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冰蜷縮著身子,身旁男人的手臂依舊緊緊的環在她的肩頭,宮宇驊睡的很沉,或許是因為她的存在,他的嘴角輕挑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她仰頭,像是在享受冬天城市里的溫暖陽光,想要展開雙臂,卻又怕驚擾了這份平和與安寧。
窗外的天河,接連的霧霾天氣使人心情壓抑憋悶,臨近午夜,燈光卻依然奇亮無比,仿佛是一群不知疲累的精靈,照亮著人們的心房。
燈下,冷寒冰認真的審視著宮宇驊的臉龐,他的呼吸平穩的打在她的鼻尖上,溫溫的、熱熱的,夾著一股屬于他的淡淡體香,那雙細長的眼楮下,濃密的睫毛偶爾顫動幾下,毫無瑕疵的臉部線條,五官精致。
恍惚間,她挪了子,宮宇驊本能的收緊手臂,整個人向她湊過去,修長的腿瞬間壓在她的腿上,像是怕她會突然消失似的,重新將她攬入懷中,他的臉臉貼著她的額角,輕輕的磨蹭了幾下,從未醒來,卻又睡得更沉。
冷寒冰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忽然明白睡姿也是能表達人的心境的!從前與孿鵬翔同床共枕時,她也是哪些的粘纏在他的懷里,雙腿繞壓在他的腿間,像個耍賴的孩子,總擔心一覺醒來,他就不在枕邊。
原來這只是一種缺乏安全感的表現,她煥然之間,莫名心酸,再看一眼宮宇驊,她忍不住又嘆起氣來。
「我壓到你了!」宮宇驊啞聲說道,撤下自己無意壓上的長腿,伸手撫模著冷寒冰的臉頰,睡眼惺忪格外散發出迷人的氣質,他猛然的啄她一下,溫熱的唇盯上她的嘴角,他笑起來,一邊拍著她的肩膀,一邊輕哄道︰「乖啦,閉上眼楮!」
冷寒冰听話的閉上眼楮,卻毫無半點睡意,枕邊的宮宇驊總讓她心生愧意,越來越多的接觸,害她越發彷徨、茫然。
本該是一場獨角戲的人生里,背棄自己的真心,逃避遠離孿鵬翔的舉措,已經讓她忍受了許多連帶的煎熬。如果脆弱的心智再被宮宇驊攻敗、擊垮,那她就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如何繼續生活下去了。
不知不覺中,冷寒冰漸漸的熟睡、走入夢鄉。耳邊響起她平緩的呼吸聲,宮宇驊緩緩的睜開眼楮。
唯一一個了解冷寒冰處境的男人,在這一刻無比心疼的凝視著懷中的女人,她的孤獨與隱忍,她的眼淚與彷徨,他都歷歷在目,刻骨銘心。
大火後的冷宮已經變得面目全非,宮宇驊正在著手重修,他要為冷寒冰重新建起一座堡壘,不再如冷宮一般淒涼,不再有寂寞的影子,他要讓這個心靈柔弱的女人,有一個安身立命的歸宿。
冷寒冰曾經說過,現在的事業是她的宿命,是她無法擺月兌的責任,雖然辛苦,卻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她必須走下去。
而他,要幫她改變這折磨人的宿命,他要盡其所能,給她一個幸福的未來,哪怕她的未來里沒有他的身影,他也一樣會投給她真心祝福的目光。
「剩下的人生,你只要好好享受生活!」宮宇驊閉上眼楮,尋著她白皙修長的脖頸,將鼻子貼著她,相擁而眠!
天亮時,冷寒冰一睜開眼楮,便迎上宮宇驊孩子似的目光,閃爍、歡快,且帶著一絲痞氣。
「早……」
「早……」
一個連親帶抱,一個連躲帶閃,宮宇驊吻著冷寒冰的肩膀,隔著薄棉的睡衣傳遞自己的溫度,「真希望每天早上都能這樣看著你!」
冷寒冰肩頭一陣酥癢,心里卻因他的話猛的一顫,她無法承諾任何人,哪怕是這樣一個難得的晴朗天氣,她也不敢答應下這個如此簡單的要求。
她無端的低落,眼神驟然黯淡下去,當肩頭被輕啃吃痛的瞬間,她又倏的揚起臉,「你……」
宮宇驊有意咬她,察覺到她的表情變化時,他的心比她還要難過,他擅長耍賴,也深知這招兒對轉移冷寒冰的注意力有用,于是,他索性犯起混來,修長的手指模著她的腰肉,騷起她的癢來。
「我不怕癢的!」冷寒冰黑著臉,捏住宮宇驊戳在腰間的手指,扭著臉說完後,就要起身。
「不信!」宮宇驊哪肯善罷甘休放過如此親密接觸的大好時機,他翻身壓她,上下齊手,搜索著她的癢處,可是半天也沒逗她再笑一聲,他無奈且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問道︰「你真的一點也不怕癢啊」
「噢,一點也不怕!」冷寒冰伸手去推他,手指抵在他的肋肉上時,宮宇驊猛的竄起,大笑著側到一邊。
「哈哈……你偷襲我!」宮宇驊笑得眼淚直流,怕癢的他居然敢主動撩撥別人,冷寒冰簡直無語透了,盯著他看了好半天,才一臉黑線的坐起身來,打算下床!
「等等……」冷寒冰扭身剛要下床,宮宇驊抬手一把將她攬在身前,「我今天要出去辦點事情,回頭讓白姐來陪你,你看好不好?」
冷寒冰深思片刻,回頭沖他笑著說道︰「我今天想去逛逛,叫她來怪別扭的,你有事就忙你的好了,不用管我!」
她早有想去的地方,只是宮宇驊總要形影不離,讓她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此刻,她終于尋到了時機,哪怕還肯讓什麼白姐還是黑姐的跳出來礙事。
「那……還是算了,要不我陪你吧,你才剛出院,而且……」宮宇驊擔心邵震雄還要對冷寒冰下手,雖然連日來都沒有邵家的消息,但是,這並不代表冷寒冰就可以安心度日,無所顧忌。
「女人家買的東西,大男人跟著去有什麼意思,這樣吧,我每個小時給你發個簡訊,可以了吧!」
宮宇驊爭不過冷寒冰,只得點頭應了她的意思。當然,他也並非全然放心她的安危,暗地里的保鏢可不是白花了大價錢,充當花瓶的。
兩人洗漱完畢,一同出門在冷寒冰要逛的商場二樓吃了簡單的早餐後,宮宇驊才與她吻別,不舍的離去。
冷寒冰獨自坐在二樓餐廳的窗口,看了一眼腕間的手表,又坐了幾分鐘後,起身匆匆離開了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