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七丫不是那種人,她很勤快的,她……」林彩玉還要再說,那婦人已拎著掃把朝著林彩玉打過來,「我讓你頂嘴,讓你偷懶,不學好,竟然學會 嘴了,老娘我打死你。」
掃巴有意無意的沖著喬飛偏過去。
喬飛閃身避過,一把拽住掃把,卻被那婦人揮動掃把的力道給帶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地下,她也火了,沉下臉,「林大嬸,我不過是來找彩玉說句話,連你家門都沒進呢,你這是做什麼?」
「喲,我教訓我家孩子礙著你什麼事,你誰啊你,真是咸吃羅卜淡操心,我看你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吧?」
「你……」喬飛氣的不輕,深吸了兩口氣再想說什麼,林彩玉已經撲過來,推著她,「七丫你快走,我有時間就去找你,我娘她……你,你別在意。」
「你個小賠錢貨,還不趕緊回家干活去?生了你們一個個的有什麼用,就知道惹老娘生氣,還不如當初掐死。」
那婦人張牙舞爪的,叉著腰若茶壺狀扯著嗓子罵。林彩玉滿臉通紅,又羞又氣,眼里全是哀求,「七丫你快回吧。」
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侯,她要是再堅持,怕是林彩玉會更難做,心里無力的嘆口氣,伸手從懷里拿出那兩個地瓜,塞給林彩玉,「給你吃的,拿著。」雖然知道現在給她怕是吃不到她肚子里去的,可喬飛還是希望那女人能看在地瓜的份上,少罵林彩玉幾句。
她慢慢的往回走。
身後,林家婦人不依不饒的罵著,「別以為拿兩地瓜就能討好我,不知道哪里偷來的呢,呸,不干不淨的東西老娘才不要。吃什麼吃,幾輩子沒見過東西,餓死鬼投胎啊,趕緊的給我回家去……」
喬飛搖搖頭,滿臉的黑線。
同時,心里又對這時代多了層認知。
絕對的重男輕女!
路過一家木籬笆門,里頭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隔著牆和她說話,「咦,是七丫啊,你好了?去找彩玉了麼,才好,別亂走動啊。」
聲音很溫柔,臉上帶著笑,很干淨的一個婦人。第一印像就很好,翻了下以前的記憶,喬飛眉眼便彎了起來,「李大嬸晾衣服呢,我全好了,謝謝大嬸關心。」
「和我客氣什麼,餓了吧,我這還有兩個餅,你等著我給你拿去啊。」說著話不等喬飛出聲已經虎虎生風的走進了屋子,眨眼功夫又出現在喬飛跟前,塞她手里兩張餅,直接道,「給嬸拿著,不多也就這兩張,你身子還沒好利落,多吃點。你那個爹娘,哎,不說了,有啥難處和李嬸言語聲兒,大事幫不上,小事李嬸還是多少能幫的。」
喬飛咬了咬唇,聲兒都顫了,「謝謝李嬸。」親生爹娘靠不上,反倒是個鄰居給了她這一絲溫暖……
「你這孩子,哎,也是個苦命的,日後自己多長個心眼吧。」李嬸模模她的頭,憐惜的搖搖頭,轉身走回了院子。
她能幫的也只能是這些了。
是,這孩子可憐。
可她家也六七張口呢,可憐的起麼?
把餅揣在懷里,喬飛想著日後找法子報答李嬸才好,眼看著走到門口,迎面一個人影竄過來,「娘,娘,就是這個小賊,她偷了咱家的地瓜,娘你打她。」