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開。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這時,列車員排開眾人走了過來。
亂糟糟的吵嚷中,不明所以的艾馨怡欲跟過去看看。
朱樂緊張的拉了一下她的衣服︰「不要去,又擠又熱的,說不定還有人會趁機佔你便宜。」
艾馨怡想想也是,萬一被哪個骯髒的家伙趁機踫踫胸、捏把翹臀什麼的。真惡心,那還是不去了吧。何況海克平和程晨是听到呼救熱心去救助的,難道還會有什麼問題?
「程晨!你…你……你竟然做出了這種事?」突然,寧曉琳尖銳、憤怒、失望、傷痛的聲音響起。
因為寧曉琳就在洗漱間那一邊,離洗漱間門口不過兩米的距離,先前眾人的對話,她基本上都听清了,所以憑著個子嬌小的優勢急急擠了進去。
可她到前面一看,一個憤怒青年正揪住程晨的衣領不放,這才知道程晨和海克平被指控為非禮洗漱間女孩的嫌疑犯和幫凶。
一時之間,她真是氣昏了。原來自己喜歡的竟是這樣一個人嗎?!
程晨?這怎麼可能呢?自己明明看見,他是跟在海克平身後跑過去的!
听到寧曉琳憤怒、失望、傷痛的聲音,艾馨怡再也站不住了。她甩開朱樂的手,就跟著正排開眾人的乘警身後向前擠去。
她一邊擠一邊說︰「你們可不能誣賴好人!我兩位同學剛一會才從我身邊跑過來,是听到呼救聲想救人的!」
兩位受害女孩和憤怒男青年,海克平、程晨、艾馨怡、寧曉琳及圍在最前面的幾位旅客都被帶到了十號餐廳車廂。
列車長親自詢問事情的經過,讓他們一個個說。
而海克平說自己內急了,要求先去上個廁所。卻趁機在9至6號車廂中幻影般快速尋找了一遍,希望能找到他見過背影的作案歹徒。
他剛才過來十號車廂時已經注意到了幾個類似的懷疑對象,現在要再確定一下。列車馬上就要進入下一個車站了,萬一歹徒下車了,那可就真難找了。
***餐廳車廂中,先昏過去的女孩一直在低聲哭泣,根本什麼也不說。
憤怒男青年敘述說︰本來在他妹妹和妹妹女同學進洗漱間時,還有一個抱小孩的女人坐在里面,他妹妹怕擠著人家小孩,還半邊身子靠他身上。
後來快半夜時,那帶孩子的女人下車了。倆人這才有位置坐在包上爬洗漱台上睡覺。
本來也叫了他一塊進去的,他看看外面垃圾箱、廁所區位置也沒什麼人了,三人都呆洗漱間也顯得有點擠,不好睡,所以才仍在門邊呆著。
沒想到竟然還會有人膽大包天的在他眼皮底下干這事……
那位遭襲胸的女孩又斷斷續續訴說了一下事情經過。並說,那歹徒一听到她驚叫出聲,便慌忙放開她跑出去了。那身影似乎是個中等個子。
她這一說,自然排除了海克平的嫌疑。
但至于程晨,她真的不能確定。車廂內晚上十點就關了燈,只剩老遠一盞鬼火似的睡眠暗燈,洗漱間根本一片漆黑;別說是睡眼朦朧中,就算清醒的也很難看清人的面貌。
而程晨說自己是听到女孩呼救聲才跑過去的,因為本來就在附近,加上睡的不實,所以跟著海克平身後首先趕到。
剛才哄亂中,海克平還說,他當時看到一個黑影一晃,穿過正迷迷糊糊不太清醒的過道旅客向車廂鏈接處快速走去。
因為洗漱間隔壁和斜對面都是廁所,當時也沒有馬上斷定那黑影就是非禮歹徒。等回過神來,那黑影已經融入混亂的人群了。
寧曉琳這時早已經平靜下來了,仔細一想,朦朧中,呼救聲響起時,程晨似乎還在自己身邊,那些禽獸之舉怎麼可能是他做的呢?便和艾馨怡一起證明海克平和程晨確實是听到呼救聲才跑過去的,可不能熱心好人反遭誣陷。
幾位圍在最前面旅客有人說,海克平他們兩個好像是呼救聲過後才跑過來的;有的說開始困得睜不開眼,等清醒一點就看到海克平倆人在洗漱間門口,甚至還想退開。
憤怒男青年就屬于後一種,不過睜眼再一看是自己的妹妹和她同學出事了,便氣憤的抓住欲排開人逃走的程晨舉拳就要打。
最後一個年近五十歲的男人有點猶疑的說︰「我大概三點多鐘上廁所時,火車正經過一個不停靠的鄉間小站,窗外有燈光照進來,好像看到洗漱間有一個男人在摟著里面那位女孩親吻。我以為他們是情侶,當時心里還想︰現在的年輕人真開放。」
「真的?」列車員、乘警和憤怒男青年異口同聲的問,「那人長什麼樣?」
男人搖頭︰「那麼暗,男的臉又是朝里的,哪里看得清?再說,人家年輕人親熱,我瞄一眼就避開了,那好意思總看?」
也確實,大概誰也不會想到竟然有人敢在火車上的洗漱間為非作歹吧?
列車長再問那位從頭至尾一直在哭泣的女孩。
這位身材柔弱嬌小的女孩哭泣著總算說了一句話︰「我、我也不知道、是、是誰,我、我好像、在睡夢中被、被迷暈了。」
「是迷奸?」乘警和列車長異口同聲的問。
「對,就是迷奸。」突然,海克平抓小雞般提著一個瘦弱的男子快步走進了餐廳車間,「作案歹徒就是他!他身上還有放了迷藥的手帕呢。」
說著將手里提著的人丟在列車長和乘警面前。
「你們聞聞,他身上仍有那受害女孩身上特有的香水味。」
摔在地上的歹徒嚇得抱頭縮作一團。他做夢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人找出來了。
他剛才還想趁著到站了,先下車遠離這是非之地呢,沒想到都下到站台了,還是被海克平封了啞穴強硬的提了回來。
被襲胸的女孩立即上去圍著那人轉了一圈,又皺起鼻子一聞,馬上點頭︰「對,就是他!這人不僅有我同學用的淡淡的香水味,還有點狐臭。肯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