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戶一夜無眠,清晨,太陽剛剛升起之時,六人聚在了陽台上。陸依萍臉色難看至極︰「昨晚,大家有沒有听到什麼?」「什麼?」杜美芝問道。陸依萍魂不守舍道︰「昨晚,我听了一晚上的,鐘表指針走動的聲音。」「啊?」其他五位住戶,皆面面相覷。蔣勤勤疑惑道︰「我怎麼什麼都沒听到。」張楚點點頭︰「我也沒听到。」「喵……」一聲貓叫,在出租屋內響起,顯得那樣詭異。「 鐺……」幾聲巨大的聲響,隨之從臥室傳來。「我們去看看。」李二牛道。大家膽戰心驚的進入臥室,六人驚愕的發現,每間臥室牆壁上,那一個個老式鐘表,全部掉在地上,摔碎成一片片。「這是怎麼回事?」曹如夢詫異道。就在這時,狂風大作,臥室的門,被緊緊關閉。「門……」張楚大叫一聲,沖到門邊,準備打開房門。狂風不斷吹襲著住戶,住戶六人幾乎睜不開眼楮。「快打開房門啊!」陸依萍叫道。張楚吼道︰「門不知道怎麼回事,打不開啦!」「什麼?」曹如夢驚叫道。「還不快過來幫忙!」張楚焦急道。「哦!」其他五名住戶,這才回過神來,上前幫助張楚開門。然而,那房門像被粘住了似的,不管眾人怎麼用力,就是如何也打不開,回天無力。
而昨晚,那個博文房間內,左側床頭櫃的紅光閃爍,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博文悄悄下床,打開左側床頭櫃,發出紅光閃爍的,正是那個在「回頭山」,被博文救起的老人,送給博文的那個精致木盒。博文好奇的伸出左手,想要拿起木盒,打開一探究竟,然而,就在這時,木盒旁邊的一個「黑色面具」,突然發出了同樣的紅色光芒。接著,「黑色面具」,在紅色光芒閃爍當中,漸漸退色,變成了一個銀制臉譜。「咦?這不就是,在我夢中,出現的《龍吟嘯神》戴的臉譜?」博文詫異道。(那個「黑色面具」,是去年年底,公寓大清洗年間,博文自變成唐米的那只鬼臉上,揭下來的。)「這個《黑色面具》,又怎麼會突然之間,變成銀色臉譜的呢?難道……」博文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難道,我就是那個,可以消滅妖魔鬼怪、冤魂惡鬼的——龍吟嘯神?!」接下來的日子里,每晚,博文都會做那個同樣的怪夢。這也不得不令博文,更加堅定了,自己會是「龍吟嘯神」的事情。當然,這是後話。
就在眾人,迫切的想要打開,那個緊閉的房門之時,一只黑貓,迎著狂風暴嘯,突然撲倒在蔣勤勤的身上。「啊!」蔣勤勤慘叫一聲,眾人回頭望去,那是一只,雙目通紅,全身無半點雜毛,兩只耳朵齊齊削斷的黑貓。和他們昨晚來時,在廚房內,見到的那些頭顱一樣,黑色的血,從貓咪的斷耳處,凸凸向外涌出,腥臭味異常刺鼻不說,在這種情況下,眾人皆感覺七魂嚇走了六魂半,他們驚恐的狂叫著,面無血色,身體貼在房門上,瑟瑟發抖。「咚……」房門打開,眾人跌倒在地,慌張的一個個跳起,朝樓下奔逃。原來,那房門,是向外開的,而住戶一直將門往里拽,又怎麼會打開呢!
蔣勤勤慘絕人寰的嚎叫聲,從二層,穿越到一層。躲在一層衛生間內的五名住戶,皆感覺驚心動魄、震撼淋淋。陸依萍顫抖的說道︰「那只黑貓……它會不會……會不會……」「喵……」又是一聲貓叫,嚇得衛生間內的五名住戶,肝膽碎裂。黑貓站在衛生間門口,紅色的眼楮,直勾勾望著里面。「啊!不要……不要殺我……不要……」陸依萍驚恐之余,對黑貓哀求道。黑貓弓起腰身,身上的毛全部豎了起來,突然,它閃電般,朝陸依萍撲來。「啊!我不想死……我不要……」陸依萍的哀號聲,隨著黑貓堅厲的牙齒,不斷撕咬而越演越烈,而那只斷耳黑貓,听見陸依萍的慘叫聲,好像打了興奮劑一樣,撕扯的幅度更大更強了,更甚者,它還發出了,享受似的「嗚嗚」聲。眾人連滾帶爬,奔跑出衛生間,想要躲避開黑貓的襲擊。而杜美芝,她就呆在陸依萍身邊,眼睜睜看著黑貓,將陸依萍活生生、一口口的吞噬,嚇得癱倒在地,說不出一句話來,連呼救聲,都被恐懼所淹沒。「下一個,就是自己了,自己也會在這次血字中,被這只黑貓,慢慢撕咬、吞噬……」杜美芝無望的閉起了眼楮,等待死亡的到來。然而,等待的時間,雖然是漫長的,但是卻是平靜的。杜美芝並沒有,如預料的那樣,被黑貓吞噬。半個小時後,黑貓吞噬陸依萍的咀嚼聲,漸漸消失了。又過了半個小時,杜美芝奇怪的睜開了雙目。身旁的地上,有一攤陸依萍殘留的鮮血,還有她的衣服、鞋子、背包等物品,而那只黑貓,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黑貓為什麼不攻擊,拓手可得的我?難道?是因為公寓在血字當中的限制?」杜美芝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是公寓施加的限制,那為什麼,黑貓會一下子吞噬掉兩名住戶?以公寓以往執行血字的先例來說,這……太有違常理了。除非……有兩只鬼,才會如此。」杜美芝深思著,不覺有些後怕,一只鬼住戶就很難對付了,如果一下來兩只,那他們,不就是必死無疑了嘛!杜美芝想到這里,不覺又感覺手腳發軟,準備從地上爬起來的身體,也再次因為害怕,而又跌落在地上。所謂︰時間飛速,日月如唆,抬起手腕看看表,杜美芝在心里想道︰「一天已經過去一半了,經黑貓這麼一折騰,別說早餐了,午餐自己也沒有吃。現在,除了自己,其他住戶,還活著嗎?是不是也同蔣勤勤和陸依萍一樣,被黑貓吞噬掉了呢?」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了輕微、細小的聲音。「那只黑貓……那只黑貓又來了嗎?」杜美芝睜大眼楮,驚恐的看著衛生間門口,身體卷縮成一團,劇烈的顫抖著。突然,衛生間左側門沿邊,出現了一縷黑毛,杜美芝再也承受不住,心里的那份恐懼,她,暈倒在地。
「杜美芝,你沒事吧!快醒醒啊!」17日下午四點左右,杜美芝悠悠轉醒,看到住戶圍著自己,不禁問道︰「我怎麼了?」曹如夢見杜美芝醒了,長長的舒了口氣︰「你終于醒了,我們還以為,你被黑貓嚇死了呢!」原來,杜美芝看到的,出現在衛生間左側的那一縷黑毛,是李二牛的一縷頭發。「謝謝你們都還活著。」杜美芝擦擦額頭上的汗,對住戶說道。張楚眉頭一皺︰「你這話,幾個意思?」李二牛想了想,呵呵笑道︰「她說這句話,可以理解的嘛!女孩子天生膽小,有人活著陪著她,總比一個人,孤身奮戰的,心里有底的多。」杜美芝看看李二牛,會心的笑笑,點了一下頭。李二牛得意的,用胳膊踫踫張楚︰「怎麼樣,我說對了吧!」突然,杜美芝衣袋中的手機鈴聲大作,她掏出手機,準備接通。就在這時,杜美芝驚訝的發現,一層客廳對面的牆壁上,出現了一個「老式鐘表」。出租屋,住戶在剛進入時,曾經仔仔細細的搜尋查看過,這半米長的「老式鐘表」,只有二層每間臥室內有,一層根本沒有,如今怎麼會突然出現呢!就在杜美芝詫異之時,手機鈴聲赫然停止,不過,未出三秒,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杜美芝眼光掃了一下手機屏幕,「是菲菲打來的,接還是不接?」杜美芝想著,眼楮又看向對面的牆壁上,這次和剛才不一樣了,牆壁上不單單只有那個「老式鐘表」,鐘表上還……還蹲著一只黑貓!一只雙眼通紅、黑毛豎起、雙耳齊斷的黑貓。杜美芝害怕之余,手腳發軟,手機應聲掉落在地面上。要麼說,「諾基亞」手機抗摔呢!掉落在地之後,手機鈴聲依舊,撿起來照樣正常通話,微信、QQ、短信、游戲……該有的還在,也不用擔心一摔變兩半。杜美芝的舉動,令其他三名住戶,不自覺向身後望去。就是這一回眸的空擋,三人眼前,掠過一片黑影;耳邊吹過一陣勁風。三人隨黑影望去,那只黑貓,它撲倒在杜美芝仍出的那部手機上,張口咬去。接著,黑貓感覺自己咬食的物品,不怎麼對勁,它抬起頭,弓起了身子,嘴里發出「嗚嗚」的示威聲。住戶四人,一動也不敢動,都屏住呼吸,驚恐的看著自己面前的怪物,觀察著它的一舉一動,不敢輕舉妄動。黑貓「嗚嗚」了一會兒,見周圍沒有什麼動靜,轉身躍入樓梯,上到二層。住戶面面相覷,不明白,黑貓為什麼會離開這里,而沒有攻擊他們。四人輕手輕腳,坐在沙發上,杜美芝手腳麻利的,自背包中,掏出紙和筆,她寫道︰「你們把手機,全部調制成《靜音》,大家千萬不要說話,我已經找到,這次血字的生路了。」住戶看到,皆趕忙將手機調成《靜音》,然後張楚寫道︰「生路到底是什麼?你又是如何發現的?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杜美芝寫道︰「生路就是,不要出聲音。」住戶看完她寫得,表情皆顯得有些復雜。曹如夢寫道︰「不可能,如果生路是這樣,你不覺得公寓黔驢技窮了嗎?在去年的血字大清洗年間,公寓還有《道具》的時候,袁曉鳳等眾位住戶,曾經在《地下通道》,執行血字的時候,生路也是如此。公寓怎麼可能,生路重復出現呢?」杜美芝寫道︰「這也是我的一個推測罷了,大家不妨先試試,如果不行,我們再想其他別的辦法。」李二牛看看四周,確定那只黑貓沒有再出現,他寫道︰「你根據什麼,確定這次血字生路的?」杜美芝寫道︰「在衛生間,我和陸依萍挨的那麼近,那只黑貓選擇了她,卻沒有襲擊我。還有剛才,大家也看到了,黑貓只是撲倒在,鈴聲大作的手機上,對默不做聲的我們,完全無視。回想昨天我們來到這里,看到的廚房頭顱,臥室鐘表等,它們不是沒有耳朵,就是靜止不動。這所有的一切加起來,便令我,得出了那樣的推測。」其他三人听了,皆點點頭,感覺她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