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才用過早飯,酒樓還沒營業呢,掌櫃的親自進來,躬身見禮,「公子,姑娘,外頭有位周夫人,說前來接喬姑娘姐妹回家的。愨鵡曉」
「讓她回去,楚家不少這輛車子。」
「……」
知道楚朝惜還對這位周夫人心存不滿,喬飛笑著對掌櫃的搖搖頭,看向他,「麻煩掌櫃的和周夫人的人說一聲,我們這就過去。」
「這……是。」眼角余光掃了眼自家主子,楚朝惜輕輕一哼,卻是沒出聲!掌掌櫃的心里便有了數,行了禮,慢慢退出去恁。
「還在生氣呢?周夫人她又不是針對你。」喬飛的話才說一半呢,楚朝惜狠狠朝著她瞪過來,「我沒生她的氣。」
啊,那是生自己的氣?
喬飛覺得有點暈,自己哪里惹到這位大少爺了?好像沒有吧。自己在心里過濾了下,想來想去,倒是有了點頭緒,莫非,還是因為李蘭芝那事擔?
再看楚朝惜,喬飛不禁便有點好笑,這也太小肚雞腸了吧,她都和他說是權宜之計了,真是的,自己不喜歡,大不了不理嘛,怕什麼。犯得上像他這樣,好像天大的事一樣來回想啊想的?
不過,這男人要是真的鑽了牛角尖,你還是讓他自己鑽出來吧,這麼一想,喬飛索性直接拉了八妹便走,「即然周夫人在外頭等,咱們趕緊走吧。」
「你,站下。」
楚朝惜這話帶著幾分氣兒,聲兒便有些大,讓素來就敏感的八妹不禁手一抖,小臉上便多了幾分忐忑,巴巴的身喬飛身邊一貼,「姐。」
「別怕,有姐在呢,要不,你先去外頭周夫人車子里等我?」輕聲的安撫著八妹,喬飛一邊拿眼狠剜楚朝惜!
「不要,我要和姐姐一起。」
剛才楚大哥好凶,不知道會不會打姐姐。她要和姐姐待在一起,才不要先走。這念頭要讓楚朝惜知道,準得哭笑不得。
「抱歉,我剛才聲音大了點。」
「不只是一點吧?」
「喬飛。」
「嗯,你不用那麼大聲,我耳朵沒聾,听著呢。」看著她那一臉散漫,淡淡的樣子,楚朝惜恨不得把人一把抓過來,然後,嗯,暫時沒有然後。
「我剛才不是故意的,你,你別生氣。」話到嘴邊,滿腔滿月復的話也只化做這麼一句,他揉揉眉心,看向喬飛,「你這會回去,要不要我叫個人跟你一塊去?」
「不用,家里有周夫人的人,暫時不會有事。」即然楚朝惜道歉,喬飛不會不接,她以後的生活大計可都著落在楚朝惜身上呢,雖然只是暫時,也不得大意啊。
「可是……」
「你別擔心,這樣,你這幾天多幫我想想法子,看能不能趁早弄到我說的那樣的兩條狗。」
「好,我有消息就過去。」
「嗯。」喬飛很想說一句,你派個人過去就好,可一想自己說了他未必能听,說不定還會在心里落點隔閡,何必。
「走吧,我送你出去。」
「多謝啦。」
她們並沒有住在酒樓之中,雖然和酒樓相連,但卻是前後,不過是中間隔了個角門,方便掌櫃的回事罷了。
臨街的胡同,一輛青色帆布馬車靜靜的停在那,听到吱啞門響,車夫抬眸看過去,扭頭,「主子,是喬姑娘她們。」
唔了一聲,車簾掀起。
露出周夫人宜喜宜嗔的臉,笑著沖喬飛招招手,「兩個丫頭趕緊過來,上車。天兒可不早,一會要熱起來了,咱們得趕緊走才是。」
「多謝周夫人。」
「傻孩子,不過是順路罷了。」
一個在東,一個在北。
嗯,這路順的好,順的,真***妙!
心里月復誹著,楚朝惜還是笑著拱手,「周夫人。」淡淡的挑了下眉,周夫人盈盈淺笑,「楚公子來送喬姑娘麼?」
「是啊,有件事忘了說。」
「那,可說好了?」
「說好了,周夫人請。」
「那,楚公子,告辭。」
旁邊,拽著八妹的手一塊爬上馬車的喬飛听的直起雞皮疙瘩,她怎麼越听這兩人的對話越覺得全身直發抖呢。
為嘛為嘛為嘛為嘛?
一路上,周夫人問的很詳細,無非就是一晚上的吃喝住,只是在听到喬飛說和李蘭芝成為了朋友時,她眼底有錯扼的光芒掠過,不禁挑了下眉,「那位李姑娘,不是楚公子的未婚妻麼?你們怎麼還能成為朋友?」
「為什麼不能?」知道這位周夫人也是如同常人一般誤會了自己和楚朝惜,雖然自己之前和她解釋過,但很顯然的,周夫人沒相信!
她笑笑,不想再多說,清者自清吧,幫著周夫人續了杯茶,「周夫人昨晚睡的不好?」都有兩黑眼圈呢,能好才怪。
「嗯,我最近不知怎的有點失眠。半宿半宿的睡不好。」對著喬飛,似乎周夫人就沒打算隱瞞過什麼。她溫柔的笑,「不過我這麼大年齡,失眠也沒什麼,人老了,什麼病沒有?」
「您才多大,有三十麼,您就老了?您若是和你們走出去,人家會說您是我姐!」喬飛這話雖是說的俏皮,可卻在一定程度上有幾分的真實——
周夫人或者年齡稍長,但卻保養的極好,裝容打扮走的全都是高精端,又有一身溫婉氣息,竟是半點不顯老。
若和喬飛走出去。
兩人一塊站街上,人家絕對會說是她姐。而不是長她一輩的長輩人。
「你這孩子,就知道盆嘴。我若是有三十就好嘍。」周夫人笑著把額前一抹碎發挽至耳後,她笑著搖頭,「我啊,馬上就要奔四啦。可不像你們小年輕,看看多好啊,鮮花一般的年齡呢,讓人看著就覺得心里舒坦。」
「即這樣,那夫人就在我那多住些天好了。反正回去也是修養。」喬飛說完這話便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斷,她不是打定主意不想和想再問什麼麼,為什麼還主動提起?
「好啊,不過你可別嫌我煩。」
「怎麼辦。」
幾個人說說笑笑,偶爾有八妹銀玲似的笑聲傳出去,一路上倒也不覺得煩悶和枯躁了,眼看著路就要過去一大半,就听到 嚓一聲極是輕微的輕聲。
喬飛,周夫人,八妹三人身子一顫。
齊齊沖著車廂撞過去。
「都小心。把頭低下。」
喬飛眼明手快,直接把車廂一側的把手給拽住,同時穩定自己的身形,先用腳擋住八妹,與此同時,另一只手也托住了周夫人,「周夫人,八妹,你們沒事吧?」
「沒事。」
車子怎麼翻了?
外頭,響起車夫驚惶失措的聲音,「夫人,姑娘,你們沒事吧?」要是出事,他全就家都不用活了。
「沒事,你幫我們把車廂門打開。」
「好好好。」車夫大喜,沒事就好。哪怕是多罰他一些銀子呢,只要是人都活著,他這也也也不怕了。
費力的把車廂拉起來,在車夫的幫忙下,喬飛第一個跳出了車廂,而後,她轉身扶住周夫人,「周夫人,小心。」
八妹被喬飛護在懷里,倒沒事。
雖然被小小的驚嚇了下。
可這會卻多少恢復了幾分神情。
她拉著喬飛的手跳下馬車,小臉上全是驚懼,「姐,這馬兒怎麼了?」
「是啊老汪,這馬兒咱們早上出門時還好好的,怎麼這會便口吐白沫,不支倒地了?」她們選的可是都是精馬,怎麼會撐不到這麼短一段路?」這個,夫人,在下也不知道。「
「你去看看,這馬兒是怎麼回事。」
「是,夫人。」車夫嘆口氣,有些認命的轉身上前,卻被一聲清脆的聲音給喚住,「掌櫃的慢點走,可以讓我先去看看嗎?」
喬飛在周夫人和幾位大夫的眼神注視下,提著裙角一步步上前,拿手指沾了點血放在鼻間上一抹,她的眉猛的蹙了起來,「這馬兒被人做了手腳。」
「你說什麼,喬丫頭,這話當真?」
「比珍珠還要真!」喬飛一臉的冷意,真是氣死她了,你說你什麼時侯算計人不成,非得等到自己和周夫人一輛車時才出手?或者,是剛好趕巧?
可事上的事,當真有這麼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