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何嘗想把喬飛弄回去?
不管如何說,喬飛的存在對她來言可算是一個恥辱,她哪里又樂意見到?特別是她頭上的頭發,到現在她都想不通到底是什麼原因——
好好的頭發竟然沒了。愨鵡曉
她只記得暈倒前看到了鬼……
再醒過來,就沒了頭發旄。
脖子上還架著把刀。
涼嗖嗖陰森森的,差點沒嚇癱瘓她!
為什麼到現在她都沒找喬飛的麻煩崴?
一則吧,她是沒了頭發,羞的不敢出門,二來,她害怕!要是那個鬼是真的,當時她可是模糊記得說不許再找麻煩,要是她不听,下次沒的是不是就是她的腦袋?
她這人吧,胡攪蠻纏是有,囂張跋扈,為人刻落也是有,但她卻從來都是極為的惜命,她還沒活夠呢。
吃了大半輩子苦,眼看著就要享福。
她為什麼要死?
若不是陳蘭兒那個女人讓她太看不過眼,仗著是縣城里大戶人家的女兒,竟然當媳婦的要壓到自己這個上,要不是這樣,她才不會想起王家的這個賤丫頭。
哪怕是這會她想著把喬飛弄回家去,給陳蘭兒添添堵,明明是她要求人的,可你看王白氏的態度吧,臉板起來,她看著喬飛,「你也是的,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有自己的男人不去服侍,偏要在這里胡混,這也是我這個當婆婆的性子好,不然,依著你做的這些事,非得浸你豬籠不可!」
喬飛一開始還想笑著來。
這白氏簡直是想一出就是一出啊,家里怕是壓不住媳婦兒,所以起著把自己弄回家添堵了吧,她倒是也沒多怕,自己手里可是還纂著她的某些把柄呢,大不了她拿出來,要丟人一起丟!
可轉而就听到後頭這些話。
喬飛臉兒一沉就惱了,「我說這位老太太,你有病吧?難不成是腦子了不清,糊涂了還是精神病?我要是你家的媳婦兒,那請問你家里你兒子帶回來的那位新婦又是什麼?是你兒子納的妾室?」
「胡說,那是我兒子的正妻。」白氏雖然刁蠻和刻薄,混不講理,但對于自己兒子的事,特別是王招財的前程,那是白氏心里除了自家小兒子的前程之外,頂頂要緊頂頂重要的一件事。
陳蘭兒是誰啊。
那是能幫自家兒子弄到前程的人,是他兒子娶回來的大戶人家的女兒,說出去多有面兒?王七丫有啥啊,還是自己家花了二兩銀子買回來的呢。
就她,正妻?
白氏暗自撇撇嘴,就她這樣的還想給自家兒子當正妻?啊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樣,不過嘴上她卻笑,「什麼妻妾的,你可是我打小看到大在的,咱們的感情深,和財兒又是青眉竹馬,你進了那家門,我們就是一家人,還能愧待了你不成?」
自說自話的模樣把喬飛笑笑了,她覺得自己和她已經沒話可說,搖搖頭,她看向周夫人身邊服侍的兩位嬤嬤,「勞煩兩位幫我把她拉開點,可以嗎?」都是身強力壯的,應該拉的動吧?
「這……」兩個嬤嬤略一猶豫,抬頭就看到站在門口眉眼微凝的周夫人,兩人趕緊屈膝,「主子。」
「按喬姑娘說的去做。」
「是,主子。」
兩人才一靠近,白氏嗷的一嗓子,「殺人了,來人吶,救命吶,要殺人了,非禮啊……」
听的喬飛眼角直抽,非禮?
大媽,您也不看看您那體形,您那年齡。人家非禮您哪兒?
「堵了她的嘴,丟到外頭去。」周夫人平靜的聲音里帶著股子凜凜的威嚴,听的喬飛眉骨一跳——她怎麼越相處越覺得周夫人非是一般之輩?
被白氏鬧了這麼一場,喬飛雖然不慎,可也有點意興闌珊,至于周夫人,則是看著她懶懶的樣子,以為她不開心。
想想也是,任是誰被這麼一騰,也不會開心的吧。安慰了兩句,她看向喬飛,「我不要我幫你?」略略一頓,她加了句,「你放心,這點小事還沒放在我眼里,不會影響你的閨譽。」
「多謝周夫人,若是有需要,我會和您開口的。」喬飛的話倒是讓周夫人听的微怔,這是拒絕了自己?精致的眉微挑,她細細打量喬飛兩眼,笑著點頭,「也罷,你若是有需要,只管著開口,就當是我住在你這的房資好了。」
房資不過是種說詞罷了。
喬飛之前可是收了人家好幾千兩的銀子。笑看著周夫人走遠,喬飛淡淡的笑了笑,這位周夫人挺有意思的呢。
「姐,你別難過,大不了咱們去求求那位周夫人,她,她剛才不是說會幫咱們嗎,一定會沒事的。」八妹捧著杯茶走過來,臉上全是擔憂和難過,明明那麼丁點的小人兒,卻一臉糾結的想著詞安慰著喬飛,「姐,不管怎樣,我會和你一起的,大不了,大不了咱們再去求求楚公子,他也是好人……」
「你放心吧,姐不會有事的。」捏了兩下八妹的小臉,嗯,有肉了,手感不錯,喬飛滿意的咪咪眼,笑著把她拉在自己身側坐下,「姐就讓你這麼沒信心?」不過是個不講理的老太太罷了,她早防著白氏這一手呢。
「真的?姐咱們真的不用怕她們?」
「不用。」
安慰了八妹兩句,給她吃了顆定心丸,喬飛覺得有點累,打發了八妹自己個兒去玩,她便進了內室去午睡。
她這里睡的正香,可王招財卻覺得頭疼了。白氏搞出那麼大的動靜,還是被人直接抬著丟出去的,能不被人知道嗎?
更何況陳蘭兒是早早吩咐時刻注意著喬飛家的動靜?老太太這麼一鬧,她的人可是早飛一般的回去報了。
這下還得了?
陳蘭兒再能隱忍,再會裝門面做表面功夫,她能讓老太太這樣踩她的臉?白氏一身狼狽,罵罵咧咧的這人還沒到家呢,人陳蘭兒就和王招財鬧騰起來了。
白氏一到家,好嘛,還沒進門呢,屋子里當頭一個茶壺 當就砸了過來,所幸她躲撾,擦著臉邊過去,卻也把她的臉給擦了一道,火辣辣的一疼。
她手一抹,血啊。
嗷的一聲就跳了起來,「那個混賬東西砸我?不長眼了吧,沒看到我是誰?一個個的在我家里吃白飯,不想著干活還敢砸我這個主子,你們反了天是吧?」她罵的是陳蘭兒身邊服侍的那起子下人。
不過是和她一樣的女人,她當媳婦兒時怎麼過來的?早上天不亮起來給婆婆小姑煮早飯,然後服侍一家子用罷,到最後她餐餐吃的是殘羹剩飯,家里大小的事都是她一個人,忙的腳不沾地還得天天挨婆婆的罵,嫌她懶,說她不會生兒子……
現在輪到自己當婆婆了。她不該享受一下嗎?她又沒做什麼過份的,不過是讓她給自己煮個早飯吧,難道這不應該嗎,可你看看陳氏,她是怎麼幫的?
竟然讓丫頭婆子去煮……
哪里有一點把自家這個在眼里?
越想越生氣,又怒,家里這麼六七個人服侍著,吃閑飯不干活,花的不是自家兒子的銀子?嗯,人家領的是陳蘭兒的月銀,至于她們家現在也是吃穿用陳蘭兒的銀子,白氏對這些是直接忽視掉。
或者,在她眼里陳蘭兒的銀子也是自家兒子的。她嫁了進了自己家,人都是他們王家的,更何況是銀子?
進了她家門的東西,還想吐出去?
做夢!
「誰啊,誰砸碎的我。給我出來。」
白氏的話音兒還沒落呢,砰,一個花瓶又飛了出來,這次是根本就沒容她躲開,直接 當就落在她的腳邊,屋子里傳來陳蘭兒厲聲怒喝,「姓王的我告訴你,今個兒你就給我個準話,不然,咱們就和離,我帶著嫁妝回我家,以後你愛娶誰娶誰,我絕不攔著你。」
「娘子,娘子,是為夫的不是,你別生氣,我怎麼舍得娘子呢,娘子,都是為夫的錯,為夫在這里給你陪不是……」王招財拱手為禮,臉上堆滿笑,極盡可能的伏低做小的陪著小意,心里對于自家娘親卻是愈發的不滿,你說你好好的日子不過,你折騰個啥?最後苦的還不是你兒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