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上沾著宮宇驊手指間的余溫,一點一點沿著衣襟溜出去,男人的手燙人嚇人,並攏的修長手指緊緊壓在女人的背上。
‘好瘦啊!’宮宇驊心疼的一皺眉,指尖掠過冷寒冰背脊間凸起的椎骨,一節一節的撫上去,然後停在她的頸後,整個胳膊仍貫穿在睡衣里面。
「如果有一天我失憶了,再遇見你時不知道還會不會記得你?會像書里的男人一樣,再愛上你嗎?!」宮宇驊的嘴唇輕輕的顫抖著,托著冷寒冰的手輕輕拂上她的發絲,將一縷擋在她臉前的頭發掖到耳朵後面。
「如果可能……醒來時就忘了過去的一切吧,包括我!」
冷寒冰心里莫名的泛起一陣酸楚,她不明白宮宇驊話里的意思,只是,當他的嘴唇輕輕滑上她的臉頰時,她愣住了!
冷寒冰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宮宇驊,雖然她閉著眼楮,雖然也有過被他的柔情迷惑的片刻,可是此時的感覺,不同于從前的任何時刻。
如果說孿鵬翔能給冷寒冰無窮無盡的激情與快樂,那麼宮宇驊給予她的正是安全感。相比于令她動心動情的感覺,安全的感覺恰好是她多來年一直渴望卻不曾經擁有的東西。
「我想和你重新開始,讓你做真正的宮太太,宮宇煬的妻子!」
冷寒冰真的驚呆了,以至于宮宇驊吻上她的時候,她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像真的從沒有醒來過一樣,任由他濕∣糯的舌探進口中。
‘宮宇煬!?好熟悉的名字!’冷寒冰的大腦幾乎陷入空白的境地,慌亂的舌頭被男人糾纏著。
三年前她接受任務去了國外,與真正的宮宇驊打了幾年的交道,直至親眼看著他倒在血泊中,吐出最後一口氣。一個月後,她從資料里看到了另一張臉,雖然與宮宇驊長的一模一樣,可他卻無端的有一臉讓人心暖的笑容,那個時候,她還沉浸在大師兄死去的陰影里,只一眼帶過,並沒有認真讀他的名字。
如今,原來活在資料里的男人,帶著一縷溫暖的陽光走近了心里,不但沒有讓她忘記一切,反而喚起了從前全部的記憶,這悸動來的太突然,冷寒冰甚至都來不及防備,就已經被擠垮!
‘改變不了過去,那就扭轉未來,如果宮宇驊讓你痛苦,那我宮宇煬就來彌補一切!既然你闖進了我的世界,那就永遠也別期待我會放開你的手!’宮宇驊想到此處,手上的力道便更添了幾分,雖然如此,卻依然很輕很柔,只是吻在冷寒冰唇間的吻變得更加迫切。
‘我怎麼了?我不是一直愛著孿鵬翔的嗎?為什麼被這個男人吻著的時候會是這樣的感覺,為什麼會這樣?’冷寒冰睜開眼楮,嘴唇上麻麻的感覺游遍全身,她的手指悄悄的彈動,幾次想要伸手去抱宮宇驊,卻都因理智,而沒能真的去擁住他。
她有些自責,感覺自己背叛了那份堅守了多年的真心,只是,眼楮里漸漸蒙上的霧氣令她迷失了方向,一瞬間,冷寒冰感覺自己的身體變輕變軟,好像跟著周圍的空氣一起,飄上了雲端!
「我愛你!」宮宇驊在臨近窒息的最後一刻,從冷寒冰的唇間月兌開,他的氣息早已經凌亂,一雙眼楮也變成赤紅色,他用力的呼吸,熱Lang一陣陣的襲向面前的女人。
他的話一出口,表情也跟著釋懷了許多!像是積壓了許久的心事得到傾訴,心被放空的感覺讓他很快樂!
他知道冷寒冰已經醒了,也親眼看到她在病床邊走動,可他守口如瓶,堅持著只要她不說,他就不揭穿的想法。因為他貪戀方才那一吻給他的感覺,希望時間能永遠停在那一剎那。
可宮宇驊更明白另一個道理,裝昏迷的冷寒冰只是在韜光養晦,醞釀著接下來要做的大事,只要她主動醒來,一切美好的幻想都將被敲碎,不論是誰,都要抬起頭,面對殘酷的現實!
宮宇驊年紀比孿鵬翔小兩歲,可性子卻比他還要固執。當他拿著毛巾捉弄冷寒冰時,起初確實只是一時沖動,想要和她開個玩笑。可是,當他真的直面她時,不論是看著她的臉,還是撫著她的細膩肌膚,他都無法再無視自己心底里對她的渴望與沖動。
那種出于男人對女人的渴求,使他倍受煎熬,可他還是放開了她,因為他說過,他要讓懷里的女人做真正的宮太太!
將冷寒冰重新安置妥當,宮宇驊幫她蓋好了被子,他深情的吻了吻她額頭,然後又輕啄了一下她的小嘴。那張櫻桃一樣的小嘴因為剛剛被他揉得太用力,此刻顯得比平時更加鮮艷!
「晚安!」宮宇驊微笑開口,修長的手指梳理著冷寒冰的頭發,又是一陣戀戀不舍的凝視後,他才離開了病房,而他的腳步才剛剛邁出門,臉上的快樂便一掃而光,被凝重的愁容取代!
听著宮宇驊的腳步漸行漸遠,直到門外的走廊里靜得沒有一點聲音時,冷寒冰才緩緩睜開眼楮,她轉過臉,確定只剩她一個人後,慢慢的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床頭櫃的抽屜里,她的手機已經關了好多天,冷寒冰拉開抽屜,開機後,連續按了幾個鍵後,將電話放到耳邊!
這時,顧晉杭突然出現在病房外的走廊里,冷寒冰對著剛接通的電話說了句「再聯系!」便將電話又送回原來的位置。
只是,手機似乎在同一時間傳進來一條信息,她沒有來得及看,顧晉杭就已經走進病房了!
「腿還麻嗎?」。顧晉杭發問,人已經走到冷寒冰的面前。
冷寒冰自己伸手朝小腿上捏了幾下,還有些水腫,手指按到的地方會留下短暫的印記。
「好些了!能幫我個忙嗎?!」冷寒冰突然有些新的想法,雖然連她自己也不敢肯定這些細碎的念頭最後能連成什麼,但是,她打算跟隨感覺,先往前走走看。
「我剛剛看到你老公坐著一個女人的車走了!」顧晉杭面色平靜,說話時將房間里掃視了一圈,最後,他的視線落回到冷寒冰的身上,盯著她的臉,似乎在等她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