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敢這樣說本宮?一個賤婢敢對本宮這般不敬,敢自稱我?看來真的是活膩了。」秋靜英一听面色大變,兩眼狠厲地直瞪著顏紫珞,伸出涂著艷紅丹的蔥白玉指直指顏紫珞鼻間。
「左一口賤婢右一口賤婢,而這個賤婢卻是你們英明神武的皇上請到這里來的,難道貴妃的意思是說皇上………」
顏紫珞依舊不卑不亢地回道,傲然回瞪秋靜英,她不可能會自稱奴婢。她的意思饒是再蠢笨的人都听得出,雖說對方身份尊貴,她已經下定決心留在夜炫揚的身邊,日後定少不了和秋靜英接觸,但她絕不可讓人如此輕賤,誰都不允許。
「少拿皇上出來威脅本宮,告訴你今天就算是皇上在場,本宮也要好好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叫宮規禮儀。」
秋靜英陰著嗓音,手一招,馬上就有兩個身強體壯的太監上前欲扯住顏紫珞的肩膀。
「大膽!沒有皇上的允許你們誰敢踫顏小姐?」瑾兒擋在顏紫珞面前大聲喝止道,氣勢強悍,與方才精心服侍顏紫珞時的溫順簡直判若兩人。
也是,瑾兒和慎兒可不是一般的宮女,她們是夜炫揚教出來的,身懷高強武藝。她們的責任不單只是服侍顏紫珞,更要好生保護她,畢竟作為一個皇帝自然知曉後宮女人的險惡。
「哼!皇上對這賤婢果然很不一般吶!竟還讓你們姐妹來服侍她。」
秋靜英語氣中無不酸意直冒,宮中誰人不知瑾兒、慎兒是夜炫揚身邊的大宮女,說話極有分量,連她這個貴妃都要忌憚三分。而如今夜炫揚卻讓這兩名宮女來服侍顏紫珞,明眼人哪里會看不出夜炫揚對顏紫珞的厚愛。
顏紫珞輕挑秀眉,淡淡掃視過瑾兒,也才發現不知何時慎兒便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不見了。她早就看出她們不一般,果然,一听秋靜英的口氣就知這兩名宮女是夜炫揚身邊得重用之人。
顏紫珞在浣衣局中見慣了刻薄的嘴臉,秋貴妃越是刻薄,她越是不可懼。但顏紫珞萬萬想不到,他日,她會為今日的想法付出代價。
她緩步上前,並示意瑾兒退下。她冷冷一笑,伸出玉手輕輕推開秋靜英的手,直視著秋靜英的眼楮,輕啟紅唇︰
「今日總算讓我見識到什麼叫‘惱羞成怒’了,規矩不是有專門的教習嬤嬤教嗎?娘娘怎麼也喜歡跟教習嬤嬤搶飯碗了?」
「你再說一遍,居然敢拿教習嬤嬤和本宮相提並論,本宮是何等尊貴。」
秋靜英大概沒遇到過敢當面頂撞她、對她不敬的人,當真是氣得玉面扭曲。甚至走到顏紫珞面前,揚起手掌欲往顏紫珞那張令人妒忌的臉扇去。
顏紫珞沒有半分懼意、也沒有閃躲。她也知道若躲開,秋靜英定不會罷休,若還手,她也不會有好下場。
顏紫珞也是突然才如冷水灌面,她大仇未報,日後定要在宮中立足,不可樹仇太多。剛才她是有些沖動了,她該忍過去的,對方是貴妃,位份極高。
「愛妃何時變得如此粗蠻了?」一道明皇色的身影如電般閃來,一把捉住秋靜英的手腕,語氣中听不出喜怒,面上卻布滿寒霜。
「皇上?您不是還在上早朝嗎?」。秋靜英一看清來人的面容,即臉色微微顯白。她服侍夜炫揚時日不短,怎會不清楚他的喜好呢。
「所以愛妃就特地跑來欺侮珞兒?若朕沒有及時趕來,珞兒所要受的可就不是這一耳光了,愛妃你說呢?」
夜炫揚的笑愈加冰冷,加緊手上的動作。不管是誰都不準欺他的珞兒,也虧得慎兒跑來告訴他,不然珞兒肯定要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沒有,皇上,臣妾只是覺得顏妹妹的小臉甚為嬌女敕,想請教她可有駐顏妙方。臣妾沒有要打她的意思,請皇上明鑒啊,在場的宮人都可以為臣妾作證。」
秋靜英垂淚欲泣,宛若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怕惹怒夜炫揚,硬生生的扭曲了事實,這便是典型的睜著眼楮說瞎話。她斂下怨恨的眸光,忍著手腕的疼痛。
夜炫揚听後眉頭一皺冷眼掃過跪倒在地的一干等宮人,正欲發作,顏紫珞卻開口了︰「是的,貴妃娘娘是在跟我開玩笑。」
「哼!從今以後沒有朕的允許,誰都不可以私自踏足‘尋珞宮’擾了珞兒,違者絕不姑息。」
夜炫揚冷哼一聲甩開秋靜英的手,平日他是看在她是權傾朝野的秋丞相之女,才對她時常欺凌宮妃的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並假意寵愛她,豈知她更加持寵而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