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灶上拿吃的,你去後頭工地看看,我去屋里,這會她們睡的死,正好找東西,都手腳利落點啊。睍蓴璩曉」楊氏分配的干脆利落——她之前采過點兒,對這里的情況可是門兒清!
王寶喜直奔之前施工的地方。
他娘說了,能用的家什兒都拿。
至于王寶華,則是彎腰往灶上走去。
屋子里,靠牆的地方有張簡單的床,睡著個人,籍著隱隱的月色,楊氏看床上的被子眼都紅了,這要是給了自己家……
眼在屋子里轉一圈,彎腰抓了幾個茶杯塞懷里,又抓了條雞毛撢子插腰里,悄悄的溜到床邊,她伸手去推推。
被子里的人兒沒動。
再推。
還不動。
真睡著了?
楊氏眼滴溜溜轉了一圈。
伸手。抄被子。轉身。後退。
抬腳。準備。跑。
這麼多動作可謂是一氣呵成。
那叫一個利落干脆,靈伶敏捷。
只是才跑了兩步。
過門口呢, 當。頭上一桶水,哦,是熱水兜頭淋下來,楊氏疼的嗷老就跳了起來,鬼般的扯了嗓子喊,「啊,燙死老娘了,誰這麼缺德啊,疼死我……」
門外頭,不緊不慢的響起喬飛的聲音,「石頭,李叔快來,有賊……」
李叔拎著鐵揪,「賊在哪?在哪?」
「不,我不是賊,我是你二伯娘,李大兄弟,是我,慶發家的,啊疼死我了,我臉,七丫,快去請大夫啊……」
相較于楊氏的焦急,憤怒,喬飛卻是相當的悠閑,攔住捏著小拳頭黑著臉要往前沖的周石頭,她笑笑,「原來是二伯母啊,不過二伯母,您三更半夜不在自家里睡覺,跑我這做什麼?」
楊氏吱吱唔唔,又疼又擔心。
即擔心自己的傷,又擔心兩兒子。
「我,我……」
「二伯母,您不擔心王寶喜他們?」
一句話把楊氏說的白了臉,兒子就是她的死穴啊,「你,你把他們兩個怎樣了,我可告訴你,他們要是有點事,我和你拼了。」這會到是忘記自己的疼了。
「你說,要是我告官,入室偷盜,行凶,搶東西,會叛個什麼罪?」喬飛笑意盈盈的瞅著楊氏,還沖著她眨眨眼,「哦,忘了,估計二伯母不知道,要不,咱們把里長請來問問?」
「不行。」她的兒子還要進學堂,還要考秀才,做舉人老爺呢,毛麼可以上堂?楊氏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指著喬飛的鼻子就罵,「你好狠的心,竟然要把堂弟往官府里告。」
「你要是不來我家偷東西,我會告你們?難不成,你是來我家做客的?」楊氏這會也顧不得害臊了,連連點頭,「對對,咱們就是來做客的。」
喬飛滿臉的挪愈,「那,二伯娘懷里塞的,手里拿的被子,難不成,二伯娘想幫我曬被子?」
「對對,我是想幫你曬來著。」話說完楊氏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三更半夜的曬被子?曬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