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家宗婦,越家?」楚朝惜鄭重的點點頭,眼底一抹復雜掠過,更多的卻是被他隱藏的很好的憂色——
堂堂越家宗婦,嫌長媳,竟然跑到這麼個鄉下莊子,而且還屈尊降貴的住這麼久,她的目的會是什麼?
難道,只是想住,所以,就住了?
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愨鵡曉
可他最為擔心的卻是喬飛龕!
盡管以著他的眼光,不管是哪一方便,哪怕就是喬飛略顯神秘,略為能干了些,可就這樣的女子皇城腳下多的是吧。
也不至于就輕松入了越家人的眼。
難道說,這中間還有什麼是他所不知道的?他揉揉眉心,正色看向喬飛,「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小心,千萬別犯了那位夫人的忌。軀」
知道楚朝惜是為自己好,只是,可是!她有些不解的輕咳,「那個,請問,越家是誰,在哪?听你說的樣子,很厲害嗎?比皇帝還要厲害?」不是說,這古代都是君君臣臣,皇帝為天嗎?
難道這越家,比皇帝還要大牌?
楚朝惜……
「你不知道越家?」
「不知道。」越家很了不起嗎?老娘連皇帝是誰都不知道!
楚朝惜默了默,再次看了眼喬飛,直到確定她剛才的話是真的,並沒有和他開玩笑的成份在內,他的眼神瞬間變了,看著喬飛如同看怪物,「那個,你確定你真是這個村子或是本朝的人?」
「呃……」比珍珠還真的不是!但這話卻是萬萬不能和你說滴,喬飛瞪他一眼,「就知道貧嘴,不過話說,你去了趟皇城,都查到了些什麼?」
「我又不是專門去給你查人的。不過是順道罷了。能知道這些就已經不錯了。」楚朝惜瞪她一眼,雖然心頭知道自己的這趟行蹤是可去可不去的,但聯想到周夫人在喬飛身邊,他便直接把掌櫃的替下來,自己跟著車隊去了皇城。
只是沒想到,答案竟是這樣。
不過,他看了眼喬飛,笑著伸手在她頭發了揉了一下,快的連喬飛都來不及有所反應,他已經收了手,挑眉,一臉凝重的道,「我倒是真的打听到一件事,越府最近有點不平靜呢。」
「哦?」
明明是個十二三歲的姑娘,偏偏學著人家的樣子挑了眉,一副凝重認真的表情,看的楚朝惜好笑又好奇——
這丫頭到底是打哪來的啊。
簡直就是一個謎!
每次自己以為她會的就是這些,或是覺得自己總算是找到謎底了,可她眨間之間吧,又笑盈盈的把自己底牌加深!
讓人模不著,猜不透!
越想越讓人覺得沮喪,沒有人知道,在和喬飛在一真的時侯,大多數他都覺得有很大的壓力!
特別是這丫頭似笑非笑的眸子一瞥。
他常常的感覺就是頭皮發麻!
這不,這會听著喬飛那平淡聲音,尾音輕輕往上一挑,一撥,他的心好像瞬間就被一只手給纂住,又麻又癢!
喬飛還等他回話呢。
可半響沒反應。
抬頭一看,這人,發什麼傻啊。
不禁一拍桌子,「楚朝惜!」
「啊,做什麼?」回過神來的楚朝惜狠瞪她一眼,隨即又翻了個白眼,「我說你作什麼,嚇死我啊。」
「我問你話呢,在想誰呢。難道說,想你的李蘭芝?」喬飛挪愈的話讓楚朝惜臉色又黑了幾分!可看著她的眉眼,他長噓口氣,看向喬飛,「越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暗斗,听說已經很是明顯,為此前些天還在街頭打了一場!」
「內斗?為了家主繼承權?」
「對。」
「可不是只有嫡長子才能繼承?你說周夫人是越家宗婦,那她……」話說到一半,喬飛猛的住了嘴——
她想起了一件事。
剛才楚朝惜可是和她說過,越家大公子二十,二公子也亦娶親有子,周夫人看著年齡也不過三十出頭。
大公子是她親生的麼?
或者,二公子是?
可若是親娘,為什麼會在這樣緊要的關頭不在府里支撐,而非要跑外面?看似逍遙,可落在喬飛眼里,卻有逃避之意!
「周夫人並非是原配……」
一句話成功解解去喬飛心頭的疑惑,略略一頓,楚朝惜又道,「大公子乃嫡長,可二公子卻是越家現代家主,也就是周夫人夫君的嫡親表妹所出,中間相隔不過一年多那麼一點……」
這就難怪了。
她就說怎麼好好的這麼大的家族,當家主母卻跑到她這荒山野地來住著,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
無端端的,心頭對周夫人涌起幾分酸楚,「周夫人沒孩子吧?」
「原本有個女孩,可三歲時夭折。」
「听說,是個意外。」
喬飛看了眼楚朝惜一本正經的臉,撇了下嘴,「你信嗎?」反正,她是一千一萬個不信滴!
楚朝惜斥笑一聲,沒出聲。
信?
誰信?
鬼都不會信!
兩人又就此事說了一會,到最後喬飛和楚朝惜兩人都覺得再說下去也沒什麼結果,而且,周夫人馬上就要走了。
差不多就是再無相見之期。
他們這樣的和越家可是天地之差。
周夫人把她們看重,可不代表越府那些眼高于頂的人也同樣把她們放在眼里。
那樣人家出身的,入眼的有幾個?
眼看著就要十一點,喬飛捂唇打個呵欠,沖著楚朝惜揮手,「睡吧,有什麼事明個兒說,我都要累死了。」
「好。我先送你回房間。」
兩人才出了屋子,門口一人嚇了喬飛一跳,抬眼,她不禁一怔,「石頭,您怎麼在這?」
「我等你。」
「……」喬飛暖暖的一笑,心頭有股熱流涌起,旁邊,楚朝惜卻黑了臉,「石頭,我不是壞人。」
「沒說你是壞人啊。」你要是壞人,還能和姐姐站在屋子里說那麼大會子的話?早把你攆走了!
要是讓楚朝惜知道石頭這心思,估計得哭!不過即然石頭在,喬飛便笑了笑,三人一塊往前走,沒走幾步,一盞燈晃著飄過來,近前一看,是八妹。
看到喬飛滿眼的欣喜,「姐,我和石頭在外頭都等你好久了,你一直都不出來……」
楚朝惜默,抬頭,無語望天。
自己在兩小眼里就是個壞人的存在?
模模鼻子,他看向八妹,郁悶的聲音響起,「八妹,我臉上寫著壞人兩字了嗎?」
「沒有啊。楚大哥是好人。」
好人啊,楚朝惜都想哭了。
他只是和喬飛在談正事。
正事知道不?
這兩丫頭小子竟然……
碎碎念的楚朝惜回屋,可到了門口,看著那一閃而過,縮著身子抱著摑柴在念叨的某人,唰,瞬間再次驚悚。
猛的回頭,再次確認了下。
臉上一陣青白色劃過,他扭頭,轉身。直到到了喬飛的屋子前頭,八妹正想著關門呢,看到楚朝惜,不禁掠嘴一笑,「楚大哥,你還有事嗎?」
「那個,八妹,我剛才看到一個抱著柴半夜亂晃的人,他是……」
「哦,你是說小七啊,他是前些天新來的,幫著家里砍砍柴。」八妹畢竟是小孩子,有點不好意思說家里瑣事如今都被鳳七給包了,看著追問的楚朝惜,隱晦的提了句。
「砍柴的?」
「是啊,他前些天受了傷,夫人和姐姐救了他,可大夫把他診好,他腦袋卻燒壞了,誰也不認得,只識得我姐姐……」
「所以,就把他留在了府里?」
「是啊,他沒地方去呢。」
「那,他為什麼只認識你姐?」
八妹怔了下,搖頭,「不知道。」
屋子里傳來喬飛的聲音,「八妹,怎麼了?還不趕緊回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