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之間吧,不是東風壓倒西風,那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經過這麼一番的鬧騰,連自己嫡親的兩個兒子都怪上了白氏,你說,還能有好嗎?
白氏覺得自己冤死了。愨鵡曉
人家養兒子娶婦媳都是當婆婆的享福,媳婦就差沒把婆婆供起來伺候,可現在,到了她這里卻完全調了個個兒。
她這婆婆得看媳婦兒臉色?
她覺得很是憋屈,可沒辦法,兒子不向著她啊。一怒之下,白氏氣病了!哼哼唧唧的倒在床上,「哎喲,疼死我了,難受死了,兒啊,我要死了……旄」
王招財必竟是個孝順的,心里也不是沒有這個娘親,只是兩者相較前程稍重一點罷了,安撫好了陳蘭兒,扭頭看到自家娘親躺在床上,滿臉沒有血色的樣子,心疼啊,「二弟,快去找大夫,請孫大夫來。娘,您哪里不舒服?」
「我,我全身疼,兒子啊,我怕是好不了了……」白氏的話讓在外頭侯著的陳蘭兒微不可見的勾了下唇角——
好不了嵬?
那你到是去死啊。
身側嬤嬤拉拉她的衣角,沖著她微不可見的搖搖頭,「姑娘,您該進去看看了。」雖然白氏的一些做法自己也極是不屑,可不管如何如今她生病,自家姑娘身為媳婦不出現那就是不對滴。
「嬤嬤,我真不想看到她呢。」
嬤嬤低眉垂眼,直接當沒听到。
走進去,屋子里白氏拉著王招財的手哭的一塌湖,什麼陳谷子爛芝麻的事都出來了,門口陳蘭兒听的眼角直抽,偏床邊上王招財听的淚眼汪汪,「娘,您放心吧,兒子以後定會讓您享福的。」
「我的兒,娘有你這兒了真好。」
小丫頭眼尖,發現了正在門口的陳蘭兒,趕緊屈膝,「少夫人好。」王招財也看到了陳蘭兒,眼圈紅紅的,「蘭兒你來了,娘親她……」
「你別擔心,老太太吉人天佑,定會沒事的。」希望老天爺趕緊收了她去!不過話卻是萬萬不能說滴,隨口安慰了幾句話,她看向王招財,「可去請大夫了?」
「已經去請了,這會應該就。」
陳蘭兒點了點頭,知道他說的子里唯一的那位孫大夫,雖然她是極看不入眼對方的醫術,但架不住村子里頭的人信他啊。而且,好不好的管她啥事?
才想著,外頭有腳步聲響起,嬤嬤帶著孫大夫走了進來,「少夫人,姑爺,孫大夫來了。」
「孫大夫,你趕緊幫我娘看看。」
「王秀才別急,老朽這就看看。」五指搭在白氏脈搏上,略一沉吟孫大夫便笑道,「沒什麼大事,只是有點氣血上沖罷了,我開兩個方子喝上幾濟就好。」
「當真沒事?可我娘她說全身都疼……」孫大夫笑著看了眼王招財,對他的置疑絲毫不以為意,「若是實在不放心,王秀才大可以去鎮上請個大夫幫著老夫人再看看。」
「有勞大夫啊。」
孫大夫邊走邊搖頭,這白氏哪里是有病?分明就是裝的!一只腳都邁到黃土里的人,竟然玩這種把玩,也不覺得臉紅。
不過他也懶得折穿呢。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吶。
「兒啊,這藥我喝了不會死吧?」
「娘親您還要長命百歲呢。」
白氏一病,整個家里的事都交給了陳蘭兒,這也罷了,可讓陳蘭兒咬牙的卻是,白氏生病五天,她的兩個兒子在床前沒日沒夜大的伺候了四天!
四晚上沒回來,陳蘭兒倒不是計較這個,可誰家婆婆生個小病,自家兒子日夜抱在屋子里的?
「姑娘,您……」
「嬤嬤別擔心,我沒事的。」
路是她自己選的,王招財是她自己要嫁的,所以,不管前方如何,她絕不會後悔——願賭服輸嘛。
更何況現在談輸贏可是早了點呢。
王家這里亂成了一團,喬飛這幾天卻很高興——走了小一個月的楚朝惜終于回來了!
倒不是她有多想這麼一個人。
她想銀子啊。
客房里留著楚朝惜的東西,他是進了院子也沒客氣,一頭倒在床上便睡了過去,中午十點多睡到了下午五點!
這一覺睡的,簡直可以當豬了。
喬飛撇了下嘴,看著神情仍帶著幾分疲憊的楚朝惜,「你又沒回家?」每次都是先來自己這里,要不是她心里清楚,又知道楚朝惜有未婚妻,且他是個極為重諾的人,說不定她還真的會自作多情的覺得楚朝惜是對她有意思呢。
「你這里靜,好睡覺。」
「……」好吧,她就當這也算是她的優點之一吧,她點點頭,看向楚朝惜,「去吃飯?」
「好。」
沒什麼刻意,兩個青菜,兩個肉菜,一個排骨湯,仍舊是雜面糧的窩窩頭,楚朝惜卻吃的極香,連著吃了四個窩窩頭!
晚飯用罷,楚朝惜要連夜趕回鎮上。
看著他的車子走遠,喬飛搖搖頭。
這麼忙,還來自己這里做什麼?
直接回鎮上不就得了?
真真是的。
「姐,張大哥也給楚公子回去了呢。」石頭仰頭看著喬飛,想了想又道,「姐你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好啊,我等著石頭保護我哦。」
「嗯,我一定能。」
纂了纂拳,石頭一臉的凝重。
張三被楚朝惜叫了回去,家里便少了一個干活的人,以往不覺得如何,可半個多月的相處,這乍一走吧,喬飛竟然覺得有點不得勁兒!
用過早飯,石頭去上學,「姐,我走了啊。」打發了石頭去上學,八妹在洗碗,她便去關大門,只是大門才關了一半,猛不丁的跳出個人,嚇了喬飛一大中步,待得看清楚對方,她不豎起了眉眼,「你想嚇死我啊,人嚇人是會死你的,你到底知不知道?」
被她這麼一瞪,一罵,王寶平直接就焉了,腦袋垂的更低,「我,我……對不起。」
他一抬頭,喬飛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你又和人打架了?」聲音兒便有些冷和不待見,「你有事嗎,要是沒事,我可進去了,你一天到晚閑的沒事,我可是忙的很。」
她要關門,王寶平卻一把拽住她的衣角。眼神倔強的看著她,沉默,一語不發。可卻也不讓她關門。
半響,喬飛先認輸,「說吧,你到底想干什麼?」經過這段時間的冷靜,喬飛覺得自己做了件傻事,她怎麼就一時腦子發熱,覺得這小子有藥可救呢?
她真是傻啊。
才想著,王寶平的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來,一臉的委屈,「你也欺負我,你也看不起我,哇……」
十歲了啊,說哭就哭?
听著這哭聲,喬飛覺得頭疼,想直接轉身關門吧,可腳卻有點不動,她嘆氣,「你是在外頭哭個夠,還是進來哭?」
屋子里,八妹嚇了一跳,「姐,哥他這是怎麼了?」喬飛苦笑一下,「我怎麼知道,這小子在門口呢,進來就哭成這樣。」她指指抽抽泣泣的王寶平,搖頭,「你看,哭到現在了,問也問不出什麼。」
「哥?」
喬飛起身,「等他哭夠了,樂意說話時八妹你再喊我。」要哭就哭個夠吧。她先躲躲。
「我,我和王寶喜打架……」
呃,原來是和王寶喜打架了,不過,打一架至于哭的這樣慘嗎,難道是,她了下眉,「你打輸了,所以,哭的這麼傷心?」
「不是,我贏了。」
「那不就得了,你還哭啥?」喬飛攤攤手,一臉的疑惑不解,這架也打了,他還是贏家,竟然跑到自己面前哭的這麼傷心?她覺得很不可思議。
「是,是女乃女乃。她打我……還有娘親,她,她讓我給王寶喜道歉……二伯娘罵我……」
呃,原來是大人干涉了。
可這和她有啥關系?你為嘛不在劉氏面前哭,兄弟,你跑我跟前哭個毛線啊,她揉揉眉心,「你怎麼王寶喜了?」
「我把筆給摔斷了。」
不打你才怪!「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呢,那筆可是要上學的。」一听這話,王寶平激動的差點跳起來,「那是我娘買給我的,可王寶喜非說是他的……」
雞毛蒜皮的事,可卻是最現實的。
這一家子啊。她再嘆氣,「那你跑到我這里來,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