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錦看到里面的物什後驚呼出聲,想到天黑人靜感覺捂住嘴,只是這手卻跟被狠狠的蟄了一下似的,她慌不及的將被子一丟,整個人迅速彈起退後又側身,臉上表情在燭火下變幻莫測,其中最盛的自然是惱怒。
她沉聲喝道︰「誰讓你把衣服全月兌光了!」
原來,剛才掀開被子一看時,竟發現容肅赤條條的躺在被窩里,渾身上下,□!
容肅渾然不知周錦的驚羞,只嫌冷又往被子里鑽了鑽,同時又茫然且無辜的看著她說道︰「你讓我月兌了衣裳待會直接睡覺的……」
所以這傻子平常都是月兌光衣服睡覺的麼!听出他言外之意的周錦頭中一陣暈眩,也不知是氣得還是郁悶的。
緩了緩,她又斥道︰「沒事月兌光睡干什麼!不嫌冷啊!」
容肅瞅了她一會,想著大概她是為了這事生氣了,便道︰「那我穿起來。」說著,當真坐起身去拿衣服。
一坐起,被子落下,露出了精壯又光潔的上身,周錦余光瞥見,稍微得以回緩的氣血又洶涌了,趕緊挪開眼,支吾道︰「你別動!趕緊躺下去!」
聲音很大,底氣卻有些不足,因為說這話的時候,腦子里竟死死的浮現出剛才無意看到的那一瞥。
肩骨平闊,胸膛結實,那側身腰線更像是蓄著一道勢,緊致,張力十足。
臉又火辣辣的燙起來了,周錦撫了一把,心想自己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想著走,可回頭對上那雙正盯著她看的純澈又莫名勾人的眸子後,腳又似生了根了。
算了,反正也沒人看到。
「把腿伸出來!」決定豁出臉了,周錦上前一步在床榻上坐下,冷聲道。
容肅原本見她生氣了,躺在被窩里動也不敢動,生怕她轉身就走了,現在听她這麼一說,心中沒來由的一喜,便大喇喇的身子一斜,把兩條腿伸了出來。
其實這會腿上的痛麻感已經消了不少,不過可不能說,說了錦娘就走了。
看著低頭給他用熱帕子揉搓膝蓋的周錦,容肅眼中閃過了一絲前所未有的狡黠光芒。半晌後,見周錦神色慢慢柔和了,他大著膽子道︰「錦娘,你真好。」
周錦抬頭。
容肅抿唇一笑,卻不說話。
周錦想他是說自己給他揉腿的事,便低下頭不搭理了。
容肅見狀,又笑開了。
他雖然失了記憶,但並不是真成了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周舟一開始說他心智不如五歲孩童,可經過這麼多天的耳聞目睹後,他已懂了太多,再加上他生性敏銳洞察力強,所以今夜周錦面對鎮上的那些人說的那番話做的那番事周舟不知究竟,他卻再明白不過——這是周錦在保護他呢!若不然,把他一交出去,他們就什麼事都沒了。
原來一直以為她不喜歡自己,一直想要趕自己走,可現在才知道,她對自己還是挺好的。容肅越想越開心,嘴也越笑越開。
而在突然間,他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不是揉搓膝蓋的麼,怎麼越揉越往上了呢?探起身一看,竟發現周錦的手已越過膝蓋骨直上了大腿內側。至于她,始終低著頭,也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
是那里也要揉的麼?容肅皺皺眉,有些不能理解,不過轉而也釋懷了,錦娘這麼做一定是有道理的,一條腿連著,肯定下面要揉揉上面也要揉揉的!
只是……
感覺好奇怪啊!
大腿內側被溫熱又柔軟的手揉著,還是輕緩的,有一下沒一下的,容肅就覺得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撩撥起了。那東西很陌生很奇怪,一開始還是在被她揉搓的地方,可慢慢的,又蔓延開了,它四處亂跑捉不到模不到,只覺得所到的每一處似乎都被點燃了,然後,就沸騰起來了,又流淌開來了。
容肅想起之前從割破的口子里流出來的血,便想,那流淌開來的應該就是那氣血了,不然身體里還有什麼可以流動呢?
容肅覺得呼吸有些局促了,因為他明顯感覺到了體內那陣陣熱流似乎在齊齊的往一個地方匯聚,好像在肚子那個位置,好像又是在下面。
酥-麻,顫栗,這種感覺新奇陌生又刺激詭異,容肅有點經不住了,又害怕起來,便輕呼道︰「錦娘……」
周錦在走神,從她坐下開始給他揉搓膝蓋時就開始走神,她的腦海里閃過無數的畫面以及念頭,而所有的一切,都足夠亂七八糟亂人心神,所以不知不覺的,她的手就偏了地方,就觸踫到了容肅至為敏感的地方。而現在容肅的一聲嘶啞的狀若呻-吟的喚聲就像是一把火,將那麼香艷的迷亂的畫面及念頭一層層的燒掉,最後,直燒至面前。周錦肅然回神,心驚不已。
「啊?」她的回應有些慌亂,天知道她剛才想到了哪里。
「錦娘,我難受……」容肅痛苦道。
周錦聞言有些茫然,定楮一看,卻又震住了。
面前的容肅,微微撐著上身,被子未能盡數遮掩,露出了小半的肩,他也不覺得冷,只微抬著下巴蹙著眉,似在克制,似在承受。床前一燈如豆,照得那張俊美的面容忽明忽暗忽純忽邪。
騰地一下,周錦心中的火焰又燃了起來,她的視線從他蹙起的眉頭落到微抿的唇,再落至他滾動的喉結,突然間,她的心底生出一個荒唐又大膽的念頭——
好想咬上去啊!
「錦娘,你別模那里了……好難受……」這時,容肅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哼道。
這話一說,周錦終于注意到了手感的不對,低頭一看,大驚失色,連忙抽手。
被子已在不知不覺中被撩開,也不知道是她撩的還是他亂動的,但她那手剛才正擱在他大腿上是再明確不過的,而那被子也就遮掩住了最隱秘的那一片。
我怎麼模到這里了!周錦驚詫不已。
不對!
「什麼是模啊!」意識到自己好像被逮住了,周錦忙辯解道,臉上卻是紅了又白,白了又紅,「這是揉!」
模!多難听啊!
容肅沒心思應答了,剛才被揉著覺得渾身怪異,現在沒揉了,還是覺得哪里不舒服,而且這不舒服越來越甚,所以他動了動身子,而當蹭到厚硬的棉布被面時,一個激靈,又一聲嗚咽溢出。
周錦听著他嘶啞的聲音,感到詭異,「你怎麼了?」
容肅又挺了挺腰肢,道︰「我也不知道。」
周錦看著怪異,想著別不是又出什麼疹子了吧,心中惴惴,便也顧不得男女之嫌了,一掀開了被子就要查看。
而當看到那老鼠直挺挺的立在燈火下時,周錦先是一愣,然後整個人都要燒成灰燼了。
雖然她未經事,但是鎮上那些潑婦罵街的粗魯話她沒少听,仔細一想就能知道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又是怎麼回事了!
蒼天啊!
容肅也看到的自己挺起的東西,表情也有些復雜,似驚訝,似疑惑。這樣的狀態他也見到過,但都是早晨的時候,也就是一會會的功夫,尿尿完了就好了,現在夜里的,也不想尿尿啊,怎麼也翹起來了,而且還有那種奇怪的感覺……
想了想,有些不安,便忙披了衣服下床,又套了褲子往外跑。
「你去哪!」他這動作突然又反常,周錦嚇了一跳後喊道。
容肅頭也不回的道︰「我去尿尿,尿完了它就不會腫起來了!」
腫起來了……腫……起來了……
周錦默然。
沒一會,容肅一路欣喜的跑了回來,卻是剛才使勁憋出了點尿讓它給消下去了——看來還是沒什麼問題嘛!
周錦看著他那天真的樣直扶額,雖然她不太了解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她能確信,肯定不是這個傻子想的那麼回事!
不過消腫了就好,不然她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呸呸呸,這哪是腫了!
等容肅又扒了衣服鑽進被窩後,周錦也不願多待了,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只是剛要端起盆往外走,容肅又開口喊住了她。
「錦娘,什麼是偷漢子野男人啊?」這是又想起之前心中的疑問了。這兩個詞好像是跟自己有關的,所以容肅要把它問清了。
周錦听到這話心猛抽了一下,回頭想要呵斥一番,可見他一副虛心求教的表情,又突然生出了些心虛。雖然她在別人面前認下了,可那也只是破罐子破摔為了堵住別人的口,所以就算自毀名譽她也沒放在心上,反正她自己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就好,可是,就剛才他們倆鬧出的這點事,她哪有什麼清白可講!這可都是見不得人的!對了!剛才的事可不能讓別人知道!
心中警醒,周錦忙道︰「今晚的事你不能對任何人說!周舟都不行!」
「啊?」容肅不知道她怎麼突然轉到這上了。
「啊什麼啊!我要是知道還有別人知道今晚的事了!我立馬將你趕出去!」周錦虎著臉道。
容肅看了她一會,應道︰「哦。」
周錦暗松了口氣。
「所以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秘密嗎?」。容肅頓了頓又小心翼翼問道,眼神里滿是期待。周錦︰「……」
既然讓他的心智變成了一個稚兒!為什麼不讓他的身體也變成個稚兒啊!周錦無比暴躁!
「嗯!」沒好氣的應了聲。
容肅眉眼里立馬盈滿笑意——錦娘一定是越來越喜歡自己了,都跟自己有秘密了。
周錦一眼看穿了他的心事,不由打了個寒顫。再想到這傻子居然在自己的觸踫之下起了反應,渾身又有些毛躁,而後逃也似的跑出了屋子。
這一夜,周錦噩夢連連。
這一夜,容肅做了些奇怪的夢,第二天一早甚至「尿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