亂寫,真的什麼也沒有發生!」
「是嗎?」。鷹鉤鼻女記者鼻孔里冷哼了一聲,詭異的笑著,「從你被劫匪押上吉普車到吉普車被撞翻車,中間有一個多小時呢。一只美麗的小羊羔在三只餓狼中間一個多小時……嘿嘿。」
她突然湊近艾馨怡,在她耳邊低聲道,「恐怕至少被兩名劫匪輪著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